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人在津巴布韦的“梦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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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巴布韦是非洲大陆东南部的高原国家,这里有原始秀丽的自然风光,著名的维多利亚大瀑布,种类众多的野生动植物等等,不过,在一个中国人的眼里,津巴布韦吸引他的,可是一场燃烧的大火!这是怎么回事呢?

  主持人:津巴布韦的名字来源于闻名世界的“大津巴布韦”石头城遗址,世界文化遗产!此外,津巴布韦还有原始秀丽的自然风光,著名的维多利亚大瀑布,种类众多的野生动植物,等等等等,不过,在一个中国人的眼里,津巴布韦吸引他的,可是一场燃烧的大火!

  同期:一开始我以为是森林在着火

  同期: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那个地方是一个锯木厂

  同期:锯厂把所有的废料把废的板皮,废的锯末全部点燃了在那烧。

  当时我感觉呢,这东西浪费太多

  解说:津巴布韦东部的伊尼扬加尼山,海拔2592米,是津巴布韦全国最高的地方。每年,这里有成千上万吨的废旧木料将被大火燃烧掉。李波是在一次旅游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这些燃烧的废旧木材。

  同期:资源全部给烧掉了,而且每年在大量的烧,最后经过我的了解和调查呢,整个这个山区100多个锯木厂,每天要烧掉几千方废料。

  主持人:一场大火为什么会吸引李波的眼球呢?这个问题咱们稍后再说,咱先说说李波的经历。 李波,早年毕业于黑龙江商学院,毕业后,被分到商务部,后来下海经商,1999年,李波在别人的引见下,到了非洲的津巴布韦。

  解说:津巴布韦,非洲大陆唯一一个用历史遗迹命名的国家,也是非洲大陆,一个土地辽阔、资源丰富的内陆国家,首都哈拉雷,是世界上有名的花园城市,多次被联合国评为最适合人类生存的城市,1999年,李波第一次来到津巴布韦,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并且在这里买了自己的房子。

  主持人:住在这样的花园洋房里,一个男人整天会想什么呢?奇怪的是,李波买了房子,却很少在这豪宅里住,倒是把他的老婆孩子,先安排到了这里。

  同期: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过去我在研究所的工作,我一直不是特别想从学校里出来,但是李波老觉得,你在学校里头,有什么意思啊,他老是这么说,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意思啊,其实我觉得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

  解说:李波的爱人胡玫昕过去在北京一所高校的教育研究所工作,1999年,李波在津巴布韦买了房子,还把孩子也送到津巴布韦读书,胡玫昕架不住李波的再三劝说,只好为了孩子,辞去公职,来到了津巴布韦

  同期:她比较喜欢干一些比较具体的,因为她的能力很强应该是,做事情比我细很多,她很认真,每一件小事都非常认真,我做事情比较粗,这可能是性格造成的,两个人就是不一样的性格,所以要做不一样的事情。

  主持人:什么是不一样的事情呢?那得看李波干什么了!故事的开始,李波对津巴布韦美丽的伊尼扬加尼山山上的大火,突然着了迷,其实,他开始是对哈拉雷的黑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要干什么呢?

  同期:最早的时候我想在这儿做灯泡厂

  同期:很多产品买不到,像当年那时候买肥皂,买灯泡,买洗衣粉都很困难

  所以当时呢,就有这种想法在这儿发展一些工业,,为此我也在国内请了一些灯泡厂到这儿来考察

  解说:津巴布韦曾经是非洲比较富裕的国家之一,20世纪80年代以前,它的工业发展水平在南部非洲仅次于南非共和国。1980,津巴布韦摆脱英联邦殖民统治,宣布独立,并且在2000年,当地政府为解决黑人的土地问题,实行了快车道土改运动。结果,导致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大批有钱的白人开始撤出津巴布韦,他们同时也撤走了一直由他们主导的工业企业,2002年以后,津巴布韦的经济开始出现连年下滑的趋势,市场上,物质供应相当匮乏!

  同期:李波先生对津巴布韦 所有的事情都很了解 他对中国人民和非洲人民之间的 合作非常积极 他带来很多重要的大项目

  主持人:知道买一个面包多少钱吗?人民币也就3―4元钱,可换算成津元,说出来吓你一跳,l2万津元,一袋牛奶,l1.5万津元,一卷手纸也要15万津元,随便吃顿饭更离谱,那可是上千万,结账时,一沓沓钞票数下来,让你眼花头胀,大拇指直抽筋。所以,在津巴布韦,如果你不带个数百万,你都无法出门。 这是8000万津元,我们的记者在那里一天的花销,在那里,人们个个都可以称为“百万富翁”,可是,这样的“百万富翁”谁愿意当呢?要是我,这个时候早把房子卖了,赶快走人!可是这李波偏偏和别人想得不一样

  同期:津巴布韦现在这种国情呢,正好需要这些劳动密集型的产品,和工业增加值相对比较低的产品。

  解说:在李波看来,津巴布韦物质短缺的市场现状,给中国劳动密集型企业提供了一个商机。中国改革开放到今天,很多企业需要走出去。而对津巴布韦来说,引进中国企业,也有助于他们发展经济,摆脱困境。

  解说:可是,考察团来了,李波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同期:因为那时候大的环境也不允许,国家的政策也没有,对非洲的政策也没有,所以很多厂对非洲的了解都不太够,认为这个地方比较可怕,所以呢,请他们,他们也不来。

  主持人:灯泡厂没办成,那就考虑板材厂吧,伊尼扬加尼山山上的大火,不是还在那里烧吗?这些东西在我们国家,那可都是宝贝!可以开发出很多产品的,可是,在津巴布韦,人们却把它白白烧掉了,李波想:不如,从国内引进一家企业,在津巴布韦开一家板材厂,无论对我们国家,还是对非洲人民,那都是好事啊!可是,想法虽好,回国那么一转,还是没有人来。

  同期:那地方什么样子,是不是全是沙漠,你也让我们去

  解说:李波一听,这也太不了解非洲啦,难道非洲到处都是沙漠吗?在他看来,这津巴布韦,不仅适宜居家生活,更是创业者的乐园,这里,到处都是商机,随便开个什么制药厂,什么服装厂在这里都可以赚大钱。李波也想赚大钱,只是,他赚钱的方法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解说:2003年,李波在津巴布韦到处奔波,他似乎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干,甚至对农业也感兴趣。

  解说:走了一圈,李波托人找到了津巴布韦政府。

  同期:

  最早我找的是津巴布韦国家财经委员会的主席,那么他就很支持我,是他和我亲自出面给我写的信,向政府写的信,那么政府呢对这个项目表示了支持

  解说:得到津巴布韦国家的支持后,李波很快设计出这张津巴布韦――中国经济技术开发区规划图,根据图纸的设计,未来的开发区,由厂区,商品批发中心,办公区以及生活区构成,总面积大约四平方公里,6300亩地。

  同期:其实从我最早的设想,津巴布韦的中国工业园,就是想中国的大批企业引到这边来,在工业园的基础上,我们建立一个统一的管理机构,在国内叫管委会,在这个地方我们也可以叫中国和津巴布韦共同的一个管理委员会

  同期:津巴布韦过去 从来没有这样的工业园 这是第一次 李波带来这个计划非常好 中国对津巴布韦的出口数额 逐年增长 中国的商品是世界上最好的 所以这个工业园

  对今天的津巴布韦非常重要

  主持人:没想到吧,这李波可是越想越大了!他甚至想在开发区内还要把当地的税务部门、海关和当地的移民部门,也放进来,组成联合的办公机构,这样的话,中国企业到了津巴布韦,开发区就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站式服务,这可是一个大思路,不是开一家小工厂了,这李波也真敢想啊,你连一个小工厂都没有请进津巴布韦,你凭什么能建一个开发区呢?在国内,像这样的项目,都是国家政府考虑的问题,一个个人,还是在遥远的非洲大陆,要完成这样的庞大项目,可能吗?

  主持人:前面说到,李波落户津巴布韦,出人意料要在津巴布韦建一个经济技术开发区,不说别的,那么多的工厂,李波到哪里去引进呢?

  解说:想来想去,李波首先选择了中国民营经济异常活跃的浙江温州,在他看来,温州人思想活跃,敢闯敢干,而且,也有实力投资海外。所以,他打算首先在浙江温州找到一部分百货、鞋帽类的生产企业,引进到开发区来。结果,他的想法首先就被她的妻子,给否了!

  同期:我爱人认为我们就是异想天开,就是空想,她认为我就是一个理想主义,永远在理想当中过日子

  同期:我觉得想做成一件事情呢,必须要有天时地利人和,我觉得这个是特别重要的,就目前现在津巴布韦这种情况呢,因为现在情况挺特殊的,国家现在比较困难,我觉得起码的地利就不太好

  同期:认为你个人你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这件事也不是你要去做的

  解说:在妻子看来,开发区的想法虽好,但是,现在去做这么一件事情,时机还不成熟,可是,李波对自己选择的项目那是信心十足,只要能在国内找到对口的企业,这事情就有希望。

  同期:要干就干大事

  解说:于是,李波满怀希望,从津巴布韦飞到北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浙江。他预想,在浙江温州一定会有一个反响出现。可是,到了温州,走了几家企业,李波期望的反响并没有出现,反倒一连吃了几个闭门羹。

  同期:有的商会当时就回绝了,这个到非洲去可能我们现在还没有考虑

  主持人:一句话,李波就被人家挡在了门外,这可是李波来之前,压根儿没想到的遭遇,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把想法往桌面上那么一摆,肯定是一呼百应。可是没想到,他的想法人家连听都不愿意听。最后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商会,答应给李波组织几个企业家座谈,谁知,座谈完了以后,人家送给李波一句话:说你回去听信吧,李波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同期:确实那个心情就是有点灰溜溜那种感觉

  解说:从浙江回到北京,李波一边等消息,一边又去了一趟东北。他想试着在东北找一家做板材的企业,引进到津巴布韦。 起初双方谈得很兴奋,但最后的结果还是等。

  主持人:就这么,2004年,李波整整跑了一年,他几乎跑遍中国沿海的每一个城市,结果碰到的回答各种各样。更让李波哭笑不得的是,有人竟然把他当成来自津巴布韦的投资商,欢迎他,去他们当地投资建厂。

  同期:一趟一趟都不一样,因为从这儿有时候我回去的时候呢,觉得项目很好,因为开发区里边设计了很多项目,走的时候很有希望,回去的时候,给别人介绍的时候呢,也很振奋,但是呢最后就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别人反应不是那么激烈,有的当时反应不错,说我们去,过段时间,又没有消息了

  主持人:就这样,从李波2004年一直跑到2005年,李波究竟跑了多少路,见了多少家企业,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最累的一次, 48小时之内,李波坐了四趟火车,一趟飞机,还坐了几百公里的汽车,可是,就算这么跑了一通,开发区的事情,还只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机会出现在李波的爱人胡玫昕的眼前。

  同期:当时也是根据津巴布韦的税务政策的改变,他是把服装的关税调高,当时这样呢我们想这是一个商机

  解说:津巴布韦过去大部分服装全是从国外进口,由于关税比较低,因此在国内开服装厂,成本要高于进口服装,可是2005年,津巴布韦政府突然调高服装进口关税,这样,在国内开一个服装厂,相对比较赚钱。

  同期:其实任何一个国家都希望保护自己的工业,后来他这个政策也是收高税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工业,我们呢就觉得这个也是一个机会,这样我们就决定办这个厂。

  解说:李波的爱人过去没有开过服装厂,因此这一行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同期:比如说要下什么定单,出什么料,做什么样式,这些全是由我来管,这个对我来说难度也挺大的

  解说:一个女人,独自在异国他乡,除了生活的不习惯,平时陪伴她的只有女儿, 后来,连女儿都离开母亲去南非上大学了,从此,诺大的院落,只剩下胡玫昕一个人,她忙里忙外,多么希望李波能够帮她一把。可是,李波在那里呢?

  同期:我们在北京的时候,我跟李波和我朋友都说过,我们家里连一颗钉子都是我钉,在这儿也差不多,这么大一个院子,所有的事情。

  同期:我不太喜欢这种生活,我也不喜欢我一天到晚拼命的怎么样,或者怎么展现我,好像我多么成功,我其实不是这种人。

  主持人:妻子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一种夫妻携手,其乐融融的生活,一种没有奔波,没有聚散的稳定的生活,按理说,作为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她也本该过上这样的生活,可是,就是这样的普通人的生活,李波也给不了她。李波还要一直跑下去吗?他真的为了那个在所有人看来几乎无法实现的梦想,连家,连妻子的感受都不顾了吗?广告后见

  主持人:前面说到,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个梦想,一直不知疲倦的奔波着,从灯泡厂,到板材厂,从百货、鞋帽类的企业,到制药厂,纺织厂,等等等等,李波的脑子里似乎装的都是项目,唯独,他的脑子里没有家。

  同期:他一直有他的事业,他在商业部的时候,他就很忙,忙到什么程度呢,忙到这个家里呢,基本上就是有他和没他,他离开这个家,对家里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已经习惯这样了。

  同期:有的事情上恐怕起码连自己的妻子也理解不了,这是我感触比较深的,因为确确实实,在这儿踏踏实实的办事情,哪怕就开一个小商店,收入也很好,如果好好的去经营一个小厂,也应该有不错的收入。但是好像我愿望并不在这个地方,毕竟好象自己有一个梦想,还没有去实现,还没有去圆,所以还要为这个想法去跑,去奋斗,去奔波。

  解说:于是,怀揣着这样的一个梦想,2004年李波整整跑了一年,2005年,2006年,李波还在跑。

  同期:应该说2005年我看到了一些结果,不能说没有结果,虽说我做药厂没有成功,我做得纺织厂当时也是把基本的方案都做出来了,最终也没有成功,也答应投资了,而且我在国内也给他们找到了相应的资金,他们也没有来,但我总觉得这离我的成功更近一步了。

  解说:2006年,李波回家的次数突然多了起来,而且他不但自己来,还带很多人来。

  同期:像每次来人呢,结果都是我们俩,我大概有一个月,我不知道他有多长时间啊,就是缓不过来,到后来的时候呢,从胳膊到腿以下,都是酸疼的,一直要到一个月以后才能恢复过来

  解说:可是,刚恢复没多久,李波带的另一拨人又到家了。

  同期:每次我回来都要跟着三四个四五个团,有时候我们同时接待二三个团在这个地方

  原先我们很平静,一年除了我一两个朋友,或两三个朋友来以外,很难来一个企业的访问团,那么从去年10月份高峰论坛以后,每个月我要接待几个代表团

  解说:2006年11月4日,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开幕。这次会议过后,国内的很多企业,把眼睛转向了非洲。也让李波在困境中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然而,更让李波感到高兴的是,中非论坛之后,他一直和山东泰山纸业谈得项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2004年,李波曾找到山东的几家造纸厂,希望他们到津巴布韦,利用当地的废旧锯末,办一个纸浆厂。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山东泰山纸业的吕庚新。

  同期:木浆山东是没有,山东就这么大地盘,现在栽了好多杨树,也有的人做浆,但是长远看,如果都做肯定是不够,所以说好多别的人也在想办法,一个是中国西部,一个是国外

  同期:我第一次就是给拿回去两棵草,拿回去以后呢,他认为两棵草给人去化验,可能不够,量太少,第二次我就给他拿了一捆草回去。

  解说:在津巴布韦,草随处可见。李波原以为,草是造纸浆的最好原料。

  同期:那么化验结束了,认为草也可以造纸了,后续问题就出来了,污染怎么解决,造草浆现在在国内就没有解决,污染就比较重,那么到这个地方,可能也解决不了,所以就提到了,他谈话过程中慢慢就提出来,他说造木浆的话,污染就比较小一些

  同期:后来他带样品,我说这个完全没问题,他说很多很多,我说多到什么程度,他描述以后,我一想我说这个描述准不准,他说是很多。

  主持人:就这么一来二去,李波和山东泰山纸业接上了头,他们决定,利用津巴布韦大量废弃的木料,在当地办一个纸浆厂。

  同期:我可以把我积累的资源,把我在这儿积累的人脉关系,对这个国家的熟悉程度,把这些拿出来让他们尽量缩短他们在津巴布韦所走的路

  同期:感觉机会还是有的,他们吧,实际也在想搞这些东西,但是他们自己一个是钱的问题,一个是技术的问题,他不可能做下来,所以回来我们也考虑怎么做这个事情。

  同期:我跟我爱人讲,我说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不把它撞穿了我也不回头,我看看到底是墙硬还是我脑袋硬,这是我过去一直说的一个话,也可能它墙太硬了,把我撞死了,但是也可能我多撞几次把它给撞开了,现在我就觉得我撞来撞去,这个墙开了。

  同期:其实我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作为一个男人呢,他有他自己想法的追求,这个东西呢,不是每个人想做什么事儿成功率都是100%的,这个成功率呢,你想世界这么大,有好多成功人士,但是总概率来说并不是特别大,李波他选择走一条路呢,我觉得起码,包括我认识他这几十年了嘛,我觉得他起码有一点,他比较像男人,他做事,敢作敢当,然后宁愿折了,他可能也不弯

  主持人:目前,山东泰山纸业已经决定利用津巴布韦大量废弃的木料,在当地办一个纸浆厂。而且,这个项目得到了我国有关部门的支持,进入报批程序。非洲梦工厂,真是没想到,绕了一大圈,李波的这个梦的起点,竟然又回到了当初伊尼扬加尼山山上的那场大火。

  大火

  工业园也许距离李波还很遥远,但是,有了第一家,谁说不会有第二家呢?水滴石穿,在津巴布韦这个以石头闻名世界的国度里,李波雕刻的,是一个男人的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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