克鲁格曼三角（双循环经济概念）

随着离岸人民币汇率市场形势越来越严峻，央行对于人民币汇率的干预能力正在减弱。国内学术界针对如今形势提出了“不可能三角”（三元悖论）的理论。根据“不可能三角”理论，央行将保证汇率稳定、资本自由流动而放弃货币独立性政策。然而，该理论与其说是解释当下局势，在笔者看来更像是为失败找台阶下。

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什么叫“不可能三角”。“不可能三角”源自美国经济学家克鲁格曼的三元悖论，随后由加拿大经济学家蒙代尔完善。三元悖论指出，在严格的汇率稳定、资本完全自由流动和货币完全独立三者中，任何一个国家只能满足两者而必须舍弃第三者。根据排列组合规律，笔者总结如下：

第一，保持资本自由流动和独立的货币政策，必须牺牲汇率稳定，实行浮动汇率制。独立的货币政策意味着央行进行宏观货币政策调控是按照国内宏观经济情况而定，不受政治及其他因素干扰。一国经济根据经济周期理论有起有落，不可能恒定单向发展。因此，在资本自由流动的情况下，自然会出现资本大规模流出（经济不景气）及大规模流入（经济向好）的情况，而资本的大规模自由进出也必然会导致汇率的巨幅波动，经济不景气时，央行一般需要实行宽松政策，因此会加重资本外流现象，反之亦然。所以，在满足上述两者条件下不可能实现汇率稳定。

第二，保持汇率稳定和独立的货币政策，必须限制资本的自由流动，实行资本管制。为了保持汇率稳定和独立的货币政策，就必须对由于经济变化而导致的资本进出进行干预。因为不对资本流动进行限制就会导致汇率波动（不符合此项前提），所以，在优先选择汇率稳定和独立的货币政策前提下就不得不进行资本管制，自然也就不满足资本自由流动的原则。

第三，保持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必须放弃独立的货币政策。在保持资本自由流动和汇率稳定的前提下，因为经济变化导致的资本流动与汇率稳定之间的差距就需要央行利用货币政策来弥补。经济不景气，资本外流，汇率稳定受到贬值压力，为了保证汇率稳定，央行必须采取紧缩的货币政策，这并不符合独立的货币政策不受干扰的只调节国内宏观经济的定义，反之亦然。

笔者花了较多篇幅解释三元悖论，但是本文中心并不是做科普。三元悖论因为其严格的前提假设已经与实际脱轨。要同时满足汇率稳定、资本自由流动和完全独立的货币政策是不可能事件。因为现在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独立的央行。即使是美国的美联储，从去年年底其向美国财政部输送资金就可以看出，美联储已经开始失去其独立性，慢慢被美国政府掌控，其他世界各国的央行也是受到各自政府的约束，优先考虑政府的政治利益。

该理论在中国就更属天方夜谭。中国目前还没有实现资本项目下的货币自由兑换，虽然政府正在推进该项改革，但现在还没有实现。中国央行的施政导向完全由中央政府控制。汇率方面只有香港的离岸市场能够自由交易，在岸市场的汇率机制完全由央行定价。这种体系完全谈不上的开放自由的资本体系，根本无法套用发达国家的经济学理论，更别说该理论的前提假设本身就与现今实际情况脱轨。

中国央行所要面对的不是什么三元悖论，而是已经形成的恶性循环体系。经济下行——预期悲观——资本外流——汇率贬值——加快经济下行。其实，真正回顾一下现在许多流行的经济学理论，其只有理论价值。因为这些理论都是建立不切实际的理想前提假设，然后通过虚构的理想环境进行逻辑推导。本身前提假设就是天马行空，即使之后的逻辑推导再精准，得出的结论又有什么意义呢？根本是脱离实际的空谈。如果让一个只懂理论不懂实际操作的学者或专家当军师，那只会是一个狗头军师，闯祸是必然。因为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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