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副教授阿忆:我并没有哭诉工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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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觉得,像您这样的人,拿多少钱才算合适呢?很多网友希望您能开个价码,您会开吗?

  如果做总统,月薪10万。如果做律师,月入15万。如果做电视节目主持人,月入不低于5万。如果做副教授,月薪1万。如果在大都市做工人,月薪5000元。如果做农工,月薪8000元。如果做矿工,月薪2万元。我指的全部是税后收入。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刘翔的工资单才1062.48元,工资单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很早就懂得,工资单只说明一件事情,仅仅靠它,养活不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请注意,我不是说“养活不了”,我是说“养活不好”,每个人都有期望今天比过去过得更好的权利。所以,怎么办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由于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您的教学、您的水平如何,人家也不好评价这4786值不值。您这样写一篇博文,有什么意义呢,充其量是交代了自己的开支流水帐,而且好多人质疑,您的儿子难道要上一辈子高中,你难道需要每天都开车到学校坐班?谁家没有开销紧张的时候和宽松时候的分别呢,您只讲紧张的时候,这个流水帐具有普遍意义吗?何况还有喜欢挑刺的网友指出,您的博文中有些别字和错误说法,您当时是不是太激动了?

  但事实上是,许多人不知道我的教学水平如何,却已经发表了评论。

  您这个问题好长,让我来一一回答吧。

  第一,不了解我们的教学和我的教学水平,就不要评价4786对我值不值,如果特别想评论,去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向师生们调研,这是惟一的办法。否则,没有资格胡言乱语。

  第二,这篇博文有两个意义,首先是痛骂“无脑人”,他们像对待其他社会问题一样,在基本不知情的情况下,仅凭一点点道听途说,甚至经常在没看清对象说什么的情况下就狂扁暴碎。这些人对内地教师进行社会活动的背景不加考虑,胡乱攻击这些教师不该为改善生活而自己动手,也无视这些教师是否把第一线的经验很好地带回了课堂。所以,我要写一篇博文,以牙还牙,痛扁他们一顿。其次,这份流水账,对教育界、科研界、以及相关领域的掌门人,并非一份账单,是一种建议,看看有没有办法在现有条件下,使情况变得稍微好一些。比如说,如果懂得高校后勤管理,您会轻而易举地从账单上发现,如果北大资产管理部忠实执行北大制订的人才引进政策,而不是半途修改它,削减学校给予引进教师的暂租房政策,我那个账单,一下子可以把1000元的汽油钱全部减掉,我便可以像西部网友建议的那样,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里转悠。

  我们这么大个学院,授课教师只有22位,1个人当3个人用。今年夏天硕士博士答辩,我们的张积副教授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不得不参加76场答辩,我们不能让张积成了孟二冬之后再去关心他。我们固然没有坐班制度,但这并不等于说我们可以天天躺在家里,相反我们经常连周末都的赶到学校来。

  再有,我女儿只有两岁半,我能像无脑人建议的那样,让她天天自己去挤公共汽车而且还要换好几次车去北大幼儿园吗?我不天天去北大行吗?这些人,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长大的,可能生下来就会跑。另外,他们居然问我为什么把女儿上幼儿园的花费算在1个月里,好像上幼儿园的680块钱是全年费用,他们完全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把他们养大的!在北京,上一般的幼儿园,首先要交6万赞助费,然后每月交将近1000元,北大是照顾本校教师,不收赞助费,但每月要交680元。请这些无脑人记住,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把你们养大的,而且比北大幼儿园的花费还要高上许多倍,含辛茹苦!

  第三,我儿子将来还能挣钱呢,我是不是该在这个月的账上记下来,说我儿子挣了1万元。这是算账,算今天之账,我儿子今天没毕业,不该把花费写进去吗?如果是这样,我干脆把女儿的花费一笔勾销算了,反正她不会一辈子上幼儿园!这是什么算账法,我看只有没脑人这样做会计,简直不值得一驳。在子女教育经费这个问题上,我相信其他老师比我压力大,我毕竟在回北大之前已经挣足了储备,其他大多数教师一毕业就留在了学校,用省吃俭用攒下的可怜积蓄来应付附小附中各种各样的额外收费,这些开支很少能返回到教师自己手里。

  第四,关于别字,博客是网络日记,用电脑连拼输入法打网络日记,难免挂一漏万,那不是什么激动使然,只是一时疏忽。但我敢保证,我的博文,一定在别字最少的网络文章之列。您可以随便看看其他人的博客,或者看看我博文下面的跟贴,别字随便抓。

  其实,博文中有几个别字,无关宏旨,又不是正式出版物。我觉得网络日记正好有一点好处,它具有公开性,我疏忽的别字,友善的网友和不友善的网友就会及时指出,我便立即致谢,迅速更正。这里我再次谢谢我的朋友们和对手们。毛主席说啦,犯错误不要紧,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所以也敬告无脑人,你们发现自己错了,也要及时改正,让我们一起努力,做一个货真价实的有脑人吧。

  最后我要说,我是个嬉笑怒骂的人,但从来不激动。

  要想把我气死,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我只可能大笑而死。

  您哭诉资不抵出,消费和收入不成比例,有没有觉得自己显得很看重利益得失,并以此作为老师可以走穴的理由,成为金钱的奴隶?

  请收回您第一个分句中使用的“哭诉”这个词,按我的性格,我只会“笑诉”,从来不哭,这是你的误解。

  我如果看重物质利益,我会辞掉北京久和成影视机构法律顾问和总策划的职务吗,在收入上,久和成和北大是天壤之别。所以说,我对物质得失不仅是不看重,那是相当的不看重(宋丹丹的口气)。我从来不是金钱的奴隶,金钱一直是我的奴隶。我让它滚,它绝对不敢贴进我。但是(语气一顿),我不看重物质利益,不等于我不可以呼吁其他老师的物质利益必须有人看重,他们去校外讲讲课,贴补家用,必须得到全社会的理解。

  您认为您的工资单是用来衡量什么的,您的价值和劳动您为什么只用4786元来限定呢,您劳动所产生的价值,影响力也可以用其他的标准来衡量呀,其他的您为什么不算进去呢?

  这是一个强加于人的问题,不是我用4786来界定自己,是教育制度和教师工薪体系界定了我。我必须再次申明,这篇博文,不是为了呼吁加薪,在现有的国情下,这是不可能的,它是在呼吁,加薪不能的情况下,请大家体谅教师的难处,他们在不影响本校教学的情况下自己解救自己,是好事,不是坏事,他们节省了教育经费,同时在实践中可以完善各自的理论。这个使命,我只需拿出和其他教师一样的我的工资单,就足以完成。

  我必须申明一点,自调入北大之日起,为了集中精力,我辞掉了一切社会职务。也就是说,除了工资收入,我没有任何其他收入,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任何一位老师都可以证明这一点。他们出于善意,问我这样怎么活下去,我说我倒贴得起。

  我知道,许多没脑人不会相信,一个呼吁谅解其他教师兼职的人,自己却不兼职。我要明确告诉他们,进北大之后直至今天为止,我没有他们期待的那部分收入,而我可以倒贴钱的那部分资产,与北大没有任何关系,那是我来北大之前的完税所得。

  从您博文的发表缘起和引发的讨论看,您显得有些意气用事,到底是什么让您如此沉不住气,如此酣畅淋漓,一吐为快?您平时也是这样路见不平一声吼吗?别人是否真的需要您不平则鸣?您个人的情况实在是太非典了。

  就是因为我非典,没有后顾之忧,我才敢在多数人不好说话的时候说话。

  没错儿,在日常生活中,我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如果你在一条被无脑违章者堵死的路段上看见一名戴着眼镜却手持宝剑站在路当间的人,那一定是我。我常常这么做,不这样做,大家都得堵死在路上。我会手拿长剑,指着逆行上来的没脑而自私的司机,喝令他们统统退回去。

  我愿永远做一个意气用事的孩子,哪怕出一点格,但绝不会坐在车子里空等天下太平。

  您是不是认为您就是《皇帝的新装》里面说出真话的那个孩子,至今您有没有为自己的举动后悔过呢?

  我一直是那个孩子,谢谢你的表扬,我从不后悔。

  您这一举动,很多人认为您是在为大学教授走穴合法化合理性正名,这合适吗?对于走穴,您到底怎么定义?很多人认为这是大学精神的没落,您怎么看?

  作为一名研究生阶段学习法律的人,我明确必须告诉您,也告诉我们的社会,教师以第二职业完税创收,本来就是合法的,当然也是合理的。这不仅合适,而且对教学相当有好处。您到学校里问问学生,他们最欢迎的是哪类老师,肯定是拥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老师。所以,北大校长蔡元培有着4项兼职,北大文科学长陈独秀有3项兼职,北大图书馆主任李大钊有6项兼职,鲁迅在北大国文系是兼职讲师,他同时还在女师大教书……如果不是这样,王选何为王选,杨芙清何为杨芙清……教师兼职只要有一个前提,外事以内事为重,内事就一定会做得更好。

  这从来不是大学精神的没落,而是大学精神的宏扬。

  自己最了解自己没错,在自己的博文中,为自己或者自己代表的利益群体奔走呼号本来也没错,但是社会对教师这个群体的角色期待,是希望他们能够跳出小我,看到更多的社会现实,考虑到更多的人群的生存状态,而不仅仅只看到自己,您以为呢?

  如果大学老师只能蹲在图书馆里,怎么跳出小我,怎么看到社会现实,怎么去亲眼观察各种人群的生存状况?他需要经常走出校园!

  我明白无脑人的意思,就是你走出校园参与实践可以,但你别挣钱,由此产生的社会利益归其他人所有,你挣了钱就是混蛋。所以这些无脑人,实际上比资本家还狠,就是不希望教师成为未来中国的富裕阶层。

  不管怎么样,你的博文《无脑人,请你给俺指条出路,让俺们都照着去走》已经被定性为“北大副教授哭穷”,您写这篇博文的时候,您最想驳斥的无脑人,您是怎么给他们画像的?您在写这篇博文的时候,想过学生们看了之后会怎么想,反正我看到我的老师们这么穷的话,心里很郁闷,想想自己又交了那么多学费,都到哪里去了,也许又一个并不太理智的愤青由此产生了。

  这个定性,是内地的悲哀,是传媒的耻辱,是阅读力和理解力空前的堕落。没脑人把为其他教师呼吁,胡乱曲解为“哭穷”。传媒人云亦云,以讹传讹,放大这种曲解,于是呼吁变成了“哭穷”,最终引向无价值的喧嚣。点击量上去了,发行量上去了,收视率上去了,却丢掉了职业道德和社会责任。如果对那篇博文稍加阅读,只需1遍,便不会得到如此荒唐的结论。我的学生看完之后,相当愤慨,这种愤慨,难道不应该吗?

  什么是“无脑人”,就是那些抱着键盘,肩膀上没长脑袋的人,他们没有观察的眼睛,没有冷静正常的头脑,只会胡言乱语。我相信,“没脑人”将是今年最流行的网络词汇,一定是。补充说明一下,没文化不见得一定无脑,有文化不一定有脑,没钱的穷人不见得没头脑,有钱的富人不见得有头脑,批评者不见得是没脑人,赞扬者不一定是有脑人。自己到底是有脑还是无脑,对号入座吧,但不坐错了位置骂阿忆。

  不可否认,大学教师作为社会的精英,承载国家民族的希望,国家和社会理应善待这个群体,但如果您采取其他方式,比如进谏什么的,是不是更好,造成老师们现在这种待遇不公的现象,责任在哪儿?不在无脑人吧,大可不必如此苛责无脑人的无脑。

  对不起,请不要使用“精英”这个词汇,上层不一定全是精英,精英不见得全在上层,这只是一个十分不精确的文学词汇。

  我写那篇博文,并非想搞一个提案,呼吁教师加薪,而是就事论事,痛骂无脑人,让他们看到老师兼职,别不动脑子就胡言乱语。我并没有什么想法要上书教育部、书记、校长,所以我把它贴在博客上,而不是投进校长信箱。或许哪位人大代表,看了这篇粗浅的博文后,会萌发写提案的想法,那是他的事情。

  教师待遇的好坏,责任当然不在无脑人,但在舆论上对教师兼职进行妖魔化,无脑人的鸹噪实在令人气愤,必须要敲打敲打他们。

  您考虑到其他老师的感受吗?您觉得他们就一定想让您为他们代言吗?您有资格为那些人代言呢?您觉得您代言的够了吗?您向公众讲这些有用吗?也许向学校讲才更重要?

  凡是老师,都觉得大快人心,非常解气。

  我没有资格代言,但我就是想为他们说话。

  我不管讲这些对公众有没有用,我只是想讲。

  我想讲的,学校已经看到。

  您有没有考虑您如此“实话实说”会激发社会矛盾,引发更多的不稳定因素,毕竟,以讹传讹的情况太多,如此,您以后会总是背上一个被误解的又极端恶劣的名头,以您在传媒界这么多年的浸淫,为何还要趟这混水呢?

  我是一个喜欢亮剑的人,这混水我趟定了,我确信,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错误。

  您认不认为,你这次的举动是在为最近处于水深火热的北大雪上加霜呢?

  高校授课教师待遇不公,这不是北大的问题,即使这次风波的起由之一是,北大资产管理部修改政策,拒绝在学校附近提供一套暂租房给我,但这只是北大的一个部门的错误。而整个北大,在中国内地,无论有多少人以讹传讹去攻击它,它都是一流名校,我为能在我母校教书而自豪,我愿为捍卫母校的尊严一直手拿那把宝剑。

  您以为这种有关社会收入制度的敏感问题,会像“实话实说”的宣传语那样“来了,说了,走了,静了”吗?以您这么多年的学识修养,社会经验,相信您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除了博文,您还关注到最近人们对您的评价吗?您打算怎么回应?

  我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如果不是您热情邀请,我不会接受这次采访,去做什么回应。我也不希望深入探讨收入制度问题,我只是想击退无脑人对教师兼职的围攻,能打退几个就算几个。

  您会不会因为巨大的社会压力,愤而出走?

  只要北大不请我走,我就在这里教书,这是我活到现在最喜欢的职业。

  不知您知道否,就在您在博文上为大学教授哭穷的同时,大牌球星郝海东也在电视上说足球运动员比民工还苦,您怎么看最近怎么都是在百姓眼里的大牌球星和教授在哭穷,反而真正穷到无法生存的人无处诉苦,对于名人话语权的运用,该站在什么立场,您怎么看?

  我没为大学教授“哭穷”,我是在呼吁让他们活得再好一点。

  只要用心做事,每一个工种都很辛苦。我的小学同桌,叫李健栋,80年代在国家足球队做门将,30岁刚过已是伤痕累累,浑身骨刺,却没有人管他,您说他不苦吗。我们不能养成一种坏习惯,一种无脑人的作风,就是对着社会生活中的一种人说,你别说你苦你穷,我比你还苦还穷呢,所以咱们大家应该一起苦下去,一起穷下去。我们的社会理想是什么,是我们都能过上各自的好日子!如果一个球星——当然,他最好是能经常赢球才好——在他评说自己的时候如果能记得其他人也需要好生活,我并不反对他的想法。

  不过,郝海东确有失误,他不该和民工比,应该跟理想中的球员相比,比如说小罗小贝。请大家重看阿忆的博文,阿忆从没拿北大教师跟民工、矿工、西部教师去比,只是说,按照北大教师的辛劳程度,他们更应该有更理想的生活状态。至于民工、矿工、西部教师的待遇怎么办,这是另外一个话题,应该关注,必须关注,但一篇博文怎么可能包打天下呢?

  您现在不幸福吗?大学教师的幸福感难道只来源于工资单的衡量吗?人们幸福指数普遍不高,作为社会精英,是不是应该做更多的建设性的工作,提高普罗大众对生活的希望和幸福感呢?如果你们成天都说生活没有幸福,那普通老百姓还活个什么劲呀。

  我很幸福,但非要把幸福和物质生活状态对立讨论,这也是一种坏习惯。

  很抱歉,接下来您又使用了“精英”这个词,恕我不做回答。

  最后纠正您一下,我们没有“成天”说生活不幸福,这一点,你可以在我其他的博文中清楚地看到,比如《天天都是好日子》,比如《幸福是一个方向》,等等等等。我要说的恰好与你的描述相反,如果说社会生活中有什么不幸的话,多数都落在了老百姓头上,为此有良知的知识分子都很心痛。我想,我是这样,您也一样。

  您知道,人在世上有三个境界:活着、生活着、幸福地生活着,社会从来不否认,精英阶层应该其实也的确是幸福地生活着,这样人生在世,才有目标,才有希望,所以普通大众看不惯您如此为大伙叫穷,要把真正的穷人喊毛了您会比较惨,您怎么看呢?

  请把“精英”和“叫穷”这两个词收回去,我不明白你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请问下一个问题吧。

  如果可以,您愿不愿意参加类似如湖南卫视《变形记》这样的活动,和真正深山老林里面的穷人交换生活几天,这样,您会不会还坚持您现在的看法和举动呢?

  正因为每个月我都在家里和自己的节目里导演类似的节目,我比一般人更了解人民的辛苦,但这并不是知识分子不可以过得更好一点的理由,绝对不是。我的信念的是,让知识分子过得更好一些,让穷人不再是穷人,我从来不把他们当成对立的事情。

  处于社会底层,看着你们拿着还不算太低的工资,心里失去平衡,不理性地谩骂几句,那是他们没有什么修养,没有什么见识,何至于惹得教授您虽没开市井之骂,但却有损学者们斯文?

  真正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无法看到这篇博文,连失去心理平衡的机会都没有,发出谩骂声音的绝对不是他们。如果您能经常像我和我太太一样,深入穷乡僻壤,您一定会知道,老师在真正的底层人民心中是什么,是神,是神圣,他们会惊叹北大老师的收入竟然这么高,但他们绝对不会失去你说的心理平衡。在他们看来,教师应该是全中国最富有的人,只因为他们的职责太神圣。这个认识肯定是不对的,但却淳朴得使人落泪。他们如果知道北京发生了这场围剿,一定觉得荒唐,至少是觉得小题大做。

  我不认为对一群无理取闹的人要什么斯文,必须以牙还牙,爱憎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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