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创业故事:不平的艰辛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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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更没有离奇跌荡的情节,普通的我给大家讲述一个普通的故事。20多年跌跌撞撞走过来的创业之路,回头看一串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真象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它不是时代的强音,不是弱者的呐喊,它是智慧和心灵谱写的篇章,它是血泪和汗水染湿的小径。多么期待有千军万马走上这条小径,踏出一条通向财富大门的高速捷径。

    来到阿里创业咨询论坛,看到家人们高涨的创业激情,感受到浓浓的创业气氛,突然想写点什么作为礼物献给开始创业的人!尽管文笔拙劣、哪怕故事不精,也按捺不住跳跃激荡的心情。感谢版主和家人们的支持!在这里献丑了,不到之处,万望批评指正。

    一、失意让我离开家门

    我出生在浙江沿海的一个偏僻山村,走到这个世界就面临着饥荒的挑战,三年自然灾害使父亲落下重病,早早离开人间,6岁的我随母亲来到一个更加偏僻的地方,文化大革命开始我也走进了学堂,文化大革命结束,刚好高中毕业,这就是命,注定我学不到东西。11岁那年,祖父母把我接回原来的家,他们很封建,意思要我回来继承祖宗香火,就这样又离开了母亲。刚上初中,祖父就去世了,我就和年迈的祖母相依为命。侥幸的是村书记的儿子患了脑膜炎傻了,我才有机会上了高中,高中毕业也很走运,在生产队劳动半年就被招进了教师队伍。

    当教师虽然不是很荣耀的事,但足以让山村的农民们羡慕了,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年也就赚100多块钱,三四十块一月的工资,又不用晒太阳,仿佛真的拣到金饭碗一样高兴。在人们赞叹羡慕的氛围中,好事接二连三地光顾,就是我的班长也跟我谈恋爱了,她漂亮聪明,父亲是大队书记兼公社委员,家庭条件好,要是以前我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真是做梦一样幸福。

    恢复高考了,又一个新的梦想在脑海诞生,为了美好的未来,自然以百倍地努力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在考前摸底测试时,成绩居然进入全区前10,语文考了第一。也许正因为这次测试使我忘记了自己,才使自己走向失败,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后悔。当时我的同学没有一个敢报大学,都报考中专,就我不听大家劝阻,固执地报考大学,包括女朋友也替我捏把汗,她明确告诉我:如果考不上,她父母是不同意把自己嫁给我的,哪怕考上中专他们也同意这门婚事。

    不幸终于来了,报考中专的同学走了一大批,我孤零零地落榜了,女朋友也没有了往来,我仿佛一下子从天上掉到地狱,我无法面对劝过我的同学,无法面对学校的同事,更无法忍受背后的风凉话,一种奇怪的念头油然而生,我想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的新生。

    在我邻村有个油漆匠在陕西做油漆工,去年赚了2000多块回家,不知道有多少风光,想起我自己平时的美术功底突然产生拜师学艺的念头,于是千方百计找到他的地址给他写信联系,他很快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咬咬牙忍痛辞掉教师的工作,把祖母托付给叔叔,带了仅有的200块钱踏上了陕西之路。

    二、象棋残局的思考

    第一次远行,多少有点不安,坐100多公里的汽车都仿佛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排排树木退去,一座座青山穿过,远去了家乡――一个让我放不下又不愿停留的地方。

    曹娥是一个小站,和上于城里隔江相望,就在这里等宁波开往上海的列车,还有好几个小时,就想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是精彩,哪怕是这个小得可怜的小站,在我眼里什么都是那么新鲜。第一次看到火车,第一次听到火车的汽笛长鸣,那声音到今天依然清晰可辩。

    提个行李包行走的确太累,还是找个地方坐一会,是啊!从昨晚开始我都没有入睡,整个人都在回忆中迷茫,这时候腿也软了,心更疲惫,什么都别想,我只想安静地坐一会。

    你越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偏偏无法控制,情绪就象脱缰野马无法收回。不能这样煎熬自己,我咬咬牙起身在站前徘徊,企图找到什么消遣的事情来缓解心中的不快,路边有个摆象棋残局的老头冲着我笑,我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

    老头面前摆了三个残局,红黑方任你挑选,赢他奖大前门烟两包,和棋奖一包,输了给他一包烟钱。我到不在乎输赢,只想分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于是就把行李包当凳子坐下,认真地分析起棋局来。棋局表面一看红方都是赢的,但里面有好几个陷阱,走过陷阱好象红方也是要赢的。老头子不断在挑逗,我也觉得破它没有问题,就挑了认为相对把握性大的一局,几步以后,几个陷阱都被我躲过了,老头看了我一眼,我当然有点得意,心里在想:看你怎么收场。不过得意不到几秒钟,终于掉进了根本没有想到的陷阱,输了一包烟钱到是小事,只觉得脸火辣辣的发烧。怎么这么明显的陷阱就是发现不了?

    老头很快又摆回去残局,居然是同一局不换,本来我想离开,见此情景觉得应该扳回一点颜面,当然也怕还有新的陷阱,又仔细研究一番,实在看不出破绽了,就鼓起勇气又玩一把,结果又输了,我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想不通啊,一个残局,才几个棋子,居然有那么多的变化,何况人生乎!人生多象一盘棋,一步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是不是又选择错了?

    为了我的辞职,母亲来了、舅舅、阿姨、姑姑、邻居、朋友都来劝说我,回想起当时老祖母深邃眼窝里填满的泪水,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一声长长的汽笛把我从痛苦中拉回来,到点了,火车进站了。既然走下去了,就落子无悔,哪怕输也不落个悔棋的小人之名,别想了,勇敢点,或许也是对的!

    三、路是逼出来的

    来到西安,很快就找到了师傅的哥哥,师傅的哥哥是木工,通过他才知道师傅去宝鸡了,第二天我就马不停蹄赶到宝鸡,苦等半天总算等到师傅回来。看到师傅为难的脸色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跟他转悠了两天也没有做事,第三天他说话了,他说不打算在陕西做了,要去成都,但成都到底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所以不能带我一起去。

    我顿觉两眼发花,双脚发软,差点晕过去,靠着墙壁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也低头拼命抽烟,一根接一根,两个人相持了很长时间,房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我还能说什么?再求他?我觉得丢份,于是咬咬牙返回了西安。

    我没有直接去找师傅的哥哥,见了他怎么说呢?我只感到好累好累,于是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社住下,稀里糊涂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觉得肚子好饿,转出来看车站依然有很多人,广场旁边买吃的很多,就近买两个肉夹馍就匆匆回房间。

    后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了,两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这样回去?怎么想也无脸见人,可不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天不知不觉亮了,我慢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从火车站沿解放路南下,拐进东大街,远远就看见了巍峨的钟楼。多么向往的古都,曾多少次梦想来此一游,今天来了,来到了西安城的中心钟楼,可怎么也没有心情去领略古都的风采。倒是邮电大楼前面人行道上一排特殊的摊位吸引了我。

    有支把锯子刨子,有油漆好的三合板,旁边蹲个人,一溜子有十几个排成一字队伍,也有人在询问,有人在讨价还价,我很快看清楚了,这是一帮找活做的木工和油漆工。听他们的交流我也大概知道了一些行情。

    我来到一个小伙子的摊位前,认真看起他的两块油漆样板,凭我的直觉他的工艺做得比较精细,木纹也做得自然服眼。那小伙子打量了我几眼问:“你要油漆家具吗?”我抬头看着他友好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小伙子马上做起了宣传:“我是河南许昌的,在西安两年了,我们做的活没麻达,你也看见了,你看这木纹画的跟真的一样,油漆用的都是醇酸清漆,一般他们都用纷醛清漆,价格都一样的,我们有六个人在这里流水作业,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做不好不要钱。”

    天那,他把我当客户了,我都怀疑我自己象吗?一时还回答不上来了。小伙子很机灵,嘴巴还很甜的:“我看你戴个眼镜,样子也是知识分子,在那个学校教书吧,你们老师就有眼光,一下就可以看出好坏来。”

    他的话到让我找回一些自信来,心里想:我还象一个教师的。小伙子看我没有说话,马上接着说:“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做好的活”

    我读书时就爱好美术,所以对配色什么的都不陌生,就是油漆的程序和基本方法也知道一二,因为平时就喜欢看师傅做事,尽管没有实践经验,但也可以看出一些门道,听到小伙子的邀请,我马上产生一个念头,就想通过这次看活摸透他的画木纹以及相关油漆工艺。于是就对小伙子道:

    “做好的我不看了,看了这两块板就知道,我想看你们正在做的活。”

    “那有什么好看啊”小伙子似乎不太愿意,我马上声辩说: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油漆不比一般,光看表面不行,它的每一道工序都很重要,所以我要知道你们平时会不会偷工减料。”

    “那好吧”小伙子终于同意了。说实在我好象又找到了救命稻草,就那么一丁点希望重新使我振作起来。跟小伙子转悠,一路上谈论很多,他那里知道我在套他手艺,为了买弄自己水平,把看家本领也说了出来,整整陪我一天,看了四家,我也八九不离十知道了。旁晚临分手,我确实感到有点愧疚,就请他吃了一碗羊肉水饺。

    回来的脚步是那么的轻松,初步计划已经形成,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赶紧找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油漆书,这一晚在旅馆就把他认真看了一遍,觉得心里更有底了。第二天就去找油漆店,买了一套工具以及少量油漆配料,然后找到师傅的哥哥,在他那里要了两块小三合板,开始我的样板制作。

    三天后,样板制作好了,效果真的很好,就连师傅的哥哥也觉得惊奇。当我把希望寄托在师傅哥哥身上,企图通过他介绍几家活做的时候,却遭到了他的婉言拒绝,我很清楚他的意思,他对我还是不放心,怕做砸了影响他的生意,所以我也不多说了,还是靠自己吧。

    钟楼我是不敢去摆摊,怕碰到那小伙子,为了安全,我就来到城东霸桥纺织城,那里也有人摆,不过没有钟楼多,我选了个位置有点胆怯地摆下去,很快就有人来和我交谈。我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我的衣着比他们干净整齐,说话比他们文明。反正第一个交谈马上就成交。

    凭良心说若不成功我就完了,口袋也只有十几块钱了,回都回不去的,也是背水一战。接到活了,心里自然放松了,想着这些天的经历真是感慨良多呀: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路,但第一个走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其实谁也不敢去冒险,但等你到了不冒险不行的时候,你也就没有了其他选择,你必须走过去,否则就是就地等死。是啊!路,是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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