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劲旅—世界特种部队50年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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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奇袭制胜:来自圣纳泽尔的战报
1942年3月,尽管已是初春,位于法国西海岸比斯开湾卢瓦尔河河口的重要港口圣纳泽尔依然寒气逼人。德国海军的舰船载着即将出征的官兵、载着送往前线的军火及战略物资,正耀武扬威地频繁穿梭于海面上。
  圣纳泽尔位于卢瓦尔河口,河口宽500米,有沙泥浅滩,主滩在低潮时方露出水面。河口的卡喷特水道弯曲,长约2.5公里,水道大部靠近北岸,通过莱斯摩里浅滩灯塔之北,易于设防。港口内的诺曼底船坞是通入内渠的第3个入口,长350米,宽50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干坞之一,可容纳约9万吨的船只进入维修。两端有闸门,可将船拉入西岸的隐坞内。如果用作船坞,可关闭两端闸门,将水抽出;如果用作入口,在船只通过时,闸门交互开闭即可。
  圣纳泽尔的地理位置也十分优越,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它离英国最近的港口法耳默思只有400公里,位于卢瓦尔河河口10公里处,是法国西海岸入海口的必经之地。同时,由于其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法军在投降前,在这里建起了可供袭击登陆之敌的坚固的防御工事。是易守难攻之地。
  德军占领法国后,当然不会放弃这一天赐良港。如今,这里成了德国海军重要的海军基地,有法国惟一可容纳德国战舰德尔贝茨号的诺曼底船坞,还有德国潜艇的隐蔽所。德军在此对军舰进行维修,官兵也在此进行整训。
  德军在该地区的存在,自然对近在咫尺的英国皇家海军造成了极大威胁,圣纳泽尔港无疑成了英军的心头之患,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准备向德军发动一次大规模攻击,使圣纳泽尔陷于瘫痪,使强大的德国海军部队在此葬身海底,以解心头之患。于是,奇袭圣纳泽尔港的秘密作战计划于1942年初春,在英军中孕育形成了。
         
NO.2 “哥曼德”受命出征
                               
  要袭击圣纳泽尔港了,这是英军将士盼望已久的夙愿,他们个个跃跃欲试,纷纷请缨,要求出征作战。英军战时指挥部在进行了周密细致的研究之后,决定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在战争初期刚刚建立,但却已屡建奇功的特种作战部队“哥曼德”。
  一接到作战命令,艾。西摩尔中校兴奋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是啊,作为“哥曼德”富有经验的著名指挥官之一,他对于要率领突击队袭击防御坚固的圣纳泽尔港、摧毁德军船坞这样重要而艰巨的任务,不能不做周密的思考和充分的准备……
  天还没亮,重任在身且有着早起习惯的西摩尔就已洗漱完毕。原本不修边幅的他今天特意刮了胡子,换上崭新的衬衫,从来不照镜子的他竟也破例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嘴里喃喃自语道:“小伙子,满不错吗!”的确,他要给未来的部属们一个新的印象,他要以崭新的姿态率领他的部队去完成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使命。
  他三步并做两步奔向车库,敏捷而迅速地跳上越野吉普车,随着一阵隆隆的马达声过后,西摩尔中校的座车便向离弦的利箭一般,向着肩负此次重 任的特种作战部队“哥曼德”第二中队飞奔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浓浓的晨雾之中。
  特战部队“哥曼德”第二中队的驻地座落在一个峡谷之中。西摩尔到达时,该中队正在进行山地作战训练。西摩尔观看了攀登、袭击、捕俘等课目。忙活了一整天,经过精心、仔细地考核、检验之后,西摩尔从二中队几百名战士中选出了155名出类拔粹的精兵强将。这样,加上总部推荐来协助他完成任务的80名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西摩尔的队伍足以组成一支精悍的袭击突击队了。至少,西摩尔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带着满意的结果,西摩尔回到专为执行此次任务新组建的指挥部,还没进门,电话就来了。指挥部通知他,根据空军侦察机的航空侦察,从对圣纳泽尔地区的航空照片判断的结果发现,除原已了解的德军阵地情况外,德军又在船坞附近增设了5个大炮阵地。为此,指挥部建议再增补30名队员。至此,西摩尔的突击队已拥有官兵近三百人。
  然而,西摩尔深深意识到,人多,并不是优势。特种作战的成员首先要精,精兵良将才是夺取胜利的根本。前年,也就是1940年秋天,在特别任务旅旅长亨顿准将的直接组织下,特种作战部队进行了整顿,将部队数量从10个减为6个,从而使部队更加精悍,战斗力大增。第二年,在袭击挪威西北方向的罗弗群岛的战斗,西摩尔荣立了战功,并提前晋升一级。这是他军旅生涯中最值得骄傲的一页。
  西摩尔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那次行动,他负责的是山地作战,捕俘偷袭对于他来说的确是驾轻就熟,而这次奇袭圣纳泽尔行动却是登陆和海上作战,他的经验和能力远不如上次,甚至他的游泳技术都过不了关,万一……
  所以,他在突击队组成不久,就组织官兵们进行海上训练、并特别强调对游泳技术的提高和进行海上作战的实战训练。在3月12日至25日的训练计划中,西摩尔主要安排了夜间靠离码头以及燃料补给等夜间机动训练和远航、反潜、射击等训练。
  对于究竟如何实施此次突击任务,西摩尔早已成竹在胸。经过那一夜的辗转反侧和冥思苦想之后,一项周密审慎的作战计划已在他的脑海里酝酿成熟。西摩尔作战计划的主要内容是:由于诺曼底船坞长51米,高达16米半,厚足有11米,要想使如此坚固的建筑长期陷于瘫痪状态,必须使用重载船只冲撞而别无选择,因此,西摩尔决定利用驱逐舰强行攻击诺曼底船坞,随后,利用延期炸药,炸毁驱逐舰部分舰体,使之下沉,与此同时,炸毁坞门及附近岸壁。在摧毁坞门的同时,突击队强行登陆,破坏船坞内的水泵车间、动力车间及油罐。完成任务后,如果情况允许,破坏德军潜艇基地以扩大战果。
  为了保证突击任务的顺利完成,在英国靠近法国的岱翁港,西摩尔指挥突击队依据作战计划进行了一次代号为“逼真”的实战演习,堪培拉塔温号驱逐舰做了冲击船坞闸门的试验。
  为了隐蔽伪装,使这次战斗中使用的驱逐舰堪培拉塔温号同德国的鱼雷艇相似,西摩尔建议将该舰的烟囱削短一截,并涂成与德国鱼雷艇相近的颜色。
  他的提议很快被付诸实施。
  在专门技术人员参与下,堪培拉塔温号进行了改装。
  为了通过河口的浅滩,拆去了原装的3门100毫米火炮、全部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掷器等,使吃水由4米变为2米,并在前甲板和舰桥上装上 能挡20毫米子弹穿透力的防弹板。
  为了声东击西,迷惑敌人,隐蔽作战企图,在集结、训练、出发基地的法耳默恩港口,英军将西摩尔的“哥曼德”突击队命名为“第10舰艇攻击队”,并大张旗鼓地宣布这是在英吉利海峡西侧人口处的海面上实施潜艇扫荡作战的部队。
  另外,英国人还放风说,这支部队将开赴海外,目前正在大量采购夏令装备。这些迹象都毫无遗漏地通过德国间谍网反馈到希特勒的办公室里。然而,正在进行军事扩张的战争狂人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更不可能去对英国人的所作所为进行更仔细的研究和推敲。德国人万万没有想到,圣纳泽尔军港已在劫难逃,诺曼底船坞将毁于一旦。
NO.3 奇袭圣纳泽尔  
1942年3月20日下午2时整,初春的阳光洒落在法耳默思港平静的海面上。西摩尔中校率领突击队向着目标圣纳泽尔港悄悄地启航出发了。这里没有送行的队伍,没有欢呼的入群,一切都是在极其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兵不厌诈。兵贵在奇,偷袭是英国人惯用的战术。
  西摩尔的突击舰队摆成三列纵队,纵队中间是西摩中校乘坐的旗舰阿萨斯顿号驱逐舰,西侧是14艘汽艇和74号鱼雷艇。整个编队以13节的速度向着位于比斯开湾的圣纳泽尔港破浪前进。
  英军指挥部曾就指挥舰的问题进行过一番争论,最后还是采纳了西摩尔的方案。根据英军的惯例,应以较大舰只作为指挥舰,但西摩尔坚持认为,堪培拉塔温号虽已经过改装,但在涨潮时通过浅滩仍有搁浅的可能,况且冲撞坞门后,指挥战斗不便,最好使用314号炮艇,因为该艇航速24节,备有雷达、测深仪,便于指挥。航渡中先以堪培拉塔温号为指挥舰,在卢瓦尔河口外改炮艇为指挥舰。
  大战临头,西摩尔的心情如大海翻滚的波涛,难以平静。要给不可一世的德国人以重创谈何容易,况且他们拥有最坚固的防御攻势和最强大的海军力量。
  这是一场恶战,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搏斗。
  西摩尔向着渐渐消失的国土投去了深情的一瞥一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像堪培拉塔温号驱逐舰一样,只加满了单程的油量……
  驶离港湾不久,浪涛汹涌澎湃,直扑甲板,七级大风像是考验这些突击队员似地骤然来临。队员们虽在训练中都付出了汗水,但在实际风浪中还是有不少人吃不消,晕船、呕吐接踵而来。尤其在汽艇上的士兵除了颠簸之苦外,还要经受倾入海浪中的考验,他们随时都有被波涛汹涌的大海吞没的危险。
  天将黄昏,刚刚还是惊涛拍岸、咆哮不止的大海,突然变得风平浪静,简直像是进入了海市蜃楼一样的梦幻般的境地。经过数小时的海洋颠簸之后,突击队员们早已精疲力竭,西摩尔中校命令突击队员们抓紧时间休息,随时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战斗。
  翌日,平静的海上泛着晨光,海风习习,格外清爽,尤其是那些初次下海的突击队员,简直被大自然的神奇迷住了,尽管大战将至,他们还是纷纷来到甲板上,欣赏这如诗如画的良晨美景。
  而此时此刻,西摩尔中校与海军舰艇指挥官莱伊德中校正在驾驶舱的海图前复议着抵达比斯开海域时的停泊队形。“报告!”他们正谈得热烈的时候,一声宏量而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请进!”职业的敏感性使西摩尔中校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即招呼来人进屋。突击队担任侦察任务的观察员进屋后,脚跟尚未站稳甚至忘了行军礼便气喘嘘嘘地大声呼叫道:“报告指挥官,前方不远处发现情况。”莱伊德中校随声抬眼望去,只见前方约450公尺处出现的黑色物体是一艘正在上浮的潜艇。“是德国人的潜艇!”他当即下令迪尔艇向目标射击,并迅速投下水雷。
  与此同时,德国潜艇也发现了英国人的舰队,紧急下潜。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思维敏锐的西摩尔的心情并未因此而感到有丝毫的轻松,事实上正好恰恰相反。因为他知道,如果德国潜艇没被击沉的话,他们一定会向圣纳泽尔港指挥部发出电报,通告他们,有一支舰队正驶向圣纳泽尔港。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他的突击舰队可就等着挨打吧。
  比斯开湾依然风平浪静,卢瓦尔河冲刷下来的泥沙使这片海底显得比较平坦。西摩尔率舰队比预定计划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到达。舰队依照规定位置停泊后,西摩尔的指挥所按原计划转移到了314号炮艇上,其他人员也相继从驱逐舰转移到汽艇上。
  西摩尔与莱伊德进行了战前的最后部署。西摩尔负责突击队的突袭,莱伊德负责接应。舰船上的海军官兵做好了协同作战的战斗准备,此外他们还负责看管好法国船员。这些船员是这天中午被英军截获的。当时,他们乘3艘拖船与舰队遭遇,突击队员们登上拖船进行搜索,船上是德军的后勤补给物资。根据事先制定的原则:“如遇西班牙和中立国渔船,由挺迪尔号派检查组检查;若是法国渔船则将船员俘虏,将船击沉。”西摩尔决定,将船员转移到驱逐舰上,然后炸毁了3艘拖船。
  西摩尔与莱伊德对好表,决定晚上10时出击。到那时,为了增援西摩尔的突击舰队作战,“按计划英军要对圣纳泽尔港进行轰炸,意在使西摩尔的突击队在突袭作战时不被在克多西克角的德军雷达发现,并能掩盖汽艇行进的巨大声响。
  时间在人们注意它的时候反而显得更慢。时钟好不容易指到22点,西摩尔下令起航。
  除阿萨斯顿、挺迪尔号留在比斯开湾外,其它的舰艇都换上了德军舰旗,向卢瓦尔河挺进。西摩尔所在的314号炮艇旗舰首当其冲,接着是堪培拉塔温跟在其侧不远处,斯特约号潜艇在右侧护随,14艘汽艇摆成两列纵队阵形,最后是74号鱼雷艇。
  轰炸机的轰呜声从他们头上掠过,不一会,卢瓦尔河上游顷刻被爆炸声吞没,圣纳泽尔港上空被映得彤红,探照灯划破夜空,高射炮、高射机枪响个不停,整个海面成为一片火海。西摩尔根据经验听声音计算,一共有7架威灵顿式飞机。他想,现在的圣纳泽尔港一定是烟雾迷漫,异常混乱了。英国空军胜利完成了轰炸任务后,又轰呜着从突击队头上返航了。
  圣纳泽尔港经受皇家空军的一阵狂轰滥炸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西摩尔望着黑黝黝的两岸,又看了看夜光表,已是29日凌晨1时20分了。难道河口的德军被轰炸吓怕了?莫非根本没有部署?
  正当西摩尔苦思冥想、举棋不定的时候,猛见从卢瓦尔河西岸突然射来 几束刺眼的探照灯光,在探照灯光的强烈照射下,密集的炮火倾泻而来,有两艘汽艇在突然袭击下中弹。西摩尔忙指令314号炮艇按德军的信号灯编码向德军发信号。
  “我们是德军的鱼雷艇,紧急呼救,受伤舰两舰,请准许进港勿延……”这信号是“哥曼德”部队在1941年12月攻击挪威卑尔根以北200公里的博库塞岛时从德国的武装拖船上缴获的信号本上查到的。在训练时,西摩尔中校就指示信号员反复地牢记,现在果真派上用场了。
  德军回了信号,并停止了射击。大部分的炮台不再炮击,只有西海岸的炮击没有停止。于是,314号炮艇又用国际信号,发出“我部因遭自己的炮击,蒙受损失”的信号。
  狡猾的德军尽管暂停了射击,但却把他们认为可疑的这支舰队正在靠近的情况马上报告了指挥部。德军情报系统以最快的速度向各情报网点搜集情报,仅用了5分钟,便判断出这是支可疑的舰队。德军指挥部立即命令圣纳泽尔港的守军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前进!
  1时27分,圣纳泽尔港两岸德国守军突然对英突击队发出了密集的炮火攻击。
  这时,位于最激烈的炮火集中射击区中的驱逐舰堪培拉塔温号忍无可忍,舰长请求西摩尔中校,为了以最快速度接近诺曼底船坞,不能再沉默了。再说已不可能再与德军通话,否则,只有挨打。西摩尔同意舰长的意见,马上降下德军舰旗,升起英国国旗。
  突击队员和海军官兵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将克制与仇恨化作抗击敌人的力量,奋起还击。炮弹准确而猛烈地射向各目标。德军阵地很快沉静下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火力如此凶猛。
  在敌人的措手不及之中,袭击部队抓紧时间迅速前进。
  诺曼底船坞就在眼前,西摩尔中校不敢怠慢,抓住时机,命令堪培拉塔温号发起攻击。1时34分,驱逐舰以19节的速度,朝船坞的水闸猛烈撞击,舰首撞到船坞的门上发出巨响,火花四溅,站在船上的队员被强大的震动摔倒在甲板上。船坞被严重毁坏。船首撞裂11米,锚链甲板搭于坞门之上,虽便于突击队员登陆,但不碍于该舰自沉。
  西摩尔跃出炮艇,率8名突击队员冲向船坞旁的指挥所。
  在舰炮后部仓内的延期引爆雷管引爆了油仓上的24枚深水炸弹,这声巨向使双方的射击停顿了10数秒种。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诺曼底船坞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挟带着滚滚的浓烟在海面上腾空而起。望着熊熊燃烧的船坞,西摩尔激动不已,脸上漾出欣慰的微笑,因为他深知,诺曼底船坞已完全陷于瘫痪,至少大约在4—5年内修复不了。
  迷茫了很久的德军这才如梦初醒,他们终于摸清了西摩尔舰队的目的,亡调集各方炮火阻止英突击队员登陆。
  这时,从汽艇上冲下的G.小队摧毁了水闸的控制所;B小队从堪培拉塔温号上冲入供水所,消灭了零星守敌,迅速炸坏了船坞的供水系统。
  顺利得手的战绩鼓舞着突击队员实施强行登陆。然而,德军的炮火犹如一道死亡屏障横在他们面前。192号汽艇首先被击中起火,左转离开队列,并抢滩于旧码头之南;156号汽艇被行中,操舵装置失灵,突击队员大部负伤,只得转出队列撤退。另一艘汽艇被掀翻,突击队员摔入水中。西摩尔看 清了,类似这种条件,汽艇登陆是极其困难的。几路突击小队只有左右纵队内各一艘舰艇登陆成功。这两路是西摩尔率领的A小队和堪培拉塔温号舰载的B小队。
  西摩尔命令两支小队汇合,并迅速清点了一下人数加上30多名轻重伤员,合计72人。按第一方案,实施完突事后迅速撤回海上是不可能了,在德军的强烈炮火下,预定撤回三陆队的汽艇有的被击沉,有的被迫中途折返。明显地已断了突击队员的后路,现在只有实施第二方案。
  西摩尔中校下定决心,马上向接应的莱伊德中校发出了信号。
  阿萨斯顿和挺迪尔号两艘舰船在莱伊德指挥下向敌人炮击,掩护突击队员们后撤,并接应和收回未能登陆的队员,联络其余的汽艇返回海上。这时,英国空军接到指令,出动了21架次飞机进行空中掩护,因敌我混乱,故收效不大。战斗中皇家空军击落德机5架,英机损失了两架。
       
NO.4 “哥曼德”英名永存 

 西摩尔率突击队边打边撤,决定向西班牙边境返回,这样既可分散敌人对袭击舰队的夹击,而且又可以避开敌人的重火力圈。为了尽快进入田园地带,他决定先潜入船坞南面的圣纳泽尔旧城,然后再向右进入市中心。
  边打边走,西摩尔感到这样太疲劳。他决定先找一隐蔽所,略休整一下,等第二天天黑再行动。
  正在这时,尖兵前来报告称,发现了一座防空洞。西摩尔率突击队员们钻了进去。这里有烹任设备,就寝条件、环境比较理想。西摩尔清点了人数,跟随他的突击队员只剩下20来人。他决定天黑后分为两人一组行动,现在抓紧时间休息。“我的勇士们,现在是睡觉的绝好机会,愿大家都做个好梦……”即使在如此鏖战面前,西摩尔也不忘幽默两句,以放松大家的情绪。
  然而、好梦不长,上帝没有保佑他们。就在他们进入防空洞后还不到一小时,一队德国兵发现并包围了他们。在寡不敌众并在极为劣势的战斗条件下,他们实在没有能力抵抗,西摩尔让大家缴械投降。
  德军将他们带到德军司令部,经过简单审讯,而后用车将他们送到圣纳泽尔港以西20公里处的巴哈城镇的一家餐馆,这儿已经关押着许多袭击队员。
  西摩尔从队友们口中得知,阿萨斯顿号与挺迪尔号及3艘汽艇已返回法耳默思港。西摩尔松了口气,他知道,他的任务已胜利完成,他的军旅生涯也将画上一个句号。他欣慰,他高兴,因为他以如此辉煌战绩为待种作战部队“哥曼德”在其作战史上又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此时此刻,身陷囹圄的西摩尔考虑的并非个人的生死安危,他在对这次战斗进行反思。他分析出几点不足:一是以汽艇作为输送突击队的工具是很不合适的;二是突击队的撤退点与登陆点不一致,忽视了德军的抵抗,致使不少队员被俘,汽艇遭受损失;三是海军与陆军的联络欠佳。此外,以爆破德潜艇的隐蔽所为次要目标,也显得不合实际。
  这时,圣纳泽尔港又传来阵阵震耳的爆炸声。
  气急败坏的德国守军们正在收拾残局,他们在堪培拉塔温号驱逐舰上装满炸药,当东方刚刚破晓时,完成历史使命的堪培拉塔温号驱逐舰在德军炸弹的爆炸声中沉入海底。
  当天下午4时30分和5时30分,圣纳泽尔船坞又发生了两次爆炸。原来是从突击队的鱼雷艇上发射的通过旧入口的定时鱼雷爆炸了,旧入口的外闸门被炸毁,入口被封锁,坞门的开闭机器也被炸坏,在场的不少德军被送上西天。惊慌失措的德军以为突击队再次偷袭,盲目炮击,结果打死打伤了正在船坞内外进行抢修工作的300多名法国工人。
  在袭击圣纳泽尔港的战斗中,英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海军丧失了3名军官,751名士兵。“哥曼德”部队失去34名军官,178名士兵。最后逃脱德军关押,辗转西班牙回国的西摩尔中校只带回了4名队友。
  虽然损失巨大,但正如西摩尔中校预料的那样,这次大胆的作战基本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使德军心惊胆战。特种作战部队“哥曼德”的名字也由此传遍了英沦三岛乃至欧洲大地。

 

NO.5 冰湖来客
这是1943年2月14日傍晚,英国战时内阁联合作战司令部地下作战室里,气氛紧张而凝重。丘吉尔首相从转椅上沉着地站起身,走到等候在一旁的6名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面前,带着他那极具感召力的雄辩家和演讲家的丰采神情庄重他说:“先生们,英国的命运和盟军的胜利将取决于你们的行动。我和我的内阁成员们期待着你们成功的捷报!”
  是日午夜,一架远程轰炸机在万米的高空,迎着闪烁的垦光向挪威方向飞去。机上载着千里挑一精选出的6名英军“哥曼德”特战突击队员,他们便是派出的号称“神鹰队”的特战小分队,准备去执行一项神圣的历史使命。
  此时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战酣战阶段,盟军第二战场的开辟以及随后展开的势如破竹的攻势,决定了法西斯德军的败局。但是希特勒并不甘心,他集中大量的物力、财力,任用一批科学家,加紧研制V—2火箭和拥有巨大杀伤破坏力的原子弹,企图依靠这些新式武器挽回败局。而在这时,美英两国对原子弹的研制还刚刚开始。一旦希特勒的原子弹首先研制成功并使用于战场,将从根本上扭转战局的发展,后果不堪设想。为了阻止纳粹德国研制原子弹,丘吉尔当机立断,决定摧毁德国研制原子弹的物资基础。英军总参谋部根据丘吉尔的命令制订了一项大胆的突击行动计划,派遣一支“哥曼德”突击队深入德占区,炸毁德国人赖以制造原子弹的原料生产工厂。
  重水是制造原子弹不可缺少的原料,是从含有特殊矿物质的普通水中提炼而成的。当时世界上能够提炼重水的工厂只有一家,那就是挪威的诺尔克斯电气化工厂。德军占领挪威后,希特勒命令这家工厂大量生产重水,用船运往德国,从而加速了原子裂变的试验进程。“哥曼德”神鹰队的任务是:空降潜入诺尔克斯地区,炸毁电气化工厂的重水提炼车间。潜伏在挪威的英国特工和抵抗运动成员将与他们接头,提供重水工厂的有关情报。
  “神鹰队”6人全部进行了化装,有2人化装成德国士兵,队长威廉。卡里是其中之一;有2人化装成挪威的工人;还有2人化装成挪威的学生。他们随身带有无声手枪、定时炸弹,攀登器材等特殊武器装备。
  队长威廉少校,26岁,身高1.78米,一副沉着冷静的面孔。他曾被派往美国的特种部队作战学校训练,参加美国的“魔鬼旅”,出没于挪威、德国,进行偷袭、破坏。1941年回国后又参加了“特空团”训练,尔后被编入“哥曼德”部队,并又先后参加过11次偷袭、追袭、破坏作战,成为“哥曼德”中有名的全能队员。
  坐在卡里身后的是肖姆。季卡,21岁,与队长个几相当,看上去比队长还壮实。他1940年6月从海军陆战队选入刚刚建立的克拉克中校率领的袭击部队,经过3年的训练,不仅掌握了较高的爆破、格斗技术,而且具有飞檐走壁的本领,能沿着砖墙墙角爬上五层高的楼房,能跳过几米宽的深沟,能纵跃到2米多高的物体上。
  工人打扮的米勒。霍姆尔,27岁,1942年刚从“特空团”选入“哥曼德”。他生在一个祖祖辈辈打猎的家庭,10岁就玩猎枪,11岁上就能在百步之外打死一只麻雀,他是队员中的神枪手。
  最后边坐着一位身高1.68米的漂亮小伙子,他叫列奇。雅斯,19岁; 1942年从陆军侦察团选入“哥曼德”部队,他的绝招是会使飞刀……“神鹰队”里个个都非等闲之辈。
  “001,001,距一号地区还有30里!”耳机里传来飞行员的声音。一号地区——距诺尔克斯30公里的斯库利凯湖就要到了。卡里立即下令:“神鹰注意,准备跳伞!”
  5分钟后,天空出现了6个黑点,徐徐向斯库利凯湖面的冰层上降落下来。着陆后队员们很快聚拢到队长周围,取出地图和指南针,迅速判明了准确方位。他们掩藏好降落伞,便向预定方向出发了。
  登上湖岸后不久,迎面碰到的是冰雪封闭的原始森林。这片森林在图上标示:宽约40公里,纵深25公里。森林内地面是齐膝深的积雪,树上挂满了一串串比胳膊还粗的冰锥,多数距地面只有二、三尺,有的冰锥一直插到雪里。两名队员手持斧锤在前开路,6人一起艰难地向前行进。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穿过了冰封的原始森林,眼前又遇到了一道长约几十公里、高约300米的冰墙。他们利用冰钉、抓爪绳等,爬上了冰墙,然后又爬上山顶。山下面是一抹平川,用望远镜已可以看到10公里外的诺尔克斯城。
          
NO.6 虎口拔牙

                               
  虽然已是初春,诺尔克斯城仍然寒风刺骨、白雪皑皑,一派严冬的景象。晚饭时分刚过,街上就不见行人了。惟有座落在市中心的一家大旅馆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原来,德国占领军第2集团军司令马格。威力中将,奉希特勒旨意正在设宴款待负责研制原子弹的科学家和重水提取专家。
  席间,宾客献筹交错,尽情享受美味佳肴。旅馆的数名年轻美丽的女招待周旋在几位主宾之间。其中一位名叫格玛的漂亮姑娘盯上了重水提取专家哈利。默德,频频劝酒,待宴会结束时,默德先生已烂醉如泥。他用一只胳膊揽着格玛,钻进旅馆门口等候着的一辆轿车里……
  就在“神鹰队”降落冰湖的当天晚上,诺尔克斯城剧院里正在上演大仲马的歌剧《茶花女》。演出的铃声刚响,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急急忙忙来到一个空位上坐下,非常动情地给了旁边坐位上一位学生模样的英俊小伙子深深地一吻。毋庸置疑,这是一对“情人”。因演出即将开始,两人只是相抚相拥在一起,没有更多的交谈。
  这时,姑娘从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准备擦拭一下她那双纤细柔美的小手。小伙子连忙接过手帕,爱抚地将姑娘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地擦拭,尤如在抚弄一件珍贵的爱物或艺术品。
  歌剧终场的铃声响了,这对“恋人”紧紧地相拥着走出了剧院……
  在一个秘密地下室里,卡里将部下“挪威学生”得到的那块白手帕浸到药水里。不一会,手帕上呈现出了一段文字和一幅平面图。
  重水提炼工厂一位于城西8公里的达麦山洼里,重水提炼车间设在达麦山下的工事中,车间与地面工厂一有500米长的地道连接。工厂内驻有德军一个加强连。重水提炼车间需要锯末,按常规,每周六运进去一卡车。
  平面图画的是重水提炼车间的布局:电缆管道从地面工厂沿地道通向车间。车间右侧是水槽,左侧是各路水管,中间是大型重水提炼设备,正面是控制台,4个角各有一名德军监护。
  2月17日7时,上班的人流拥向电气化工厂。每个人进厂时,都要经过德军严格检查。
  “一辆德军汽车拉着满满一车锯末,由诺尔克斯城驶向通往达麦的山路。正当行至一拐弯处时,前边闪出两名德国兵摆手示意停车,卡车停下了。两名德国兵上前站在车门的踏板上对驾驶员说:”请捎个……“话音还未落,一串子弹便穿过了司机和带车军官的胸膛。
  天快黑了,工人都下班了,这时运锯末的卡车才缓缓驶来。到厂门口时,卫兵示意停车,卡车停下了,卫兵边走边说:“怎么现在才来?”
  “车子出毛病了,不然早就到了。”司机把车门摇开了一条缝,答道。卫兵朝驾驶室望了望,等于例行公事。由于天色已晚,也许他什么都没看见,就挥挥手放行了。
  卡车进了门,直奔地道口。
  “嗨!锯末不是往那边卸吗?车来这儿干啥?”地道口的两个卫兵吆喝着。
  “今天让我们直接卸到地道口”带车的军官回答着。
  只两句话的工夫,车就到了地道口。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带车军官在驾驶室内向外“乒!乒!”两枪,两名卫兵便应声倒下了。
  车上的锯末里,迅速钻出4名队员,冲进地道内。
  地道口又换上了两名“卫兵”。
  4名队员冲过二道门、三道门,冲进重水提炼车间,出其不意地接连击毙所有卫兵和车间里的4名监护员。但第4名监护员被击毙时反应敏捷,在中弹倒下的同时,右脚踏上了警报装置。顿时,尖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厂区。卡里立即命令:“快,安放炸弹!”队员们很快在车间的关键部位安放了高爆定时炸弹。
  德军加强连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惊醒后,不到两分钟就全部集合起来,并迅速向地道口冲来。工厂门口的两名门卫在交班时听到警报声,便立即抢占了门口两个地堡,卡住了工厂出口。
  突击队员们迅速撤出地道,跳上拉锯未的卡车,向门口急驶。当距门口40余米时,突然从地堡里飞出两颗手雷,随即从两个地堡里喷出两条火舌。卡里和开车的队员紧急跳出驾驶室,滚到车后,与从车上跳下来的4名队员一道,机警地避开两个地堡的火力,闪到一座二层楼房的北口。
  这时,加强连已赶到,双方进行了激战,德军死伤三、四十人,卡里他们也被逼进楼里。
  “卡里,子弹快没有了!”一名队员急切报告。
  “快往上撤!”卡里迅速命令。他们发现,上了二层楼,就可以跳到东边的楼房上从而得以脱身。
  德军指挥官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迅速抢入一楼警室,按下二楼火爆器按钮。二楼上顿时一片火海。
  突击队员们立即从帽子上拉下防火罩,将脖子、脸部、脑后罩了个严严实实,并迅速穿过火海,通过二楼窗台,跃到另一座楼上。
  队员们急速跃过了3座楼房,当准备向第五座楼顶跳跃时。突然发现第五座楼顶上有四五个德国兵正向第四座楼顶爬上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嗖!嗖!嗖!嗖!”4把飞刀使得4个德国兵向楼下栽去。
  紧接着,队员们以极快的速度跃到第六座楼顶,又从楼顶跳到围墙上, 并迅速从围墙上跳到地面,向达麦山方向撤去。刚刚跑出100米左右,从工厂门口驶出两辆摩托车向他们追来。
  “啊,给我们送交通工具来了!”一名队员说。
  大家迅速卧倒,待摩托车驶近时,只听见6声细微的枪响,6名德军全被击中。他们立即乘上摩托车。
  一道白光闪过,又有几辆摩托车追了出来,后边还有几辆卡车。
  “撤!”随着卡里一声令下,队员们驾驶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沿着山路向东飞驰而去。
  就在“神鹰”队飞车离去的一刹那,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刺眼的火光照亮了夜空。希特勒寄予厚望、德国准备生产原子弹所不可或缺的惟一的重水生产线在神出鬼没的“哥曼德”突击队员手中顷刻间化为乌有。
  二次大战中“神鹰队”的这次无异于虎口拔牙的奇袭,险象环生,惊心动魄,所取得的战果给了希特勒以致命的一击,盟军无不欢欣鼓舞。
  神奇的“哥曼德”果然名不虚传,它的辉煌战绩征服了欧洲也震惊了世界,并使德军闻风丧胆。

 

NO.7 威震林梦:丛林战中的“猛虎”

进军林梦
                                 
  1962年12月11日清晨6时许,天高云淡,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明媚的阳光普照在文莱机场上,这是典型的亚热带风光,犹如一幅着笔浓重的油画。
  此时此刻。英国第99廓尔喀步兵旅旅长帕特里克。帕特森少将正在机场上迎接以杰里米。穆尔上尉率领的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突击旅第42突击营L连先遣队。
  当杰里米。穆尔上尉将他穿用的苏格兰帽垫在屁股下面,坐下来体息片刻时,帕特森旅长——负责英军在文莱国对付印尼北加里曼丹国民军的指挥官,向他清楚而准确地下达了作战命令:“你们连的战斗任务是负责营救被印尼北加里曼丹国民军扣押在马来西亚林梦地区的人质。”
  林梦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小镇,恰好位于马来西亚在婆罗洲岛上的沙劳越州与文莱国边境的交界处,在林梦河的上游,距文莱国首都文莱城有20公里之远。1962年12月8日,印尼北加里曼丹国民军进入了林梦、特里亚(文莱属)、米兰(马来西亚属)及其它一些小镇,并将亲善英国的一些人扣为人质,以作为调整夺取婆罗洲岛主权企图的砝码。
  英国从新加坡调来的廓尔喀人步兵分遣队已迅速部署完毕,他们的任务是负责保卫文莱城,并在文莱到特里亚一线进行战斗。穆尔率领的连,最初还不到50人,主要支援武器是中型机枪,但被指望能完成更多的任务。战斗行动出其不意靠的是速度,还包括对敌情的了解以及河上交通工具的准备。到第二天拂晓,总共用了不到3个小时,一场袭击林梦镇的战斗便进入了准备之中。
          
  功告林梦               
                 
  12月11日晚,英国两艘沿海扫雷舰“菲斯克顿”号和“乔顿”号驶进了文莱港,他们负责对在港内发现的两艘旧交通艇进行抢修。到傍晚时分,旧交通艇的抢修工作全部完成,并用沙袋在艇上构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与此同时,穆尔上尉正在搜集各种情报,但这方面的情报实在是太少了。对印尼亲加里曼丹国民军在林梦镇的兵力还不清楚。据估计,大约有30到100人。至于他们的武器装备以及在林梦镇的兵力部署更是无人知晓。对于穆尔上尉来说,他惟一能够确实做出假设的是:在近距离突击战中,印尼北加里曼丹国民军要想对付勇猛顽强、纪律严明的海军陆战队L连是极其艰难的。
  事实上,穆尔上尉对这伙人并不想硬碰硬。他认为,可以采取虚张声势的办法,对处于包围之中的这伙人威吓一番,以避免采取对人质人身安全构成威胁的任何军事行动。他们把营救工作始终是放在第一位的,尽管还没有人员准确地了解到他们究竟待在林梦镇的何处,但有几处地方可能是这伙人的藏身之地,如警察局、医院、镇行政办事处或英国总督代表官邸等。这些地方相隔不是太远,相互之间的距离只有300米左右。这样对于突击队来说,如果攻击目标错了,还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开始选择目标,发动进攻。穆尔上尉以其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推断出警察局可能就是他们的据点,并且 作为这伙人的指挥部。于是,他决定首先进攻的目标就是警察局。他要求突击队员严格听从他的指挥,在敌人没有出现之前,不许随便开火。
  为了能在黎明时分赶到林梦镇,运送穆尔上尉以及突击队员的两艘交通艇必须在午夜离开文莱城,以便给船只留有充足的航行时间,通过远到林梦河的几段狭窄、复杂的航道。
  12月13日零点3分,在“乔顿号”扫雷艇第一副官戴维。威利斯海军上尉的引导下,两艘交通艇慢慢地、静悄悄地开始起航。此时,L连的兵力已增加到大约100人。
  两艘交通艇于凌晨2点钟抵达了林梦河,比原计划提前赶到。此时,他们到林梦镇还有大约8公里的距离。他们将船停在狭窄的航道处,借着夜色加以隐蔽,一直等到凌晨4点半。当他们再一次起航时,队员们在几分钟内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远处的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林梦镇的轮廓一下子映入了队员们的视野之中。
  船只以尽可能小的声音向前航行,离林梦镇仅有300米之远。突然,传来了一阵熙攘声,镇子上的武装分子醒来发现了突击队。穆尔上尉命令船只全速前进,第一艘交通艇迅速向岸上抛锚,扩音器里也发出了让武装分子缴械投降的喊话声。片刻间,密集的枪弹向突击队的船只射来,作为向陆战队喊话的一种回敬。20多分种后,第一艘船已经驶到了离警察局大约有30米远的地方。显而易见,L连的火力已经取得了优势,特别是他们装备的中型机枪,发挥了很有效果的火力压制。
  就在第一艘船上的突击队员即将跃上岸时,前甲板的2名突击队员不幸中弹身亡,还有一些队员身体受伤。但第5突击小队勇猛地冲上岸去,突破了通往警察局道路上的防线。下士比尔。莱斯特率领他的小分队越过马路,对武装分子展开火力大扫荡,为后续的突击小队扫清冲锋道路上的障碍。
  与此同时,第一艘船上的舵手受伤,船被迫漂离河岸。尽管威利斯海军上尉立即上前操纵舵轮,并把正了舵的位置,但船沿着顺流漂离岸边足有150多米远。
  “鲍尔,请你率后援小分队从左路穿插,引诱敌人离开警察局。”此时此刻,穆尔已经没有选择余地,只好采取这种声东击西的战术,以增援孤军奋战、处于险境之中的第五突击小队。他们将船渐渐向北驶去,调虎离山,防止敌人利用稠密的居民区进行周旋。当后援小队赶到医院时,受到一伙不明身份人的抵抗。他们开枪乱射,打死了后援小队的军士和2名突击队员。这下子激怒了其余的突击队员,他们以猛烈的火力,风卷残云般地血洗了这一地区,消灭了这伙武装分子。透过激烈的枪声,传来了英国人的叫喊声,这种变调的声音清楚地表明,传出叫喊声的地方正是扣压人质的地方。
  在这一阶段的战斗中第二艘交通艇在湍急的河流中一直在实施火力支援。现在,船上的火力射击暂停,并向岸边靠去,让其余的突击小队登陆。穆尔上尉带领所有可以投入战斗的队员,集中对镇子上残余的武装分子进行彻底搜查。一部分武装分子由第5突击小队在一间棕榈房附近被击溃,而第6突击小队对警察局建筑物进行搜寻,第4突击小队向北进入贸易市场。武装分子的抵抗全部崩溃,尽管还有零星枪声,但战斗基本上告一段落。
  突击队员们乘胜前进,对林梦镇来了个彻底搜查,最后找到了14名人质。包括受伤的在内,这些人质被迅速转移到船上,突击队员们也随后上船,两艘交通艇开足马力向文莱城返回。
  这次袭击战成为“哥曼德”突击队营救人质取得成功的一个典型战例。在这次战斗中,“哥曼德”L突击连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以少胜多,只有5人身亡,5人受伤,人质全部得救;而印尼北加里曼丹国民军,据后来统计,有350多人参战,却抵挡不住“哥曼德”突击队勇猛顽强的进攻,最终败下阵来。

 

NO.8 “狠咬行动”:纳粹雷达揭谜

一份来自东方间谍的情报                
                 
  1941年岁末的一天,英国情报部门从潜伏在柏林的中国间谍那里获取了一张重要的照片。从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出来,在柏林动物园的高射炮台上,安装了一个碟型装置。电子技术专家一看就知道,那是一种雷达天线。后来经过进一步查证,终于辨认出那正是德军刚开始服役的新型的伍兹伯格雷达!
  皇家空军对此如获至宝是不无道理的。自从二次大战开战以来,皇家空军就绞尽脑汁地想把战争带到德国本土。尤其是在法国沦陷后,英国在欧洲更显得势单力孤,而且被迫采取守势,于是更急于将战火烧到德国本土。然而,1941年至1942年之间,英国要想集结一支规模大的部队对欧洲大陆进行大规模的反攻,简直比登天还难。此时,英国惟一能采取的进攻行动,显然只有空中轰炸了。
  显而易见,要想对德军实施有效的战略轰炸,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成功,皇家空军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对付德国精密而强大的防空警戒系统。而此时德国的防空网,由于部署了一种新型雷达而得到了极大的改进。
  希特勒深知拥有高精度的先进防空预警系统的重要意义何在,也深知保守此项军事秘密的意义何在,因此,德军始终对其装备的新型雷达系统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尽管英军想尽千方百计想探寻德军雷达的秘密,但始终未能如愿。德军雷达始终笼罩在神秘色彩之中。
  德军的雷达站沿欧洲大陆战领区的海岸线零星分布。到1941年10月,皇家空军的喷火战斗机已发现并辨别出大约27处德军雷达站的位置。以往,皇家空军的飞机在飞越德军占领区时,曾侦测到其雷达的电讯号,并且想尽办法企图确定它的频率,然而直到1941年底仍无法取得结果。
  时间已经愈来愈紧迫了,如果要使预定在1942年春实施的轰炸行动取得成功,并使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最重要的事情显然就是尽快获取德军第一线的防空雷达的详细资料,以便找到对付的办法。
  正当皇家空军一筹莫展、手足无措的时候,东方间谍雪中送炭,提供了他们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第一手情报——德军防空警戒系统的新型装备:伍兹伯格雷达。
                                 
  绝妙的超低空侦察
                                 
  早在1941年11月,英国电子技术专家查尔斯。法兰克博士在检查一张从中高度拍摄到的航空照片,那是德军设置在圣布宜诺佛附近的佛瑞亚雷达站的照片。此张照片只是皇家空军驻在牛津郡班森基地的照像侦察大队在例行的侦照飞行中所拍摄到的一系列照片中的一张。由于拍照高度太高,很难从其中明确地看出德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是这位细心的科学家突然发现,在一栋独立的房子附近有一个特别可疑的建筑物,他认为那很可能就是一座雷达天线的一部分。于是他立刻打电话报告联合作战总部,建议对当地再进行一次特别的低空拍照,以取得更多的详细资料。
  皇家空军一见事情非同小可,决定派遣班森基地中经验最丰富的侦察照 像飞行员来完成这一特别任务。中尉飞行员东尼希尔受命驾驶着他的飞机悄然来到佛瑞亚。一天,他驾驶飞机低低地掠过峭壁,不偏不倚地从雷达站的正上方通过。但是,正当他调转机头,准备再度进入并开始拍照时,却突然发现那该死的照像机竟在这一紧要关头出故障了!尽管他又急又气,但也毫无办法。他只好对那个被称为“电碗”的东西匆匆看了几眼之后就悻悻然返航。“我非要把它拍下来不可!”归途中,他暗自狼狠下定了决心要进一步揭开伍兹伯格雷达之谜。
  第二天一大早,东尼希尔打破不成文的惯例,单枪匹马又对当地德军的雷达站进行了一次一模一样的侦察。这一次,他成功地拍摄了二次大战中最著名、并足以使他本人及整个皇家引以为荣的绝妙的超低空侦察摄影照片。
  这张斜角度照片,清楚地显示出那座伍兹伯格雷达天线、独立房屋以及附近的地形与道路。这帧照片为英国情报部门进一步了解伍兹伯格雷达提供了丰富详细的资料数据,并且为后来的空袭行动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运筹帷幄
                                
  1942年1月的一天,在英军联合作战总部的办公室里,英国皇家海军大臣路易斯。蒙特贝登爵士正在召开一次非常机密的会议。会议气氛紧张而热烈,出席会议的是他的高级助手及参谋人员,会议内容是拟订夺取布宜诺佛德军雷达的方案。
  在仔细查看航空照片和有关资料后,参谋们大都主张发动一次空降突袭,而不要采用当时惯用的海上登陆突击。“这是由于虽然伍兹伯格雷达站距海岸只有不到100米,但是海岸陡峭的悬崖和德军配置在那里的强大防御兵力,使得海上突击完全不可能。”一位来自特空团的有经验的参谋十分肯定他说。
  “是的,我也认为是这样。”联合作战总部的首脑蒙特贝登点点头。他还提请大家注意,从东尼希尔中尉的照片来看,虽然不难推测出德军的指挥所就在那栋独立房屋中,但还驻扎着大约100名德国兵,里面包括一个海防连的一部分,他们控制着当地的海防哨;另外还包括一部分未执勤的信号手和雷达操作员。此外还有更危险的,那就是在距雷达站大约3公里的南面的圣布宜诺佛村里,驻扎有一个连的预备队,并且配备有装甲车辆。该村既有便道可通农庄,又有便道可通海岸。而在南方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预备步兵团,负责当地的防务。
  面对如此强大的防御力量,这次行动势必采用‘打了就跑’的作战战术。而这种战术要想成功,就得靠事前周密的策划与异常明快的决断力。“根据海军大臣的这一意见,会议决定挑选一支技术高超。训练有素的伞兵部队来执行这次任务,并计划进行一次陆、海、空联合作战。联合作战总部将此次突击行动的代号秘密命名为”狠咬“。不言而喻,英军准备去”狠咬“纳粹的伍兹伯格雷达这块硬骨头。
  由于这次行动的目的十分特殊,因此一群英国科学家在琼斯博士的率领下,就如何夺取雷达的技术问题进行了详细研究,并且特别列出了一些必须弄到手的最重要的零部件来。当然,最理想的做法,莫过于把整个雷达站拆掉,完完整整地带回英国。但是从开始这种做法就被否决了,因为德国雷达又大又重。要在那么仓促的时间里用人力搬医院检查治疗,一位漂亮姑娘竟在警察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救命恩人。
  “哼,便宜都让他们占了,似乎功劳都成了他们的了!”罗斯心里不免有几分醋意。但一想到大吵大闹的妻子。一片阴影又涌现在脑海里,“还是赶紧回家吧,管他老婆离不离婚,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NO.10 万里远征:马岛天降神兵

阿根廷人出其不意占领了大英帝国距本土万里之遥的福克兰群岛,“铁娘子”撒切尔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组成远征军讨伐阿根廷。历史又一次把“哥曼德”和“红魔鬼”推上了战争舞台,他们将在英国夺回马岛的军事行动中扮演主要角色,成为英国万里远征军的一支突击先锋。

  出其不意的枪声
                
  1982年4月2日午夜,南太平洋被漆黑的夜幕笼罩着,风急潮涌中,似乎隐隐约约有马达的“突突”声。一支阿根廷舰队穿破激浪,向马尔维纳斯群岛急驶。
  这里,几乎是地球的最南端,除了在南极洲探险的科学家外,很少有人住在比这更高的纬线上,更谈不上有现代化的军队。
  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总统加尔铁里彻夜未眠,密切注视着马岛的战况。哪怕是前方传来的“最不重要的”消息,也要向他报告。
  这是加尔铁里一手导演的军事行动。
  马尔维纳斯群岛,总面积为1.5万多平方公里。全部居民2000多人。它离阿根廷本土才600公里,却在1592年被1.3万公里外一个叫约翰。戴维斯的英国人“发现”了,并兴冲冲地报告了英国女王。从此,马尔维纳斯群岛就划入大英帝国的版图,并命名为福克兰群岛。
  但是,阿根廷人并不甘心。1826年阿根廷独立以后,就立即宣布自己对处于南美大陆架上的马尔维纳斯群岛享有主权。英阿马岛争端由此而起。1935年,阿根廷发行一套邮票,标明马尔维纳斯群岛属于阿根廷。而英国则针锋相对,于1946年专门发行一张福克兰群岛的邮票,以示回击。实际上,马岛一直掌握在英国人手里。
  原是阿根廷陆军总司令的加尔铁里,上台后被内政外交困扰得一筹莫展。但他不是个懦弱的人,他亲自部署了收复马岛的行动。现在,他激动万分,阿根廷人150年来的梦想,今天就要在他手里实现了!
  而对手,驻守在马岛的78名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官兵正高枕无忧。
  说他们毫无戒备,这也冤枉。英军守岛司令迈克。诺曼早已根据总督的指示,发布过“战时动员令”。第一线防御部队部署在马岛首府斯坦利附近被认为最容易登陆的阵地上,总兵力一共两人。他们有防御工事,这就是沿着海滩围起的一些发了锈的铁丝网。手头的武器是一挺机枪和1600发子弹,机枪是老式的,并且没有替换的枪管,打500发以后就会发热膨胀,再也无法使用了。而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必须“迎头痛击”敌人。
  斯坦利机场也采取了“防空降”措施,一辆消防车停在跑道中央。岛上惟一的防空火炮——迫击炮已经损坏,所有的地雷都封存在仓库里。
  根据“实力统计”,岛上还应有100名民防队员,但召集令下达后,只有23人前来报到。
  驻岛政府最高首脑,总督莱克斯。亨特得知这些情况后,出于无奈,决心用Shou槍来保护自己,但马上发现手枪早已被司机兼管家唐。波纳拿走了。他只好找来一支9毫米的自动步枪,由海军陆战队队员为他装好子弹,他花了大半天时间练习如何射击,但始终不得要领。
  在一片混乱声中,阿根廷人来了。
  凌晨4时30分,阿根廷的直升飞机在马岛着陆,载来120名特种袭击人员。为了让敌人在黑夜里难以辨认,他们都穿着黑色衣服,只有枪管在东方隐隐的晨曦中微微闪出些许亮光。登陆后,他们立即兵分两路,直扑总督府。
  枪战开始了,英国人不知应该向哪里开枪,但阿根廷人也不知道,因为他们并没有看到一个敌人。
  就在这时,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总指挥部里的加尔铁里,向正在大西洋的一艘军舰上指挥战斗的陆军第五战区司令奥斯瓦多加西亚中将发出继续增援登陆部队的命令。不多时,3000名登陆队员在20多辆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直奔斯坦利港。
  直到凌晨6时,无论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阿根廷國家广播电台,还是位于斯坦利的英军广播电台都对此事保持沉默。阿根廷方面的沉默是故意的,它是加尔铁里的安排,但斯坦利电台的沉默是无意的,因为它对面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而这时,万里以外的伦敦BBC广播公司外事编辑劳里。马戈利斯却收到一个奇怪的呼叫:“伦敦,伦敦,我是鲍博,我是鲍博,我在斯坦利向他们报告,福克兰群岛上正发生一件令人焦虑的事情……”
  原来,这是马岛上名叫鲍博的英籍居民,一位无线电业余爱好者,用自制的发报机,向英国本土发出紧急情况。他还没有报告完毕时,声音就被斯坦利港响起的雄壮的阿根廷国歌声压倒了。
  面对阿根廷人的强大攻势,驻岛总督亨特只好宣布投降。投降后,守岛司令诺曼少校清查人数时发现,他的人马无一伤亡。相反的是,阿军在战斗中死亡3人,这是被英国士兵在守卫总督府时惟一一次有效射击击中的。总督亨特自嘲他说:“至少在死亡人数的计算上,我们得胜了。”说完不久,他被允许搭乘直升飞机离开斯坦利港回国。
  上午10时,斯坦利总督府前的英国米字旗被降了下来,在阿根廷士兵的狂热呼喊声中,升起了阿根廷蓝白国旗。
  阿根廷举国欢腾。“加尔铁里,民族英雄!加尔铁里,民族英雄!”的口号响彻云天,收复马岛唤起的爱国热,使人们忘记了前几天,他们还在抗议物价在百分之几百地上涨,忘记了对军人独裁政府的不满,也忘记了远隔重洋的英国人还有一支难以抗御的武装力量。
  有位记者问加尔铁里,“你以为,大英帝国会就此罢休吗?”
  他提醒一句,“现在英国执政的是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她的外号叫‘铁女人’……”
  加尔铁里不以为然,他打断了记者的话:“英国,英国人敢再派军队到马尔维纳斯群岛吗?”他笑了笑,又说,“撒切尔夫人,她毕竟只是个女人!”他继续陶醉在自己的胜利中。
                 
  铁娘子组织远征军
                 
  伦敦被震惊了,大英帝国被震惊了!“战争!战争!”伦敦各种报纸上都登着大字标题。社会舆论呼唤着战争。所有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在首相撒切尔夫人身上。
  正午时分,BBC广播公司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撒切尔夫人的镜头。她面带倦容,忧郁中仍不失几分刚强。“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大英帝国 蒙受了本世纪以来最大的耻辱,阿根廷把我们的福克兰群岛夺去了!”
  几乎整个英国都在聆听着,有人在哭泣。
  “支持我吧!支持整个英国,我们要靠自己的团结和力量,来维护英国的利益!”
  4月3日,星期六,撒切尔夫人破例召开议会紧急会议。这是自1956年发生苏伊士运河危机以来,第一次在周末举行这样的会议。
  下议院的会议厅里,一片吵骂声,反对党仪员高呼着:“辞职!辞职!”撒切尔夫人的内阁陷入空前的危机。
  几分钟后,外交大臣卡林顿宣布辞职。他的副手阿金斯和主管南美政策的官员不一会儿也丢了乌纱帽。
  以撒切尔夫人为首的政府摇摇欲坠。
  但是,以“铁女人”闻名的撒切尔夫人并不示弱。她霍地站起来,以特有的英国标准口音当众宣布:“政府已经做出决定,一支大型特遣舰队一旦准备就绪便立即出发!英国皇家海军‘无敌’号航空母舰首先起航,将于星期一离港。”她停顿了一下,“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我代表执政党向议会提出,对阿根廷宣战!我们将会取得胜利!”
  议院大厅鸦雀无声,一秒,两秒……铁女人惊呆了,难道议员们不支持她了吗?到第四秒钟的时候,全场一片轰响,议员们全体起立,纷纷举起双手。
  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英国议会第一次全票通过的一项决议。
  在场的旁听记者们都面面相觑——今天是星期六,铁女人再有办法,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天内组织如此庞大的舰队!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撒切尔夫人召见了英国三军首脑,与他们商讨了如何用战争方式对付阿根廷。
  命令立即发出了。
  在伦敦西北一个叫诺思伍德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花岗岩和玻璃结构的建筑,这是皇家海军的作战指挥部,也是英军几年前为应付突发事件而成立的“快速反应司令部”。海军上将约翰。菲尔德豪斯和将近100名参谋人员在这里工作,他们正在用最现代化的通信手段处理各种临战信息。几小时后,一份详细的作战计划便交给了战时内阁。
  指挥部向世界各地发出命令,呼唤在各大洋行驶的舰只立即向地中海的大西洋出口处集中。同时,它还没有忘记寻找一位叫里夫。巴顿的姑娘。她曾在马岛住过很长时间,手头有岛上所有无线电爱好者的名字,这些英国籍的居民可以提供可靠、准确的情报……
  由谁来率领这支万里远征的特遣舰队呢?
  撒切尔夫人在一个人的名字下划了粗粗一杠——49岁的海军少将约翰。伍德沃德,绰号“海狼”。
 
  朴次茅斯港卷起的巨浪
                 
  4月5日上午9时30分。
  英国南部的朴次茅斯军港,随着“呜——”的一阵气笛长鸣,即将远征马尔维纳斯群岛的特遣舰队正式拔锚起航。
  舰队中,最引人瞩目的是1,95万吨级的“无敌”号和2.8万吨级的“赫姆斯”号航空母舰,它们率领4艘满载着坦克和步兵的登陆舰、5艘配备对 空“海标枪”导弹的驱逐舰、7艘护卫舰和10艘支援补给舰。随行的还有27条民船作后勤补给、运输和医疗之用。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上一年度蜜月用的英国皇家游船“不列颠尼亚”号也被征作医疗船。
  浩浩荡汤的舰队,集中了英国三分之二的海军力量。
  撒切尔夫人在电视荧屏上观看了这壮丽的场面,她激动了,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大不列颠!英雄的大不列颠!特遣舰队集结速度之快,将永垂英国的军史!”
  是的,任何一个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成员看到这场面,都会激动万分。
  短短3天时间,英国竟聚集起如此大的力量,就像天上突然降下的一样。各式各样的舰只上,都整整齐齐地列队站着身穿崭新军服的水兵们,一色的白;那点缀在其间的绿色贝雷帽,是海军陆战队——“哥曼德”特种作战部队队员;那身着一身黑色服装的是绰号“红魔鬼”的特别空勤团队员。他们正在向站立在旗舰——“无敌”号航空母舰舰桥上的伍德沃德少将致敬。历史又一次把“哥曼德”和“红魔鬼”推上了战争舞台,他们将在英国夺回马岛的军事行动中扮演主要角色,成为英军远征军的一支突击先锋。
  此时此刻,岸边的军乐队奏着爱国歌曲,掩盖了送行妻儿们的哭声……他们依依不舍,不知还能否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英国女王伊丽莎自的次子安德鲁王子,是个直升机飞行员,这次也自告奋勇,随军出征。
  这支舰队全速驶过英吉利海峡,进入大西洋。在直布里陀海峡,它还要同从世界各地赶来的舰只会合,驶向1.3万公里外的目的地。整个航程需要两周以上时间……
  特遣舰队起航的第二天,就遇上个云开日丽的日子。舰队司令伍德沃德马上下令:从今天起,连续不断地进行模拟攻击演习!
  顿时,平静的大西洋沸腾起来了。“鹞”式垂直起降飞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赫姆斯”号航空母舰腾空起飞,它们的机翼下方挂着各式各样的炸弹,足足有好几吨重,远远看去,好像老鹰从地上抓起的一堆树枝。它们在空中盘旋,一旦找到“目标”,立即进攻,它们在空中迅速变换队形,贴着海面飞行,像给舰队罩上一个钢铁的屏障。不一会儿,又一种身涂绿色伪装的直升机起飞了,它们忽地远去。又忽地飞回,对着军舰做模拟射击。这种飞机被登陆队员戏称为“丛林人”,是地面战斗员的保护神。就在“丛林人”起飞的当口,登陆突击队员迅速登上小艇,快速向“目的地”冲击。浩瀚无际的大洋上,喊杀声惊天动地。
  “赫姆斯”号航空母舰舰长林。米德尔上校将一具防毒面具戴上。谁知道阿根廷人会不会施放毒气呢?他下达了命令,在演习期间,全舰的人必须戴上防毒面具。不一会儿,这艘航空母舰上的人全部面目皆非了,似乎不是人,而是由某种外星人在操纵这个海上庞然大物。
  伍德沃德乘直升机从一艘军舰飞到另一艘军舰,最后又回到“无敌”号航空母舰上。他身穿洁白的海军礼服,兀傲地站在舰桥上,检阅这盛况空前的实战演习。此时此刻,他脑海里,想得更远更远……皇家海军的成员,有不少来自富家子弟。和平岁月,不打仗,危险少,而薪俸又高,有不少人是通过各种关系“挤进”皇家海军的。这次,是要动真刀真枪地干了。伍德沃德少将的目的就是要通过演习,让这些人有个心理上的准备。
  伍德沃德看到自己的舰队威武雄壮地行驶在大西洋上,电视上最近几乎 天天播出他的形象,心里非常高兴。他14岁就加入皇家海军,今年已快到50岁了。他20岁时就研究潜艇,后来成为有名的专家。他出任过“谢菲尔德”号驱逐舰舰长和“不懈”号潜艇艇长,后来在国防部被提升为海军少将。但是,亲自指挥这样大规模的海空战役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一点不影响他浑身的傲气。出发前,他曾口出狂言,要把福克兰作为一顿“丰盛的晚餐”,而现在,他正考虑在“晚餐”前,应有什么“开胃酒”
  一位参谋来报:“舰队离南乔治亚岛只有48小时航程了。”
  伍德沃德顿时眼神里露出杀机,他命令:“分出两艘航空母舰,组成快速特遣舰队,直驶南乔治亚岛!”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参谋小心翼翼地问:“其它舰只呢?”
  伍德沃德傲慢他说:“当然,直驶福克兰!”
                                 
  冰山天降神兵
                                 
  阿军指挥官艾尔弗雷多,阿斯蒂兹上尉正指挥着191名官兵屯守在南乔治亚岛上。由于气候太寒冷,不少人裹着毯子站岗。
  南乔治亚岛位于南大西洋南部,马岛以东1300公里。这个小岛最长处只有168公里,岛上四分之三的土地长年被冰雪覆盖。它虽然是大英帝国一个直属的殖民地,但习惯上,治理该岛的行政长官往往是英国南级考察队格里特维青基地的负责人。不仅如此,他还是邮政局长、税务局长、港务总监……因为南乔治亚岛离英国本土太远,为了方便起见,一有情况就向马岛的斯坦利汇报。
  阿根廷在收复马岛后不久,便派出军队占领了南乔治亚岛。4月7日,阿根廷政府宣布南乔治亚岛同马岛和桑威奇群岛组成阿根廷的第24个省。
  南乔治亚岛靠近通往南极的通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伍德沃德决心把它作为整个战斗行动的第一仗。
  4月23日夜,伸手不见五指。在风浪骤起的南大西洋上,突然出现一艘小艇。这是英军的“双子座”式橡皮艇,艇上坐的是特别空勤团D营的山地作战小分队和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的特别舟艇中队的特种突击队员。他们是几天前乘直升机从1500米的高空空投下来,落到洋面上后迅速钻进早已等待在那里的英国潜艇。此夜,他们又从海底钻出,带着一门迫击炮和手提发报机,划着小艇紧急登岸,爬上南乔治亚岛。
  这支别动队共有12人,他们属于英格兰南海岸普尔的一支特种部队,那支部队总共不过300人,但队员却是百里挑一,射击、游泳、潜水、跳伞、布雷、机要通讯、格斗暗杀无一不熟谙。
  他们悄悄爬到守岛阿军的基地附近,摸情了情况,立即与大本营联系,发出了情报暗号:“旗舰、旗舰,这里只有44个敌人。另有一个迫击炮班……”
  这一切都是在阿根廷人的眼皮底下发生的,这一切又发生得如此隐秘,阿根廷人毫无所知。
  然而,意外的事件发生了。
  就在特空队员和“哥曼德”突击队员悄悄登上南乔治亚岛的第二天上午,皇家海军直升机驾驶员彼得。里德尔奉命执行海上巡逻侦察时,于10点30分,发现有一条类似蓝鲸的黑色物体正在湛蓝色的海水里游戈,探索仪上的显示灯闪亮起来,是阿根廷潜艇!
  来自皇家海军的情报进一步证实,里德尔发现的那个海底怪物正是阿根廷“圣菲”号潜艇,正在给南乔治亚岛的格里特韦肯港运送40名阿根廷海军陆战队员和军事给养。特空队突击小队长大卫。肯特马上意识到,必须马上除掉“圣菲”号潜艇,否则,它将给英军夺取格里特韦肯港造成极大威胁。
  “圣菲”号潜艇的厄运到了。当它接近格里特韦肯港浮出水面正准备抛锚时,遭到了英军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一枚枚深水炸弹和反舰导弹在“圣菲”号潜艇周围爆炸,一梭梭机槍子彈喷吐着火舌射向这个海底怪物……
  阿根廷人万万没想到英国佬的足迹已经踏上了南乔治亚岛,更没想到英国佬的“嗅觉”如此灵敏,能够在这里发现它的潜艇。所以,“圣菲”号潜涎在没有任何舰只护卫的情况下,只有被动挨打。刹那间,“圣菲”号潜艇顿时变成一片火海,冒出滚滚浓烟,潜艇人员和潜艇搭载的40名海军陆战队员仓惶逃向海岸。遭到重创的“圣菲”号潜艇迅速搁浅。
  英军“安特里姆”号驱逐舰的舰桥上,此次突击行动的总指挥,舰长布赖恩。扬上校密切注视着南乔冶亚岛上刚刚发生的一切。
  尽管重创了阿根廷“圣菲”号潜艇是英军的意外收获,而从反面来讲,此次行动也暴露了英军准备收复南乔治亚岛的企图。所以,这位思维敏锐的指挥官马上意识到,必须在阿军醒悟过来未做好战斗准备之前迅速采取行动,一举攻占该岛。
  他迅速与先期到达岛上的特工队员取得了联系,并发布了登陆攻击令。
  “快上,小伙子们……”他对着话筒高叫着。
  军舰上的炮火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舰载飞机一波又一波地对滩头阵地发起攻击。在滚滚的硝烟中,一批批直升机从海平线上飞来,到了海岸线后,便悬停在空中,40名突击队员迅速从悬梯上降下,立即成做兵队形向前推进。
  阿根廷守军指挥官艾尔弗雷多。阿斯蒂兹上尉现在高兴了,他命令部下不要开火,因为他知道,前几天布下的地雷马上就要爆炸了,这些英国佬顷刻之间就要魂飞魄散了……
  可是很奇怪,地雷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毫无动静!
  原来,英军的特工队员个个都有着高超的探雷和排雷技巧,在攻击部队到来之前,他们早就在进攻的道路上排除了地雷。其余地区的地雷也因猛烈的炮火而被摧毁了不少。
  突击队猛攻而上,迅速接近阿根廷守军的指挥所。阿根廷人被猛烈的射击压得抬不起头来。阿军指挥官阿斯蒂兹上尉觉得抵抗已毫无意义,便亮出了白旗,率领部下投降。
  只有少数强硬分子,钻进白皑皑的雪山中,继续抵抗。但英军也不追捕他们,因为他们知道,在零下40多度的气温下,不需两天,那些裹着毯子的军人就会“自动”解除自己的武装。
  南乔治亚岛夺回了,伍德沃德少将举起香摈酒踌躇满志地向凯旋归来的特战突击队员们说:“干杯吧,小伙子们!南乔治亚岛是我们最好的开胃酒………
  余兴之际,他下令所有舰只继续向福克兰群岛进发。
                                  
  奇兵夜袭佩布尔

  英军特遣舰队司令官伍德沃德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好,自喝过南乔治亚岛的“开胃酒”和品尝了击沉阿根廷“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的“甜果”之后,他着实高兴了几天。但没想到英军“谢菲尔德”号驱逐舰几天前居然撞在阿军“飞鱼”导弹的弹头上,这噩耗始终在他的头脑里回旋,如同被充满恶臭的苍蝇叮了一口那样难受。
  作为昔日不可一世的日不落帝国的不列颠王国来说,胜利似乎永远应该属于他们。伍德沃德深知,英国人是好胜的,如果不再打几个漂亮仗,社会舆论立即就会出现一片谴责声,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这几天的战斗又是如此的不顺利!
  天无绝人之路,“活泼”号护卫舰向伍德沃德报告了一个着实令他振奋的“特别消息”。
  这几天英国天天向马岛首府斯坦利港进行炮击、轰炸。有一次,“活泼”号护卫舰冒险钻进福克兰海峡,对圣格洛斯湾地区进行火力侦察。偶然间发现,大福克兰群岛的佩布尔岛上一个简易机场上。黑压压停了一排飞机……
  伍德沃德听了这个消息,大喜过望,直即找来他的几个幕僚,并召集待遇舰队所属各舰舰长到“无敌”号航空母舰旗舰上来,在作战室内研究一个新的作战计划。
  5月11日夜,几个英军特别空勤团的钥特攻队员悄悄地登上了佩布尔岛。他们贴着冰冷的土地匍匐前进。阿根廷守军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不过,他们也没有发动任何攻走。悄悄而来,又悄俏而去。
  原来,他们是在执行一项战前侦察任务:搞清阿军在佩布尔岛的兵力防卫部署,为英军夜袭佩布尔岛提供情报。这正是伍德沃德为缓解几天来因战事不顺所造成的苦闷而采取的一次新的作战行动。
  担任侦察的特攻队员发现,在佩布尔岛上有6座阿军雷达站,简易机场上有10多架“普卡粒”式强击机,这种小型飞机虽然对英国军舰暂时构不成威胁,但对今后的地面战斗危害极大。阿军在岛上虽存守卫,但兵力非常薄弱。
  阿军对英军的侦察活动一无所知。
  3天以后,即5月14日深夜,在黝黑的夜幕笼罩下,一艘英军驱逐舰悄悄开进了福克兰海峡,把炮口对准佩布尔岛,并开启舰上的电子设备。顿时,驻岛阿军的雷达屏幕上便一片灰白,什么也看不清了。
  这时,三架直升机从舰上起飞,飞到距佩布尔岛最近的马岛西部上空时,便原地盘旋,放下软梯,从飞机上空投下50名承担此次突袭任务的空中特种部队队员和海军陆战队队员。
  担任这次攻击任务的特别空勤团特种作战突击队指挥官仍是大卫。肯特,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位出身军人世家的年轻军官已深得伍德沃德的信任和器重。
  肯特将特空队分成两个中队,一中队继续担负侦察监视,二中队做好袭击进攻的准备。当然,二中队理所当然地由他指挥,但为了不挫伤早已摩拳擦掌的一中队队员的积极性,他允许一中队在完成侦察任务的前提下,可以进行小型的袭扰性战斗,以发泄这些队员们过盛的精力。
  同时,肯特又将担负袭击的二中队分成主力和前锋,并分率8名战士组成侦察与接应两个小组。这可是先遣队的先遣队。
  按计划,突击队员将在夜幕掩护下,先由直升机把他们送到马岛的西部, 然后乘橡皮舟越过宽800码的海峡,登上佩布尔岛。英军选择的第一个袭击目标是该岛上阿军的军用简易机场。
  然而,事与愿违。海面上风浪很大,涌浪一个接着一个,自动充气橡皮舟显得单薄而危险。即便是突击队闯过这一关,也会丧失战斗力,只能挨打。肯特决定再等一天,令队员们在石缝和岩隙下等待时机。
  20多个小时过去了,海浪没减小,风却有所收敛。不能再等了,一等就又是一天,因为,为了保证战斗顺利而有效地进行,只能在夜间行动。肯特终于下达了下水的命令。
  天气很遭,乌云密布,使得天与水黑得浑然一体。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大大增加了特空队行动的难度和危险性;但从另一方面讲,这又为特空队行动提供了极有利的掩护作用。
  肯特率领他的队员们奋力将橡皮舟划到了对岸,登上了佩布尔岛。
  上岸后,为了隐蔽行踪,肯特命令队员们沉掉充气橡皮舟。随后,他们摸上了高地,开辟了可以俯瞰阿军掩蔽部和机场的观察哨。除留下哨兵外,他带其余队员隐蔽在高地一侧的一块洼地里。白天养精蓄锐,以便夜间动手。
  对肯特他们来说,这一夜何等漫长,真可谓度日如年。15日夜终于来临了。肯特率队员们赶到选好的与主力部队会合的地点,标出机降区,以便直升机机降,运来其他特空队队员。
  这是一片较为平坦的开阔地,前方的山拗正好可以遮住机场方向的视线,他们只要绕过山拗就可以很快接近机场。
  直升机终于来了,因为顶风和夜暗原因来晚了半个小时。肯特看看夜光表,可供安全作战所甲的夜暗时间只剩下30分钟了。
  时间就是胜利,时间就是生命!肯特立即率部奔袭机场。
  机场静悄悄。肯特指挥12个特别空中勤务团小组,按每组4人分散寻找自己的目标,将爆炸火焰弹安放于停在跑道上的“普卡拉”式攻击机下,并定好爆炸时间。
  紧随肯特的一名皇家海军射击校正军官也开始了工作,指挥英军“安特里姆”号驱逐舰上的4.5英寸舰炮炮击驻扎在机场周围的阿军阵地。
  与此同时,肯特又率一个组由两个组掩护袭击弹药和燃料库。不一会儿,肯特与战友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守库的阿军,顺利将炸药安放在库里。
  警卫机场的阿军从睡梦中醒来,试图增援弹药库,但进入了早已埋伏好的掩护组的埋伏圈,机枪和火箭简齐射,不少阿军士兵被击毙。
  此时此刻,肯特预定好的电子表“嘀嘀”地响了起来,15分钟时间已到。他发出撤退的信号,各组沿来路回撤。
  当肯特率部下撤回直升机旁时,机场上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第一架“普卡拉”式攻击机被炸飞上了天,紧接着燃料库爆炸了,巨大的红色火焰团直冲夜空,把整个佩布尔岛的夜空映得彤红。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佩布尔机场阿军的11架“普卡拉”式攻击机全部变成了一堆废铁。
  直到这时,阿恨廷军队才如梦初醒。拉响了警报……
  “孩子们!”这是伍德沃德在兴高采烈地呼唤他的特攻队员:“你们迅速返回,帝国正要给你们戴上最大的勋章,另外再交给勇士们一项更富有想象力的任务……”
  是啊,更艰巨、更困难的任务正等待着特战队员们去完成。

  “不能拿眼睛当拳头”
                                
  南乔治亚岛在马岛以东1287公里处,英国重新收复该岛后,伍德沃德的特遣舰队就有了一个靠近战场的陆上基地,一个继续扩大战果的立足点。
  5月19日,英国伦敦唐宁街10号彻夜灯火通明,首相撒切尔夫人一夜未眠,她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天晚上,经受了一天颠簸的英军特遣舰队旗舰“无敌”号航空母舰上的官兵聚集在收音机旁收听英国BBC广播,突然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男播音员雄壮的声音:“大家注意,大家注意:今天上午,战时内阁举行紧急会议,决定在近日向福克兰发起登陆攻击……”水兵们听着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发出一阵阵欢呼声。
  伍德沃德将军此时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沮丧,高兴的是登陆的决定终于做出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沮丧的是,英国政府那些可爱的大臣们如此不懂得保守军事机密的重要性,居然把决定登陆的消息公布于众,这可能对登陆作战产生不利影响。
  他站在舰舱里特地准备的1:30万比例的地图面前,仔细思索着如何实施登陆计划。
  伍德沃德不会忘记的是,就在阿根廷派兵进击马岛之时,岛上一个名叫鲍博的英籍居民,用自制的发报机,向英国本上发出紧急情况。这给伍德沃德一个灵感,他派出了好几位英籍和阿根廷籍人,联络了马岛上一些亲英的居民,用业余发报机源源不断地提供情报。其中一位叫米勒的英籍女教员,从东福克兰岛发来的情报最为重要。
  这些人除提供军事情报外,还不约而同地提供了一个相同的信息,就是阿根廷人的士气正在下降!
  阿军自4月2日占领马岛以来,已经在光秃秃的地面上露营了2个多月。马岛地处南纬52度,每年5、6月份,南半球进入冬季,马尔维纳斯群岛附近海域气温一般在零度左右,士兵们在寒风中苦苦熬煎,原有的爱国热情山大大低落了。
  当然、对伍德沃德来说,这条情报并非太重要。他还有二个特殊的获得情报的重要渠道一来自特战部队的情报。
  马岛战争之初,战时内阁赋予特战部队——特别空勤团分队和海军陆战队特别舟艇部队的任务是侦察,可是战斗一打起来,这些特种部队都成了进攻的中坚力量。这使伍德沃德深感忧虑。他并不是担心这支部队的作战能力,他耽心的是在全局作战中,不能没有特空队的先遣侦察。
  知已知波,方能百战百胜。只有通过侦察、获得作战必不可少的第一手情报,才是致胜的法宝。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不能拿眼睛当拳头”。伍德沃德认为,要充分发挥特种部队的效能,就要实施快速高效的情报侦察、达到高强度的情报透视力,使敌人处于我掌握之中。他研究过许多战例,如美国、利比亚冲突中,利比亚总统卡扎菲的恐怖计划一出笼就被美方获取了确凿证据,立即组织了打击行动。
  归属将军使用的情报手段还包括美国的卫星情报,但因为当地大部分时间都有浓云笼罩,卫星照片除了云层之外,提供不了什么具体情况,再加上舰队已迫近海岸,从接收和处理卫星情报到把情报转来所花费的时间太长,以致这些情报失去时效而变得毫无价值。
  所以,伍德沃德一直认为,利用特战部队进行侦察是获取敌人最直接、最真实情报的最有效手段。
  因而,还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英国特遣舰队刚刚抵达马岛之时,伍德沃德就派英陆军的“特别空勤部队”和海军陆战队的“特别舟艇勤务突击队”的数百名队员乘着橡皮艇或由直升机空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马岛。特战队员分成几个小组投入活动。他们有的潜到丛林中,有的干脆就住在英籍居民家中。一到晚上,就穿起迷彩服,侦察岛上的地形、路线、阿军的兵力部署和军事设施。他们已经摸清,马岛上的阿军兵分三路把守,首府斯坦利港驻守兵力为7000人,占全岛守军的三分之二以上,达尔文港和福克斯湾次之,其余地万只有小股部队……
  特战部队准确、及时而有效的情报为英军选择登陆地点提供最可靠的依据。
  就在英国BBC广播公司宣布英国将向福克兰发动登陆攻击的当晚,伍德沃德召集特遣舰队高级军事官员讨论登陆地点。
  众多的将军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马岛首府斯但利港,斯坦利是马岛的政治、行政、经济、文化中心,居住着全岛二分之一的人口。一旦收复,就意味着英军已经重新夺回了马岛,将在政治、外交上产生重大影响。斯坦利港附近地势平坦,海滩又宽又大,便于大部队尤其是掌握重武器的部队展开作战。另外,阿根廷驻军大部分就在这里,就地歼灭有利于迅速扩大战果。前一阶段,英军的各种作战演习,基本上也是以斯坦利港为地形背景模拟的。
  大家把眼光投向伍德沃德,可是伍德沃德却把目光盯上了马尔维纳斯群岛西北部的圣卡洛斯港。
  与会的将军以为自己听错了。圣卡洛斯港?区区小地方,地形复杂,航道狭窄,运送部队都非常困难。大家怀疑面前这位红发将军是不是糊涂了。
  “就在这里。”伍德沃德坚走地指了指地图说:“我的耳目——特别空勤分队及皇家海军陆战队特别舟艇部队的小伙子们已经为我们提供了有关福克兰群岛敌军军事部署的确凿可靠的情报。你们想到了吗?在斯坦利港,阿根廷守军有7000人,而我们一次登陆行动,可以上岛多少人呢?不足1000人,用1000人对付7000人,能取得胜利吗?所以,必须选在一个确有把握的地点,这只能是圣卡洛斯港!那里有多少阿根廷人呢?50人。我们派5个营去,就足够在女王的福克兰岛占下一个立足之地。”
  伍德沃德对这个计划考虑许久,早已胸有成竹。他甚至已经想到,如果登陆后阿根廷人反扑,圣卡洛斯港附近正好有几座山头,可作防御之用;山头之间有一块平坦的空地,可以立即修个简易机场,运送援兵。
  在座的指挥官们无不为伍德沃德将军的远见卓识感到钦佩,而这位红发将军在得意之余,仍清醒地意识到,这项英明决断并非他本人的发明创造或毫无根据的异想天开,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神通广大、英勇无畏的特战队员们。如果这次战役能够成功,最有资格佩带军功章的当数马岛之战的突击先锋——特别空勤团和皇家海军陆战队“哥曼德”特别舟艇部队的勇士们。
                                 
  “牧羊人”的奇袭
                                  
  也许因为弥补前一天新闻广播的唐突,5月20日,英国副国防大臣库珀在伦敦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有记者问,英国军队什么时候发起登陆攻击时, 库拍耸了耸肩膀说:“新闻记者先生们都是急性子,我们军人要有耐心。”这时,他故意小声他说:“今晚,我们军舰上的小伙子可要睡个好觉!”
  这真是声东击西,欲擒故纵。恰恰就在这天晚上,英军特遣舰队的士兵们却准也没有睡觉,一支由40艘军舰组成的庞大舰群,在黑暗中悄悄驶近圣卡洛斯港。
  这时,有一支“牧羊人”部队率先投入战斗。这是伍德沃德先前派出的负责侦察敌情的特战队员。白天,他们趁着阿根廷人听信英国广播的英军暂时不会进攻的消息,思想上懈怠之机,化装成牧羊人,悄悄接近圣卡洛斯港的阿军阵地。一到晚上,他们就换上迷彩服,面部涂得像鬼一样,在阿军阵地边鬼哭狼嚎,诱使阿根廷人离开阵地去看个究竟。而当阿军士兵脱离阵地之时,一个个就成了“牧羊人”的俘虏。这里驻扎的一共50人的守军,居然被抓走了9个。
  午夜时分,“牧羊人”部队发起攻击,他们到处打枪放火,甚至还引爆了燃料罐和弹药库,弄得岛上鸡犬不宁。
  就在“牧羊人”部队开展牵制性进攻时,载着两洒登陆部队的英国舰只,偷偷地驶过狭窄的马尔维纳斯海峡,阿根廷军队竟丝毫没有察觉。
  在阿根廷人的眼里,登陆作战一定是在宽阔的海面上,战舰如云,飞艇如波,登陆舰只在飞机和海面舰只炮火的保护下,成群结队地蜂拥着枪渡滩头。这时,飞弹如雨,曳光划空,浩浩荡荡的海军陆战队和强大的守滩部队拼死搏杀……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英法联军诺曼底登陆就是这种情景。
  但是,伍德沃德导演的登陆行动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在南乔治亚岛登陆不是这样,这次在圣卡洛斯港登陆也不是这样。他一反常规,“不与敌人做典型的军事演习式的打法”,既没有把登陆地点选在开阔的海难,也没有大张旗鼓地使用航空兵和舰炮进行掩护,而是首先派出特种部队,深入敌营,进行侦察骚扰活动,里应外合,进行出其不意的奇袭,阿根廷人做梦也没想到这点。直到战后,阿恨廷人还抱怨英国人打仗不“正规”。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一只由3个突击营组成的登陆分队,划着橡皮艇,飞快登。突击队两名队员在战斗中丧生。人质全部救出,无一伤亡。
  法国当局以武力营救人质的行动,造成双方21人死亡,这是法国自1962年从阿尔及利亚撤军后在海外领地采取的一次规模最大的军事行动。
  3具深红色的棺木,一字摆放在停机坪上,棺木上面盖看法国国旗。朗托死后,只找到了残存的几块肢体和折断了的自动枪托。几名士兵在仪式后,将3具棺木缓慢抬上归国的飞机……

 


 

NO.24 天罗地网:“直接运动”的丧钟
天罗地网:“直接运动”的丧钟
                                 
  这是1988年1月11日的清晨。寒风吹散了晨雾,巴黎在霞光中更显得秀丽动人、安宁清新。塞纳河还是那样平缓地流淌着,穿城而过,像是巴黎城缠绕的一条银白色的纱巾。
  然而,在塞纳河的法国中央刑事法庭附近,空气却紧张得要凝固了。法庭周围戒备森严,金属路障横卧街头。四周房顶上,随处可见身穿防弹背心、手提冲锋枪的防暴警察。
  法国有史以来防范最严密的审判,即将在这里举行。审判的案犯,就是法国最大的恐怖组织——“直接运动”。
                                 
  巴黎街头的枪声
                                 
  六十年代末期,一场政治风暴席卷了整个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法国就是风暴的发源地。
  1968年3月22日,法国农泰尔文学院的大学生,在社会学系学生丹尼尔。科恩帮迪领导下发起学潮,占领了农泰尔的行政大楼。一些受无政府主义思潮影响的大学生,成立了名为“三。二二运动”的组织。学潮很快传播到了巴黎大学,影响到了全国各地的大学生。警察的镇压,更使学生与政府的对立情绪发展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学生和警察使用棍棒、防毒面具、催泪弹和石块,在大学区展开了搏斗。法国工人也于5月13日宣布总罢工,与学生运动汇合在一起。这就是著名的“五月风暴”,它沉重地打击了法兰西第五共和国,暴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潜在危机。
  这场风暴持续几个月,把整个法国都闹了个天翻地覆。但毕竟是自发而分散的,注定不可能持久。戴高乐总统以强硬、不妥协的姿态,宣布运动中产生的组织都是非法的,最终使“五月风暴”平息下去。
  这次风暴的余波飘洋过海,冲击着其它资本主义國家,并使这些國家产生了一批无政府主义的恐怖组织。在七十年代前半期,当日本为“赤旗军”所扰,西德疲于同“红军派”相搏,意大利被“红色旅”搞得焦头烂额时,法国作为“五月风暴”的发源地却相对平静。然而,矛盾并未消除,平静是暂时的。资本主义不合理的國家制度,必将会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七十年代末期,巴黎一批怀着激进思想的青年逐渐集结到一起。他们中间的核心人物让。马克。鲁伊朗和他的未婚妻娜塔。梅尼贡,决定组织一个用具体行动而非空泛言论来对法国社会产生直接影响的组织,他们把这个组织命名为“直接运动”。他们“要发起西欧游击战”,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象征性恐怖”的打击。
  经过鲁伊朗及其未婚妻的精心策划和组织,1979年,一批思想偏激的年轻人,聚集在鲁伊朗手下,在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间后厅,成立了“直接运动”。
  “直接运动”成立后,便大力招募新的恐怖分子。招募工作非常谨慎,一般先招募那些单独活动的恐怖分子,然后交给他们一项任务,看他们能否忠诚地按要求完成。最后,再根据其表现来决定吸收他们加入组织。此外,“直接行动”也选择一些流氓地痞入伙,但要求他们必须先脱离原来的流氓集团。
  “直接运动”吸收了新的恐怖分子后,就要进行射击和爆炸训练,教给他们作案技巧。在巴黎郊外的维里那尔森林里,“直接运动”有一个秘密训练基地。每逢星期天,那些有各种伪装身份的恐怖分子就在这里集合,进行射击训练。当警察来查问时,狡猾的恐怖分子就装成一群从城里赶来打猎的假日旅游者,轻而易举地蒙混过关。
  疮生成了,就会流脓;恶虎长大了就想吃人。经过一段时间准备后,“直接运动”迫不及待地要登上国际恐怖舞台,用暴力行动向世界宣告自己的诞生。
  1979年5月的一个夜晚,巴黎街头繁华都市特有的暄嚣声已渐平息。尽管这座有“花都”之誉的城市夜生活是活跃的,但此时霓虹灯下已不见了摩肩接踵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队。
  在法国雇主联合会总部门口,更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树叶在夜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突然,几条人影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哒哒哒哒……”阵阵猛烈的冲锋枪扫射声撕破了夜空的沉寂,枪声中还夹杂着玻璃的破碎声和金属的撞击声。几分钟后,枪声夏然而止。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循声赶来时,袭击者连个影子也不见了。现场上,法国雇主联合会的门窗墙壁被打得百孔千疮,一片片碎玻璃散落在墙脚下,空气中还飘浮着硝烟气味。
  这次袭击虽未造成任何伤亡,但却给相对安宁的巴黎上空罩上一片阴云,意味着一系列恐怖活动的开始。参加这次袭击活动的,就是“直接运动”的一伙“元老”:鲁伊朗、梅尼贡、若埃尔。奥帕隆、莱吉斯。施雷歇尔,弗雷德里克的爱丽埃特。贝丝。他们用袭击“资本家俱乐部”的行动,向巴黎人宣告了“直接运动”组织的问世。
  从此,巴黎街头便频频响起了“直接运动”的枪声和爆炸声。一伙人在短时间内,旋风般袭击了法国移民委员会总部、以色列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部、欧洲航天局等在巴黎的机构。雷诺汽车、法国电气等一些大公司和法国劳工部、发展合作部的办公楼,以及一些右翼报馆,都成了“直接运动”高爆炸药的对象。闹得巴黎鸡犬不宁,人们心惊肉跳。
  由于“直接运动”初期的活动主要以搞破坏和造声势为目的,每次袭击都造成了较大的财产损失,但并未有犯下人命血案。“直接运动”十分善于利用舆论力量,每次行动后都发表长篇累犊的声明,借助现代化的新闻传播媒介,它很快成了法国声名显赫的头号恐怖组织。
                                
  东山再起
                                 
  对于“直接运动”日益猖獗的恐怖攻势,法国政府当然不能坐而视之。巴黎警方接到来自最高层的指示,务必全力以赴就地铲除之。
  那是1980年9月发生的事。当时,在与法国“宪兵黑衣队”的一场枪战中,鲁伊朗和悔已贡都陷入了警察的包围圈。鲁伊朗见逃生无望,便放下武器投降了。而梅尼贡却显示出女恐怖分子的顽强,她向警察打完两梭子弹后,冲出了包围圈。但是,梅尼贡并没有在法网外逍遥几时,就被警察抓获了。不久,其他一些骨干也相继落网。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直接运动”的头子被捕了,这个刚成立不久的恐怖组织,似乎一夜之间就被摧垮了。
  鲁伊朗在狱中没侍多久,便时来运转了。1981年5月,社会民主党人密特朗当选为法国总统后,实行夏季大赦,宣称“把过去的事一风吹了”。便把包括鲁伊朗在内的250名恐怖分子释放出狱。不久,梅尼贡也因病获释。
  鲁伊朗夫妇恢复自由后,并没有弃恶从善,而是如同猛虎归山,更加凶残狡猾。他们随即潜入地下,再树战旗,使“直接运动”死灰复燃。不到一年,一系列恐怖事件再次震惊法国朝野。
  在一次抢劫银行的行动中“直接运动”击毙了一名出纳员,这是它第一次杀人。
  1983年5月31日,莱吉斯。施雷歇尔又在街头打死了2名警察。这表明,“直接运动”在恐怖手段上已有质的变化,从对物的袭击转向了对人的袭击。
  法国总统密特朗见势不妙,急忙宣布“直接运动”为非法组织、下令解散,但为时已晚。此时的“直接运动”已经羽翼丰满,成为人患。
  东山再起的“直接运动”,作案技巧远远比“业余”的恐怖分子高明。每当实施过一次恐怖活动后,他们就总结经验教训,提高作案水平。他们能伪造证件,用收报机截收警方的情报。他们使用的非常尖端的反跟踪技术,使最高明的警探都感到吃惊,对他们手足无措,可望而不可即。
  一系列的持枪抢劫,使“直接运动”拥有了满意的财政基础。
  暗杀成了“直接运动”的主要恐怖手段。在每次行动前,他们都要进行周密的准备,用类似谍报机关的技术搜集情报。他们一般采取的办法是,在预定暗杀对象的寓所和工作地点,暗中隐藏一架配有远距离镜头的摄像机。录像带连续运转两小时后,再派人把它取回。“直接运动”也从电视上搜集知名人士的资料,再进行复制剪辑,分析整理。鲁伊朗就是根据这些情报,写出行动计划,上面详细标明暗杀对象住处的街区地点、汽车号码、个人活动习惯等等,还把此人的活动规律绘制成图并标以箭头。在图上,鲁伊朗甚至还标上反向箭头,这是以防万一,在暗杀行动中紧急撤退时的路线。
  “直接运动”的这些活动,充分体现了这个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的恐怖组织的特色。正由于它的数次行动都计划周密,准备充分,出手突然,而且精心选择暗杀目标,所以,“直接运动”的每一次暗杀和袭击活动都是必获全胜。
  “直接运动”的一次次成功行动表明,它已从濒临遭取缔的险境中东山再起,成为一个组织健全、作案手段娴熟、凶暴残忍的恐怖组织。
                                
  恶魔国际大串联
                                
  为了便于开展恐怖活动,“直接运动”内部分设了国际部和国内部。
  “直接运动”的几个头目亲自负责国际部,加强与国外恐怖组织的勾结。八十年代初,一大批意大利的恐怖分子在六国遭到打击后,纷纷逃亡法国。他们和“直接运动”互相传授从事秘密暴力活动的方法和持枪抢劫的技术。为了获得活动经费,这些恐怖分子多次联手合作,劫得数千万的巨款。
  1981年9月1日,恐怖组织在葡萄牙的波尔图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是欧洲各国恐怖活动国际化过程的重要事件。参加会议的有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联邦德国等国的一些恐怖组织的代表。在这次会议上,“直接运动”和它的同行们交流情报和行动的经验,协调行动,结成了一张覆盖 欧洲的恐怖主义黑网。
  在法国与意大利恐怖分子的相互接近上,“直接运动”中的一男一女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就是莱吉斯。施雷歇尔和爱丽埃特。贝丝。53岁的贝丝是“直接运动”中最年长的成员,被称为“妈妈”。她在巴黎创办了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发行的《国际》,专门报道世界各地的恐怖主义动态,虽然这本杂志只办了一年(1983—1984年),却使得“直接运动”有可能把欧洲各国的“革命”联合起来,并把这种联合扩展到美国、加拿大和一些南美國家。这两个人为意大利恐怖分子转租公寓,提供伪造证件。围绕着这两个人,形成了紧密的法——意恐怖主义轴心。
  “直接运动”随着实力的增加,还向别国“输出革命”。比利时的一个恐怖组织“C.C.C”就是在“直接运动”帮助下建立起来的。
  1984年6月2日深夜,在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附近的埃科西纳采矿场,当地恐怖分子盗窃了816公斤威力巨大的烈性炸药F15树胶。沿着恐怖主义网的地下运输渠道,这种炸药被迅速送到了欧洲各国。8月间,“直接运动”把28公斤的这种炸药放置到一辆汽车里,并把车停到了巴黎西欧联盟总部门前。然而,不知发生了什么故障,炸药意外地没有爆炸。
  “直接运动”国际部表现不俗,国内部不甘人后,也有可怕的行动。恐怖分子曾冒险潜入巴黎刑警总部,在厕所里安放一颗定时炸弹,炸死了一名高级警官。前司法部长佩雷菲待却死于非命,“直接运动”还计划报复专职审讯恐怖分子的法官,幸好炸弹被及时发现,法官死里逃生。
  在巴黎克卢区有一所大楼,这里就是著名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1986年5月16日晚8时许,总部大楼依然灯火通明,一片繁忙。
  一辆小汽车沿着公路疾驱而来,“嘎”地一声,停在了国际刑警总部门前。随即,两名恐怖分子跳出车来,端着冲锋枪,对着大门就是一阵猛扫,接着又扔出了儿颗炸弹。刹那间,附近几辆汽车被炸毁,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大门火光冲天,一片混乱,两名恐怖分子乘爆炸混乱之机钻入汽车,逃之夭夭。
  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头上开刀?在现场上,人们找到了“直接运动”散发的传单。
  重新出山的“直接运动”向法国社会开战了。人们震惊之余、心里始终不安地嘀咕着:下一步,“直接运动”不知又会使出什么新鲜而又残忍的招数来。
  “直接运动”组织国际部的活动是卓有成效的。它同全球各个角落的恐怖组织建立联系,遥相呼应,互相配合,越闹越凶。在1984年前后,随着联邦德国极左恐怖组织“红军派”实力的恢复,“直接运动”和它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终于结成了同盟。
  1985年1月14日,一份同时用法文和德文写就的文件送到了巴黎法新社。这是“直接运动”和“红军派”的联合公告。在公告中,这两个恐怖组织宣布正式结盟,成立“西欧政治军事联合阵线”。
  人们都明白,这两个凶险的恐怖组织的联合,必定会引发出一串令人目瞪口呆的恐怖惨案。
  “直接运动”和“红军派”结盟后,决定联手实施暗杀行动。他们共同制订了一张暗杀对象名单。这些暗杀目标大都与国防领域有关,不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人员,就是政府与工商界的领袖。用恐怖分子的话来说,都是 “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者”。不知出于何种动机,也许是对自己的行动过于自信,也许仅仅是为了凑趣,这张暗杀名单是以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按字母表顺序排列的。恐怖分子计划,按照从A至Z的顺序,一个个处死法、德两国的这些知名人士。
  双方达成协议后仅10天,“直接运动”和“红军派”就在法国开了杀戒。
  l月25日,在巴黎西郊富人集居的拉塞尔占区,他们用一阵暴风雨般的猛烈扫射,把法国国防部国际司长奥特朗将军打死在他的小汽车里。将军身上被穿出了6个枪眼。奥特朗是机械工程师出身,负责法国的军火进出口贸易,在工作中成绩显著,深得上司赞赏。在事后寄给法新社和德新社的信中,“直接运动”宣称,“我们处死了奥特朗,因为他是国防部的首脑之一。”实际上,奥特朗最先遭到毒手,也和他姓氏的第一字母是A有关。
  接下来,恐怖分子把枪口转向了字母表上的第二个字母“B”。作为回报,“直接行动”派出几名杀手,到联邦德国去协助“红军派”。
  1986年7月,恐怖分子暗杀了联邦德国最大电子公司西门子公司总经理贝库尔兹。
  1986年10月,在西德,恐怖分子又按计划杀害了外交部第一司长布劳恩姆尔。
                                
  罪恶的幽灵
                                
  “直接运动”如同罪恶的幽灵到处肆虐。它很想在法国也杀几个姓氏以B开头的人物来血祭战旗,进一步扩大“战果”和影响。
  于是,法国军队高级将领布朗丹和法国雇主联合会主席布拉马先后遭到“直接运动”暗示小组的袭击,险些丧生,虽然两次暗杀部没成功,“直接运动”仍不甘心,继续把枪口指向姓氏以B开头的名流们。
  这一次,“直接运动”选定了法国实业界巨子贝斯。几个头头亲自出马,秘密侦察,精心策划,定要一举成功。
  1986年11月17日晚,巴黎刚刚被笼罩进夜幕之中。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竞相闪烁着,把这座世界名都装点得分外艳丽迷人。
  在车水马龙中,一辆擦得程亮的雷诺25型小轿车,在街灯的照耀下发出蓝色的光亮,车内端坐着法国及至世界著名的汽车制造厂家——雷诺汽车公司总经理乔治。贝斯。
  58岁的贝斯出身工人家庭,本人是工程师。他凭着自己的勤奋和才干逐渐出人头地,成为卓有成效的企业家,被誉为法国的当今工商奇才。80年代初,他经过3年努力,曾使法国最大的铝片生产公司扭亏为盈。1985年,法国总统密特朗亲自请他担任亏损达18亿9千万美元的雷诺汽车公司总经理,希望借他之手使公司起死回生。受命于危难之际的贝斯果然不负众望,走马上任后大刀阔斧地改善经营,降低成本,推出新车型,使公司赤字逐渐下降。到1986年9月,雷诺公司居然能颇有盈余。贝斯创造的奇迹使他又一次成为法国企业界的骄傲。此时,经过一天紧张工作的贝斯,坐在汽车里还在考虑着公司的事业。
  晚上8时,司机把汽车开到巴黎奎尼特街,在贝斯寓所门前停下,待贝斯下车后即离去,贝斯走上宽阔的人行道,向对面的家门口走去。
  这一带的居民们,几乎可以根据贝斯的作息时间来对表。这位法国最大 汽车公司总经理的生活极有规律,几乎每天清晨7时30分,按时离开他那幢灰色的石屋;晚上八点,他也一定准时回到家里。
  除了邻居以外,显然还有其他人注意贝斯的行为规律。此刻,就有两名妇女在前边窥视着。
  看到贝斯一步步走近,躲在暗处的那两名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好极了,上吧!”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女人掏出于枪,一个箭步跳到贝斯身边。朝他的肩部开了一枪。贝斯惨叫一声晃了几晃,倒在地上。
  那两名女子急步上前俯身察看,只见贝斯双目紧闭,肩部往外冒着殷红的鲜血,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一名女子对准贝斯的喉咙和眼睛,又各补了一枪。
  一个女子问:“是这个人吗?”
  另一个女子说:“错不了,就是他!咱们快撤。”
  凶杀发生时,有几个过路人目睹了全过程,但都给吓呆了当那两名女杀手经他们身边撤走时,一个女凶手手挥着枪,恶狠狠地威胁着他们:“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知道吗!”
  等到警察闻声赶来,身中3枪的贝斯早已魂归西天了,那两名恐怖分子逃之夭夭,在夜幕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斯之死使法国朝野万分震惊。希拉克总理闻讯后在严密保护下赶赴现场,他对这种残忍的凶杀感到愤慨,要求警方“尽一切力量抓住和惩治罪犯”。正在国外访问的密特朗总统也发回唁电,发誓“对恐怖主义决不退缩,决不妥协”。
  4天后,包括西欧一些主要汽车制造公司负责人在内的2000多人参加了为贝斯举行的隆重葬礼。密特朗总统亲自把一枚法国最高荣誉勋章安放在覆盖着法国国旗的贝斯灵柩上。
  是谁杀害了贝斯?毫无疑问,这是“直接运动”的“杰作”。在贝斯遇害后不久,就有人打电话给警方,自称是“直接运动”的代表,宣称为这起暗杀负责。贝斯的遇害,使西欧各国工商业巨头人人自危,深怕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一时间,私人保镖,防弹背心和防弹汽车等大受欢迎。为防止暗杀事件再次发生,警方也千方百计地预测“直接运动”下一个可能攻击的对象,巴黎被搞得人心惶惶,气氛十分紧张。
  贝斯遇害后,西德反恐怖机构得到情报,获悉法德两国恐怖分子有这样一个字母暗杀计划,便及时通报法国当局,并将其捅给新闻界,公诸于众。法总理希拉克的姓氏第一个字母便是C,极有可能是继贝斯后的下一个暗杀目标。法国总理会同国防部长和内政部长、警察局长等人讨论,决定采取严密措施,加强对有关人员的保护。联邦德国警方也采取了相应的防范措施,加强对有关人员的保护。联邦德国警方也采取了相应的防范措施,“直接运动”和“红军派”感到执行该计划风险太大,便暂时中止了字母表暗杀计划。
                                 
  警钟长鸣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直接运动”恐怖活动的急剧升级,正是它走向灭亡的开始。
  过去,法国政府为了避免引发更多的报复性恐怖活动,在打击恐怖主义 行动中束手束脚,但在奥特朗。贝斯被暗杀后,以及由恐怖分子策划的一些爆炸事件发生后,法国举国上下为之震惊,纷纷要求政府改变过去对恐怖主义的软弱立场,采取严厉镇压措施,来确保法国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一些在野党还纷纷指责密特朗总统当年大赦鲁伊朗等人是纵虎为患,咎不容辞。在这种情况下,法国政府决心采取铁的手腕打击恐怖组织,铲除“直接运动”等社会毒瘤。
  法国警方采取一系列反恐怖措施,主要包括:1.加强反恐怖警察力量。自1988年底开始,投入反恐怖的警方比过去增加了几乎一倍。警方在机场、火车站、地铁、市中心广场等都部署了更多的军警,并恢复了身份证检查制度。
  2.对可疑的恐怖分子巢穴监视。警方派出大批警探,对那些与恐怖分子有牵连的住宅、工厂和旅馆,长期进行监视和电话窃听。
  3.设立重金悬赏。政府专门拔出几百万法郎做悬赏费用,来鼓励广大民众向警方提供恐怖分子的线索,政府还负责对提供线索者的姓名保密。为了追捕暗杀贝斯的杀手,警方曾悬100万法郎通缉梅尼贡和奥帕隆。结果,巴黎情报铃声不断,每天接到报告情况的电话近30个。
  4.广泛开展反恐怖国际合作。1986年11月,法国与西德商定,今后两国将通力合作,联手追捕恐怖分子。1987年5月,法国又与西方八国商讨加强反恐怖合作的措施。此外,法国还同前苏联就反恐怖合作问题进行过磋商。
  为了摧毁“直接运动”,法国警方成立了专门小组,用电脑对收到的零星情报进行分析,研究“直接运动”的活动规律。反恐怖活动专家同警方加强合作,出谋划策,广布罗网,陆续抓获了该组织的儿名成员。然而,“直接运动”组织严密,戒律森严、其成员的素质也非一般恐怖组织可比。这些被捕者个个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半点情况,使搜捕工作进展十分困难。
                                
  瓮中之鳖
                                 
  皇天不负有心人,警方的机会终于来了。1986年底,警方发现了一个名叫弗里德里克。热尔曼的“直接运动”成员,并将她秘密逮捕。经过耐心的争取,热尔曼同意充当警方的情报员。这样,警方通过这条内线,从内部掌握了“直接运动”的一些机密,接二连三地捕获了该组织的一些成员。
  战果正在逐渐扩大,终于接近了“直接运动”老巢。
  这是1987年的早春2月,凛冽的寒风涤荡着法国中部平原,在维特利区河边的儿个农舍的屋顶上还有斑斑残雪。在这个僻静的小村庄的村边,有一幢孤零零的农屋,所有的门窗都整天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幢神秘的房子,就是“直接运动”的巢穴。
  原来,面对警察的追捕,“直接运动”的头目鲁伊朗、梅尼贡等人并没有像外界传言那样逃亡国外,而是潜伏在卢瓦雷省的维特利区。这儿人少林密,距法国中部城市奥尔良不过20公里,离巴黎也不过100公里。3年里,他们化名租下了这座农舍、对外诡称是不坐班的资料员,并与周围的农户保持着不即不离的邻里关系。这里便成了他们策划恐怖活动的指挥部。
  2月21日这天,鲁伊朗他们像往日一样,白天站在农舍的阁楼上用望远镜仔细搜索四周的树林和田野,晚上聚坐在餐桌周围认真讨论着行动计划,准备用绑架人质来换取已落网的同伙。此时,“直接运动”有4个重要头王 都在巢穴里,他们是鲁伊朗、梅尼贡、奥帕隆,以及专门负责与西德恐怖组织联系的乔治。西普里尼亚。
  他们四人讨论得忘乎所以,哪知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
  这时。数十名身穿黑色夜行衣、套着黑色头罩,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在夜色的掩护下,已悄无声息地逼近这所农房,把它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正是法国反恐怖特种精锐部队、宪兵干预队——俗称“黑衣队”的士兵。
  随着一声令下,农舍厚厚的橡木门被一股巨大的爆炸气浪冲开。扬起的烟尘尚未落尽,几名突击队员已飞身跃入房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餐厅。
  屋内4人毫无防备,被这突击其来的情形惊呆了,显得手足无措。鲁伊朗到底非等闲之辈,最先反应过来,企图越窗而逃。冲进来的突击队员一个点射,子弹打在了鲁伊朗脑袋上方的墙上,迫使他停止逃跑。紧接着,鲁伊朗腰部重重地挨了一枪托,扑倒在地,呻吟不止。那两名杀人不眨眼的女“豪杰”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拼命地挣扎,手足并用,乱踢乱咬。梅尼贡竟然张嘴咬了一名突击队员的手。而奥帕隆又闹又骂,直到脸上挨了一枪托,当即鼓起了一个大包,才老实下来,接着,这4个人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无论如何,鲁伊朗他们作梦也设想到会被一网打尽,以至于他们丝毫没来得及销毁农舍内的十多公斤机密文件和60余盘录像带,以及大批搞恐怖活动的器材。真是每一件武器都有一段曲折的来历,都凝结着一层血迹。
  当法国内政部长面对搜查来的“直接运动”的文件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原来,“直接运动”最先要绑架的目标就是他,只是由于他警卫严密,恐怖分子才转而挑选了其他知名度稍低、更容易得手的人物。
  “直接运动”的一个个恐怖计划披露以后,法国朝野为之震惊不已。人们庆幸,幸亏反恐怖突击队赶在新的一轮恐怖狂潮爆发之前抓获了这几个魔头,否则不知多少人会遭其毒手。
                                
  重张巨网
                                
  法国政府虽然对这一胜利大喜过望,但警方却不敢得意忘形而放松丝毫。他们知道,若干名危险分子还逍遥法外,“直接运动”的最后一个领导人马克斯。弗雷罗尚未就擒,此人是个爆炸专家,只要他一天不归案,巴黎上空响起“直接运动”枪声的危险就存在一天。法国宪兵干预队深感除恶各尽的道理,把捉拿弗雷罗当成最重要的任务。
  一张大网撤向了全国,到1987年11月,警方终于嗅到了弗雷罗的踪迹。
  11月27日深夜,寒风阵阵,更深夜静,整个里昂市似乎都在沉睡中。夜幕中,“黑衣队”的勇士们悄悄包围了一幢房屋。枪手们选择好最佳位置,手中端着上了膛的冲锋枪,严阵以待。
  在这幢房屋的窗下、门前以及一切可能的出口都有人把守。整个房子被围得像铁桶般滴水不漏。
  原来,这天下午,法国宪兵干预队从情报机关那里获悉,弗雷罗正在这幢房屋里过夜。“黑衣队”马上进行了紧急部署,仅仅半个小时,12名精兵强将便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然而,正当身穿黑色防弹服、头戴黑面罩的突击队员们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破门而入时,黑洞洞的室内悄无声息,空无一人。他们打开电灯后搜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狡猾的弗雷罗也许嗅到了不祥的预兆,早已逃之夭夭。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来也该弗雷罗倒霉。就在“黑衣队”在弗雷罗原定住所扑空的时候,另外两名“黑衣队”队员却在里昂“梅居里”饭店停车场里与弗雷罗意外相遇了。
  那天晚上,“黑衣队”突击队员丹尼斯和扎莱克执行正常巡逻任务,走到了这家饭店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停满了各式车辆,却空无一人,非常寂静。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由远而近驶来,车上坐着一名男子。两人本来不准备理他,但转念一想,今晚非同寻常,城里有重大行动,执行任务出发前,上司再三告诫他们要提高警惕,不要放过一个可疑人员。
  于是,当摩托车正要擦身而过时,他俩急忙上前拦住摩托车,进行例行公事的身份证检查。那名男子大约30岁左右,亚麻色头发,神色安然。他满不在乎地掏出身份证递给丹尼斯,但眼神却不易察觉地流露出儿分警觉和不安。
  丹尼斯接过身份证,仔细端详着这名男子,发现他的相貌和身份证上照片不太相符,便对他进行盘问:“对不起,先生,我们在执行公务,请您能配合我们。”丹尼斯语调平静地说。
  “当然,当然,配合警方执行任务,这也是每个公民的义务。”骑摩托车的人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静地应对着。
  “那好,谢谢您的合作,现在请您跟我们到宪兵队去一趟,我们发现您的身份证有些问题。”丹尼斯依然和言悦色地说。
  那人嘴上唠唠叨叨地解释着,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把双手插入了口袋。
  突然,这名男子后退两步,双手已从口袋里抽出了两支手枪。他飞快地向丹尼斯和扎莱克各开了一枪,然后撒腿就跑。一颗子弹打在丹尼斯的金属扣上后改变了方向,使他大难不死。扎莱克则中弹倒地,身负重伤。
  这两名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当场拔枪还击。一时间,停车场里枪声大作,双方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
  几分钟过后,受伤的扎莱克在正面射击掩护,吸引对方注意力,丹尼斯则躬身借着汽车遮挡,从侧面成功迂回到了那名男子身边。
  只见丹尼斯以饿虎扑食之势从汽车后跃出,打掉了对方的手枪。两个人立即扭打在一起,翻来滚去打得难解难分。担任掩护的扎莱克枪伤在身,无法上前助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丹尼斯与那名罪犯搏斗。
  在这万分危急关头,一名出租汽车司机闻声赶到,帮助丹尼斯制服了罪犯。不一会几,警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现场。
  原来,去弗雷罗原定住所扑空的突击队员在返回营地的路上,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枪声,他们便寻声迅速赶了过来。
  回到宪兵队总部,突击队员们喜出望外。原来,丹尼斯和扎莱克抓获的正是他们四处寻找不见的马克斯。弗雷罗。他这天已做了精心化妆,把头发由黑色染成了亚麻色,而且鼻子下面贴了一块假的胡须、无怪乎“黑衣队”的小伙子们没有认出他来。
  弗雷罗如此狡猾,但最终未能逃出“黑衣队”布下的天罗地网。他是最后一个尚未归案的“直接运动”领导人。他的被捕,意味着这个猖獗一时、 给法国社会乃至整个西欧地区带来严重灾难的恐怖组织已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黑衣队”这个令恐怖分子和一切罪恶的幽灵闻风丧胆的精悍之旅,擂响了“直接运动”的丧钟。
NO.25 再壮军威:“黑衣队”力克绑匪

 再壮军威:“黑衣队”力克绑匪
                                 
  绑架和劫持人质是一种古老的恐怖手段,也是恐怖分子所惯用的“拿手好戏”。90年代以来,人类社会已经进入高度文明的时代。然而,绑架和劫持入质之风不仅未见削弱,反而愈刮愈猛,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浊流,令各国反恐怖部队为之伤神。
  法国首都巴黎,这个体现高度现代文明的国际大都市,是艺术精品的荟萃之地,可如今却滋生了恐怖主义的怪瘤,以至一起夏尔科司令幼儿园歹徒劫持幼儿和老师为人质,勒索一亿法郎赎金的事件,引起了巴黎乃至法国全社会的轰动。
                                 
  祸从天降
                                 
  按照西方人的观念,13是个不吉利的数字。也许是一种巧合,也许西方人的观念确有几分道理。果然,1993年5月13日这天,不幸降临到了巴黎夏尔科司令幼儿园德雷弗斯及其负责照看的21名天真无邪的孩子们身上。
  1993年5月13日,星期四。巴黎,初夏的早晨,阳光明媚,气候宜人。位于巴黎市中区的夏尔科司令幼儿园内一片欢腾,几十名天真活泼的男女幼童在老师德雷弗斯小姐的带领下做着游戏,一名叫莱姆伯特的儿科大夫则在为孩子们进行健康检查做准备。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司空见惯,一切都发生得如此平和自然。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厄运正悄悄朝这群无辜的人们逼近。
  上午大约9点钟左右,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入园内,德雷弗斯小姐正愣神之际,他大声冲在场的人吼道:“你们马上靠墙站住,我身上有炸药!”
  孩子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几个胆小年幼的孩子见此场面,顿时吓得哭叫起来。
  闯入者挥着手中的枪对德雷弗斯小姐威胁道:“快让孩子们安静下来,并把他们集中到屋内的墙边,否则我将把你们统统炸死!”
  “孩子们,这位叔叔要同老师和莱姆伯恃先生商量点事情,请你们先回教室做游戏好吗?”惊魂未定的德雷弗斯小姐一边这样安慰着孩子们,一边赶快按照歹徒的要求,把孩子们招回到教室。
  接着,歹徒命令德雷弗斯接通巴黎政府当局的电话,并开始同当局进行谈判,他声称幼儿园师生已被作为人质扣留,要求政府付给他1亿法郎的赎金,并要求法国总统、总理和内务部长一并辞职。如果他的要求不能得到满足,他身上绑有16块炸药,他将引爆这些炸药,与人质一起同归于尽。
  巴黎当局为此事颇感震惊,整个巴黎城被一片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所淹没。
  巴黎市政府立即商讨对策,同时命令宪兵干预队立即派出英勇强悍的突击队员赶赴出事地点,并包围了整个幼儿园。
  与此同时,巴黎当局为了争取时间,稳住绑匪,寻求一安全妥善的解决办法,正在与歹徒进行艰苦的谈判。
  劫持者在与当局谈判中亮出了他的最后通谍——一份标明“H.B”、意为“人弹”的文书。这份最后通谍措辞强烈,杀机腾腾。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怨世的破落者
                                 
  据当局取档调查,这名绑匪名叫施米特,现年36岁,他1957年7月31日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尔多,后随父母迁居法国南部的贝齐埃尔。他结过婚,但没有孩子,因婚姻破裂至今仍孤身一人。
  1987年,他在巴黎郊区经营的电器用品商店倒闭;1991年,他在法国南部经营的电脑店又告破产,并负债累累。生意场上一败再败,终于使他加入了失业大军的行列。为此,他心中充满了怨恨。据他的一位朋友说:“施米恃因负债累累而被逼到了绝境,他不知道如何摆脱这一困境。”他的弟弟也对警方说,因为破产和失业,他对这一社会“恨到了极点”。他们认为这也许就是他铤而走险的真正原因。
  施米特施行劫持幼儿计划后,开始显得特别紧张,一度与当局处于尖锐对立状态,并非常警惕外面送进的食物,总是让其他人先品尝后自己才食用。随着对峙的持续,当局为避免伤及无辜的孩子们,一直同其好言相谈,并部分地满足其愿望——付了一笔钱,以让其保证不伤害孩子。渐渐地,这名歹徒变得温和了起来,他甚至同孩子们一起玩,而对于那些3——4岁的孩子来说,也并未完全意识到危险,并相信德雷弗斯小姐说的这个“带枪的叔叔”要去“打大灰狼”的话。
                                
  令人揪心的等待                
                 
  劫持事件发生后,尽管当局尽量Feng锁消息,以缩小影响,但还是惊动了不少人围观。同时。对他们来说,如今所面临的最棘手的难题就是如何做好被劫儿童家长的安抚工作。
  事件发生后,被劫儿重的家长纷纷聚集到了出事地点。然而,谁也无法接近孩子们,人们只能一堆堆地聚在幼儿园的运动室内焦虑地等待着事件的发展。亡命之徒随时都有可能对孩子下手,20多名天真可爱的幼儿凶吉未卜,家长们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自己亲生骨肉的劫难,结局究竟怎样?还有什么比这种煎熬更让人揪心,更让人难耐的呢?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了,夜幕降临,当局同劫持者的谈判仍未达成协议,幼儿的家长被隔离在幼儿园运动室内十分烦躁,甚至感到不安,有一位孩子的妈妈独自一人背靠着贴满各种图画的墙壁开始抽泣起来,并用一手托肋,另一只手不停地擦着流出的眼泪。
  “黑衣队”的队员们则在大窗帘的另一边来回走动,边观察着关押人质的室内的情况变化,边研究着对策,对讲机内不时传出几句上级的指示与问话……
  此刻,一些再也控制不了感情的家长开始冲着突击队员声嘶力竭地嚷叫:“给他钱,这一切该结束了!”但突击队员们只有无可奈何地向他们做出解释,请家长们保持镇静。
                                 
  僵局有所突破
                                
  经过当局的不懈努力,劫持者同意释放部分人质,先后有14个孩子被释 放了出来。
  凌晨1时左右,经劫持者允许,纳伊市长尼古拉。萨尔科齐进入关押孩子们的房间,并带出来被施米特释放的又一个孩子。
  他疾步走进运动室,身边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妇女,她就是幼儿园的老师洛朗斯。德雷弗斯。萨尔科齐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孩子,所有的人都同时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但尼古拉。萨尔科齐并没有停步,而是大步流星地向隔壁的阅览室走去。他手里的孩子尖声地问道,“是回家吗?”这是梅拉尼的声音,她是被扣留的最后7个孩子中的一个。大伙儿却跟着萨尔科齐来到隔壁的房间,梅拉尼的父母也在那里。
  梅拉尼算是被释放了,但是,还有6个孩子被扣留在那里,几乎就在这堵墙的隔壁。尼古拉。萨尔科齐把家长召集在一起,对他们说:“今天晚上,我们救出了两个孩子,总之,从今天早上起已有15个孩子被释放。我认为,今天晚上我们不可能做更多的事情了。我们已给了他一些钱,但是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被扣押,我们就不能把钱都给他。我跟他说银行已经关门了。他很平静,但他要求别人别再打扰他。就今天晚上夹说,再采取别的尝试也无济于事了。我们不要去冒任何危险。我们明天早晨再接着谈判,但我今天晚上就待在这里,怕他万一有什么话要说。”
  就这样,剩余孩子的家长们只好继续他们难熬而令人揪心的等待,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尽快安然出来。
                                
  斩除恶魔
                                 
  经过一天多的紧张对峙,劫持者渐渐丧失了信心,他已预感到形势发展的不妙,但又不肯罢休。萨尔科齐向等待在这里的被动儿童家长们通报说:“那个人说他想死,但是不想打一针安乐死、他怕感染上艾滋病。他希望再同另一名政府部长谈判。这佯下去会没完没了。因此,我必须停止谈判,让宪兵突击队采取行动。我们为一举营救6名儿童而战斗。你们放心,他还比较平静,还同孩子们一起玩。我们录了音,请听这盘磁带。”
  萨尔科齐转身打开了录音机,顿时,机器里传出了被劫幼儿嬉戏玩耍的声音,孩子家长们情绪都十分激动……
  市长接着说,绑匪为每个孩子准备了一个装满钞票的信封。大家听得目瞪口呆。“歹徒提出了要求,他要索得足够的钱,以便劫持事件终结后,去度假。”萨尔科齐向孩子家长解释说。家长们看到市长的所作所为,都十分感动,同时,他们由此看到了希望。
  夜半时分,劫持者又提出了索要两辆汽车和4000万法郎的要求,以及准备用5个孩子换两个成年人的建议。
  得知这一信息后,宪兵队迅速制定了行动计划:即在绑匪上车前将其制服,彻底解决人质危机。与此同时,为了稳住绑匪,宪兵队通过德雷弗斯转告劫持者,当局已同意他的建议,并让他放下武器。
  德雷弗斯尽了最大努力,想让施米特相信,当局已完全答应了他的要求,然而,却事与愿为,德雷弗斯回来后,神情沮丧地对宪兵队队长法维尔说:“不行了,他一定要带着炸药走。他说,否则,他就死。”大家一声不吭,意识到又一个令人焦虑的夜晚降临了。
  5月15日早晨7点20分,宪兵干预队的突击队员们从监视器的荧光屏 上,看到疲惫不堪的劫持者人已睡着了,握着引爆器的手也松开了。他在房间的两个角落里安放了21根炸药棒,身上也捆着炸药,引爆器就在他千里握着,几乎一刻也没松开过。然而,也许他在急于求成当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就是他同意了当局在他劫持人质的房间里安装了监视器,以让人看清楚他不会虐侍那些儿童。这使“黑衣队”能够对绑匪的行动一览无余,从而能够有的放矢地展开行动。
  正当“黑衣队”突击队员们准备冲进去之时,他们又产生了疑虑:他是不是在装睡呢?人命关天,他们仍不敢贸然行动。
  7点25分,接替女教师德雷弗斯照料仍被扣留的6名孩子的莱姆伯恃医生从房间里对着监视器的镜头发出了信号:解开了他衣服上的第一个纽扣,这是预先约定的信号。这信号表明,他认为此时有最大的可能性来解除那个人的威胁。只能说是最大的可能性,在解决这类绑架人质的问题上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在经过46小时的等待之后,现在也许是风险最小的时候了。
  据心理分析家们认为,当一个人引起众人的愤怒,而又被那么多警察包围,不得脱身的时候,想睡觉,这就意味着他已失去了信心,意志低落了。对于埃里克,施米特来说,他的路已经走到头了。法维尔发出突击行动的信号后,10名身穿黑制服、头戴黑面具的“黑衣队”突击队员冲进了教室,8人去保护孩子撤出,两人端着无声冲锋枪奔向那个“人体炸弹”。他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做了一个要去抓引爆器的姿势。两名突击队员立即朝他开了三枪。他朝后倒了下去,三枪全部击中头部。
  一件劫待案就此画上了句号,“黑衣队”大获全胜,人质无一人伤亡。然而,这46小时的绑架案却给人们留下了许多思考。

NO.26 梦断巴黎:“空中客车”历险记

梦断巴黎:“空中客车”历险记
                                 
  圣诞来临之际,四名恐怖分子劫持了法国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车”号航班并梦想在巴黎上空引爆。圣诞除夕之夜,成了巴黎人的梦魇之夜,而法兰西“黑衣队”成功营救人质的辉煌战绩,则成为献给巴黎人及法兰西人民的最珍贵的圣诞礼物。
                                 
  “空中客车”被劫
                                
  1994年12月24日正午时分,北非阿尔及利亚首都阿尔及尔国际机场。法国航空公司的A130“空中客车”号宽大客机静静地躺在平坦的停机坪上。227名来自法国及西欧國家的旅游观光者、商人或政要等不同身份的乘客已陆续登机。是啊,他们要在圣诞前夜赶回家园,与家人一起共度全世界基督徒最盛大隆重的节日——圣诞节。
  这时,机舱的扬声器里响起了空中小姐那柔美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法国航空公司的由巴黎至阿尔及尔的213号航班。欢迎您乘坐我们的航班。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望大家系好安全带,以免飞机颠簸时发生危险。现在,空中小姐要向大家示范氧气罩的使用方法……”
  刚刚用过午餐的旅客们,似乎感到一丝疲倦,他们倚躺在宽松的航空椅上,准备迎接长达数小时的航空飞行,并憧景着与家人团圆、共度圣诞节日的美好时光。
  按照惯例,213号航班的机长恩斯坦在飞机起飞前来到客舱巡视。他刚刚踱到客舱中部,忽见乘务员领班慌慌张张冲了过来,气喘嘘嘘地报告说:“机长,有人劫机!”
  恩斯坦机长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但这位具有20多年飞行生涯的老驾驶员马上恢复了镇静:“你快回去和他们周旋。”他边说边往回跑,三步并着两步飞奔进驾驶舱,“砰”地一声将门锁上。
  “快用无线电通知机场控制塔,并通告巴黎,我们被劫持了!”他一面吩咐助手,一面迅速接过操纵杆,立即关闭了刚刚启动的发动机。因为,在恩斯坦看来,飞机在地面遭劫持或出任何变故,自然比在上万米的高空飞行中发生变故的安全系数似乎要大得多。
  与此同时,机舱尾部传来一阵骚乱声,只见三男一女从机尾的厕所内冲出,手中挥舞着手榴弹和瑞典“欣达”式手提机关枪,其中一人大声喝道:“都坐着别动,飞机被我们劫持了!”
  随后,两名动持者留在客舱看管人质,另外两名恐怖分子径直朝驾驶舱猛冲过来,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穿黑色短衫、戴着墨镜的恐怖分子,使尽全身的解数用脚踢着门说:“快让我们进来!我们是阿尔及利亚解放阵线成员,飞机已被我们劫持,如果你们不服从命令,我们马上炸掉飞机!”
  恩斯坦缓缓打开舱门,面对动机者头目艾哈迈德。侯赛因,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满脸疤痕的沙希德眼露凶光,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按我们的要求,向巴黎发出最后通牒:限法国当局在36小时之内,也就是在圣诞节午夜之时释放巴黎监狱关押的所有阿尔及利亚解放阵线成员,与此同时,向本组织提供1000万法朗的赔偿金。如果法国当局在最后期限内不能满足我们的 要求,我们将把本机劫持至巴黎上空引爆,使巴黎在圣诞之夜陷入一片火海……”
  至此,恩斯坦已经意识到,为了机上200多条性命的安全,他及213号航班已别无选择。
                                 
  “黑衣队”临危受命
                                 
  噩耗首先在巴黎的爱丽舍宫得到证实。
  这一天,密特朗总统正在抱病召开一个重要会议。下午1时10分,即213航班被劫持后五分钟,最年轻的阁员、运输部长雅可比就向总统及其与会阁员报告了这一事件。他特别指出,机上机组人员12名,乘客227名,其中绝大多数是圣诞之际归国探亲的法国公民。
  由于突发劫机事件,会议从中午一直进行到傍晚。然而,面对劫机者的最后通牒,阁员们个个愁容满面,默默无言。他们每个人都十分清楚最后决定的份量,他们每个人都明白无论做出何等决议都将牵动着机上200多名人质的生命安全。
  人命关天!十分钟后,密特朗总统做出的也许是“法兰西建国史上一项最屈辱的决定”,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被通过了。决定内容是:与劫机恐怖分子谈判,并争取使他们将最后“期限”推迟24小时,即到26日午夜;与此同时,宪兵干预队充分搜集情报并做好营救人质的突击准备。
  拖延!每一名阁员都知道,一切可能的计划都需要时间。为了掩人耳目,《法兰西时报》25日晨报的头版头条便是《哀告动机者书》。
  次日凌晨,法国國家广播电台公开报道了一架载有227名乘客及12名机组人员的法航班机在阿尔及尔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消息。广播每隔10分钟重播一次,中间插播法国国歌《马赛曲》。依据惯例,除了各种庆典日,平时播放国歌,必有重大事件发生。
  渐渐,音乐声越来越响,像地中海汹涌澎湃的早潮,女播音员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尖厉、凄惨、悲凉,简直就像母猿在血色黄昏中吼向旷野的嘶鸣。
  整个法兰西部被这突如其来的劫机事件搅翻了,整个巴黎都被笼罩在恐怖的圣诞前夜中。
  正当法国举国上下为劫机事件而失魂落魄之时,法国反恐怖宪兵突击队——“黑衣队”在绝对保密中早已悄悄进入待命状态,并在为此次突击行动加紧动员和准备。
  “百里挑一,才能以一当百。”这是宪兵队长法维尔选调突击队员的一惯原则。
  此时,正值圣诞假期,不少宪兵队队员早已告假回家与家人共度圣诞节去了。尽管如此,在法维尔接到紧急待命的指示之后,“黑衣队”屡经战火锤炼的45名精兵悍将组成的突击队,已经集中到了法维尔的麾下,那些紧急归队而未能入选的士兵为不能参加这千载难逢的战斗而难过地流出了眼泪。
  圣诞节的巴黎,正值隆冬季节,大西洋的海风夹带逼人的寒气侵蚀着大地。在巴黎远郊的宪兵突击队一秘密基地里,一架与被劫持的Al30“空中客车”型飞机一模一样的大型宽体客机正静静地停降在训练场上。而在机舱内,准备出征的“黑衣队”突击队员正在进行战前反劫机演练。
  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中冲锋、卧倒、射击、爆破、擒拿,身穿黑色防弹衣 裤,头戴黑面罩的“黑衣队”士兵们,个个全都像发了疯一样不知疲倦地反复冲杀着。没有命令,中止进攻就是犯罪。冲锋时任何一丝迟疑都意味着耻辱。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拼死一击。
  突击队的个人素质和战斗技能是不容怀疑的,他们个个身经百战,在1988年营救喀岛人质的那场震惊世界的恃种作战中,就是他们,在队长勒戈尔米的率领下,成功营救了被当地土著居民扣押的宪兵队驻喀岛的20多名官兵,从而轰动了当时整个世界,从此以后,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都像看待一个重话诞生那样重新审视这个出师必捷、英勇善战的特战群体。
  女吟,“黑衣队”已今非昔比,它已成长为一支更加强悍的反恐怖特战部队,宪兵干预队建队以来最为艰巨的任务正等待着他们去完成。
                                 
  最后通牒失效
                                 
  让我们再回到阿尔及尔国际机场目睹一下被劫法航客机的情况。
  这就是最现代化的“空中客车”座舱?当机长恩斯坦在一名劫机者押送下,来到客舱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舷窗全被关死,只靠几盏舱壁灯照明。昏暗的灯光透过混浊的空气,映在失魂落魄、精疲力竭的旅客身上,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空调被关上了,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恶臭,像烟道里的烟气,直往恩斯但鼻孔里钻,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
  “不要东张西望,快回驾驶舱!”押送他的劫机者猛地在恩斯坦背上推了一掌,又补充一句说:“如果法国人采取突击行动,我们一定和飞机同归于尽。”地上肮脏得设法下脚,大人的呕吐物和小孩的屎尿全部搅和在了一起、厕所已被关闭,便急的人只好就地解决。
  劫机歹徒们从一个窗口走到另一个窗口,不停地向外窥视。当他们得知法国当局“愿意考虑”他们提出的条件,并同他们谈判时,便个个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为自己的初步胜利而欢呼:骄悍的法兰西人终于屈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名劫机者取出啤酒,开始狂饮起来。已至午夜,但他们却没有得到法国当局的任何回音,恐怖分子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尽管离他们限定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天一夜时间,但他们已渐渐失去了耐心,担心法国人是不是在拖延争取时间以伺机解救人质。
  一个自称“可汗”的恐怖分子不禁勃然大怒,一脚把一名乘务员从5米高的饥舱口踢下,并凶残地朝他开了一抢,这位无辜的乘务员成为第一个惨遭杀害的人质。
  其他恐怖分子也开始把一瓶瓶白兰地倒在机舱过道和座位上,接着、他们把报纸撕碎、丢在酒满啤酒的地毯上。恐怖分子头目艾哈迈德。侯赛因舞着打火机,对机长吼叫着:“我们需要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现在就要!”
  恩斯坦急忙央求艾哈迈德冷静一下。然而,艾哈迈德已经不耐烦了。他重重地打了恩斯坦一个耳光,然后在驾驶室地板上点燃了一张报纸。
  恩斯坦马上将劫机恐怖分子近乎失去理智的疯狂行动,向机场指挥塔里法国当局派来的谈判代表进行了汇报,而巴黎方面的答复仍是命令他们要尽一切努力稳住歹徒,并力图使恐怖分子答应将最后期限再推迟一天。
  于是,法国谈判代表告知劫机分子说,法国政府正在办理释放阿尔及利亚解放阵线囚犯事宜,并正在筹集动机者索要款项。
  听到巴黎方面的回音后,艾哈迈德情绪慢慢有所好转,并同意将最后期限推迟到26日午夜。
  对于劫机者来说时间的确过得太慢了,等待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慢性自杀。俗话说,做贼心虚。尽管巴黎当局已经通过谈判代表向劫机分子转达了他们的回音,但艾哈迈德仍怕夜长梦多。
  到25日凌晨6时30分,艾哈迈德等得不耐烦了。他霍地站起身,对着无线电话筒大声吼叫道:“不再同可恶的法国佬谈判了,人质交易作罢!我们到法国去,到巴黎去,我要让巴黎的圣诞节在火海中度过!”
  说完,他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猛扑进驾驶舱,声嘶力竭地对恩斯坦说:“我限你在5分钟内发动引擎,否则我们就开始继续杀乘客!”
  213航班在恐怖分子的挟持下,穿越地中海,经过近3小时的航行进入法国南部名城马赛市上空。一进入法国领空,对祖国和人民的眷恋之情在恩斯但机长的心中油然而生。表面看似平静的他内心却在激烈地斗争着:是否按劫机分子的要求将飞机驶往巴黎呢?如果恐怖分子孤注一掷,将飞机在巴黎上空引爆,如果恐怖分子的阴谋得逞,那么,法兰西共和国及她的人民将蒙受难以估量的耻辱和灾难;如果以自己的智慧挫败恐怖分子的阴谋,恐怖分子残暴无度,也许他随时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然而,恩斯坦机长毅然选择了后者。
  他机警地向艾哈迈德报告说,由于仓促起飞,飞机在阿尔及尔机场未能及时加油,所以,飞机燃料所剩无几,难以抵达巴黎,因而请求在马赛机场补充燃料后再飞往巴黎。
  集愚昧、无知、凶残于一身、且对飞行技术一无所知的艾哈迈德,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意了恩斯坦的建议,决定在马赛机场迫降,补充燃料后再见机行事。
  恩斯坦马上将他的想法通过无线电报告给了法国航空公司。早已等候在那里急干了解213航班情况的政府代表马上向政府报告了这一情况。
  正在为被劫飞机已从阿尔及尔起飞,可能飞往巴黎而心急如焚并正在商讨应争措施的法国当局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释重负,马上回复同意飞机在马赛机场降落。
  25日深夜近11时,飞机在马赛机场平稳降落。
  此时的艾哈迈德已完全失去耐心,他对答应将最后期限推迟一天的决定追悔莫及,并让恩斯坦告诉法国当局,如果明天上午还得不到法国政府的答复,他将开始杀害人质,并准备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26日上午,惊恐万分的劫机者迎来了新的一天,法国当局仍未给予回音。穷凶极恶的艾哈迈德开始命令杀害人质。仅在自称“可汗”的歹徒的手下就有9名人质遭到杀害。
  到了傍晚时分,双方谈判仍无结果,法国政府仍未对恐怖分子的最后通牒予以理睬。
                                
  功告马赛城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了。到如今,对于被扣押的200多名人质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每耽搁一分钟,可能就会有更多的无辜者遭到杀戳。
  傍晚6时50分左右,隆冬的马赛城已漆黑一片,213航班的机舱里,疲 惫不堪的人质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自从恐怖分子开始残杀人质以来,他们已经对法国当局彻底绝望,并已似乎放弃了求生的欲望,许多精神崩溃的人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此时此刻,艾哈迈德如同输红了眼的斗败的公鸡,他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并已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准备艇而走险。他一把揪注恩斯坦机长的衣须,恶狠狠他说:“告诉那帮该死的混蛋们,限他们3分钟,如果再不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我们就要继续杀害人质并将飞机劫侍到巴黎上空引爆!给我做好准备,马上起飞!”
  与此同时,艾哈迈德命令其他3名恐怖分子将20个烈性炸药包分布在客机座位下,并吟颂了临终前的祈祷。
  在这危急时刻、法国政府毅然下令,宪兵突击队出击,而且要不惜任何代价阻止飞机飞往巴黎。
  早在飞机降落在马赛机场不久便已悄俏潜伏在机场附近的“黑衣队”队长法维尔及其45名突击队员,听到出击的命令后,不顾在极度紧张状态下已待命几十小时的疲劳,迅速抖擞精神,如同脱缰的野马旋风般冲向213号航班。他们个个全副武装,身着防弹衣,从头到脚一身黑色,头上套着黑头罩,露出两只眼睛,腰间插着手枪,腿上绑着匕首,手指紧扣着冲锋枪的扳机,这些枪都装有精确的瞄准器和消声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对劫机者格杀勿论!
  事先,法维尔制定的突击计划是,既要有效制服劫机分子,又要尽可能地保护所有人质的生命安全。他将突击队员分成两个小组,第一小组由他亲自率领袭击并围歼劫机分子,另一小组负责转移人质及保护人质的安全。
  法维尔率领突击队员蹑手蹑脚地逼近飞机后部,把包了橡胶的铝梯架在机门下面。
  “出击!”随着法维尔一声令下,他亲率由25名突击队员组成的先锋队,并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并第一个打开了飞机驾驶舱的右前门。
  突见神兵天降的劫机分子惊恐万状。
  “给我顶住,赶快点燃炸药包导火线!”艾哈迈德一边声嘶力竭地朝他的帮凶们怒吼着,一边疯狂地端着冲锋枪朝冲上来的法维尔及其他突击队员猛烈扫射。
  枪林弹雨中,毫不畏惧的突击队员们机智地用更猛烈的火力,把劫机者的注意力尽可能地引向自己。趁动机者顾此失彼的机会,另一组突击队员潜入后舱,分批救出了人质。
  经过24分钟的激战,突击队员完全控制了局势,4名劫机分子也陆续被击毙。战斗中,共有10多名乘客、3名机组人员及9名突击队员受伤。历时54小时的劫机事件,终于以宪兵突击队胜利完成任务而告终。
  这次行动是宪兵突击队建队以来执行的最为艰巨的一次任务,而他们再次表现出的英勇、果敢,更使该队名扬世界。
  病重之中的法国总统密特朗得知这一喜讯后,欣喜万分,不顾病痛的折磨,抱病亲自接见了法维尔及其参加此次战斗的“黑衣队”突击队员。他两手扶着法维尔的肩膀激动而满怀深情他说:“你们干得好!你们是法兰西人民的骄子。我以总统的名义并代表法兰西共和国将近六千万人民感谢你们!”

 

NO.27 德意志“捷豹”与纳粹“魔鬼部队”

德意志“捷豹”:德国第9边防大队(GSG9)
                                
  德国第9边防警察大队,简称第9边防大队,德文缩写为GSG9,是当今德国主要致力于反恐怖作战的精锐特种部队,也是世界反恐怖斗争中的一支劲旅,尤以擅长反劫机扬名天下。20多年来,他们南征北战,东拼西杀,屡建战功,被人们称为“德意志捷豹”。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这支令恐怖分子闻风丧胆的突击队,当初竟是孕育于血泪之中,催产于恐怖之中,诞生于耻辱之中。

  “捷豹”从耻辱中诞生
                                
  1972年8月,第20届奥运会在德国东南部、阿尔卑斯山北麓的著名城市——慕尼黑市隆重举行。“古代不朽之神,美丽伟大而正直的圣洁之父。祈求降临尘世以彰显自己,让受人瞩目的英雄,在这大地苍穹中,作为你荣耀的见证……”这雄壮嘹亮、激奋人心的《奥林匹克会歌》在阔别30多年之后,又一次回响在阿尔卑斯山脚下,回响在多瑙河畔。
  这届奥运会对于德国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为此,组委会竭尽全力,精心组织,以使德国在世界面前树立一个全新的形象,抹去1936年德国举办第11届奥运会在人们心目中留下的丑恶印象。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令组委会最难堪的事情发生了。当奥运会举行到第11天时,8名来自阿拉伯“黑九月”恐怖组织的杀手,乘夜幕悄悄地潜入了奥运村,对以色列运动员发起了血腥般的武装袭击,当场打死2名以色列运动员,另有9人遭到绑架。刹那间,奥运会上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德国政府迅速做出了反应,派出了300多名边防警察队员,包围了恐怖分子劫持9名人质占据的一个军用机场,并本着和平、妥善解决问题的宗旨,与恐怖分子进行对话谈判,但无济于事。束手无策的德国政府最后只好下令边防警察发动武装突击。由于这些边防警察平日缺乏训练,枪法欠佳,突击行动组织不当,其结果造成了9名人质、l名飞行员和1名边防警察随同所有的恐怖分子全部丧生在枪林弹雨之中,让世人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恐惧可怕的场面。
  顿时,世界舆论哗然,他们纷纷指责德国警察无能,指责德国政府是“无能刽子手”、“视人质生命为儿戏……”
  这次恐怖事件,让德国蒙受了奇耻大辱,但也使德国政府对日益增加的国际恐怖活动产生了危机感。痛定恩痛,德国政府决心立即组建一支专业化的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
  于是,一只凶猛的“捷豹”特种作战部队从耻辱的烈焰中窜出,这就是德国第9边防警察大队。
  德国第9边防警察大队,正式组建于1973年。根据内政部长汉斯。迪特里希。金斯奇的命令,由乌尔里奇。韦格纳上校负责组建。韦格纳上校是一名公认的反恐怖专家,1958年就是一名边防警察,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受过训练,也曾受过以色列特务机关的训练。韦格纳上校走马上任后,立即做好了组建的准备工作、并选定带有金鹰徽章的绿色贝雷帽作为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的标志。第9边防大队最初的功能仅限于反恐怖活动,后来又增加了保护 要员、警卫政府要害部门及执行秘密活动的功能。
  第9边防大队总部设在首都波恩东南郊30公里处的圣。奥古斯汀,位于莱茵河畔。在密林中建有一个训练基地,周围用铁刺栅栏、锐钩铁丝网、纯种军犬和隐蔽的Wei型摄像机保护着,戒备极为森严。
  第9边防大队最初的编员为188人,1977年以后,编员增加到219人。编有3——4个突击小分队,每个小分队编员为30-42人,这是第9边防大队的核心力量。基本作战单位为特别行动小组,每组5人。在反恐怖特种作战中,这些突击小分队通常是得到第9边防大队总部、保密通信侦察分队、技术研究分队和直升机分队的支援和保障。
  第9边防大队的队员都头戴带有徽标的墨绿色贝雷帽,身穿黑色制服。战时则戴黑色钛制头盔,盔内装有微型步话机,或者戴四角防弹帽,身穿防弹背心、防火服和弹簧靴等待制服装。他们一律不佩带军衔级别标志。
  1979年,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员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一举粉碎了一起严重的国际劫机事件,出色地完成了营救人质的任务。顿时,韦格纳上校成了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他领导的第9边防大队,为德国反恐怖作战赢得了荣誉和骄做,并显示出第9边防大队在反恐怖活动方面所具有的超群本领。
                                
  “捷豹”从零开始
                                
  午夜时分,夜风习习,万籁俱静,淡淡的月光洒在飞机的跑道上,隐约可见一架大型喷气式客机停在机场上。突然,一群身穿墨绿色制服的人从黑暗中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迅速靠近这架客饥。他们有的肩扛涂了黑漆的铝合金伸缩梯,有的携带冲锋枪,个个身形矫健,动作灵敏。他们在机舱大门和安全出口处竖直了梯子,然后一节一节往上升。当包裹着泡沫塑料的梯子最上端轻轻地靠上飞机后,每架梯子上都有4名全副武装的壮汉轻如飞燕般地向上爬去,丝毫没有一点吱吱声。最先爬到顶端的人把身子紧贴机壁,手慢慢地向舱门外的把柄移去。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同时把机舱大门推向一边。刹那间,这些手持转輪手槍或冲锋枪的人蜂涌而入。他们敏捷地穿过一排排座位,锐利的目光四处横扫,搜寻着恐怖分子。与此同时,驾驶舱也已被他们的人控制了。
  原来,这是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员进行的一场实战演习,模拟袭击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了的客机。
  第9边防大队在组建时,就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切从零开始。正是这个口号,鞭策激励着第9边防大队每一个人。他们的目标是洗雪耻辱,赢得荣誉,成为一支过硬的反恐怖突击队,让世人刮目相看。
  作为一支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人员挑选是关键。韦格纳队长认为,反恐怖最有效的形式只能是编制精干、人员精选的一支小型精锐部队。因此,第9边防大队自组建起,就十分重视人员的挑选,其标准是极其严格的。要求应征者的年龄必须在25—27岁之间;必须在军队或边防警察其他大队服役多年或者当过多年巡警、便衣警察等;身高必须在1米80以上,体魄强健,机智灵活;具有特殊战斗技能。队长韦格纳上校曾这样说过:“我们不需要只会开枪杀人的莽汉,需要的是胆大谨慎、武艺高强而又遵守纪律的人。”具体他说,必须有坚韧不拔的毅力,超群出众的耐心;能够克服紧张心理, 具有集体观念;必须反应敏捷,思想集中;有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的胆量。
  应征者首先需要接受长达5个小时的智力和心理素质测验、采用的是著名刑警心理学家沃尔冈。扎莱福斯研究的检测办法。接下来还要经过3天让人感到精疲力尽的考核。在这3天里,主要考核应征者的耐力和能力。在这一阶段,有70%的应征者将被淘汰。有幸过关的应征者也不能自豪得太早,在以后的严格训练中淘汰率高达90%。
  应征者成为第9边防大队新队员后,就开始接受长达8个月的艰苦训练,严格筛选。训练是在第9边防大队训练基地进行的。
  前5个月是基本技能训练,主要项目有:徒手格斗、射击爆破、武器知识、法律常识、心理学、军人职能等。徒手格斗每天训练1小时,要求队员在武艺高超的教练手下人人过关,空手道是格斗训练的主要科目。射击是一项重要的训练项目,约占基础训练的三分之一时间。射击要求在各种情况下必须百发百中,在300米距离上能命中直径只有28毫米的一枚马克硬币,并要求从出枪到射击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第9边防大队成员们称此为“一秒钟功夫”。武器课不但要求熟悉自身装备的各种武器,还要了解和掌握恐怖分子可能使用的以及常用的各种武器。为了锻炼体魄,队员们还要经常进行攀登、着陆、游泳等训练。其中攀登训练花费的时间多达140小时;着陆训练要求达到能在数十米高空沿保险绳迅速着陆。这些训练的目的是使队员们的身体始终处于最佳状态,保持高昂的斗志。心理学课程主要是学习和研究恐怖分子在劫持人质时的特殊思维和特殊行为,以便能够迅速制定出“敌变我变”的相应对策。
  后3个月是特殊技能训练。主要是针对每个人不同的气质和性格,分别进行重点训练。比如跨越惊险万分的深谷山涧,在狭小曲折的小巷胡同里进行巷战训练,对驾驶各种运输工具的恐怖分子进行跟踪和测定方位,突击作战中的相互协作以及小分队突击战术等。其中还有从直升机上甲冲锋枪扫射正在行驶的小轿车发动机水箱这样的特技。在训练的最后儿周里,队员们要经常来到法兰克福国际机场进行反劫持模拟演习。训练如何隐蔽地接近飞机、如何冲进飞机、如何袭击劫机者、如何保护人质和如何迅速撤离即将爆炸的飞机等等,并且要在各种型号的飞机上反复演练,以加深对各类飞机的内部结构、性能特征的印象。
  在8个月的时间里,训练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进行,其训练强度大大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程度。坚持下来的队员个个是身怀绝技、百步穿杨的高手。只有那些历经大浪淘沙而幸存的精粹,才能成为第9边防大队的正式队员。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由一批身强力壮、机智灵活、训练有素、技术娴熟的精英组成的第9边防大队,其武器装备也是世界一流的。最基本的武器装备是9毫米Mp系列冲锋枪,包括MP5式冲锋枪和MP5SD微声冲锋枪。这两种枪弹匣容弹量均为30发,配有白光瞄准镜和夜视仪。此外,还配有步枪、狙击步枪、轻机枪、霰弹枪、火箭筒及榴弹发射器等。队员们随身携带的自卫手枪,则依个人的爱好、专长和习惯自由选择,但大多数队员选用的手枪是德国HK公司生产的9毫米PSP9自动手枪。
  其它装备也是非常齐全的,有红外望远镜、防毒面具、攀登特制绳索、照明灯、烟幕弹、催泪弹、小型电台、防寒防火手套、防虫袜、防刺靴、伪装网、睡袋、水壶、餐具、帐篷、十字镐和急救包等。
  一切从零开始的第9边防大队逐渐成长起来,开始走向世界反恐怖的“舞台”。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知耻者而后勇”。第9边防大队的队员们卧薪尝胆数载,艰苦磨炼,严格训练,盼望有朝一日能使他们扬眉吐气,大显身手,赢得光荣,洗雪慕尼黑耻辱。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NO.28  “魔火行动”:决战在摩加迪沙

 “魔火行动”:决战在摩加迪沙
                                 
  黑色的“13日”
  1977年10月13日正午,秋光明媚。在美丽如画的西班牙巴利阿里群岛的马略卡岛帕尔马国际机场,联邦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LH181“皇冠”号波音737喷气式客机,载着86名旅客和5名机组人员,正准备起飞,驶往目的地法兰克福。
  中午13时,“皇冠”号机长朱尔根。舒曼机长稳坐在驾驶台上,胖而多毛的双手紧握着操纵杆。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客机的发动机疯狂地咆哮着,推动着银色的庞然大物,越冲越快,最后昂首冲天,直插云霄。
  舒曼机长看了看手表,10月13日13时。生性敏感的机长心头隐隐掠过一丝阴影:真是晦气的日子,晦气的时刻!“13”这个不吉利的数字今天偏偏让他们给赶上了。因等几名迟到的乘客,今天飞机起飞较往常稍微晚了一些时间。
  踏上归国的航线,37岁的机长舒曼和比他小两岁的副驾驶维托稍稍松了口气,对家人的眷恋之情油然而升,对他俩来说,驾驶这种一般的小型客机实属家常便饭。在来汉莎航空公司任职之前,他俩就是联邦国防军中第一流的飞行员。对这架共有103个座位的小飞机的技术数据他们了如指掌。这架喷气式飞机每小时耗油2640公斤,在加满油的情况下,飞机最长可以飞行300分钟。
  “皇冠”号在舒曼机长的操纵下,掠过蓝天白云,飞越高山大海,在正常航线上向着法国南海岸飞去。
  驾驶舱后面的小间内,空中小姐纳济雷。皮格莱、安娜。玛丽亚。斯特琳格和迪比。迪尔曼正在准备着冷盘鸡肉、小面包和黄油,这是班机为旅客准备的午餐。
  飞机的马达声正常,旅客们心安神宁,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后舱的左侧,有7名绝色的年轻女子毫无隐晦地展示着她们的魅力。许多旅客被这些尤物吸引了,尤其是坐在她们前面的一位40开外的瘦男人,不时扭头瞟着,脖子的筋都转酸了。他叫希施费尔德,是一名研究避孕技术的专家。当然,此刻他琢磨的不是这些小姐们的生育问题。他惊奇地发现她们体态微胖,丰满矫健,比起那些身材窈窕但神经过敏的女郎更具性感。胖,显示着一种神赐的力量。一年前,她们在埃尔。阿雷那的“察普林伯舞厅”被选为美女皇后,这次到略卡岛旅行一周是对她们的奖赏。
  她们不仅有一副好面孔,也有着一副好胃口,不一会儿就将托盘中的午餐吃了个精光。旅客们只要看看她们也足以引起超常的食欲;她们津津有味的咀嚼比任何广告都能说明这佳看的质量。
  大约1点45分,飞机越过意大利厄尔巴岛上空。突然,机舱后部骚动起来,最后一分钟才登机的两名男子和他们的女友从座位上跳起来,叫嚷着穿过通道,朝前舱奔去。他们横冲直撞,像是喝多了酒的醉鬼、然而,他们拿的不是酒瓶,而是货真价实的手榴弹和手枪。
  驾驶室的门猛地被踢开了,正在指挥飞行的副驾驶维托吃惊地转身一看,只见一支乌黑的手枪正对着机长舒曼的脑袋。维托还未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肋骨一侧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这一脚将他从座椅上踹了下来。
  劫机者先用英语,而后用德语命令道:“你们被劫持了,举起手来!”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机舱内的旅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瞠目结舌,先是感到惊异,而后是大为震惊,最后则呆若木鸡。
  15点30分,意大利米兰飞机安全中心报告:“汉莎181号在厄尔巴岛附近离开了马略卡——法兰克福航线,一架电台呼号为GP的飞机朝罗马航向飞去。”
                                 
  最后通牒               
                 
  20分钟后,“皇冠”号客机出乎意料地降落在罗马国际机场。
  在波恩,内政部长麦霍夫接到报告,赶紧为联邦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城总理府召集“营求指挥部”核心小组会议做准备。这时,他接到了意大利同行打来的电话。麦霍夫在电话里坚决请求:“千万不要让飞机再度起飞。务必想方设法,无论如何要拦住它。”
  10分钟之后,米兰飞机安全中心逐字逐句地转告了自称“上尉法瓦尔特。马姆特”的恐怖分子头目用夹着阿拉伯腔调的英语通过无线电传来的电话:“我们已完全控制了德国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机上旅客和机组人员的生死存亡以及一个多月前被绑架的德国企业界知名人士汉斯。马丁。施莱那的生命将完全取决于施密特总理先生是否愿意满足我们的以下六项要求:第一,从西德监狱里释放巴德尔等11名红军派领导人、并发给每人10万马克;第二,从伊斯坦布监狱中释放两名巴勒斯坦战友;第三,按照附加规定,交付红色革命联盟1500万马克;第四,请总理与越南、民主也门,索马里等國家中的任何一个國家商定接收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战友;第五,被释放的囚禁人员要用总理提供的飞机把他们送到要去的目的地。他们要途经伊斯坦布尔接收从那儿释放的两名巴勒斯坦战友。此要求已经通知了土耳其政府。所有获释的战友都必须在星期日,即1977年10月16日格林威治时间8点之前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另,要求提供的款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交付;第六,如果这些要求达不到或总理企图拖延和搞什么阴谋,则最后通牒随即告终,并立即处死汉斯。马丁。施莱那先生和机上的全体旅客及讥组人员。
  劫机事件震动了整个德国。基督教民主联盟主席科尔得悉这消息时,正在参加德国第二电视台委员会的一个会议。外交部长根舍得知这一消息时,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国事访问。
  在即日晚上的记者招待会上、政府发言人克劳斯。伯林代表政府发表了声明:“我们知道,我们正处在一个十分严酷的最后通牒的压力之下。波恩政府正在不遗余力地寻求一个明智的、符合人道的解决办法,营救86名乘客和5名机组人员及施莱那先生的生命是政府毫不动摇的目的。”
  由于神经高度紧张和通宵达旦的疲劳,伯林的声音发颤沙哑,显得有些软弱,只有在公开由马略卡到迪拜劫持事件的详细经过时,他才表现出因为愤怒而引起的激动。
  内政部长麦霍夫又做了一次努力,敦促意大利政府尽力设法“在任何情 况下”都不要让被劫持的飞机起飞。可是就在这次通话不到20分钟之后,罗马向波恩通报:“汉莎181号班机未经允许,强行起飞了……”
  这是17点50分。
  18点20分,波恩获得报告:“皇冠”号的航向是塞浦路斯。
  19点55分,联邦政府发言人国务秘书伯林向波恩的新闻记者披露:“我们已经派专机送联邦刑事侦察局的专家去塞浦路斯了。”
  几经周折,“皇冠”号如同丧家之犬窜到塞浦路斯、贝鲁特、大马士革、巴格达和科威特,都被拒之门外,最后降落在波斯湾的岛国巴林,这时已是第2天凌晨1点54分了。
  然而,飞机只在巴林机场停了1小时40分钟,又于3点34分再次从跑道上起飞,在茫茫夜空中飞了两个多小时。5点51分,强行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迪拜机场降落。
  在劫机事件中,职业犯罪和精神病患者并不难对付。前者一般是为了钱,只要满足他的要求或断绝他的后路,他们一旦意识到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之后,就会向政府投降。后者可采取一些措施从体力和心理上消耗他的精力,直至迫使他合理正常地思考和规范自己的行动。
  恐怖分子则是所有劫待者中最危险的一种。他们想极力张扬他们的“事迹”,以爱国者及自由战士自居、借此博得同情。他们的成员尽管不多,但都是为了共同目标而纠合在一起的,在采用任何手段和方法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方面,他们全是行家里手,为了达到目的,他们甘愿杀身成仁。经验证明,人质谈判者必须使其相信,他们提出的问题当局正认真考虑,而且已引起世界关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明白,伤害人质是不得人心的,将导致人民的反对,有害于他们的事业。
  波恩的政治家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意见一致过:如果联邦政府屈服于恐怖分子的要挟,也许能拯救飞机上人质和施莱耶的生命,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人们,释放的恐怖分子不久又会潜回国内,制造更为可怕的恐怖事件。柏林基督教民主联盟政治家洛伦茨被绑架一事就是证明。
  当初,为了营救他,释放了恐怖分子,并用飞机将他们送到了也门。在那以前,他们还只是恐怖事件的协从犯,但在后来他们潜回国内后,参加制造了更为血腥的凶杀暴行。
  这一次、波恩政府决不让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得做出牺牲。联邦总理施密特在反对党领袖们的支持下,承担了这一事件的全部责任、对恐怖分子的最后通牒不予理睬。
                                
  王牌罩集结待命
                                
  当劫机事件传到了德国、传遍了世界,人们为之震惊、舆论为之哗然之际,德国政府迅速做出反应,施密特总理亲自主持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应急对策。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最后决定亮出第9边防大队这张王牌,组织精锐突击队,以武力营救人质。在德国法兰克福机场,成立了营救人质反劫机行动总指挥部。内政部长的秘书将电话直接打到了第9边防大队总部,向队长韦格纳上校下达了作战命令,让他们立即做好出发准备。听到这一消息的第9边防大队队员们,无比兴奋,个个擦拳摩掌,准备迎接战斗考验。
  命令下达仅1小时后,一支精干的突击队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到了韦格纳 队长的面前。第1突击队共30人,包括队长韦格纳上校、韦戈尔特分队长、副官鲍姆、2名爆破专家、1名通信技术员和24名突击队员。与此同时、另一支同样由30人组成的第2突击队也已准备就绪,整装待发。
  韦格纳突击队此次行动所使用的武器均属世界军火工业制造的最先进、最昂贵的武器:毛瑟66型精确防卫专用Shou槍,每支价值3000马克;PS型口径5毫米的手枪;史密斯——韦森38型左輪手槍。为了配合这次行动,突击队又补充了便于夜间作战的强光度猫头鹰眼型探照灯,轻似羽扇的机枪,特制的手榴弹及无线电发报机;甚至配有带红外夜间瞄准仪的步枪、轻机枪、带有话筒和耳机的钛制头盔以及可以穿透30厘米厚墙或普通防弹玻璃的枪弹,全重7公斤。同时,英国反恐怖部队也为此次行动提供了“惊异”式炸弹。这种作弹爆炸时发出的光可达50干瓦,发出无法想象的震耳欲聋的响声,可以使敌人在5——6秒钟内全身疲软瘫痪。炸弹只有15厘米长,是用一种软质材料制成的。爆炸时,软质材料化为灰烬,不留任何碎片。
  突击队开始行动了,先行出发的第2突击队,他们化装成身穿田径服和体操鞋的运动员,于14日晚10点13分在波恩机场登上了汉莎航空公司的1231次航班的“波音”737客机,沿着恐怖分子的踪迹向前搜索飞行。然而,这架飞机与法兰克福机场的通信联系被以色列一位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监听到,以色列新闻界立即播发了这一消息。为了掩盖第9边防大队已经出动,德国政府煞费苦心地编造了一些借口,同时电令1231次航班立即返回。第2天又神秘地改乘另一架“波音”707客机飞往国外。韦格纳队长亲率第1突击队于15日乘“波音”707客机飞住阿联酋首都迪拜,准备在那里应战劫机分子。
                                 
  孤注一掷
                                 
  距“皇冠”号几百米远,在专程送国务部长汉斯。于尔根。韦施纳夫斯基到迪拜来的被音707机舱里,联邦刑事侦察局的专家们正在俯身研究机场平面图,袭击“皇冠”号的战略方案提出来了,又被否定了,他们周密思考沦证,反复权衡利弊。
  韦施纳夫斯基看上去不像55岁的人,他身材笨重却显得年富力强。这位东普鲁士人是联邦共和国和阿拉伯世界之间最重要的联络人。7年前。他在处理一次飞机劫持事件中曾创造过奇迹。那是1970年9月,阿拉伯的自由战士劫持了3架客机,被迫降落在约旦达弗松的费尔德沙漠机场上,在427名人质中间,有两名韦施纳夫斯基的同胞。当时这位社会民主党联邦代理人的任务就是要营救这两人。他凭着机智、善辩获得了成功。
  此刻,他正向联邦刑事侦察局的代表和联邦边防军的官员部署一场冒险的计划。
  与此同时,马姆特正在机舱里凶神恶煞地威胁着乘客们。23岁的空中小姐迦比。迪尔曼结结巴巴地充当着他的翻译:“如果我们不得不杀死你们,这决不是我们的错!这完全取决于你们政府的态度,我们不是杀人犯。”
  入夜了,迪拜机场上一片寂静,阴森可怕。指挥塔上的望远镜还一直瞄着闪着微弱灯光的客机,机翼上的红绿方位灯渐渐熄灭,表明电瓶里的电业已耗尽。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国防部长穆哈默德。伊拉。阿。马克图姆在两个 同样披着白色传统披风的士兵陪同下,登上了一辆救护车,驶到“皇冠”号客机的附近,然后减弱了车灯灯光。
  “皇冠”号飞机的前门打开了,马姆特出现在门口,挥动着手臂要求他们离开。
  三人用阿拉伯语呼喊着什么,又站在车灯的光圈里,解开衣服,以表示他们没有携带武器。他们举着双手向飞机走去。但狡猾和心虚的马姆特根本不买他们的账,举枪射去,子弹蹭着国防部长的耳边飞过。他们不得不用英语高喊:“不要开枪,我们没带武器!”
  枪声盖过了他们的喊声,而且又有两支冲锋枪伸出舱外。
  一见不好,国防部长和两名随从赶紧躲回救护车。想智取劫持者的企图,由于劫持者大敏感而来得手。
  在机场大厦,人们仔细地检查了从“皇冠”号卸下的垃圾。除了纸盒和空瓶子外,还发现4盒尚未打开的香烟和4张签有机长舒曼名字的登机牌。韦施纳夫斯基明白这是舒曼再次向外界发出信号:机上只有4名暴徒。他越发不安起来,紧张的气氛越来越令人难受。
  在此期间,又有两名神秘的英国人来到迪拜。他们装扮成人质的家属,实际上是前来帮助德国人营救乘客的英国伦敦反恐怖专家小组的特工人员。
  在飞机场的机坞前,德国边防军反恐怖第9纵队的突击队员和迪拜的士兵一起正在海湾航空公司的一架波音737飞机上进行神速无声的打开机舱门的练习。
  可是,迪拜的国防部长仍断然拒绝对“皇冠”号进行武力袭击。
  指挥塔上的挂钟显示出当地时间16点整,离恐怖分子规定的最后期限还有最后一个小时。突然,耳机里传来马姆特的叫喊:“快把那该死的配电车调开,给你们120分钟,否则,我就要枪毙一名人质!”
  国防部长预感不妙,忙拿起话筒问:“怎么回事?”
  “我们马上起飞!”
  国防部长身旁的德国大使汉斯。约阿希姆。诺伊曼问:“最后通牒由我单独决定,我说要走就要走!”
  “请问你们的目标是哪里?”
  “这不关你们的事。”
  大使再次用几乎是央求的声调对着话筒说:“请你们保护飞机上的乘客的生命安全。”
  听筒中再也听不到回答,只是传来飞机马达的轰鸣声。
  当地时间16点30分,也就是德国时间14点30分,“皇冠”号腾空而起,去向不明。
  汉斯。于尔根。韦施纳夫斯基看了一眼身旁卫兵看守的一只黑箱子,那里面是他从财务部提出的1500万德国马克,这钱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向恐怖分子赎买人质的生命的。这钱是他的坚强的后备军。
  在这危难的时刻,四面八方都伸出了援助的手。在波恩,外国国王、总统、独裁者和酋长们表示愿意提供援助的信件堆成了山。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费舍尔从东柏林来函,表示愿意通过外交途径充当调解人。80岁的罗马教皇保罗六世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作为人质去替换乘客……
  人们关心“皇冠号”,可“皇冠号”哪里去了呢?
  这时的“皇冠号”已经走投无路了,它先朝马特腊的方向飞去,尔后又 调转机头向北飞往阿曼,但那里的机场已关闭,飞机不得降落,只好重新改变方向,往南也门的利扬机场飞去,可那儿也不能降落,因为跑道已用汽车封锁住。飞机在空中绕了个大圈子,又飞往亚丁。
  南也门人民共和国政府下令将载重汽车和装甲车统统开到跑道上,以阻止飞机降落。
  这时,飞机的燃料用完了。曾经出色驾驶过F—104星座战斗机的舒曼机长以非凡的技术强行将飞机安全迫降在机场附近的沙坑里。他那胖而不肥的身上渗出一层冷汗。
  南也门部队的装甲车包围了飞机。
  穷凶极恶的马姆特要求马上给飞机加油、可机场方面根本不理睬他,没听见似的。这个恐怖头子发疯了。他借口舒曼机长在下飞机检修时与南也门当局进行联络而丧心病狂地开枪打死了他。舒曼机长沉重的躯体倒在地毯上,他表情还是那样平和、谦恭,大度、甚至带点微微的冷笑。暴徒们还威胁说,要是再不给加油,他们就要杀掉所有旅客。人们沉默了,似乎发现了面前这些刽子手们的真正面目。
  也许是慑于恐怖分子的恫吓,午夜时分,终于有一辆加油车驶向“皇冠号”。但机场指挥塔同时传来指令:“加油之后,必须马上飞走,否则就不给加油。”
  深夜1时,10月17日的1时,副驾驶员于尔根。维托被迫驾驶飞机离开不断汀滑的沙坑、登上跑道,沉重地起飞了。
  “皇冠号”飞向科威特,但是一会儿,又突然转向往非洲之角索马里方向飞去。
  即日清晨4点30分,飞机在摩加迪沙强行着陆。马姆特再次提出了兑现他们要求的最后期限。他威胁道,如果不能按时答应他们的要求,他将杀死所有人质并炸毁飞机。暴徒们还残忍地将舒曼机长的尸体抛向飞机跑道。显然,劫机分子已经孤注一掷,他们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向人们表白他们扬言要炸毁飞机的叫嚣决不是危言耸听。
                                
  “魔火行动”告捷
                                
  17日凌晨5时许,当西德联邦政府得知“皇冠号”客机已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着陆后、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从清晨6时许便开始召开“营救指挥部”核心小组会议,会后亲自召集“营救指挥部”全体会议就解决人质问题进行商讨。最后会议决定,在索马里政府支持下,在摩加迪沙解救被扣压的人质,粉碎恐怖分子的阴谋。
  会议之后施密特总理与索马里國家元首穆罕默德。西亚德,马雷将军通了电话。
  施密特总理用低沉而充满坚毅的语调对马雷将军说:“马雷将军,联邦政府已做出最后决定,要在贵国首都彻底解决劫机危机问题。我们希望贵国政府能予以支持和配合。我们不希望索马里成为第二个恩德培。”
  马雷将军深知施密特指的是什么,他想起了2年前以色列特战部队袭击乌干达首都恩德培机场的“闪电行动”。
  那是去年6月27日,一架以色列飞往巴黎的法航班机中途在希腊首都雅 典停留时,被巴勒斯坦人劫持到与以色列反目的乌干达恩德培机场。
  以色列当局没有获得乌干达政府的同意,决定派突击队营救。
  100名突击队员们趁大雾弥漫的黑夜,分成3组,突击组在火力组和抢救组支援掩护下,分乘3辆吉普车,直接冲向关押人质的候机楼,击毙劫机者,救出全部人质。这次行动中Bei打死的乌干达士兵就达22人,击毁停在机场的各型飞机11架。
  巴雷将军当然不愿“闪电行动”的悲剧在他的國家重演,他答应给予协助。
  与此同时、为了赢得宝贵的时间,拖延至午夜便于采取行动,德国政府冒险地进行了一次成功的骗局。下午1点多钟,德国国务部长维辛纽斯基和韦格纳率领的突击队追踪恐怖分子也抵达了摩加迪沙机场。通过谈判,他们使马姆特一伙相信了巴德尔等11名“红军派”恐怖分子已经从德国监狱释放出来,正在飞往索马里的途中。为了使这一假象更令人置信、他还提供了附有飞行时间和航线的飞行图。于是恐怖分子将最后期限推迟到了18日凌晨2点30分而就在此时此刻,威斯巴登的联邦刑事侦察局反恐怖处长盖哈特伯登与边防大队队长韦格纳一起为袭击“皇冠号”正在加紧做最后准备。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在摩加迪沙。此时是中欧时间17日23点50分。韦格纳接到了政府关于开始实施“魔火行动”的命令,这是第9边防大队在摩加迪沙袭击恐怖分子、营救人质计划的代号。
  说时迟,那时快,韦格纳上校率领一支侦察小队立即投入了战斗。他们悄悄地接近到被劫持的客机30米处,进行战斗前的最后一次侦察。通过红外夜视望远镜,他们进一步确证在飞机机舱内有2名恐怖分子,其中包括马姆特,但他们难以准确确定另外2名恐怖分子的位置。
  韦格纳上校断然做出决定,一旦在出击命令下达的紧要关头,还不能搞到准确的情报,那么在突击队员冲进机舱时就向机舱内的人发出“趴下”的口令,没有趴下的一律用枪扫射。他坚信,机舱内的人质都会迅速地将头埋进座椅的下面。事后证明,他的这一决定是成功的。
  18日凌晨1时,韦格纳率领突击队进入了摩加迪沙机场上一个有沙丘遮挡的地域,这里距被劫持的飞机有2000米远。两支突击队汇合在一起,共计60名精兵强将。他们当中有神枪手,有携带晕眩防暴手榴弹的袭击者,还有2名应德国政府请求从英国赶来的特别空勤团成员——梅杰。莫里森少校和萨金特。戴维斯中士。
  尖刀正悄悄地接近被劫持的汉莎航空公司的波音737“皇冠”号客机。
  此时此刻,对于德国第9边防大队的突击队员来说,5年前奥运会期间、巴勒斯坦恐怖组织在他们的国土、几乎在来自全世界人的眼皮底下杀害了以色列运动员这一耻辱的历支震撼,远远超过了他们肩上所担负的86名人质的生命安全。这次行动,他们决心要洗去那段耻辱的历史,并向全世界人民表明,他们并非无能之辈,而是如同他们的雅号“捷豹”那样大智大勇的精悍之师。这是一场生与死的大决战、成与败的大搏斗、荣与辱的大较量!
  凌晨1点50分,“魔火行动”战斗打响了。在恐怖分子与地面指挥塔通话,声称要立即炸毁飞机之时,韦格纳率领第9边防大队的突击队身着黑色防弹背心,脸上涂着黑色迷彩迅速进入了预定的进攻位置。他们匍匐穿过散发着热气的飞机混凝土跑道,如同狸猫般灵活敏捷而无声无息地靠近“皇冠号”。其中一支突击小分队埋伏在机尾的下面,另一支隐蔽在机翼和机头突 出部分的下面。他们将包有布条的金属梯子轻轻地靠在飞机的机身上,把灵敏度极高的窃聽器和磁性炸药包放在飞机前后门的右侧,狙击手举起了狙击步枪瞄准了飞机。
  2点零7分,也就是在距恐怖分子规定的最后期限仅剩23分钟的时刻,只见一道强光划破了漆黑的机场夜空,飞机前方由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员预先放置的一个汽油桶爆炸燃烧,将机场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明亮。惊慌失措的歹徒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随着飞机猛地一抖,机舱门就被磁性炸药包炸开,莫里森和戴维斯迅速地将晕眩弹投进了机舱。
  在晕眩弹刺眼的强光和震耳的轰鸣声掩护下,突击队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机舱。韦格纳上校亲自率领一支突击小队,冲到飞机的前门,另外两支突击小队爬上机翼。同时,第四支突击小队从后门冲进了机舱内。韦格纳带领队员们边向前搜寻边对着乘客高喊:“低下头,快卧倒!”接着又命令道:“从这儿出来!”
  突击队员的射击角度预先都准确计算过。正如韦格纳队长事先预料的那样,随着突击队员的一声令下,人质们迅速将头埋在了自己的座位里,趴下了。当然只有负隅顽抗的亡命之徒暴露无疑。韦格纳当场击毙了1名恐怖分子。马姆特和他的女帮凶闻声冲出了驾驶舱,发现自己已落入圈套,忙拔出手枪,但为时已晚,几名突击队员同时朝他们射去了仇恨的子弹。马姆特顿时满身布满弹孔,但他没有立即倒下,还是做了最后挣扎,用尽最后的力气,扔出了两枚手榴弹,幸运的是没有造成任何伤亡。马姆特最终带着满腹的绝望和他未尽的“事业”瘫倒在地上,而这里正是他亲手杀害舒曼机长的地方。
  那位与马姆恃一同走出机舱的女歹徒也被击中头部而当场毙命。另一名女恐怖分子仓皇逃到厕所里半掩着门在做最后顽抗,惊慌地胡乱射击,子弹打伤了一名突击队员的脖子。然而,她最终逃脱不了应有的惩罚,在大腿被击中后就擒。
  在担任攻击任务的突击队与恐怖分子搏斗的同时,负责掩护和保护人质的突击队员迅速而有条不紊地从应急门和客舱门将人质转移出舱外,随后命令他们卧倒在洼地里,以避免飞机的爆炸和流弹的误伤。
  一切进行得如此井然有序,韦格纳队长即使连最小的环节都考虑到了,他要努力万无一失,要把伤亡降低到最小程度。
  韦格纳成功了!第9边防大队成功了!
  在“皇冠号”客机起落架的前面,躺着3具恐怖分子血肉模糊的尸体,马姆特的眼珠翻在外边,呆望着夜空,似乎仍对他悲惨的结局耿耿于怀。他的左手伸向斜躺在身旁的女帮凶的脑袋上。身负重伤的另一名女歹徒躺在担架上,被人们抬往侯机大厅,她血流满面,奄奄一息。医务人员竭力地拯救她,她却突然举起右手,叉开食指和中指做了个V字手势,用阿拉伯语声嘶力竭地叫嚷道:“杀死我吧!”
  从发起攻击到结束战斗,前后不到5分钟时间。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击毙了3名、重伤1名恐怖分子;86名人质及5名机组人员全部获救,仅有4人在混战中受了点轻伤。
  “春天!春天!我是捷豹!魔火行动告捷!”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在摩加迪沙向指挥部发回了捷报。国务部长维辛纽斯基立刻向施密特总理报告了胜利的喜讯。德国沸腾了,人们纷纷涌上街头,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德国电台还特意播放了一曲贝多芬雄壮的交响曲《欢乐颂》以示庆贺。
  全世界各通讯社竞相报道了这一消息。欧美各国一致称赞施密特总理的英明决断和第9边防大队的英勇善战。德国一家电视台的评论员一语道出了千百万德国公民的一致心声:“慕尼黑的阴云和恶梦终于了结了,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德国人是自豪的,因为,我门拥有世界第一流的恃战部队,我们能够对付一切罪恶的恐怖活动。”
  德国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在摩加迪沙的突击行动,可谓是世界反恐怖吏上一次经典性战例。一年后,好菜坞的导演将此次反劫机事件拍成了惊险Dong作片,使得第9边防大队的名声更为大震、韦格纳队长也成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英雄和功臣。

 

 

 附:“魔鬼部队”:布兰登堡连与史可尊尼空降营
                                 
  提起德国特种部队,人们也许会联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希特勒那神出鬼没的恃种作战部队——陆军大德意志师以及被视为第三帝国的一张王牌的SS武装近卫队。而SS武装近卫队是一支带有传奇色彩的德军精锐之师,它甚至保持着帝国御林军的古老传统,俗称“魔鬼部队”。
  当初,这支部队的建立是为了取代已经消失的禁卫军——普鲁士警卫团,以恢复德国人的民族自尊。因此,SS武装近卫队的作战方式也与传统陆军相同,而完全不使用在当时被视为特种部队专有的装备与技术。这就使得这支部队在以后的战争中,只能扮演一般陆军正规军的角色、不能起到特种部队应有的作用。
  后来,事实证明希特勒最宠爱的这支部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特别效果。即使SS武装近卫队拥有精心挑选出的成员与大量最先进的武器装备,也只是一支精锐的正规军。而且由于它并未配属陆军、因而未能在战略运用上发挥其最大的效益。可以说,真正的德国特种部队是隶属于空军的执行特殊作战任务的空降部队以及陆军的布兰登堡连队。
  以空降方式执行战斗任务的德国伞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立下赫赫战功,使欧洲國家望而生畏。
  1940年4用对挪威及丹麦的进攻战役中,其首次突然出现完全出乎防御者的意料之外,使得丹麦及挪威的部队甚至无法还手,完全达到了战术上偷袭的效果。
  一个月后,一支由华待。科霍上尉率领的特种部队,利用滑翔机悄悄地空降到比利时据声称是全世界最坚固的要塞之一的埃本。埃马尔炮台的顶上,以闪电般的攻势直接打击比利时防御系统的要害部位、经过短暂的交战即占领了这个固若金汤的要塞。
  在对荷兰的进攻中,同样地利用了空降部队。德国伞兵部队夺取了荷兰国防防线区域中的重要桥梁与机场,并支持到突破防线的德军装甲机械化部队到达后,方行移交。这种特殊的作战方式不但使荷兰的指挥系统陷于瘫痪,也阻断了法国对荷兰的救援,更重要的是它使得侵占荷兰的战役在短短几天内即告胜利。
  然而,在对希腊克里特岛的战役——水星作战中,德军空降部队即尝到了悲欢交织的滋味。这次战役曾使德军的许多高级将令对这类作战行动是否有继续存在的价值产生了怀疑。但是德军空降部队指挥官寇特。史徒登将军却力排众议,反复强调了它的必要性。
  在这次战役中,德军空降部队处境非常危险,为了守住所占领的地区,有一个营在空降后即遭到全军覆灭的下场。同时,在德国空军飞机轮番的俯冲轰炸下,坚守的英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来,由于英军一次命令的误传,其防线产生了一个不应有的间隙,德军趁隙投入著名的第5山地师进行增援。增援部队配合先前空降部队的残存者,才一步步地扭转了战局。
  这一战役使德军参谋本部极为震惊,因为伤亡率高达33%、其中伞兵战死者竟达1/4;另外,空军的损失也非常惨重。这使得希恃勒气急败坏地下令在以后的军事行动中,不准再使用这类作战方式,因而导致在往后的战役里,在突尼斯、意大利、法国、西北欧甚至东线战场上,这些空降旅均被当作步兵使用。这对一支特种部队而言实在是一种名声扫地的悲惨结局。后来, 希特勒为挽救其惨败的命运,又不得不启用伞兵部队进行空投作战。最后一次空降作战是在1944年的保加利亚战役中进行的,但却以彻底失败而告终。这次作战空投800人的兵力,由于降落地点过于分散,以致于美军得以下费吹灰之力便将之歼灭。
  完全由布兰登堡郡人组成的布兰登堡连队也是纳粹德国有名的恃种部队之一。这支部队由德国陆军实施教育训练,后来逐渐扩大为师级的兵力。
  这支部队完全用于渗透,在敌后进行骚扰和制造假象,以使敌人恐慌和迷惑,从而配合主力部队来夺取战术上的重要据点或目标。这是一般特种部队的典型作战方式。虽然它们并未像英国特种部队那样深入敌后,但也曾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它们最著名的一次执行任务是在1940年,当德军攻打荷兰、比利时之际,这支部队的成员装扮成平民,有的则穿着荷兰和比利时部队的制服,深入对方境内,目标是夺取梅斯市的一座具有战略价值的桥梁。在这次行动中,有些队员莫名其妙地失败了,有些则草草收场或不了了之,但大部分都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受到希特勒的授勋,有个连队竟然得到92枚铁十字勋章。
  SS500空降营是希特勒德国的另一支具有传奇色彩的特种部队。它于1943年组建,半数以上的成员是SS武装近卫队的志愿者,其余的则是由各部队中正在服刑的军事犯人组成。这支部队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是到南斯拉夫波希尼亚逮捕南斯拉夫共产党领导人铁托。但由于部队受到南斯拉夫游击队的打击而以失败告终。这支部队后来又在法国克兰德战线上重新成立,由绰号“刀疤脸”的奥图。史可尊尼少校领导,主要以会说英语的志愿者为成员,编成SS600空降营。
  有一次与美军的交战中,SS600空降营的成员身着美军制服,开着缴获的美军军车,扮演和当初比利时战役中布兰登堡师一样的角色。最初,的确把美军搅得一片混乱。后来,美军想出了一个简单的对策,即问一些只有地道的美国人才知道的问题,如褐色轰炸机是什么,答案是拳王乔路易,从而识别出并抓住了史可尊尼部队的成员。他们的身份暴露后,均被视为间谍,以军法执行枪决。
  史可尊尼部队也有其戏剧性的成功记录,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营救被拘禁在阿布鲁奇山格兰沙索镇的一座旅馆里的意大利独裁者墨索里尼。

 

NO.29 魔鬼行动:抢夺大独裁者墨索里尼

魔鬼行动:抢夺大独裁者墨索里尼
                                 
  崩溃中的意大利帝国
                                 
  1921年,贝尼特。墨索里尼成立了法西斯党。翌年,他开始上台执政。此后经过18年的时间,意大利成为世界强国之一。与此同时,墨索里尼政府对内加紧实行法西斯统治,对外实行侵略扩张的強权政策。
  但是,意大利在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均没有能力像希特勒的德国一样发动大规模的侵略战争。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意大利对是否参战迟迟犹豫不决。
  1940年4月10日,面对英法联军节节败退的战局,以为有机可乘的墨索里尼政府宣布站在轴心国一边,对英法宣战。
  墨索里尼非常嫉妒德国取得的巨大胜利,忍不住也想更多地对别国进行占领和掠夺。同年10月28日,他不顾军方和政府中大多数人的反对、进兵希腊。结果,遭到希腊军队的英勇抵抗,损失惨重。直到1941年4月,德军大举入侵南斯拉夫和希腊,才使意大利军队挽回败局,但却也使其大为丢脸。
  希特勒根本看不起和信不过意大利,意大利人因此一再蒙受屈辱。为了振奋国威,墨索里尼坚持派出军队与德军并肩作战。
  除了在东部战线意军并没有取得任何像佯的成果之外,在北非战场上,从1940年12月到第二年年初,意大利军队被韦维尔将军指挥的英军打得大败。意大利不得不向德军求援。1941年2月,德国的埃尔温、隆美尔前往非洲,德军很快就扭转了战局,这又一次使意大利人丢尽了脸面。不但如此,德意军队的好景不长,不久,蒙哥马利的英军很快就席卷了北非。到1943年5月15日,突尼斯的陷落使德意联军注定了全军覆没的命运,意大利本土即将面临美英盟军的进攻。
  7月10日,美军艾森豪威尔将军统率的盟军在西西里登陆,这使得国内局势本来就动荡不安的意大利惊恐万状,在一片混乱之中,意大利陆军总参谋长安布罗西奥将军认为,要把意大利从崩溃中拯救出来,只有更换领袖。
  意大利国王埃曼努尔三世对内外局势优心仲忡,曾考虑要墨索里尼卸任。在法西斯党内部也有人指责墨索里尼,要求解除他的职务。同时,一些人要采取措施,遏制墨索里尼的国民军司令加鲁维亚扩充势力。一个驱逐墨索里尼的计划正在逐步形成。
                                
  “恺撒大帝”被捕
                                
  1943年7月13日,墨索里尼接到最高委员会的委员们要求召开会议的请求。他心情不佳,勉强答应在7月24日星期六下午开会。
  实际上,以工会主席迪诺。格兰第和德。波诺将军、德维埃凯将军等为代表的一批政界及军界要人早已进行了秘密协商,要求墨索里尼下台。
  在7月24日召开的最高委员会会议上,墨索里尼与反对派进行了激烈的辩论。25日表决的结果,以墨索里尼的失败而告结束。这天下午,墨索里尼接到国王埃曼努尔的通知,要立即接见他。
  他驱车前往国王居住的萨沃亚宫,想到最高委员会的表决结果,想到连他的女婿、前外交部长齐亚诺也反对他,一路上忐忑不安。
  这是一个宁静而又十分闷热的星期天。国王亲自来到宫门迎接。墨索里尼这时发现,国王不但身着元帅服,而且宫里布置了警察。第一次见到这种反常的情况,他不免更增加了几分紧张。
  在同国王谈了一会儿以后,国王笑容可掬地对墨索里尼说:“亲爱的元首,内外形势正面临严重关头,军队士气低落,最高委员会已决定解除你的职务。现在,人们对你怨声载道,我成了你仅有的一个支持者。处于对你的安全的考虑,我来保护你吧!我打算请巴多利奥元帅接替你。”
  墨索里尼脸色苍白,呆若木鸡,他立即意识到一切都完了。
  接见仅进行了几分钟。墨索里尼同秘书一起走出宫门,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但皇宫卫队长和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拦住了他,将他带进了一辆敞着后门的“红十字”白色救护车。
  直到此时此刻,墨索里尼仍然相信,是国王在保护他。
  墨索里尼就这样被捕了。这位不可一世,以“恺撒大帝”自誉,执掌意大利政权达21年之久、并最终将意大利带入战争深渊的法西斯头目,如今成了阶下囚。
  罗马一时谣言四起,什么盟军伞兵部队在意大利南部着陆啦,墨索里尼被带到德国去啦,他已被暗杀啦等等。
  密切注视意大利政府动向的德国驻罗马大使马肯赞当天即向本国发回电报称:“墨索里尼于上午10时与国王一起被监禁。”
  晚上10时45分,意大利电台广播说,“国王批准了政府首脑贝尼特。墨索里尼阁下的辞职,并任命波得罗。巴多利奥元帅接替这一职务。”这一消息立刻在全国传开,人们涌向街头,欢呼墨索里尼下台、呼吁结束战争。
  随后不久,盟国部队跨过墨西拿海峡,进军亚平宁半岛。以巴多利奥为首的意大利新政府,经与盟国多次秘密接触后,准备掉转枪口,向德国宣战。
                                 
  “狼穴”受命
                                 
  也就在7月25日、在柏林伊甸园饭店的餐厅里,希特勒特种部队的突击队长斯科尔兹和他的几个伙伴正在畅饮。华灯初上时分,一个党卫军士兵匆匆椎门而进,来到醉熏熏的斯科尔兹身边,向他耳语道:“上尉,基地司令部到处找您。元首要在大本营接见你,听说有紧急任务,飞机已准备完毕。”
  斯科尔兹酒意已去掉一大半,他立即招呼几个部下,驱车直奔机场。他一边登上飞机一边对久候在机上的驾驶员说,“快,腊斯登堡!”
  这个斯科尔兹和希恃勒一样,本是奥地利人,1938年德奥合并,他才成为德国公民,而他的祖先却是斯拉夫人。和许多奥地利人不同,他的性格更像德国人和斯拉夫人,任性、勇敢、坚毅、倔强、严谨、深沉。他毕业于维也纳大学工学院,30岁时在技术上已有所成就。他曾仰慕飞行员的生活,毅然加入德国空军,接受了5个月的飞行训练,但被教官刷了下来,说他不适合做一名飞行员。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这完全是因为他平时根本不买教官的账所致。后来,他很快加入了著名的阿道夫。希特勒装甲师,即党卫军第ISS装甲师。他是从若干志愿人员中被选中的12人之一。凭着他的知识和积极努力的劲头,很快便崭露头角,被任命为见习军官。
  不久,他被调到达斯。来西师,即党卫军第2SS师。从1940年到1941 年,他参加过进攻巴尔干、莫斯科等战役。同样由于他那桀骜不驯、任性抗上的性格,虽然战功不小,军衔也只升到中尉,与他的勃勃野心相差甚远,他这样的人物是决不会满足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终于获得了施展其才干和满足其冒险心理的职务。
  1942年春,希特勒心血来潮,要组建一支类似英军“哥曼德”突击队的特种部队,以执行特殊任务。党卫军司令部负责物色、招揽这类特种人员。
  一天,正在柏林医院养伤的斯科尔兹接到通知,要他去司令部报到。
  “司令部需要精通技术并能完成特殊任务的人才。”司令部的一位参谋说,“英军利用小规模奇袭部队对我军实施的作战行动获得了成功,德国也需要仿照他们建立小规模奇袭部队。”
  “我们研究了你的经历和表现,认为你适合这项工作。不知你个人态度如何?”司令部的一个处长进一步说明了要他来报到的目的。
  “我感到喜出望外,我第一次到了我应有的位置。”斯科尔兹在战后的回忆文章中写道,“我胆大妄为,粗暴抗上,不是一个好军官。但我却能独立指挥一支突击队。英国的‘哥曼德’盗抢荷兰境内的雷达站,偷袭北非隆美尔的司令部,支援希腊的游击队,这些我都能干!”
  1943年4用18日,斯科尔兹晋升为上尉、当上了德国最早的特种部队——弗里登突击队队长。弗里登是一个基地,离柏林不远。德军特意从苏德前线调回了一个作战勇猛的连队,由斯科尔兹在弗里登进行训练。到墨索里尼事发前,这支突击队已训练成熟,只等一显身手了。
  “这次元首紧急召见,莫不是与此有关?”在飞往腊斯登堡的途中,斯科尔兹不断想着这个问题。
  那天夜里,他赶到了希特勒的大本营——“狼穴”。奉召前来的共有6名军官。在经过了一段简短的谈话以后,希特勒将斯科尔兹上尉一人留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后,希特勒对他说:“我们的盟友、意大利的墨索里尼前不久被迫辞职,看样子已被监禁起来了,其后任好像是已多利奥元帅。他即将同盟军开始谈判投降,墨索里尼有可能被引渡给盟军,我不能抛弃这个盟友,想营救他。”
  “你的任务很明确,”希特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斯科尔兹,继续说道,“必须把这位意大利领袖抢救出来!墨索里尼是个宝……我们控制了他,对稳定南线战局大有用处!”
  他最后指示说:“准备把你调往空军,执行营救墨索里尼的任务。除你外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5个人。你可以用你喜欢的办法去营救他。有关细节,请你听从空降兵司令施托尔腾的指示。
  问题是不知墨索里尼现在何处。祝你成功。“
  听完元首的指示,斯科尔兹心中一颤,没想到他的小小突击队的首次使命竟如此事关重大,又如此棘手难办。但惯于以冒险为乐趣的他,未曾露出一丝畏惧。
  “是,元首!”
  他决心不辜负元首对他这位奥地利同乡寄予的无限厚望。
                                
  跟踪追寻               
                 
  斯科尔兹在受命的第二天就飞赴罗马,与驻意大利的德国空降部队取得 了联系。接着,由第七空降团一营挑选出的60人和10名谍报专家也从弗里登赶来,他们同斯科尔兹的突击队一起,共同组成了一支精干的营救部队。
  抢救墨索里尼最急切也最令人头痛的问题是,没有人知道墨索里尼被拘押在何处。意大利政府已充分考虑到德军劫走墨索里尼的可能性,因此墨索里尼的关押地点不但高度保密,而且还不断进行转移。
  墨索里尼被捕后,被带到科因奇诺。塞拉大街的宪兵队宿舍里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接着被送往莱尼亚诺大街的警察宿舍。第二天,墨索里尼向巴多利奥元帅要求,希望回到故乡罗马涅地区的普雷达皮奥,但遭到拒绝,政府认为对他暗杀,绑架的可能性尚未消除,需要严加保护。7月27日,他被用汽车转移到罗马东南加埃塔。次日,他又被秘密转移到位于罗马和那不勒斯中间的加埃塔湾的小岛——蓬察岛上,那里人烟稀少,不易走漏风声。
  斯科尔兹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半个月过去了仍一无所获。连神通广大的党卫军头子希姆莱都感到希望渺茫,他叹息说:“只能去算卦了。”
  搜索了3周以后,斯科尔兹好不容易获得了第一份情报。
  据那不勒斯的一个小镇上的一位水果贩子说,他的大主顾家的一个女佣人同在蓬察岛上执行任务的一个警察订了婚,可20多天来,上司既不准警察回来探望,也不准未婚妻上岛去与他约会。斯科尔兹从这一情况推测、这个岛上一定关着重要的政治犯,那个警察正担任着极为重要的警卫任务。
  几天后,一个年轻的意大利海军军官向他的德国同行吹牛,说墨索里尼是被押在“柚赛福纳”号猎潜艇上从那不勒斯转移走的。这一情况证明墨素里尼在蓬察岛的判断是正确的。
  斯科尔兹立即将情报向大本营报告,希特勒当即命令:“用德国军舰抢回墨索里尼!”正准备实施营救计划时,消息传来:墨索里尼又被从蓬察岛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原来,生怕德军营救墨索里尼的意大利政府在8月6日那天,已把他转移到不大出名的撒丁岛上的一个小村庄里。后来又把他带到撒丁岛以北5公里处建有海军基地的拉。马达累纳岛上。墨索里尼在这个岛上,被监禁在一个叫做凯伦山庄的公馆里。
  斯科尔兹从安插在罗马邮局的一名德国间谍那里获得了有关情报后,便以南线德军司令部军官的身份,访问了驻该岛的一支德国海军分舰队。他从一个运送蔬菜和水果的农夫口中证实了上述情报的可靠性,因为那位农夫说,岛上的公馆里的确关着一位“大人物”。
  斯科尔兹喜出望外。他决定用伞兵部队进行奇袭,因为凯伦山庄由配备有重武器的重兵把守,戒备森严。为了执行这一计划,他返回了德国。
  8月18日,斯科尔兹率领突击队乘上亨克尔轰炸机,向拉马。达累纳岛飞去。途中突然遭到英国战斗机的攻击,未等机上人员反应过来,轰炸机即被击落坠海。斯科尔兹大难不死,但被摔断了三根肋骨。他们被意大利船员们救上了撤丁岛,斯科尔兹则返回德国进行治疗。
  在晋见希特勒时,他提出了所制定的袭击方案、并得到了希特勒的批准。过了几天,伤未痊愈的斯科尔兹装扮成船员又来到撒丁岛上。为万无一失,在载着突击队员的巡逻快艇在拉马。达累纳岛靠岸后,斯科尔兹先带一人上岸,并向凯伦山庄的洗衣场走去。他们正走着,居然碰上了墨索里尼看守,当时他正在搬运要洗的脏衣服。这位看守开始还有所警惕,但当听到斯科尔兹说:“好像墨索里尼死了”这句话时。他立刻一本正经他说:“没有,今天 早晨我还看到他,他正要乘一架白色飞机到什么地方去。”而在码头附近的酒馆里,他们刚结识一个醉醺醺的意大利军官也对他们说:“3小时前,海军的一架白色飞机把他接走了。”显然,墨索里尼确实又被转移了。
  斯科尔兹大失所望,暴跳如雷,他的袭击计划又落了空。
                                 
  在大萨索山上
                                
  墨索里尼到底又到哪里去了呢?
  事实上,墨索里尼在8月28日由意大利海军的飞艇送到罗马平原的布拉齐亚诺湖,又从那里换乘救护车和缆车转移到亚平宁山脉的大萨索山上。
  很快,斯科尔兹手下的通讯员截获了一份意大利内务部的电报,电报称:“大萨索山一带的警卫措施已经完成。”发报人为“库那里”,库那里是负责警卫墨索里尼的将军,这一情况斯科尔兹已经掌握。这份电报足以证明,墨索里尼已转移到了大萨索山。
  斯科尔兹的注意力也就转向了大萨索山。大萨索山位于罗马东北120公里处,是亚平宁山脉的最高峰。在海拔2000米的山腰处,战前修建了一座冬季体育中心,在其间的一个三面凌空的悬崖上,建有一座名叫康因特莱的旅馆。旅馆和山下的村谷之间通有缆车。虽有上山的小路,但小路崎曲陡峭,人们通常都是乘缆车到达旅馆。斯科尔兹不难判断,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高山旅馆,就是墨索里尼的囚禁地。意大利人把墨索里尼转移到此地,可谓考虑周全,万无一失。
  斯科尔兹确认墨索里尼被软禁在这座饭店以后,于9月10日乘飞机侦察了附近一带的地形和意军防守情况。上山的各条路口都有重兵把守,如果强攻,需要一个师的兵力,况且需要花费时间,即使成功,墨索里尼也早已被杀害。
  在空中侦察时,斯科尔兹发现旅馆后面有一块杂草丛生的三角形空地,是一个理想的空降场地,他的脑际浮现出了用滑翔机营救的方案。
  回到基地后,斯科尔兹立即开始制走具体营救计划。空军参谋们的意见是:“若地面作战难以实施,只有两种方法可供选择:或是伞兵跳伞,或是用滑翔机机降。但是,旅馆后面的着陆场对这两种方法来说都大小了。再说,对付200人的警卫部队,至少要用同等数量的兵力。然而,无论是伞兵跳伞还是滑翔机着陆,由于着陆场的关系,都只能限制在20人左右。”
  斯科尔兹对上述意见很不满,他毅然决定大胆采用滑翔机着陆的办法。
  他计划用“汉莎”轻型飞机拖曳12架滑翔机,每架滑翔机机载11名官兵。各滑翔机的任务如下:一、二号机先行着陆,掩护后续机着陆;三、四号机一起负责营救墨索里尼,斯科尔兹坐阵三号机指挥整个营救行动。其它各机负责掩护,压制守军火力。他还进一步研究了打进旅馆、撤出战斗、掩护支援等地面作战的要领以及各有关问题的细节。关于撤出方案,决定事先由伞兵部队压制大萨索山以南20公里处的阿奎机场,用汉莎轻型飞机或“费赛勒怪岛”联络机来接应。
  袭击前夕,9月11日夜里,斯科尔兹集合起132名袭击队员以及全体飞行员,详细说明了这一行动计划及其巨大危险性。最后他表示:“我们务必要争取成功。”他还指出不愿参加者可以退出,决不强求,但没有一人退缩。

  凯旋在康因特莱旅馆
                                
  9月12日,斯科尔兹预定奇袭的日子终于到了。然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从里维拉飞来的滑翔机没有按照斯科尔兹的营救计划准时到达罗马以南25公里的普拉特克。德。马雷基地,因而清晨偷袭无法实现,可能要在白天强袭。
  意大利人午饭后有长时间休息的习惯,这反倒是一个有利的机会。利用袭击时间的推迟,斯科尔兹派副手拉道尔奔赴罗马,找到对德国素怀好意的意大利苏莱蒂将军,告诉了他即将发起的袭击计划,要求他予以合作,到时说服监禁墨索里尼的意大利卫兵不要反抗。苏莱蒂将军听了这个大胆的计划惊愕不已,但又不得不答应拉道尔的要求。他立即被两大汉带上了等候在门口的吉普车。
  中午12时30分,所有的飞机全部到齐。盟军空袭过后,下午2时,大多数飞机凌空而起,但最后两架因陷在空袭时被炸开的大弹坑里,无法起飞。
  飞行时,机舱内闷热难受,队员们昏然无力。肥胖的苏莱蒂将军面色苍白。当飞到亚平宁山脉上空时,斯科尔兹取出伞兵用的匕首,在帆布舱底和舱壁上刺穿了几个洞,机舱吹进一股新鲜空气。大家感到好受多了,苏莱蒂将军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半小时后,阿奎拉山谷呈现在眼下,大萨索山快到了。斯科尔兹看不到一、二号机,决定三号机第一个着陆。他让队员们戴上头盔,使滑翔机与拖曳机脱了钩。滑翔机缓缓地划着圆圈,开始降落。尽管康因特莱旅馆后面的空地实在太小,但现在已无法返回。突然,机轮触地,飞机摇晃着向前滑行,舱底裂开了,机翼也受了伤,但总算平安着陆,人员无损。飞机在距旅馆40米处停了下来。
  由于一、二号机没有降落,他们必须在无掩护的情况下发动突击。斯科尔兹第一个跃出机舱,向大门冲去。门口的卫兵不知怎么回事,以为是飞机遇险迫降、反而跑过来准备救援。他们立即被解除了武装。后面的4个突击队员迅速占领了门口的机枪阵地。门左边的土堆上有一个哨兵,似乎刚反应过来,举枪准备射击。被一名突击队员后拥着的苏莱蒂将军高喊:“不要开枪!”迅即,他也束手就擒。
  斯科尔兹带队冲入院内,靠门口的耳房里,一个意大利士兵正坐在电台前。斯科尔兹一脚踢翻了他的座椅,顺手用枪托捣毁了电台。这时斯科尔兹看到室外有个阳台,便踩着一个队员的肩膀跳了出去。他发现对面的窗口上露出墨索里尼的面孔,便赶忙用德语喊道:“快从窗子里跳出来!”
  墨索里尼呆若木鸡,憔悴的脸上露出麻木的神情。后续的突击队员们成群结队涌进旅馆,同卫兵交火,并冲散了从山下上来的援兵。卫兵的抵抗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斯科尔兹跑步登上附近的台阶。从两个年轻的意大利军官手里救出了墨索里尼,并要突击队员施贝尔中尉保护墨索里尼进入到一个房间里。这时,所有起飞的10架滑翔机均已着陆。到此。整个营救行动只用了4分钟!
  所有意大利士兵在一个上校的带领下全部投降以后,斯科尔兹来到墨索里尼所在的房间,他跑到这位胡子老长的可怜的领袖面前,“啪”地一个法西斯举手礼,大声喊道:“尊敬的领袖,元首希特勒命令我营救您,您自由了!”
  墨索里尼激动得紧紧抱住斯科尔兹说:“元首没有抛弃我!
  元首没有抛弃我!“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无巧合的是,警卫墨索里尼的负责人库那里将军,这天因偶然到大萨索山来,不幸也乖乖地做了德军的俘虏。
  现在的问题是,必须尽快逃出去。由于同罗马无法联系,不知道阿奎拉机场是否已经占领。斯科尔兹只好决定飞往普拉特克。马雷基地。预定用于营救的汉莎轻型飞机降落架受损不能起飞,于是决定调用在空中盘旋的“费塞勒怪鸟”式飞机。斯科尔兹拥着墨索里尼,钻进这架飞机,并命令这架飞机冒险强行起飞。
  飞机吼叫着,在卵石地面上蹦跳着向前滑行,未等完全加速,就已滑离崖边,直向山谷底下跌去,墨索里尼惊恐地捂上双眼。慢慢地,机头终于拉了起来,迎着午后耀眼的阳光咆哮而去。起飞居然奇迹般地成功了!
  “怪鸟”式飞机小,速度慢,到达普拉特克。马雷机场时,已快到下午4点钟了。墨索里尼和斯科尔兹在这里换乘一架德国的亨克尔轰炸机,向维也纳飞去。
  当晚,他们二人住进了帝国饭店。希特勒、希姆莱、戈林、凯特尔等相继打来电话向他二人表示祝贺。
  翌日,墨索里尼飞往慕尼黑,见到了已逃出意大利的妻子拉凯莱和两个孩子。9月14日,他在腊斯登堡同“没有抛弃他”的希特勒重逢。
  突袭成功了,斯科尔兹因此而被希特勒授予骑士十字勋章,并晋升为少校。对他的祝贺从各方面纷至沓来。在柏林和维也纳,庆祝大会接连不断。柏林的报纸把斯科尔兹的这次奇袭称为“魔鬼的杰作”。
  墨索里尼被救出来了。但马多利奥政府已向盟军投降,罗马不久也将由盟军接管,墨索里尼于9月17日宣布,在罗马以北500公里的撤罗湖畔建立共和国政府,并就任总理。然而不久,整个意大利均被盟军占领,大独裁者墨索里尼最终被人民押上了历史的审判台,死在绞刑架下。

 

NO.30 “上帝斧头”:偷袭埃本。埃马尔要塞

1940年5月11日晚,即德军向西线发动进攻的第二天,柏林广播电台在发表的特别公报中宣称:“德军一举攻克了德比边境的艾伯特运河防线,此刻正向比利时心脏地带布鲁塞尔挺进。”
  希特勒的宣传部长安培尔趁机大肆鼓吹说,德军的成功,依赖于一种暂时还保密的“最新攻击方式”。下一步战争中此种攻击方式还将大显神威。
  这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按预定作战计划,英法联军正在日夜兼程,紧急向比利时增援。年长的欧洲人都记得,26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比军依托运河的坚固工事,成功阻击敌人半用之久,为此德军不得不付出25000人的代价。人们惴惴不安地打开地图,希望寻找一个能够在心理上支持平衡的地点——埃本。埃马尔要塞。
  “你们说,欧洲最坚固的防线在哪里?”
  在诚惶诚恐的德军参谋部首脑们面前,希特勒总是这么盛气凌人。他从心眼里看不起这些循规蹈矩、搬经弄典的老派普鲁士军人。在制定进攻波兰的“百色方案”对,他们就持反对态度。27天,波兰灭亡。面对这军事史上空前的奇迹,希特勒曾得意洋洋地奚落了他们一番。
  “不,不是马其诺,是比利时的艾伯特运河,是运河防线上的埃本。埃马尔要塞!马其诺我可以避开,但这里不行,我必须从运河上跨过去!”
  在盖住整面墙的大比例军用地图前,希待勒一边大声吼着一边神经质地挥动着指挥棒,把将军们的视线引向比利时的东部边境。
  自上次大战结束后,比利时出于对德国这个强邻的畏惧,苦心经营20余年,沿艾伯特运河构筑了一条绵亘不断的防线。在防线中段的重镇列日以北一座孤兀突出的岩质高地上,建有埃本。埃马尔要塞。要塞面向德国一侧是悬崖绝壁。艾伯特运河就从悬崖下流过。要塞拥有四座半地下炮台,配置有近40门巨型要塞炮。炮台外部披有厚厚装甲,可以抵御大口径火炮的轰击。此外,各种明暗火力点比比皆是,火力点间均由坑道沟通。要塞火力控制着横跨运河的三座桥梁,遇有危急情况,随时可以断桥阻止敌人。要塞共有实际兵力1200人,粮弹充足,士气高昂。在西方盟军看来,这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谓是整个运河防线的一把锁。要塞北面是坦荡的比利时平原,无险可守,因此,整个比利时的安危皆系于此。
  希特勒已经胸有成竹。在这之前,当他与斯图登特将军研究作战计划时,他那不可捉摸的疯狂的大脑突然蹦出一个令人惊愕的设想:“在波兰的闪电战已属一般。对比利时人,我将发射一种非常规的闪电,上帝的斧头将从天上砍下去,而不是地面!”
  对于这个大胆的主意,希特勒感到十分得意,他自负地笑了,笑得令人毛骨耸然。
  5月10日凌晨3时,莱茵河畔科隆附近的机场上,40架滑翔机在容克52型运输机的牵引下,依次升空,向目标飞去。这时。近千里之外的艾伯特防线一派寂静,整个欧洲都在沉睡之中。
  斯图登特将军目送飞机隐去。作为希特勒的空降兵司令,他深知此举关系重大。宝已押上,只等揭盘。虽然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感到绷得根紧,但他相信:元首永远是正确的!
  滑翔机群共载有400名德军,分为四支突击队,每队100人。任务是夺取埃本。埃马尔要塞和运河上的三座桥梁。
  1小时后,机群起过德比边境,滑翔机开始解缆,分别向指定的目标飞去。埃本。埃马尔要塞顶部是一片宽阔的平台,也许正是这一因素触发了希特勒空降伞兵突袭的动机。在直升飞机尚未诞生的时代,滑翔机无疑是极好的空降突袭装备。它们依靠硕大的翅膀,无声无息从天而降,像一个个黑色死神。只在落地的一霎那,才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但对于防御一方来说,敌人已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出现在面前,任何应急措施都已来不及了。
  好一场精心策划的偷袭!
  滑翔机在着陆时,一架翻下运河,另一架迷航,里面坐有指挥官维哲希中尉。降落在要塞顶部的80名突击队员一时群龙无首。
  “全部听我指挥!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涅齐尔中士。一个希特勒的狂热信徒,自动担任了这场战斗的指挥官。
  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空的寂静。突击队员按照预先的编组,疾速向各个坑道口扑去。这里的地形太熟悉了,因为他们曾在模拟要塞上足足演练了4个月。4个月,就是为了这决定命运的10分钟。
  比军的乔德兰特少校从睡梦中被惊醒。他是被滑翔机对要塞顶层的冲击声惊醒的。
  一周之前,西线战云密布,他的上司视察过这里。作为要塞司令、他当场拍过胸脯:“没有问题!除非德国人插上翅膀。”
  要塞司令不幸言中!枪响了之后,一切怀疑顿消。乔德兰特纵身而起,一把拉响了床边的警报器,随后抓过话筒,向各炮台和人力点的守备分队下达命令:“不要惊慌,立即冲出坑道口,占领表面阵地!”
  冲出坑道口的比军和奔跑而来的德国突击队相撞。一阵机枪扫射,前排的比军倒了下去,后面的又返回坑道,坑道口立即被猛烈的火网封锁住了。
  从一个被德军忽略的坑道口突击出来的少量守军,占领了要塞顶部的两个工事,但未及展开人力,即被德军消灭,这个坑道口也被封死了。
  齐德兰特在坑道指挥所里心急如焚,他很快发现,坑道工事的所有炮台,机枪火力点,射击方向都限定在四周的前下方,对顶部的敌人毫无办法!
  头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德军工兵开始破坏炮台工事。
  10分钟,仅仅10分钟,一座经营20余年,被誉为坚不可摧的要塞,就这样在涅齐尔这个小小的中士的手里土崩瓦解了!
  上午,要塞工事被破坏殆尽,几十门巨炮一弹未发就成了一堆堆废铁。从一个残存的了望孔中,乔德兰特看到,大批的德军正跨过失守的运河大桥,开向比利时内地。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德军特种部队的突袭,使战争的发展又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从此都开始迈入立体时代。

 

NO.31 血腥追杀:“死神突击队”的死亡名单

血腥追杀:“死神突击队”的死亡名单
                                
  奥林匹克惨寨
                                
  1972年9月6日、联邦德国名城慕尼黑。
  在可容纳8万人的第24届奥运会中心会场,122个参加国的国旗在旗杆半腰处低垂。奥运会历史上最悲哀、凄惨的集会正在贝多芬所作的葬礼进行曲的威严、庄重的旋律中进行——为被巴勒斯坦极端组织“黑九月”突击队杀害的11名参加奥运会的以色列运动员举行追悼会。
  就在前一天凌晨,五名“黑九月”突击队员潜入慕尼黑奥林匹克运动村,突然袭击了以色列体育代表团驻地。这些人闯进正在熟睡的以色列男运动员寝室,当场打死数名以色列运动员,并把另外9名扣为人质。
  经过紧急交涉,联邦德国当局声称:同意恐怖分子携带人质前往民航机场,飞往由“黑九月”组织指定的“任何一个阿拉伯國家”。
  但是、当三架运载人质和8名恐怖分子的直升飞机,降落在西德的菲斯腾菲尔德布鲁克军用机场时、却突然遇到了事先埋伏在那里的西德保安部队袭击。
  激烈的枪战持续了35个小时。结果是:8名恐怖分子中有5名被当场击毙,3名受伤被俘,1名西德保安警察阵亡。
  绝望的“黑九月”突击队在就戮前的最后一刻、引爆了满载人质的飞机,丧心病狂地杀害了所有人质。
  以色列利达机场。死者的父母一起扑到了11口灵柩上嚎陶大哭。这些棺材是由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飞机运回的,上面覆盖着中间饰有六角大卫星的蓝白两色旗。
  全世界都被这罕见的暴行震惊了。
  庄严而感人的音乐没有能平息摩萨德领导人兹维。扎米尔的痛苦和怨愤。他在总理果尔达。梅厄夫人面前大声吼道:“又有一些犹太人束手待毙了。而且,没有人关心这件事。别人仍在奥林匹克的球场上踢着足球,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其实,这是扎米尔在极度悲怨中发出的无可奈何的怒吼。此时此刻,以色列举国群情激昂,愤怒到了极点。
  好斗的以色列女强人、总理果尔达。梅厄夫人正式宣布:“从现在起,以色列将进行一场消灭杀人成性的恐怖分子的战斗、不管这些人在什么地方,以色列都将无情地杀死他们!”
  随后,在紧急召开的一次特战部队秘密会议上,她对参加会议的全体军官背诵了《圣经》上的一条严厉戒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战争、流血、暗杀和反暗杀、恐怖和反恐怖的种子,就这样播下了。
  这是一场真正的、闻所未闻的地下战争。当世界上安分守己的公民们正忙于自己的日常事务时,他们也许还不知道,此时,激烈的生死杀戮正在他们身边悄然进行。
                                 
  血腥追捕

  根据梅厄总理的指示,由军方及摩萨德组成一支特战部队“死神突击队”。这些突击队员将在以色列境外行动。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黑九月”组织慕尼黑大屠杀的元凶或其他暴力行动的罪魁,并将他们一一干掉。
  这支作风神秘,行动迅速凶狠的突击队从此开始了一场当今世界最大,同时也是最残酷的地下追捕。秘密战线的搏杀从它诞生之日起就充满了血腥味,它旷日持久,难分胜败。一个名叫阿布。达乌德的阿拉伯恐怖分子在巴黎被捕了。两天以后,一名以色列特工却大白天在西班牙马德里暴尸街头。人们时常可以看到,这种地下战争的迹象偶尔像汽泡一样冒出水面。
  以命抵命,恩怨分明。以色列的阿拉伯敌手决非无用之辈,他们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反应。
  然而,这丝毫没有动摇“死神突击队”复仇的决心。凶悍的扎米尔和他的助手们一直主张以暴力对付暴力。在他们看来,既是暴力活动,则必然会有伤亡。他关心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恐怖分子以最沉重的打击。只是在这个基础上,他才会考虑,怎样使部下的伤亡降到最低水平。
  事实上,扎米尔打得又准又稳。散逃在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一个个被找了出来,他们的结局殊途同归,有的死于爆炸,有的死于“中毒”或“车祸”,有的则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
  并不是所有被处决的恐怖分子都一概参加过奥运会凶杀事件。以色列人的“复仇”行动在恐怖分子的队伍中打开了许多缺口。
  “死神突击队”的基本战斗单位是特别行动小组,每个这样的小组,由若干名老练的摩萨德特工、加上一名从以色列陆军中借来的神枪手组成。给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在以色列境外,按照提供的线索,毫不留情地消灭那些最狡猾的敌人。他们的信条是:“一个优秀的恐怖分子就是一个该死的恐怖分子。”
  梅厄总理最担心她的“孩子们”——她总是这样称呼特战队员——可能会在这种复仇行动中做出无谓的牺牲。她直率他说道:“仅仅为了杀几个阿拉伯人,我看不必要去牺牲我们最优秀的人才。”因此,为了保证以最小的牺牲换来最大的胜利,每一次行动的组织工作都花了最大的心血。
  在“死神突击队”的暗杀黑名单上,首先倒霉的两个人是布迪亚和哈姆沙里。出生于阿尔及利亚一个农民家庭的布迪亚,以巴黎为中心,领导着整个国际恐怖组织网。哈姆沙里则是他的第一副手,也是“黑九月”组织里的一名者战士。袭击慕尼黑奥运村的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就是由他俩组织转往西德的。可以说,他们俩是慕尼黑惨案的主要策划人。
  慕尼黑事件发生后,布迪亚和哈姆沙里知道大事不好。梅厄夫人的讲话更使他们心惊肉跳,他俩太了解以色列特战部队了。十几年明争暗斗的经验告诉他们,这次以色列人决不会善罢甘休!
  很快,他们就发现已经受到了监视。从那一刻起,十几名彪形大汉的保镖便日夜不离左右,甚至,连他们同情妇鬼混时,门外始终都有贴身警卫保护。
  面对无孔不入的“死神突击队”的血腥追杀,一切防卫措施都已无济于事。
  慕尼黑事件刚刚结束两个月,“死神突击队”的第一次打击首先降临到 倒霉的哈姆沙里头上。
  这是哈姆沙里在法国巴黎的住宅。近日来,哈姆沙里的外线电话似乎出了“毛病”‘,无法正常与外界通话。这天,正当哈姆沙里准备通知电话局前来修理“故障”时,一个受过良好专业技能训练的电话局技师来到哈姆沙里的住宅,接响了门铃,声称“例行查线”。哈姆沙里连声致谢,并赶紧把“技师”引进房间,并告知“技师”他的电话出故障已有数日,请求“技师”帮忙,尽快使其电话恢复正常。
  “技师”一本正经地卸开电话,“认认真真”地检查修理了好一阵子后又装好,说是修好了。哈姆沙里信以为真,一边不断向“技师”表述着感激之情,一边将其送出住宅。
  十分钟以后,当哈姆沙里和情妇刚刚沐浴完毕,从洗澡间出来的一刹那,房间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弹爆炸了。哈姆沙里同他的法国情妇,在巨大的爆炸气浪中被抛向半空,当他们再次落回地面时,支离破碎的尸体已经无法辨认了。
  哈姆沙里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个面容慈祥的“技师”竟是“死神突击队”队员,他给自己电话里装的是一颗可塑炸弹。
  可塑炸弹是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研制成功的,曾在纳粹占领下的欧洲、为游击队打击德寇广泛使用。50年代以后,各国谍报机关和世界恐怖组织也对它产生了浓厚兴趣。
  这种烈性炸药具有绝对的可塑性,可以把它伪装成塑料制成烟灰缸、花瓶、衣箱外壳等任何形状的物品。放入哈姆沙里电话机里的,就是这样一种微型定时可塑炸弹。
  时隔不久、惶惶不可终日的布迪亚同样难逃厄运。
  自从哈姆沙里被炸后,布迪亚对电话特别留神。然而,“智者干虑,必有一失”——他却忘了留神他的汽车。也难怪,无孔不入的“死神突击队”的确令人防不胜防。
  一天,当他驾车飞驰时,汽车在巴黎枫丹白露大街爆炸了,他的一条腿血淋淋地吊在车门外,数千名惊恐万状的行人站在街道两侧人行横道隔墙里,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
  布迪亚在遇害之前、曾亲手干掉了以色列一名优秀特工巴鲁克。科恩。这个科恩装扮成一个巴勒斯坦事业的热情支持者,成功地打进了在巴黎的阿拉伯恐怖分子组织。当他奉命进一步搜集布迪亚的详细情报时,一招不慎,引起了布迪亚助手们的怀疑。
  布迪亚暗中查明了科恩的真实身份后,耍了一个花招,他先派人把科恩引到西班牙马德里,然后用无声手枪把科恩杀死在大街上。
  冤冤相报,“黑九月”的顽强抵抗丝毫没有阻止“死神突击队”的复仇,相反,追杀计划和行动变得更加严密、无情。
                                 
  下一个目标
                                 
  下一个报复的目标是恐怖分子首脑之一阿巴德。谢尔,他也是策划慕尼黑事件的“黑九月”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现在他正改头换面,为组织新的一场恐怖活动而四处奔波。
  那位利用法国电话除掉哈姆沙里的以色列电子专家,又寻迹来到了塞浦 路斯,在阿巴德。谢尔下榻的奥林匹克旅馆里租了一个房间。这位电子专家断定,处决阿巴德。谢尔的最好办法还是电话。
  这一天,看来并无异常。谢尔与往常一样到二楼餐厅用早餐。
  监视谢尔多日,对其生活起居早已了如指掌的突击队员乘机来到他的房间门前,用一把万Neng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间。
  很快,一枚和作死哈姆沙里一样的可塑炸弹被放进了阿巴德。谢尔的电话里。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定时引信,而是一种更为精致的瞬发引信,只要有人拿起电话,瞬发引信就会起爆可塑炸药,从而引起猛烈爆炸。
  接下来的事就变得很简单了。这位“死神突击队”队员从外面给旅馆打来个电话,要求和阿巴德。谢尔通话。接线员很快就把电话接通了。
  当阿巴德。谢尔用完早餐返回房间取下电话时,随着一声巨响,爆炸毁坏了整个房间,他的身子被炸成碎片从窗口迸散出去。事后,这家旅店的女电话员回忆说,当时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音”。可是,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因为这是阿巴德。谢尔生前最后一个有意识的动作了。
  这时,以色列特工就坐在距这家旅馆不远的一个酒吧倚窗的座位上,炸弹响过之后,两只盛满香摈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死神突击队”暗杀黑名单上接下来的一个人,是住在罗马的巴勒斯但诗人瓦迪。阿卜杜勒。兹米特。这位富有的阿拉伯人挥金如土,他的邻居们说他是“一位和蔼可亲、彬彬有礼的教授”。
  但根据“死神突击队”掌握的情况,兹米特是“黑九月”组织在意大利的头子,负责把受“黑九月”重金雇佣的日本“赤军派”分子从德国边界送到罗马机场的就是他。同时,他还是袭击利达机场、杀死100多名以色列朝圣者的三名凶手中的惟一幸存者。兹米特还在意大利组织了好几次暴力行动。
  慕尼黑奥运会刚刚结束三个星期。一队游客到了罗马机场。他们之中有一位以色列籍的美丽快乐的姑娘。在检查护照的时候,她对机场工作人员说,她很高兴第一次来到这个“不朽之城”访问。
  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姑娘坐到了一辆汽车里,她的头温柔地靠在她的“男友”肩上。“男友”驾驶汽车,在距诗人兹米特住宅不远的街口停了下来。在任何人的眼里,他们都是一对司空见惯的热恋中的情人。
  此时此刻,诗人兹米特全然没有察觉,正当他与一位美丽的意大利女郎待在家里男欢女爱时,一对奇怪的“情人”正在一辆停在他家对面的小菲亚特车里调情。一连好几个小时,那位意大利女郎都在痴迷地聆听诗人忘情地朗读自己的诗作。女郎对她所崇拜的诗人的双重身份自然一无所知,她更难想象,此时正是诗人的命运将要终结之际。
  后来,女郎要回去了,兹米特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地一直把她送上了汽车。当他向自己的住宅走去时,有两个人从阴暗中跳了出来,紧紧地跟上了他。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在距兹米特三米处,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响了,兹米特脑浆迸裂,只哼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事情干完后,暗杀者跳上了那辆菲亚特车,车里的两位情人突然松开了手。几秒钟之后,汽车就无影无踪了。
  不久,人们找到了这辆被人抛弃的汽车。车上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一点指纹。
  1973年的春天早早地来到了大地。4月里的一个晴朗的日子,巴兹尔。库 柏西博士徒步穿过了协和广场。他中等年纪、学识渊博、深孚众望,是美国人办的贝鲁特大学的教授。
  教授现在正在度假。他来到了马克西姆之屋前,然后停了片刻,打量着马德莱娜教堂的考林辛式圆柱。在炎炎烈日下,这些圆柱呈现出一种鲜艳的琥珀色。
  教授一直都很喜欢这座教堂。在贝鲁特他的家里,他珍藏着先前从一位巴黎大学生的手中买来的一幅画。这幅画所描绘的就是这座教堂。在教堂的墙脚下,画着无数的花商在他们那四条腿的木桌上摊放着丛丛叠叠的花束。
  然而,如此有教养的教授却是一个恐怖分子。他参加了向慕尼黑惨案的杀人犯提供武器的那个组织的活动。此刻,当夕阳轻拂着美丽的马德莱娜教堂那古老的石墙时,库柏西正谋划着给那些获准离开苏联的犹太人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些难民正经由维也纳去以色列。
  一连几天来、库柏西博士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
  这天,当库柏西正流连于风景如画的马德莱娜大教堂广场之时。有三名游客正在观光。他们悄悄地走近了库柏西博士。接着,三人一下子从口袋里拔出了无声手枪,对准“教授”扣动了扳机。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库柏西就倒在地上了,鲜血从他的头部直往外喷。他又最后向后边跳了一下,接着倒了下去,半个身子斜躺在阴沟里,再也没有起来。
  歼灭“黑九月”
  现在,每一个人都闻到了风声。
  凡是和慕尼黑惨案事件有关的每个恐怖分子部被“挂上了号”。
  在欧洲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暗杀之后,仍然活着的恐怖分子都感到大祸临头,纷纷龟缩到贝鲁特。
  对于恐怖分子来说,认为在贝鲁特可以高枕无忧了,这种想法实在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一场更残酷、更血腥的凶杀正等待着他们。
  1973年4月初,一位名叫吉尔伯特。兰伯特的比利时商人来到了贝鲁特机场。他在豪华的桑德旅馆里为自己和他那迷人的女秘书莫尼克。布伦租了两个房间。吉尔值特。兰伯特是乘汉莎航空公司的一架飞机从法兰克福飞来的。
  一个从罗马出发、经由阿里塔利亚来到贝鲁特的富豪工业家迪特尔。冯。阿尔特诺德也下塌在桑德旅馆。
  第二天,贝鲁特机场又来了三名普通模样的实业家。他们是从巴黎来的夏尔。布萨特、从伯明翰来的乔治。埃尔德和安德鲁。梅西,后者是从法兰克福来的又一个英国人。一家德国旅行社为梅西在阿特兰塔旅馆里租了一问房间。布萨特和埃尔德则住在科拉尔旅馆。
  这些游客看上去都不像犹太人。
  他们的护照全是正式的。他们讲着地道的德语、法语或英语,总是在旅馆里或旅馆附近的小饭馆里吃饭。这群人中惟一引人注目的是那位迷人的女秘书莫尼克。市伦。
  这些“实业家”在贝鲁特逗留期间,他们的行动没有任何越轨的地方。
  白天,他们和每一个初到贝鲁特的游喜一样,在市内各处名胜古迹参观游览,而且各自都租了一辆默塞德斯牌轿车,这是完全符合有一定地位的人 的身份的。
  然而,只要夜幕一阵临,他们的活动便有些异常了。他们总是驾车沿着拉姆拉特——贝达公路行驶。公路居高临下,两侧尽是矗立着的陡峭悬崖,崖底就是狭长的沙滩。
  兰伯特和他的女秘书曾两次把车停在一座八层楼房的附近。从他俩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的样子来看,兰伯特留在比利时的妻子必将会同其喜新厌旧的夫君发生夫妻纠纷。
  然而、“布伦”贴着她老板的耳边并不是谈情说爱。她在一米一米地逐段研究这座大楼的正面,把看到的情况默记在心里。当她看到新添的由沙袋掩护的岗哨时,她的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情。这个岗哨正好保护着大楼的入口处。为兰伯特工作的一名当地特工人员证实,这个岗哨是新近增设的。
  当行人对这对情人送来异样的目光时,另外几位“实业家”也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尽可能地靠近大楼,为的是仔细观察进出大读的通道、内部结构和防卫体系。
  几天下来,“实业家”们如愿以偿,大楼内的结构情况甚至还有防卫体系,全被他们一一掌握了。
  原来,“实业家”们侦察的这两幢大楼正是阿拉伯恐怖分子的巢营。
  4月10日晚,两艘以色列导弹快艇离开了海法港、驶向茫茫大海。导弹快艇上载有一支由蛙人伞乓部队和特战队员组成的奇袭队。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他们的反应迅速,能在复杂多变的战斗中随机应变,独立作战。
  在特拉维夫,准备参加这次行动的各方面负责人全聚集在总参谋长埃拉扎尔的办公室里。
  以色列特战部队的领导人也参加了这次会议。预定的行动计划是他们一手制定的,行动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死神突击队”送回的情报的准确性。这些特战队员为这次奇袭行动立下了汗马功劳。
  零时57分正,以色列导弹快艇比预定时间提前三分钟到达目的地——对着贝鲁特的黎巴嫩海域。
  通过“实业家”们设在海滩上的灯光信号,奇袭分队泅渡上岸,分乘几辆轿车,直捣恐怖分子的巢营。
  汽车队按预定时间到达了目的地。训练有素的伞兵们无声无息地摸向那幢神秘的大楼警卫。一道冷光闪过,正在打盹的警卫喉咙上喷出一股鲜血,仅几秒钟,便一命呜呼了。
  黑暗中,莫尼克。布伦——“迷人的女秘书”一身戎装,带领一队伞兵,直扑“黑九月”组织最高领导人穆罕默德。优素福。纳贾尔的房间。
  突击队员按照她的指点,冲向一个扣着铁门的房间,对着锁孔一阵猛扫。为首的士兵猛地一脚踢开大门,几个人旋风般冲进室内。这时,一丝不挂的纳贾尔正和一个漂亮的女恐怖分子躺在寝室的席梦思床上。
  没有任何迟疑,以色列伞兵手起枪响,两人当场被打的浑身窟窿。
  在另一套房间里,“黑九月”组织的首席军事指挥官卡迈勒。阿德万在睡眠中,被猛烈的射击声惊醒。他急忙从枕下摸出自卫手枪抵抗,躲在床下,对冲进走廊的突击队员开了火,然而他连开3枪都未击中目标,自己却在一阵急促的扫射中中弹身亡。
  就这样,在“死神突击队”的死亡名单上,慕尼黑事件组织者又消失了 3个名字。
  被枪声惊动的恐怖分子,知道死期已近。困兽犹斗,纷纷抓起武器对着黑暗盲目地胡乱放枪,企图阻击以色列奇袭队。
  人数上居劣势的以色列人暂时停止了射击,他们从恐怖分子的火力分布中发现,对手已大部分集中于大楼西侧时,两名突击队员掏出随身携带的K409反恐怖手雷,投进恐怖分子据点。
  K409手雷是韩国生产的一种不伤肉体,但却能使人产生精神错乱,暂时失去活动能力的新式防暴武器。这种呈圆桶状的手雷投出之后,外壳先炸裂,内置的7个爆炸机构立刻散开,在2——4秒钟内连续爆炸,在产生震耳欲聋巨响的同时,发出5——7万新烛光的强烈闪光,使人的视网膜和神经中枢受到严重刺激,处于昏迷状态。
  几声巨响过后,K409的效果出现了,绝大多数恐怖分子瘫倒在地,失去了抵抗能力。
  遵照以色列指挥官的命令,突击队员们按原计划将400公斤烈性炸药从一辆汽车中取出,堆放在大楼中厅,两名工兵迅速装好了电力起爆管。
  另外几名突击队员则汗流满面,气喘吁吁地注汽车里抬几个大箱子,那里边、装的全是从恐怖分子头目房间里获取的绝密文件。
  一切准备就绪,奇袭队指挥官下令立即撤退。然后,他对站在身边等候命令的两名工兵一挥手。
  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之后,八层大楼像积木一样倒塌下来,躺在楼里的几十名恐怖分子全部丧生。
  黎明前,无一伤亡的以色列奇袭队乘导弹快艇安全返抵海法港。这次行动是“死神突击队”对恐怖分子的一次最严厉打击。对以色列来说,那些缴获的文件更为重要,那里面有恐怖组织的情报员、间谍和联系人的名单,还有一些他们未来计划的材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死神突击队”决定趁热打铁,顺藤摸瓜。在以后的几个星期里,与慕尼黑惨案有牵连的恐怖分子,一个个相继“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者,全部成了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对设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恐怖分子总部进行的袭击,是对“黑九月”组织最致命的一击。它向世人表明:在这个地球上,没有一块土地可以瞒过“死神突击队”的目光,以色列凶狠的报复是无所不及的。

 

 

NO.32 恶梦终结:千里奔袭恩德培机场

恶梦终结:千里奔袭恩德培机场
                                 
  “空中客车”遭劫
                                
  1976年6月27日,一个美好的星期日。
  湛蓝如海的天空上,平静地飘游春一叶扁舟。这是一架A30“空中客车”型喷气式大型民航机。乳白色的机身舒展着双翅,垂直尾翼向后高高翘起,在午后的阳光里,宛如娇小玲珑的白雪公主,和着发动机平稳舒缓的旋律在亚平宁半岛上空欢快地滑去。
  “这是法兰西航空公司139航班,正从希腊雅典飞往巴黎。法航祝各位旅途愉快!”设在机舱舱壁里的隐形扬声器中,传出空中小姐用英、法和希伯来语连续广播的柔美声音。
  法航139班机是注返特拉维夫——雅典——巴黎的固定航班。凌晨,从以色列特拉维夫东南10公里的本一古里安机场起飞后,经过三小时飞行,在雅典着陆小憩,再次起飞飞往巴黎。
  飞机在雅典着陆时,有游客打扮的三男一女四名旅客,中途说说笑笑地登上飞机。女乘客的护照上写着,姓名:布丽吉特。库尔曼;国籍:联邦德国;出生地:汉诺威;年龄:28岁;职业:大学生。
  刚刚用过午餐的旅客们,倚躺在宽松的航空椅上,透过圆圆的舷窗,从10000公尺的高度俯瞰着机身下面波涛叠翠的海面和婉蜒曲折的海岸线。
  “2000多年以前,这里曾孕育了辉煌的迈锡文化,公元前431年,这里爆发的战争使修斯底德跻身于著名的历史学家行列。”坐在舷窗边的美籍犹太学者爱波斯坦轻声赞叹着。他是专门研究欧洲史的。2000年对他,对欧洲似乎已经是极限。在他看来,那比这更早的埃及金字塔、巴比伦石碑、中国秦兵马涌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到了巴黎你会感慨更多!”他身边的女友埃丽娜说。这个身材硕长,婀娜健美的金发姑娘此刻正倚偎着他。白嫩的脖颈,高耸的乳房和从裙子中裸露出的光滑大腿,已经牵动了周围几个阿拉伯商人贪婪的目光。
  20分钟以后,“空中客车”已经可以窥视爱琴海蓝色的胸膛了。
  雅典登机的女乘客神态自若地拉开了她的旅行包,这是一个体态优美的雅利安种姑娘,一头秀发如同一匹瀑布,不夹不束一直倾泻到腰间,光彩耀目。
  姑娘身边的一个犹太老妇人以犹太人对这个种族的任何人都有的一种本能的警惕,随便向她的旅行包送去敏感的一瞥。30多年前,在纳粹德国煽起的那场“雅利安人种优越论”的法西斯狂飘中,数百万被视为“劣等种族”的犹太人,惨死于希特勒党徒的屠刀下,这悲惨的往事至今使犹太人记忆犹新。突然,老妇人的眼球凝固了,随即脸色泛白,头一偏,颓然倒在座椅上昏晕过去。
  布里吉特。库尔曼从旅行包里提出的是一支乌黑挣亮的瑞典“欣达”式手提机关枪!
  此时,139航班在自动驾驶仪操纵下,改入平飞。机长巴科松了一口气。他拿起电话,要后舱空中小姐给他和旁边的副驾驶送两杯咖啡来。
  “砰!”地一声,驾驶舱门开了。巴科扭头一看,突然,脸色变了。
  “你们……”他捅了一下副驾驶,声音有些颤抖。
  副驾驶是个年轻人,刚一回头便一声惊呼。
  一支柯尔特式自动手枪从后面顶住了正驾驶巴科的头颅,“降低高度,航向130,转飞利比亚班加西机场!”
  低沉恐怖的命令如同枪管一样冰冷。至此,巴科和139航班已经别无选择。
  特拉维夫以南100公里。以色列贝尔巴希空军基地建立在一块沙漠绿洲中。相传,犹太人的祖先阿布拉哈姆曾在这个城里掘井驻兵,鲜为人知的以色列空军紧急作战指挥中心就设在这里。
  在距地面300尺的地下作战室中,中央控制中心光线暗淡。正墙上,是正在显示地中海沿岸,及其附近海域上空飞行区域的巨大荧光屏,屏幕上每隔数秒钟,即切换一次显示区域。各种形状的彩色图形、符号、数字令人眼花燎乱,闪烁不停的绿点表示正在飞行的飞机,弯曲的白线则代表空中管制区和雷达扫描区的分界标志。
  硕大的荧光挂屏下面,并列着一排雷达监视器,它分秒不差地显示着该地区每架飞机的经纬度。所有测得的数据,都将在另一侧的计算机中心予以复核。在那里,两架美国“IBM”公司的高速计算机,以每秒数千万次的速度“验证”着每一架飞机的航线和高度。
  突然,标号为“F139”的一个绿点从显示屏幕上消失了,监视器灯和计算机蜂呜器同时发出声光信号。
  年轻的操纵兵心里一惊。他知道,民航机一旦从屏幕上消失,多意味着飞机突然出现意外。他随即旋动开关,把显示器增益开关扭到极限,希望那个熟悉的绿点再次出现。
  “糟糕!”他的大脑神经立刻出现了不祥的预感。
  “法航139航班在雅典以南上空突然失踪!”他马上向值班军官报告。
  “迅速查明情况!”值班军官命令。
  操纵兵一按计算机终端打印机开关,“IBM”计算机在瞬间便送出一组数据:F139航班,法航A—300型飞机,由特拉维夫经雅典至巴黎。巡航时速800公里,平飞高度8000公尺,载有245名乘客和12名机组成员。
  “立即报告空军司令部,通报内阁交通运输部及以色列航空公司!”值班军官又一次命令,几秒钟后,他的耳机中就响起了以色列导航中心空中管制官急切的英语呼叫:“F139、F139,这里是特拉维夫导航中心,请速回告你的位置!请速回告……”
  天啊!这就是最现代化的“空中客车”坐舱?当巴科在一名劫机者押送下来到客舱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舷窗全被关死,只靠几盏舱壁灯照明。昏暗的灯光透过混浊的空气,映在失魂落魄、精疲力竭的旅客身上,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空调被关上了,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令人作呕的恶臭,像烟道里的烟气,直往巴科鼻孔里钻,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翻腾。“不要东张西望,快回驾驶舱!”押送他的劫机者猛地在巴科背上推了一掌。
  地上肮脏得没法下脚,大人的呕吐物和小孩的屎尿全部搅和在一起,厕所已被关闭,便急的人只好就地解决。
  “上帝!上帝!我随你去那路撒冷!”被库尔曼吓晕的那个犹太老妇人在冥冥之中念念有词。
  “给我住嘴!”库尔曼一个耳光过去,老妇人脸上多了五道暗红色的指 印。
  “哈哈!我们到了耶路撒冷,耶和华端出香果、佳肴……”她疯了,强烈的刺激终于摧毁了她的神经。
  历史学家爱波斯坦脸色苍白地瘫在座椅上,他的心脏病已经发作过两次了,多亏了随身携带的急救药和女友的照顾。刚才,女友也因挡不住折磨而呕吐了。他濒于崩溃的神经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下次心脏病发作时,干脆把急救药免了。
  “乌于达夜航计划”
  噩耗首先在以色列内阁得到证实。
  这一天,以色列内阁正在召开会议。下午1时30分,即139航班被劫持后5分钟,最年轻的阁员、运输部长雅可比就向内阁报告了这一事件。他特别指出,在机上的245名乘客中,有83名以色列籍犹太人。
  劫机!曾担任过以色列陆军总参谋长的总理拉宾,迅即做出了可能性最大的判断。
  在他的紧急动员下,一个以总理为首,由国防部长佩雷斯、摩萨德局长霍菲、外交部长阿隆、运输部长雅可比、不管部部长加利利和总参谋长古尔将军组成的应急指挥部成立了。
  遵照霍菲的命令,以色列最大的情报机构——摩萨德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捕捉有关法航139航班和乘客的消息。
  两小时之后,潜伏在利比亚某地,代号“女妖”的摩萨德特工,发回第一份密电:“被劫持的139航班A—300客机已在利比亚班加西机场着陆并加油,似有再次起飞迹象。”
  午夜,一名打入巴解组织上层的情报人员来电称:已查明,激进的巴勒斯坦组织“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策划了这次劫机行动。该组织重要干部瓦第阿。哈达德医生力行动直接指挥者,飞机将被劫往乌干达。
  霍菲对哈达德的名字并不陌生。在情报部门的“巴解组织危险分子”档案里,42岁的哈达德是一名狂热的国际反犹太游击队领导人。在他指挥下,其部下曾于1972年5月劫持过一架比利时萨伯纳航空公司的客机。
  次日凌晨,以色列國家广播电台播送了一架载有83名以色列乘客的法航飞机被劫往乌干达的消息。
  广播每隔10分钟重播一次,中间插播以色列国歌“哈的卡瓦哈”。
  除了各种庆典日,平时播放国歌,必有重大事件发生。“六日战争”时,突袭埃及的以色列空军第一攻击波飞行员,就是在“哈的卡瓦哈”的乐曲声中振臂高呼“上帝保佑以色列”后,驾机起飞。“十月战争”中,埃及军队突破“巴列夫防线”后20分钟,国歌就响遍了以色列每一角落。
  渐渐,音乐声越来越响,像地中海汹涌澎湃的早潮,女播音员的声音也突然变得尖厉、凄惨、悲凉,简直就像母猿在血色黄昏中吼向旷野的嘶鸣。
  整个以色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劫机事件搅翻了。
  这时,法航139航班已经进入乌干达恩德培上空,被维多利亚湖三面包裹的恩德培半岛从空中看去,就像一个从乌干达本上割下来的金皇冠。
  A—300“空中客车”掠过波平如镜的维多利亚湖,平稳地降落在被红色沙质包围的恩德培机场宽阔的跑道上。引擎倒转,发出阵阵轰鸣、满脸倦容的巴科拉下制动器,飞机缓缓滑向停机坪。
  动机者们雀跃欢呼。
  停机坪已经被由乌干达总统阿明率领的一支精锐乌干达伞兵包围。在其支持下,劫机分子将全部乘客扣为人质,押往恩德培机场候机楼。
  6月29日,乌于达國家电台广播了劫机者的一份声明,要求立即释放被关押在以色列、西德、肯尼亚、瑞士、法国的总计53名“革命者”,作为释放法航139航班人质的条件。乌干达电台还广播:出于正义和人道主义,乌干达总统阿明愿意在劫机者和以色列之间充当“公正调停人”。
  6月30日,全体以色列内阁成员默默无言地坐在总理拉宾的官邪里。三天以来,内阁会议已经举行了好几次,但没有一次议出结果。
  疲倦、沮丧困扰着他们,由于劫持者态度强硬,几天中通过各种外交渠道进行的努力全都失败了,阁员们个个愁容满面。
  刚才,他们接到由乌干达政府转交的一份劫机者的最后通谍。劫机者声称:如果以色列政府在7月1日下午2时前不做出满意的答复,他们将每一小时处死一名犹太人质,直到以色列政府答应条件。
  人命关天!10分钟后,“以色列建国史上一项最屈辱的决定”,在无人反对的情况下被通过了。内容是与劫机恐怖分子谈判,并呼吁他们把7月1日的“限期”推迟到7月4日。
  拖延!每一名阁员都知道,一切可能的计划都需要时间。为了掩人耳目,《以色列时报》7月1日下午头版头条仍是《哀告劫机者书》。
  然而,暗地里,以色列的政客们在忙碌,军人们在忙碌,作为大卫国千里眼和顺风耳的特战队员们更忙碌。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7月1日当天,摩萨德的特工人员,化妆成商人,分乘两架以色列航班,抵达与乌干达毗邻的非洲國家肯尼亚。晚间,即由陆路秘密越境潜入乌干达。
  仅仅一天时间,摩萨德便搜集到了乌干达军队和劫机分子的如下情报:乌干达军队总兵力2万1千人,拥有坦克、装甲运兵车270辆,大口径火炮60余门,包括米格-17、米格-21在内的各型飞机80余架。乌军兵力二分之一部署在恩德培和首都坎帕拉之间。恩德培机场附近,驻有两营机械化步兵,装备若干防空火炮和坦克,平时,担任机场警卫任务的执勤分队不足70人。
  更令以色列军方高兴的消息是,直到今天,动机分子们并未向他们所宣称的那佯,在关押人质的候机大楼“遍布炸药”。
  按照美国——以色列秘密情报协定,美国中央情报局也发来了有关恩德培机场的最新情报:机场新旧两条跑道的长度、宽度,机场油库及贮油种类,关押人质的旧候机大楼外观及内部布局,驻场警戒部队防主火炮、坦克、兵力配置详图,机场雷达种类、数量和“盲区”特点、民航班机进场要领等。
  万事俱备!以色列军方最后下定了用武力解救人质的决心。
  以军总参谋长古尔将军在同幕僚们彻夜筹划后,走进了总理拉宾的办公室。
  总理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摆着由古尔起草的那份题为“乌干达夜航计划的文件”。
  首先映入总理眼帘的是扉页上的“AAA”,这是以色列最高密件等级的标号。即使在内阁中,这种密级的文件也只供总理和几名核心内阁成员阅看。
  在他的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那路撒冷圣城全景油画。为了这座世界上宗教色彩最重的城市,基督教徒、犹太教徒、穆斯林们已经为争夺它 进行了几千年的战争。
  伏在办公桌上的以色列总理正在审阅“乌干达夜航计划”,手里握着一支闪闪发亮的美国“派克”金笔。
  按照以色列宪法,总理是全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军方拟定的任何作战计划须经其批准后方可执行。
  “你知道这支笔的分量吗?”总理不动声色他说,“它将决定83名以色列人质的生死命运。”拉宾翻完最后一页文件,目光落到古尔脸上。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军人,他深知“乌干达夜航计划”所面临的巨大危险和困难。
  “一个神话,一个天方夜谭式的神话!不是吗?”
  “完全是。也正因为此,宦亦将载入世界著名战例。”古尔少将用世界上所有國家少壮派军人固有的那种自信回答拉宾。
  拉宾手中的笔似有千斤之重,几次欲在计划上签字,但最终还是犹豫了。拉宾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在所有的人看来,古尔制定的这个“乌干达夜航计划”,也就是派遣突击队突袭恩德培机场,营救人质的作战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
  乌干达位于非洲腰部,距地处西亚的以色列约有4000公里以上的距离。稍有地理常识的人都知道,整个东半球才有几个四千公里呢?且不说这中间还隔着埃及、苏丹、索马里、埃塞俄比亚、沙特阿拉伯等國家。这些國家全是渴望把以色列从地图上永远抹掉的國家,尤其是容留劫机恐怖分子的乌干达本身,就是个最狂热的反犹國家。
  乌干达总统阿明,原是英军皇家复枪团的一名军官,身体魁伟、作风强悍、擅长拳击,曾多次获得英军重量级拳击冠军。骄横的阿明,曾不止一次地嘲笑那些在阿以战争中屡战屡败的阿拉伯将军“软弱无力”,并表示,迟早要让不知天高地厚的“犹太佬”,尝尝他的“乌干达铁拳”。
  在这种情况下,以色列突击队一旦踏上乌干达土地,它面临的对手,就将不再是几个劫持飞机的恐怖分子,而是一个國家和它的全部国防军。
  力量悬殊之巨,已经超出了常人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其说是去战斗,不如说是去送死!
  从表面上看,古尔的计划是完全没有理智的、疯狂的幻想。
  但在拉宾看来,恰恰就是这一点,使计划成为可能。鼓励下属最大限度地发挥创造性,是以色列军队常胜不败的法宝。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拉宾最后下定了决心。“乌于达夜航计划”正本扉页上多了一行希伯来文字,那是拉宾的亲笔签名。
  当拉宾把这一纸千钧的计划还给古尔时。神情变得严肃而深沉:“突击队指挥官是谁?”
  古尔双腿立正:“总指挥由伞兵司令薛姆尤担任,袭击分队指挥官是乔那桑。内特雅鲁中校。”
  “我要去部队营地接见他们,就现在!”
                                
  空前的远征               
                 
  一小时后,拉宾的车队驶进了代号为“野小子”的以色列特种作战部队训练场。薛姆龙准将和内特雅鲁中校率队在营区入口处列队恭候。
  古尔向他们宣读了“乌干达夜航计划”。
  此时的薛姆龙——这位以色列最年轻的将军已经进入“一级战备”。考究的呢料深黄色将军制服,已经被一身花纹斑驳的尼龙避弹迷彩服所取代。
  “我有我的理由,”薛姆龙曾私下对内恃雅鲁说过,“每当我穿上和你们一样的野战服,就会产生一种亲临前线的感觉,仿佛我已在前线率队冲锋,这将有益于我神经高度亢奋,反应更加敏捷。”
  拉宾与全体军官握手后,来到薛姆龙面前,“我想问你一句,这次行动会不会失败?”
  “失败不属于以色列!”薛姆龙立正高声回答。
  哀兵必胜,拉宾深知这一点。
  “有一点我要重复一下。”古尔说:“全部作战行动必须在4日凌晨2点半前结束。那时英国不列颠航空公司的‘子爵号’伦敦——毛里求斯航班将在恩德培机场降落,以色列不想惹恼大英帝国。”
  “还有什么训示!”薛姆龙问。
  拉宾和古尔交换了一下眼色,神情庄重他说:“以色列荣誉在此一战!”
  这时,薛姆龙的老上司,曾任以色列南部军区司令的现任摩萨德局长霍菲打来电话说,他可以给薛姆龙一点帮助。
  按照霍菲的指点,薛姆龙和内特雅鲁驱车驶向一处神秘的地方。
  40分钟后,他们停车了。距他们停车处20码开外,霍菲和几名随从正向他俩走来。
  薛姆龙和内特雅鲁钻出汽车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荒凉的沙漠中,一座土木结构的大型机场赫然出现在眼前,就像阿拉伯神灯唤来的宫殿。看得出这是模型,但却与真正的恩德培机场形状完全一致。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将去的恩德培机场。”霍菲在一旁不无得意他说。
  “多么精确,连一级台阶都不少!”内特雅鲁在“候机大厅”前,从内心发出由衷的赞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根据摩萨德特工和美国提供的卫星照片突击搭置的。
  在神通广大、无往而不胜、以色列举国引以自豪的“耳目”摩萨德和现代科学技术面前,一切都难以隐瞒。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现在就看你们特种部队的了。”霍菲说。
  远处,“梅卡瓦-1型”坦克往来驰骋,烟尘冲天。近处,是摩萨德便衣警戒线,三三两两的便特恃工在沙丘和灌木丛中时隐时现。
  霍菲同他俩分手时说:“这一带已被完全封锁,明天你们把部队带来训练。你们还有整一天时间,但是,这也是惟一的一天。”
  在老上司面前,薛姆龙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火热的太阳煎烤着大地。即将万里远征的以色列反恐怖特种突击队正在进行最后的战前演练。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中冲锋、卧倒、射击、爆破、擒拿,头带红色贝雷帽的士兵们,全都像发了疯一样不知疲倦地反复冲杀着。没有命令,中止进攻就是犯罪。冲锋时,任何一丝迟疑都意味着耻辱。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拼着头颅死命一击。
  突击队的个人素质和战斗技能是不容怀疑的。内特雅鲁的部下个个身经百战。在1973年那场震惊世界的“赎罪日战争”中,就是他们,在沙龙将军率领下,驾驶缴获的埃及坦克,回兵西进,从埃及两个军团结合部,插入西 岸,使东渡运河的埃军腹背受敌,奇迹般地扭转了战局。
  “百里挑一,才能以一当百。”薛姆龙在内特雅鲁选调突击队员时再次强调。
  一小时之后,由部分摩萨德特工和“野小子”特种作战部队屡经战火锤炼的280名精兵悍将组成的突击队,已经集中到了内特雅鲁麾下,那些未被挑选上的士兵难过地流出了眼泪。
  连接亚非两洲的西奈半岛,是一个切割的石灰质高原。它的南部,是花岗岩交错形成的卡特里纳山。高原东部又以极大落差陡降到亚喀巴湾。这是一个干旱的世界,战略重地沙姆沙伊赫就位于它的最南端。此刻,它又成了以色列的君士坦丁堡,以色列突击队十字军式的远征将从这里出发。
  的确,这是一次空前的远征!横跨大洋的远征。4000公里的空中距离密布着十余个敌对國家,而一支不到300人的突击队,却要从这布满荆棘的险途中神速穿越,其艰难程度可以想象,又不可想象!
  的确,由于高科技在军事领域的革命性进展,分毫不差的精密雷达连空中一片金属屑部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庞大的军用机群。在现代战争中,任何一次“超国界行动”,如果没有钢铁的翅膀都将是难以想象的。
  为了支援“乌干达夜航计划”,以色列空军慷慨献出了自己的精华:5架C-130“大力士”军用运输机、8架F-4E“虎”式喷气式战斗机、2架“波音707”远程运输机。
  “十字军”是庞大的。如果是检阅,这机群可称威武,但作为一支奇袭机群,不免有些笨重。
  然而,笨重是必要的。一切都经过电子计算机精确计算。
  3日傍晚,当落日正缓缓地向红海海面下垂之时,突击队驾驶的飞机滑过被烈日暴晒后迷雾升腾的跑道,直刺云霄,渐渐落入血红的晚霞之中。
  地面、空勤人员个个双手合十、默默地为这些生死未卜的勇士们祈祷、祝福。
  飞机在爬升。随着飞行高度的增加,无数地面物体以极快的速度被“浓缩”变小。从空中看,不仅以色列这个“袖珍國家”,就连与之毗邻的几个阿拉伯國家,此时,也凝聚成了阿拉伯半岛上的块块黄斑。
  一身戎装的内特雅鲁,在“C-130”一号机的前部客舱正襟危坐。眼前的景致,使他想起了几天前刚刚看过的那些由美国中央情报局传送给摩萨德的大比例卫星照片。那上边,阿拉伯和以色列赖以自豪的一切:金字塔、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阿斯旺高坝、圣城那路撒冷锡安山圣殿、犹太教“哭墙”全都不见了。依稀可辨的只有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绿野、地中海东岸诸国的褐色高原和苏伊士运河的蓝线……
  思绪中的蓝色开始蔓延扩大,铺天盖地的蓝色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扑来,刚飞过蒂朗海峡,飞机便急剧降低高度,紧贴红海海面飞行。
  狭长的红海,被两块神秘而荒凉的沙漠拥抱着。西边是埃及,东边是沙特阿拉伯。阿拉伯世界的势力范围,从这里直到波斯湾和阿拉伯海,长达数千公里。他们每一分钟都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以色列南部惟一的出海口,有形和无形的眼睛成了无数张网。
  内特雅鲁回头望去,低调色彩的机舱里,只亮着几盏航行灯,颇育点阿拉伯神话《一千零一夜)中“阿里巴巴山洞”的神秘气氛。部下们全副武装,姿态各异,正闭目养神。
  他知道,这些曾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虎狼之兵,此刻,内心世界绝不会像他们的表面一样安祥恬静,只要他把座椅上方的告警红灯轻轻一按,他们保准一个个像弹簧一样蹦起来,在一秒钟内抽出手枪——30米内枪枪10环。
  机群在红海最窄处的德曼侮峡猛然右转,以超低空突防方式,纵贯吉布提领空,取道埃寨俄比亚,进入肯尼亚空域。担任指挥和野战医院任务的两架“波音707”降低高度,在肯尼亚内罗毕埃姆巴卡西军用机场降落。
  与以色列一直保持良好外交关系的肯尼亚政府事后说,由于以色列是世界民航组织成员国,故按国际法惯例,肯尼亚政府不能拒绝其民航机在内罗毕机场紧急降落的请求。
  “检查装备!”机群刚刚进入乌干达领空,内特雅鲁便发出命令。沉寂多时的饥舱顿时被凝重。紧张而忙碌的气氛所打破。突击队员们对全部作战装备进行了最后检查。
  66型毛瑟枪,63/SGI突击步枪,乌兹11型冲锋枪,红外线微光夜视仪……以色列突击队使用的武器堪称世界一流。
  最后、各突击分队军官又挨个检查了每个士兵身穿的凯夫勒防弹背心,这种由芳香族聚氨酯纤维制成的防弹服,防弹能力五倍于同等重量的钢甲。
  内特雅鲁抬腕看了一下夜光表:22点30分。凭他的感觉,这架C-130正以每小时460公里的巡航时速飞行,再过十几分钟,全部飞行将结束,4000公里属于历史了。
  22点40分,突袭机群进入恩德培机场雷达控制区。摩萨德安插在机场附近的特工用预定频率,接通了盘旋于乌干达维多利亚湖上空的佩莱德座机:“机场一切正常。”
  经过7个多小时的飞行,以色列突袭机群按计划,在午夜10时45分,乌干达时间11时45分抵达恩德培机场上空。远远望去,整个机场灯火通明,毫无戒备迹象。
  机舱里铃声大作。“战斗警报!”全体突击队员持枪一跃而起。
  扩音器响了:“我门现在恩德培机场上空,机群准备强行着陆。”
  停放在飞机后舱中的所有装甲车、吉普车随即发动起来,浓烈的汽油味立刻充斥了整个机舱,轰鸣声响成一片。
  此刻,恩德培机场塔台雷达已经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
  “Where from?And where to?”(哪里来?到哪里去?)塔台飞行监察官用熟练的英语在国际民航通用频段上发出一连串询问。
  “这是东非航空公司航班,我们从以色列运来了劫持者要求释放的巴勒斯坦人、请允许降落。”
  以色列人的回答十分流利,因为谎言已经重复练习了上百遍!
  “C-130”一号机一面与指挥塔周旋,一边率先降落。接着,另一架“C-130”二号机以一种可紧急夏飞的姿态,尾随进入跑道。在一片轰鸣声中,“C-130”三号机也在刚刚启用的新跑道上着陆成功。
  指挥塔里一片欢呼。骄悍的以色列终于“屈服”了!
  急于报功的人们立即拿起电话,想抢先把这消息报告阿明总统,但电话却打不出去。
  按预定计划,从23点起,摩萨德已经切断了机场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狂热的情绪,驱使他们仍在孜孜不倦地拨号,他们不知道,胜利的梦与他们早已无缘了,而一个恶梦,却带着死神正向他们逼近——数百名武装到 牙齿的以色列军人来了,他们跨越4000公里,突袭一个國家,一个首都,一个机场。
  这是梦,可又不是梦。
  可以感到飞机在急速下降,耳膜被挤迫得生痛。
  “G-130”重约70吨。此时,它已经把全部副翼收起,4个涡轮螺旋桨已经先后停上转动,同时,打开着陆减速伞。突然的失速,使两侧机翼无法承受笨重的机身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机翼弯曲得几乎要折断。
  “轰隆”一声巨响。又两颠。飞机触地!
  美利坚航空工业的尖端技术和犹太民族的智慧同时创造行奇迹。
  内特雅鲁命令道:“准备冲锋!”
  装甲运兵车和美式GMC军甲吉普满载突击队员,驶向飞机后舱门。满脸油质迷彩、沾满尘土的野战伪装服,泛映着冷光的各种杀人利器,使这些突击队员们恍如一群自天而降的凶神恶煞。
  飞机在刹车,负重的起落架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尖厉的啸叫。
  为了防止被机场探照灯照射,缩短冲锋距离,内特雅鲁命令飞机继续滑行,驶出跑道,尽量向扣押人质的机场旧候机楼靠近。
  后舱门在飞机滑跑中已经打开,恩德培机场跑道灯如流星般掠过。
  “乌干达——中非的明珠!”内特雅鲁心里一阵冲动。作为一名著名美籍犹太学者的儿子,他早就知道,脚下这片土地在本世纪初,曾是犹太复国运动的先驱们魂牵梦紊的“犹太国”建国之地。
  而今天,他来了。
  飞机停稳。但发动机没有停车,小拇指般粗壮的高压喷油管,仍不停地向发动机燃烧室喷吐着高烃烷燃料,以便一有情况就紧急升空。
  “冲锋!”内特雅鲁大吼一声。驾驶吉普车从后舱门第一个窜出,从数架飞机中涌出的大批装甲车紧随其后,仿如怒潮决堤,势不可挡。
  内特雅鲁把油门踩到极限,车如离弦之箭,直扑候机楼大战前,内特雅鲁根据不同任务,将自己所率地面突击队分成了4个突击组。
  第一突击组35人,由自己率领,乘三辆装甲车,以神速动作突击候机大楼,抢夺人质;第二突击组30人,乘装甲车攻击塔台和军用停机坪。停放在机场的乌千达军用飞机,对返航的以色列机群威胁很大,必须将其全部摧毁在地面;第三突击组36人,负责夺取机场油库并为自己飞机加油,同时伺机夺取法航的A-300“空中客车”;第四突击组有两个任务:一是随时准备增援第一突击组,二是在通往机场的重要道路上设伏,阻击乌干达援军。
  真是运筹帷幄,机关算尽!                
                 
  奇袭45秒
                              
  恩德培机场旧候机楼内灯光昏暗。惊恐万分的人质们迎来了第6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劫持他们的恐怖分子昨天就向他们宣布:如果以色列当局在最后期限,仍不接受他们提出的条件,他们就将每隔4小时处决一名人质,直到以色列政府就范或是将人质斩尽杀绝!
  这天下午5点,乌干达总统阿明身着雪白的总统礼服,乘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来到机场。他对人质们说:为了拯救你们的性命,我已经想尽了办法;至于能否在最后期限内解决危机,就看以色列政府了。
  说完,他洋洋得意地走了。在过去的72小时中,由于劫机事件,乌干达这个小国,竟成了世界舆论的中心。在刚刚结束的“非统组织”首脑会议上,阿明出尽了风头。
  9点已过,劫机恐怖分子伯泽和布丽吉特在候机大厅门前警戒,另一个恐怖分子加贝尔则带领一名巴勒斯坦“敢死队”成员,在人质当中流动巡视,一个头缠阿拉伯头巾的巴勒斯但青年手持苏式冲锋枪,守候在侯机大厅北侧。
  疲惫不堪的人质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自从昨天听到那个五雷击顶的消息后,许多精神崩溃的人就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那神情,就像当年纳粹集中营大屠杀的前夜。
  11时50分,内特雅鲁的吉普车旋风一般出现在候机大楼门前。几名突击队员在疾驰的车上突然开火,准确的射击,使十几名担负外围守卫任务的乌千达士兵全部毙命。
  车到人到。内特雅鲁推开方向盘,端起冲锋枪朝候机大厅猛扑过去。在他后边,狂飙似地紧跟着35名突击队员。虽然灯光很暗,但他们奔跑如飞,以色列沙漠中一整天的战前演习极大地帮助了他们。
  枪声爆起,布丽吉特第一个跳了起来。她一切都明白了。事已至此,只有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另外几个动机分子也从枪声中知道大事不妙。他们自知难逃一死,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做最后抵抗。
  布丽吉待明白以色列人为何而来,她端起枪逼近人质,手指在扳机上加力……
  枪口前,是一位犹太男孩,典型的犹太脸庞上闪烁着一双极度惊恐的大眼睛。布丽吉待的手指松下一下,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过程只延续了几秒种便告结束,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万死不辞的冷漠神情,扳机被再次扣紧。
  千钧一发之际,内特雅鲁率队冲人侯机大厅,全体人质和劫持者都被惊呆了。
  “卧倒!”一声凄厉的希伯来语的大声呼叫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响彻大厅四壁,并立刻产生巨大的回响。顷刻间、所有以色列人质部听懂了这只有他们才能明白的命令,赶紧趴在地上。
  一幅奇特的画面出现了。夹杂在人质群中的劫机恐怖分子,和十余名乌干达守军顿时像侮潮退尽后的礁石,裸露在以色列突击队员的枪口前!
  没有任何一丝迟疑,36支乌兹Ⅱ型冲锋枪以极高的射速喷吐出火舌,稠密的火网吞没了一切。
  劫持者和鸟干达守军在弹雨中痉挛。
  候机大厅,四壁密布弹孔,粘满血迹,火药的硝烟几乎要窒息呼吸。
  几秒钟后,大厅里暴涨起呻吟与哭喊的狂潮。
  这里的战斗只持续了45秒钟便告结束。劫机恐怖分子和乌干达守军全都Bei打死,突击队无一伤亡。惟一不够理想的是,两名来不及卧倒的人质被误伤。
  事后,据乌干达人统计,在这些Bei打死的人身上,总共出现了近千个弹孔,平均每人身中数十弹。
  一部世界战争史表明,奇袭作战对于没有准备的一方,只意味着两个字: 杀戮。
  射击停止后,突击队员立刻把被伤的人质和4名受伤乌干达士兵抬出大厅,运往二号机紧急抢救。
  高爆手雷的巨响和火箭弹的轰呜从外面传来,另外几个突击小组也相继大打出手,停放乌干达军用飞机的停机坪已是火海一“陶”式导弹在这里,又一次像在西奈坦克战中一样大显身手。它那能在瞬间高速贯穿坦克钢甲的巨大侵入力,毫不费力地便穿透了排列整齐的一队队米格式飞机银灰色的机体。
  在猛烈的爆炸和冲大的烈焰中,乌干达空军精锐不复存在攻击塔台的战斗进行得却不顺利。顽强的乌干达守军经过一阵慌乱之后,调整了部署,在来自指挥塔上的猛烈侧射火力掩护下,驻守机场的乌军开始了有组织的反击。
  苏式“卡尼什科夫”冲锋枪射出的绿色光弹、加上“pIIL”火箭筒,还有打平射的四管高射机枪,在以色列突击队前进道路上交织成弹幕,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在这关键时刻,内特雅鲁把人质全部送上飞机后,率队赶来支援。在他的指挥下,反坦克导弹和火箭第一次齐射,就打哑了乌军几个重要火力点。正在集结冲锋的乌军步兵,失去了火力掩护后正待撤退,刚好遇上以色列突击队转移火力,几十支冲锋枪像刮风一样射出的子弹,立刻使成群的乌干达士兵扑倒在机场坚硬的混凝土跑道上。
  兴奋至极的内特雅鲁同他身边的几名突击队员,平端起冲锋枪,干脆从掩体后面冲上跑道,迎面扫射正在四散溃逃的乌干达士兵。
  就在这时,塔台上一处乌军火力突然复活了,大口径机枪从侧后击中了内待雅鲁。内特雅鲁大喊一声,慢慢地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地的同时,第一架满载人质的“大力士”飞机正急切地扑向夜空。从突击队落地到返航的第一架飞机起飞,仅用了40分钟。
  热浪从尚未完全闭严的飞机后舱门卷入,肆虐地煎熬着挤满机舱的人质。脱险后的惊喜之情溢干言表,一些老人和妇女儿童禁不住哭泣起来。
  指挥官阵亡!这消息立刻在以色列突击队中引起了空前的愤怒。狂暴的以色列士兵在装甲车掩护下,不顾一切地冲向塔台。有两名士兵甚至把载有速射无后座力炮的吉普车,开到距塔台仅数十米处,进行抵近射击。
  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下,仅数分钟,高大的塔台便在浓烟烈火中化为废墟,怒不可遏的以色列士兵乘势冲进去,捣毁了所有设备。
  在特拉维夫以军总参谋部,参谋人员正紧张关注着“乌干达夜航计划”作战结果。
  一个小时以前,盘旋在坎帕拉南边维多利亚湖上空8000米处的佩莱德座机,已经发回了“袭击成功”的第一份电报。
  内罗毕时间2时零6分,运载人质的“C-130”二号机率先在肯尼亚内罗毕机场着陆,不一会儿,佩莱德座机“波音707”一号机也跟着降落。轻伤员立刻被转移到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波音707”二号机上进行抢救,重伤员则被急速送往肯尼亚肯雅塔国立医院。
  在此后的30分钟内,“C-130”三号、四号、一号机相继到达。为了安全起见,摩萨德情报人员与内罗毕警署配合,在以色列机群附近设置了隔离线。
  凌晨2点,阿明正在昏睡。宽大的席梦思软床上、躺着他和两个妖艳肥硕的白种女人。这个拥有数百名“妃子”的昏君,素以“淫魔”著称。
  彻夜纵欲加上为解决人质问题而提前结束非统组织例会急速返国的旅途劳累,此时,这位昏君正鼾声如雷。
  一阵电话铃响,以色列原驻乌干达军事顾问团团长巴列夫上校,从特拉维夫打来电话,劈头一句就是:“承蒙关照,非常感谢!”说完,电话即断。
  由于所有通讯线路均被恃战队员们切断,睡意正浓的总统此刻仍被蒙在鼓里。他迷迷糊糊放下电话,摇晃着粗壮的躯体扑向寝床,两个白种女人裸露的肥嫩胴体又唤起了他的欲火。
  就在这时,贴身侍卫官气急败坏,神色惊慌地闯了进来。
  恼怒至极的阿明正待发作,“以色列突击队袭击恩德培机场,全部人质被抢走,守军和机场设施损失惨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五雷击顶,阿明顿时呆若木鸡。
  7月4日凌晨。一支由阿明亲自率领的乌干达装甲纵队,隆隆驶进已成一片残垣断壁的恩德培机场。他们刚好赶上为以色列人送行。最后一架C-130大力士飞机唱着歌,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从他们头顶5000米上空掠过,盘旋两周后,转而向南凯旋而去。
  当天下午,阿明接通了特拉维夫的电话,他抗议以色列突击队对乌干达机场和军队的“野蛮袭击”。
  然而,谁心里都明白,抗议是徒劳的。
  最后,他又说,“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我钦服以色列有一支无所不能的特别突击队。”
  上午10点,由肯尼亚返航的以色列机群,编队进入以色列领空。在这之前,以色列绝大多数国民已经从凌晨3时的特别广播中,得知了人质获救的消息。
  这是一次真正的凯旋。机群降低高度,在长约120公里的以色列核心地区泽夫隆——夏隆沿海平原上空飞过。到处是一片欢呼,整个以色列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全世界的犹太人仿佛在一夜间进一步提高了自己的民族自豪感。
  美国犹太富商们从纽约汇来了巨款,简短的附言只有一句话:勇敢的大卫王子孙应予奖赏!
  奔袭恩德培机场大功告成!特种作战部队立了头功!然而,此时此刻的薛姆龙却是冷静的。他的身边,躺着已经开始僵硬的内特雅鲁的尸体,他知道:敌人不会善罢甘休,下一个回合的厮杀即将来临。

 

NO.33 “外科手术”:横扫巴比伦

 “外科手术”:横扫巴比伦
                 
  核设施的巨大爆炸
                                
  1979年4月4日,三名年轻的男子,乘晚班客机从巴黎飞抵法国南部小城土伦。他们三人虽是老熟人,却在当晚分道扬镳,分别住进三家二流旅馆。这几位先生除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外,别无它物。他们亮出法国护照,全部预付了一夜的房费。深夜11时许,三人几乎“不谋而合”,同时离开旅馆,先是漫无目的地在城区散步,以便判定身后确实无人盯梢。接着,他们在火车站附近一条黑暗的小巷内会面。
  停在那里的一辆“雷诺12”型轿车,载着他们驶向土伦北郊一座孤零零的别墅。途中,没有人说一句话。轿车拐进一道院门。别墅内,有四名男子在等候他们。
  “你们搞到卡车了吗?”一位新来的客人劈头就问。被称作“吉尔贝恃”的那个人点了点头:“三天前就搞到了。”
  “第一方案还是第二方案?”
  吉尔贝恃说:“我们想去偷。只要稍有不测;就改用第二方案——炸掉它。”
  “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吉尔贝特答道,“天气预报说,明天阴天。夜里没有月亮。”
  众人围着桌子,仔细研读那张盖满了整张桌面的大地图,这是“地中海海军造船厂”的平面图。
  半夜1时许,他门七个人又悄悄地再度分手。
  这七个行迹可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以色列特战部队成员。
  不错,以色列军方正在策划对伊拉克实施一次打击。
  战场——土伦南部7公里处,傍海的塞恩。塞恩实在称不上是法国地中海沿岸的一颗明珠。那里既没有沙滩,也不见古城,连令人神怡的小酒家也难见到。偶尔会有一位旅游者“误入歧途”,来此观光。拥有四万八千居民的塞恩,不过是个工作城而已。
  拥有5300名职工的“地中海海军造船厂”老板,是该城的第一大亨。这个厂制造军舰和机器,百分之六十供出口。这里没有特别严格的安全规章;港口附近的厂区,也没有特别严格的警戒制度。
  1979年4月4日,亦即特战队员持假护照潜入士伦的当天,造船厂的企业主在一个私家安全服务机构预订了几辆装甲卡车。厂方对货物种类闭口不谈。但是,在该厂潜伏的一名“内线”早已窥透了幕后的马戏:此刻,在第三车间的圆形容器里,储藏着法国汀算为伊拉克提供的“七月一号”和“七月二号”两座核反应堆的关键部分。4月8日夜间,反应堆部件将装上卡车,经N559号高速公路运往马赛港。港口停着一艘货轮,将把这些珍贵的货物运往伊拉克。
  5日上午10时,塞恩港新到的那几名“游客”开始外出“游玩”。这些身经数战的特战队员们来到塞恩,实地察看那些迄今只是在地图上见过的目标。地中海海军造船厂及其各个车间。他们首先注意观察了三个涂成蓝、白、红三色的大厂棚的精确位置。接着、又牢牢记住了几架大吊车的位置,并仔细打量了一下厂区四周大约1.80米高的砖墙。整个观察没用多长时间,这几 位“散步人”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4月6日凌晨1点。从土伦市郊的这家别墅里驶出两辆大卡车,朝塞恩方向疾速驶去。7名待战队员开始了他们神出鬼没的行动计划。城内,万籁俱寂;空中,没有星月。当这两辆重型卡车拐上岸边的公路时,司机熄灭了前灯。以色列人知道,午夜零点至凌晨3点之间、造船厂值夜班的哨兵不巡逻。
  4人留在车上望凤。3人跳下车,把几块水泥墩移近围墙,像猫一佯机灵地翻过墙去。他们直奔右边那个蓝白红三色工棚,用事先潜伏在厂内的那位特工人员愉出钥匙而后自配的一把打开滑门。其中一人破坏了报答装置。
  队员们手中有一张有关地中海造船厂的详细平面图,对“伊拉克的东西”藏在何处了如指掌。左边,存放着为比利时的一座核装置和莱因河下游卡尔卡的反应堆所生产的成品,他们连碰也没有碰。他们揭开覆盖在伊拉克核反应堆部件上的帆布,企图卸下其中被称力“蜂房”的关键部件。根据上司的旨意,他们要把“蜂房”运回以色列。
  特战队员在悄无声响地紧张工作着。40分钟过去了,他们不得不放弃第一方案。这套设备十分复杂,在下一轮哨兵巡逻前这段短暂的时间内无法拆除并运走。于是,这些人开始实施“第二方案”。他们在“蜂房”部位安装了炸药,接上定时引信,然后快步撤离。特工人员翻过围墙,跳上那两辆已经涂成深色的卡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凌晨3时5分,船厂哨兵刚刚开始下一轮巡逻。此时此刻,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在第三车间的圆形容器里,一枚定时炸弹正在嘀嘀嗒嗒作响。
  “10、9、8.7、6、5……”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哨兵立即鸣枪报警。救火车风风火火地开来了,核专家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但都无济于事。两座反应堆装置的百分之六十被炸毁。事后查明,损失高达4000万马克。
  这些不知名的肇事者手段实在高明,法国专家对此惊叹不己。炸药的剂量计算得十分精确,丝毫没有殃及卡尔卡反应堆和比利时核装置的部件。警方遇到了一大谜——这些高明的爆破“行家”会是谁呢?他们受何人指使?
  为蛊惑人心,以色列特战队员甚至还设下了一条假线索:爆炸后的第二天,土伦警察局接到了某个“法国自然保护组织”发言人打来的电话,承认这次行动是该组织所为,并声称,“反核力量”还将采取此类行动。警察局果然中了计,调查结果一无所获。法国人直到今天尚未弄清,这次破坏行动的背后是否有以色列特工部的黑手。
  以色列总参谋部,人们则高兴地庆贺此次行动大功告成。
                                 
  筹划“外科手术”
                                 
  然而,山不转水转。1980年3月,巴黎政府完全出人意料地宣布,它将彻底调整核政策,决定向伊拉克出售浓缩铀;1981年底之前,将向巴洛达提供一座大型反应堆,并在巴黎培训600名伊拉克科技人员。巴格达还队意大利得到了价值逾亿马克的核研究实验设施。以色列核专家估计说,伊拉克人最晚在1984年即可制造出原子弹。
  “为了以色列的安全和犹太人的生存权利,必须彻底摧毁伊拉克的核设施!”在几天后举行的一次讨论是否对伊拉克核反应堆进行“外科手术”式 打击的内阁会议上,贝京用一种几乎不容置疑的口吻最后拍板:“但有个原则,袭击的对象仅限于伊拉克核设施本身,不得攻击除此之外的任何伊拉克目标。要最大限度减少法方援建人员和周围平民的伤亡。就像动手术,既要摘除毒瘤,又要避免大出血。”
  这番话,是贝京对以色列空军司令艾弗里说的。紧接着,他又对站在身边的刚刚上任不久的特战部队负责人霍菲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袭击前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准确、细致。”
  霍菲将军冷静地点了一下头。特战部队的这位新头目素以严肃、冷酷著称。出任特战部队首脑前,他曾是以色列“军中之花”第101伞兵突击旅副旅长,当时他的直接上司,该旅旅长是以色刘的“巴顿将军”——阿里尔。沙龙。
  一队防弹装甲轿车沿着耶路撒冷旧城曲折的街道驶向郊外。
  6月的中东,骄阳似火,热浪蒸腾。在靠近“死海”的一处沙漠林荫中,随着一扇重达30吨的钢甲防爆问的开启,汽车驶入了一个恍如《一千零一夜》中的“阿里巴巴山洞”,一个金壁辉煌的地下世界瞬间呈现在眼前。
  这里是以色列绝密的军事情报中心,全部设施均隐蔽在距地面40米的洞穴中。
  以色列空军司令艾弗里、以军总参谋部情报部长萨古伊先后从车内钻出,从第三辆汽车中下来的便是特战部队头目霍菲。
  由值班军官领路,艾弗里和霍菲一行来到了中央控制大厅。
  这至装有一套世界上最先进的全球定位和网络通讯系统,坐在操纵台前的转椅上,就能通过以色列自己发射的卫星——“地平线”号观察整个世界。由人造卫星、地面预警雷达、电子侦察飞机、遥感变送器构成的电子监测网用一束束看不见的电波束,紧紧裹住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地球被“浓缩”后放在了这里。
  指挥台正面墙上,数个彩色大屏幕显示器正同时显示着世界各“敏感地区”的军事态势图。通过与美国间谍卫星的实时传输系统并机联网,这里可以调看、复制由美国卫星上高分辨率摄像机拍摄的地球上任何地方的高清晰度照片。
  霍菲的眼光,落到了屏幕上出现的一个白色建筑群的中央,这便是正在建设中的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工程。
  值班军官的手指向一个半地下建筑物,操纵机器的技术人员立刻将这一画面放大。随后,按动打字键盘,一行希伯来文字出现在屏幕下侧: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堆体厂房。
  霍菲这时才抬起头,他的目光,恰巧同艾弗里的目光碰到一起,他们相对而视,艾弗里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也许从这时起,伊拉克核反应堆就气数将尽了。
  为了获得伊拉克核反应堆的精确坐标位置,和发动袭击所必需的激光制导炸弹,以色列人像往常一样,要求他们的庇护神——美利坚台众国提供支持。
  “最重要的是争取得到美方的支持和协助!”这是贝京对以色列访美特使交侍的最后一句话。多少年来,以色列每逢决定重大事件都要先通报美国。
  作为在中东地区美国意志的体现者,以色列在这一地区的所有行动,几乎都得到美国的全力支持。
  然而这一次却例外了。
  信息很快反馈回来:美国不同意以色列利用美国的情报和技术,去做刺激伊拉克情绪的事情。毕竟,伊拉克拥有巨大的石油资源,且控制着国际战略通道——波斯湾。
  “官方渠道”堵死了。
  但特战部队毕竟神通广大,它找到了多年合作共事的老朋友——美国中央情报局。经过反复考虑,美国中央情报局私下向以色列提供了一卷只有20克重的缩微胶卷。
  胶卷立刻被送到了技术处理中心。这是一卷有关伊拉克核反应堆内部设施的绝密照片,经特殊处理后放大的拷贝上,清楚地显示了伊拉克核反应堆的各种关键设备、安装分布位置及其经纬坐标。
  20克重的胶卷导致了以色列一伊拉克的军事天平出现了倾斜。“知己知彼”,所有主动权都落到了以色列人手里。
  “美国人够朋友!”当惊喜万分的技术人员把整理完毕的资料送到霍菲的办公室时,正在伏案疾书的霍菲更是欣喜若狂,按撩不住地自言自语,赞颂美国人。
  特战部队首脑的亲笔签字使这些绝密情报以最炔的速度传向各有关部门。
  三天后,一个与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一模一样的同比例模型,在以色列与埃及接壤的奈格夫沙漠出现了。
  第五天下午,以色列空军轰炸机群便对“目标”进行了第一次“轰炸”演练,与此同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只等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向奥西拉克进军。这次行动的代号为“巴比伦行动”。
  准备执行“巴比伦行动”的6架F-15战斗轰炸机和8架F-16战斗机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一字排列在跑道上。
  为了掩人耳目,这14架飞机的垂直尾翼上,全部漆成了约旦空军黑白灰三色圈军徽。
  以色列与伊拉克之间隔着叙利亚、约旦和沙特阿拉伯,为了穿越这些敌对國家而不被其发现,以色列可谓费尽心机。
  这14架由美国援助的世界最先进飞机,是即将开始的“巴比伦行动”的主角,它所具有的全天候远距离奔袭攻击能力,促使以色列下定决心,对伊拉克核反应堆设施进行一次地球上罕见的“外科手术式打击”。
                                 
  巴比伦行动
                                 
  天边的夕阳就像一个精疲力竭的演员,正企盼着早点回到群山背后去卸妆,它仿佛知道,在这个不安宁的世界上,夜幕一旦拉下,魔鬼就会把罪恶降临。
  “巴比伦行动现在开始!”
  1981年6月7日耶路撤冷时间下午4点,以色列各海、空军基地,各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门驻海外各情报站,担任奇袭任务的空军第二飞行大队,同时接到了空军司令艾弗里将军的命六架F-15战斗机腹下,总推力为20吨的两台F100—PW—100型涡扇发动机喷管立刻怒吼起来。紧接着,八架F-16战斗机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强烈的尾喷气流顿时吹得沙飞石走。
  “啪!啪!啪!”三发红色信号弹在塔台上空腾起。这时,带队长机巴哈里上校的耳机中,传来了塔台指挥官,“起飞”的命外挂导弹和副油箱,担任战斗掩护的F—15战斗机起飞了。
  载着激光穿甲爆破弹的F—16战斗轰炸机起飞了。
  电子战王国的“千里眼”E—2C预警飞机,早已升空待命。
  初夏的中东,气候已极其炎热了。跑道上升腾起一片热雾,飞机轮胎似乎在熔化,粘糊糊地升不起来。满载高辛烷航空油的大型空中加油机KC—10A,仿如一头负重的老牛,四台功率强劲的发动机吃力地咆哮着,直到跑道尽头,飞机才腾空。
  机群在空中绕场一周,编队完毕后,转舵向西北方向飞去。
  这是一只钢铁长臂,它几乎囊括了人类军事科技的全部最新成果。从现在起,它就要以每小时1000公里以上的速度,朝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那块巴比伦低地挥过去。这一次,“大卫长臂”要砸烂的目标是: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以南30公里处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
  以色列总参谋部军令处对所有军事行动都有备案,但此时,值班军官对面计算机屏幕上,绿色的字符显示却是:军事演习。代号:巴比伦行动。
  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但却被装上了“消音器”。极善此道的以色列人知道:惟有隐蔽性最大的突袭,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功。尤其是这种“高技术、低强度”的“外科手术”式战争,突然性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先发制人所具有的优势。
  战争、对于有准备的一方,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场演习的重复,但对于毫无准备的另一方,却绝对意味着灾难。
  按照霍菲的指示,早已潜入伊拉克的特战队员,从巴格达发来了“一切正常”的密码电报。在那个至今仍不为人知的隐秘制高点上,通过一架西德“蔡司”公司的大倍率望远镜,距巴格达东南32公里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里的一切,全都被特战队员们一览无遗。
  除此之外,一个精干的特别爆破小组正秘密向那里靠近,万一飞机轰炸未能摧毁反应堆,那么,剩下的“活”将由这些特战队精英们来完成。
  天上,地下,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已经织好,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在劫难逃了。
  8000米高空,以色列突袭机群在风驰电掣般高速飞翔。带队机长巴哈里瞥了一眼舱外,几朵晚霞正向后掠去,机翼下方就是西奈半岛的尽头。这地方他太熟悉了,那深黄色的沙漠,既是当年法老们生息过的地方,也是他——一个参加过三次阿以战争的老兵血洒长空的战地。至今,在他的左臂胛骨里,还有一颗埃及高射机槍子彈的弹头。如今这里钻塔林立,在这看似荒凉的沙漠下面,涌动的可都是无价的石油啊。正是为了争夺这块土地,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在这里已经厮杀了三分之一个世纪。
  啊,地中海!这俏丽无比的姑娘无声无息地迎了上来。想说什么?什么也别说了。你那婀娜多姿的躯体和含情脉脉的神情已经足够了。上帝在你身边创造了人,而抚养人的还是你。你是否知道,驾驶着14架飞机的14名犹太子孙,在这场已经开始的生命赌博中的凶吉祸福?
  巴哈里思绪悠悠却不敢大意。
  由于实行全航程无线电静默,耳机里,只有在机群左侧20000米上空飞行的电子干扰机发出的“咝咝”电流声。再往后,这架E2—C“鹰眼”式预 警飞机,就将与机群脱离,沿以色列—约旦边境做往返巡逻飞行。从它那功率强大的电子吊舱中发出的有源干扰信号,将会使叙利亚和约旦所有的苏制警戒雷达出现“迟钝”。这样,在他们的雷达扫描器上、由这14架飞机密集编队所产生的反射波投影,仅相当于一块带电的高空积雨云。
  飞机在折转约旦——沙恃边境“Z”字形拐点最西端的卡夫镇上空时,耳机中传来了一阵阵频率极高的快速发报声响,在天电杂波“噼啪”的干扰中宛如一汪清泉。按照预先的规定,这是基地指挥部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暗号,告诉他们:伊拉克方向,一切未见异常。
  巴哈里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了。下面的事,就是应付沙特空中警戒区值勤官的查询。他知道,在沙特由美国引进的最新式雷达监测系统面前,一切干扰都是无效的。
  很快,在国际通用的应答频道上,出现了沙特空中管制官的英语询问。很显然,沙特警戒雷达已经发现了这个机群。
  “约旦空军,例行训练。”巴哈里用流畅的英语回答。沙特空中管制官信以为真了,沙约两国素来交好,军机偶入国境是常有之事。
  巴哈里在确认沙特阿拉伯已经不再注意他们这批“约旦空军”之后,用“黄沙丘”的这句暗语,向总部发回了表示飞行顺利的密语电报,以色列空军总部将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了解突击编队的飞行情况。
  尾随的KC—10A加油机左翼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信号。这是加油机悬垂着的加油管上方的红色指示灯。为了保持静默,空中加油,只能由事先约定的灯光信号进行联系。在能见度大大降低的暮霭中,只有一丝蹒跚于天边的太阳发出的微弱眩光,高速战斗机驾驶员完全凭借平时练就的高超技术,完成了别人白天都感到困难的动作。
  6点10分,突击机群飞临伊拉克领空。巴哈里上校驾机飞在编队最前方,只见他一推操纵杆,紧随其后的另外13架飞机骤然降低高度,进入伊拉克雷达“盲区”。
  从这时开始,为了保持袭击的最大突然性,防备遍布伊拉克的苏制“萨姆”导弹,以色列机群又一次采取了它惯用的低空突防战术。
  空袭,将从60米左右的“树梢”高度开始。
  “现在,还看不到以色列将对伊拉克核反应堆工程进行某种破坏的明显迹象。”这是退役法军上校情报军官,法国援建团保安顾问杜邦,同伊拉克國家安全部门进行紧急磋商后,得出的共同结论。
  按照援建合同,奥西拉克反应堆将于7月1日投料试运行。随着竣工日期的临近,法伊双方加强了核反应堆的安全保卫工作。尽管有消息说,以色列对伊拉克建立核军备一直存有戒心,但目前势态,还未发现以色列会有什么举动。
  想到不久就要结束工作返回法国了,杜邦惦记着续弦新娶的娇妻,内心禁不住一阵冲动。
  既然一切正常又值周末,杜邦主意已定:找个舞厅玩个痛快。
  这是6月份的第一个周末。初夏的巴格达,华灯初上,车流如水。街道两侧,建筑物上闪烁着巨大的霓虹灯广告,充满诱惑情调的爵士乐,在午夜的星空余音袅袅。
  杜邦走进伊莎贝勒舞厅。离家日久,寂寞难耐。自从妻子探亲返回法国后,每逢周末,他都要在此消遣到深夜。
  蝴蝶般的舞女,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裙在人群中徜徉,半裸的乳房,挑逗的神态,引诱着宾客们贪欲的邪念。
  一声惊呼骤起,杜邦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客人在伴舞的舞女腿上拧了一把,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嘲笑。
  作为一个法国绅士,杜邦先生在公众场合的举止是无可挑剔的。
  “先生,您要点什么?威士忌还是苏打水?”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招待,推着装满饮料的小车,在舞池旁的客座席间往返服务着。
  “来,跳一个!魔鬼还要过个周末呢。”操着伊拉克南部口音的两个醉汉在角落里划拳。他们搂着一个舞女浑身乱摸,舞女挣扎不脱,叫苦不迭。
  看得出来,他们是从伊拉克南部胡齐斯坦战线上下来的老兵,旷日持久的两伊战争已经拖垮了他们的神经。
  歇斯底里的迪斯科把舞厅气氛推向高潮,旋转变幻的灯光照射着灯影斑驳的舞厅。
  一双双踩了火炭般快速移动的双脚。
  一对对像蛇一样扭动的腰肢。
  一张张极度兴奋而变得通红的脸庞。
  杜邦先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解开领带,准备走下舞池。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警报突然传进了耳膜,几秒钟后,数不清的警报器同时啸叫起来,这铺天盖地的嘶鸣把疯狂的舞曲猛地打了个句号。
  “奥西拉克反应堆遭到不明国籍飞机轰炸!”伊拉克战时广播电台的紧急广播,使杜邦犹如五雷击顶。他疯一样地跑上附近一座高大建筑的楼顶。
  抬眼望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反应堆工地上空,高射炮火已经把天空染红,几股黑烟冲天而起,地面已是火海一片。
  “完了。”杜邦叹了口气,瘫倒在地。
                                
  大获全胜
                                
  下午6点30分,千里奔袭的以色列轰炸机群飞抵目标上空。从空中望去,整个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工厂像一具凝固的塑像,在落日余辉映照下,白色的建筑群呈现出对比强烈的高反差。以色列飞行员们惊喜万分,触摸投弹按扭的手指开始发痒。
  按照袭击方案,担任攻击任务的8架F—16战斗轰炸机迅速爬升,转舵由西向东,用俯冲姿态进入目标区投弹轰炸。采取这种方法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此时,飞机自西向东背向阳光发动攻击,视野清晰,可以准确投弹,保证命中精度。而驻守厂区的伊拉克防空高炮部队,对从太阳方向飞来的敌机只能迎着阳光射击,准确性必然大打折扣。
  待轰炸结束,即临的夜幕又可成为以机摆脱伊拉克截击机群的最好屏障。机关算尽!自然因素也被犹太人利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攻击的第一枚炸弹是由驾驶F—16的巴哈里投下的。这枚高爆激光制导炸弹,从距反应堆堆体550米的空中径直落下后,由重力加速度产生的巨大动能,使炸弹垂直贯穿了敷在反应堆堆体顶层、厚达数米的防爆水泥隔层,引起了反应堆主体内部猛烈爆炸。
  紧随其后的另外7架F—16,依次飞过带队长机的中心投弹点,投下了14枚炸弹,扩大了对反应堆核心部位的破坏效果。
  这时,伊拉克防空火炮开始还击。苏制六管速射高炮的串串火舌,在空中交织成数道弹幕,硝烟和横飞的弹片充斥半个天空,附近居民门窗的玻璃全部被震碎,人们像往常躲避伊朗飞机空袭一样,纷纷躲进防空掩体。
  从第一拨攻击中撤出的以色列机群,此刻又绕回了背向阳光的西方。附近伊拉克空军机场正在开晚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截击机群升空至少要20分钟,于是,巴哈里下定决心,把担任警戒掩护的另外6架F—15战斗机也投入轰炸编队。
  一声令下,6架F—15战斗机从5000米高度冲向地面,加入了第二拨攻击。
  呼啸而来的以色列轰炸机全部打开了加力装置,雷爆般的轰鸣震撼着大地。
  “胡辛,我们已接近目标,把前方右侧挂有防空伪装网的建筑套入瞄准光环。”F—15战斗机的长机飞行员通过机内通话器提醒僚机。
  “明白。我已锁定目标。”25岁的僚机驾驶员加卜莱。胡辛右手拇指在红色投弹按扭上使劲按了一下,悬桂在机翼下的两颗250磅的“白星眼”激光炸弹立即沿激光波束向目标飞去。
  摧毁反应堆主体之后,以色列机群按预先分工,开始从不同角度,对反应堆附属设施进行破坏性轰炸。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响,一架超低空飞行的F—16用火箭助推侵彻炸弹击中核反应堆体另一侧埋在地下6米深处的核废料存贮罐,巨大的烟柱立刻冲天而起,浓烟席卷烈焰,火柱高达数百米。
  14架以色列飞机在奥西拉克反应堆上空横跃翻飞,如人无人之境。奈格夫沙漠的数百次演练极大地帮助了他们。“命中目标!”“目标起火!”激动的驾驶员不侍脱离目标区,便争先恐后向带队长机报告战果。
  当以色列飞机把16吨炸弹倾泻一空,伊拉克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已经荡然无存。
  6时45分,空袭的以色列机群踏上了返航的归程,它们身后,夜幕开始降临。
  一切才刚刚开始,但又似乎一切都已结束。
  在高爆炸弹的成千上万块金属颗粒迸击下,伊拉克核反应堆的“心脏”部位:生产铀238的重水堆机房已成一片废墟。
  巨大的粒子射线屏蔽钢罩被撕成几截,歪七扭八地躺在残垣断壁之中,安放巨型计算机的中央控制室房倒屋塌,千疮百孔,缕缕黑烟随着晚风四散飘游。
  6月8日早晨,一叠照片送到了以色列总理贝京的办公室,这是昨天空袭行动的效果检查,刚刚由美国最尖端的KH—11卫星实时传输系统发来的。照片表明,以色列人的炸弹几乎一米不差地落到了反应堆堆体上,主建筑彻底被毁、水泥顶盖被掀掉,辅助设施损毁严重,反应堆全部选定目标均被彻底摧毁。
  看过照片后,贝京站起身来,他拍着站在身旁的霍菲的肩膀说:“你们作为大卫国的耳目当之无愧,感谢你们在这次行动中的杰出贡献!”
  这是巴格达执政的伊拉克复兴社会党总部。
  在弥漫着浓烈阿拉伯烟草气味的会议室里,政治局委员们正愤怒地向军队提出质问。
  “我们的飞机导弹干什么去了?” “这是情报部门的严重失职!”将军们个个垂头丧气,无言以对。是啊,“败军之将,不可言兵”。

 

NO.34 敢死英雄:自卫队突击队秘闻
敢死英雄:自卫队突击队秘闻
                                 
  世界各国的特种部队因国情不同,其存在、发展和使用的情况也不一致。日本的特种部队就较有特性。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在军国主义和杀身成仁的武士道精神的影响下,曾有过像“中野学校”那样的情报特务机关,有过名噪一时的“自杀特遣队”,其中包括“神风突击队”、“人弹攻击队”等,它以队员驾驶装载炸弹的飞机撞击敌舰,与敌同归于尽的“自杀式”攻击法而让对手吃了不少亏。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改变日本侵略他国的失败结局。在战时,日本没有像英国“哥曼德”、美国“绿色贝雷帽”那样的专门特种部队。只是在必要时临时编成特种部队进行特种作战。
  现在,日本名义上仍然没有特种部队,但实际上它有一支相类似的部队——日本自卫队突击队。该突击队成立于1956年,现在大约有3200名队员。队员主要来自大学生中,少量来自部队。在训练中心,经过艰苦和历行的训练,要掌握适应各种情况的特种作战技能和生存技巧。
  自卫队突击队分为地面突击队和空降突击队。前者在静冈县的富士学校及指定的部队训练,后者在千叶县习志野的空降兵教导队进行培训。毕业后,前者分配到全国各地部队,后者则配属在千叶县习志野的第1空降旅,成为空中尖兵。两者均接受与特种部队同样严格的训练,是日本自卫队的精锐。
  从日本突击队的编制和装备可以看出,它的主要任务是在敌后进行侦察、破坏、袭击作战,而不负责国内治安。只有在得到请求时,突击队才配合警方行动,进行反恐怖作战。1972年2月28日,5名恐怖分子持枪在浅间山庄的别墅绑架了一名人质。保安警察在突击队员的密切配合下,断然采取特殊手段,向恐怖分子发起攻击,平安地救出了人质。
                  
NO.35 富士山下的“鼹鼠”——地面突击队
东京以西约100公里,沿东京一名古屋高速公路行驶1小时后,经过御殿场高速公路出口,再向右拐,沿國家公路138号线行驶约10分钟,便到达陆上自卫队富士学校。校舍座落在神圣山峰——富士山腰标高850米处,东连箱根山脉。它是陆上自卫队最大的教育机关,负责培训陆上自卫队的主力——步兵、炮兵、装甲兵三个兵种的官兵。
  该校成立于1954年8月20日,是由原福冈县久留米步兵学校、原千叶县习志野炮兵学校、原群马县相马原坦克教育队合并而成的。
  目前,校长为陆军中将,下设步兵部、炮兵部、装甲兵部、综合研究开发部。此外,作为管理机构,设有总务部、管理部。
  1956年10月,日军任命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年轻干部为教官,对6名干部、4名士官首次开设培养突击队教官的讲习课程。在连续举办了2次突击队研究课程后,于1958年开始举办正式课程,对干部、士官等实施有关教育。1968年8月设立了新课程,迄今已培训了19期。一年培训2批学员,每批25人。
  现在,干部和士官突击队员的培养途径有所不同,干部在富士学校进行 13周的教育;士官则主要是在步兵团,由配属于该团的具有教育官资格的人对其进行9周的培训。
  地面突击队员要挑选身体好,反应快,适应性强,意志坚定的士兵组成。地面突击队员的选拔标准是:300米短跑要求是60秒;手榴弹投掷要达到30米;单扛引体向上次数为7次;跳远要达到4米;搬运50公斤的沙袋50米跑为14秒;持64式步枪2000米长跑为9分30秒;俯卧撑要达到25次;着训练服、训练帽、半长靴、子弹带。除此之外还要求会游泳。训练分两个阶段:前半期主要进行基础训练,目的使队员具备初步技能和体力。后半期根据各种想定组织实际训练,使队员能够灵活运用基础训练阶段的训练成果。基础训练共有10项:体育训练、格斗训练、识图训练、破坏设施训练、水路潜入训练、通讯训练、射击训练、陆空协同训练、生存技术训练、山路潜入训练。综合实战训练是突击队员的最后训练,预先设定的训练内容有:侦察敌军前沿阵地;伏击敌军轻重部队;袭击敌军物资屯积地;分散潜入敌方;袭击敌人军事要地和从空中或水中潜入敌后,爆破桥梁、夺取敌人轻重军需、攻击游击队据点、破坏敌人交通设施等。
  突击队训练的目的是,使被选拔出来的队员,具有独自克服困难、完成任务的能力及其精神力量。训练是极严格的。
  自卫队地面突击队配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如:62式7.62毫米机枪和64式步枪、84毫米反坦克无后坐力炮、60式自动106毫米无后坐力车载炮、肩抗式89毫米火箭筒、单兵地雷爆破装置和背负式火焰喷射器、微型爪状手雷等。
NO.36 空中尖兵——空降突击队

                              
  从东京坐电车约需半个小时即可到达千叶县习志野市,这里便是空降突击队的基地。自从1916年原陆军骑兵学校由东京的目黑迁到此地以来,长期是骑兵的“麦加”圣地。在战火纷飞的1945年,骑兵学校迁到兵县库青野原后,这里成了坦克第29团的驻地,直到战争结束。
  另外,早在1873年4月,遵照明治天皇圣谕,西乡隆盛率4个近卫大队在这里举行过首次大规模演习。当时此地称为大和田原。据说在这次演习中担任指挥的筱原国干少将表露了超群的指挥才能。因而此地按筱原少将姓名的字谐音,命名为习志野原。
  这里驻有培养伞兵与空降突击队员的空降兵教导队和第1空降旅(从教导队毕业的学员均分配到该旅任职)。
  教导队成立于1955年,原称临时空降练习队。
  空降兵教导队有三项任务,一是培养普通空降队员,二是培训突击队员,三是研究有关业务。
  1958年6月,日军将101空降大队扩编为第1空降旅。该旅隶属于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军),是自卫队惟一的伞兵部队。
  编制:该旅由旅部及旅部连、步兵营、炮兵营、反坦克队、工程队、卫生队、管理连、降落伞维修保养连组成。编制1300余人。该旅官兵军事素质良好,体质较强。其校级军官多数是旧军人出身,在太平洋战争期间,参加过东南亚的空降“奇袭”作战,具有一定的空降作战经验。尉级军官均为战后从陆军部队选拔培养出来的,虽无实战经验,但军事素质较好,体质较强。 在士兵中,除少数从新兵教导队选拔的以外,多数是由陆军部队选调来的有半年以上军龄的士兵。与各步兵师的士兵相比,该旅超期服役的老兵多,平均年龄大,军龄长,体质好,训练素质高,部队生活经验多。
  任务:主要执行战术空降,担负深入敌区建立“空降堡”(即控制一个要点),钳制对方,配合进攻:出其不意,向敌军阵地后方实施空降,破坏对方作战线、后勤基地、交通和通信枢纽,捣毁指挥所,瘫痪敌军,推进战斗进程;以小部队空降于敌后,开展“游击战”,进行袭扰破坏活动。
  训练:空降突击队员训练是对经选拔的空降队员进行的一种训练。由于空降突击队员也需要在艰难的环境中行动,所以选拔考试与地面突击队员同样严格。训练包括基础训练和实战训练。基础训练就是跳伞训练,内容包括体力训练、地面训练和机上跳伞(徒手跳、全副武装跳、夜间跳)。基础训练均在空降教导队进行,从陆军各部队选拔的官兵和从新兵教导队选拔的士兵,要分别在这里训练8周和15周,训练期满时,经5次跳伞测验合格者,即由空降教导队转入实战部队。跳伞训练高度为300400米,实战时要求达到15米。空降队员不仅能够在着陆之前使用手中武器对地面目标实施攻击,而且在着陆后2分钟内即可完成战斗准备。其实战训练主要是进行地面战斗和“游击战”训练。“游击战”训练主要进行地图判读、方位判定、通信联络、攀登峭壁、胆量锻炼、求生术、敌后侦察、破袭等。这不仅是对空降队员技术战术的检查,而且也是对他们精神和体力上的全面考核。训练中,1周只带4餐食物,在高山丛林中日夜奔走,经受严寒或酷热等各种恶劣气候的考验。

 

NO.37 死亡搏杀:“神风”特攻队的覆灭

“神风敢死队”,在世界军事史上留下了最野蛮、残酷、疯狂、愚昧的一页。那些用狂热的武士道和法西斯军国主义思想熔铸成的年轻飞行员们,带着“大东亚共荣圈”的迷梦,不顾一切地驾机对目标进行飞蛾扑火式的自杀撞击,它所表现的以身相拚的武士道精神至今仍震撼着人们的灵魂……
  这是1945年8月15日的夜晚,暮色掩盖下的东京郊外一幢别墅里,一个留着仁丹胡的矮胖子,跪在客厅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两架“零”式战斗机模型。几页留着遗言的信笺飘落在周围,首页上一行“致特攻队员的英灵”的字迹依稀可见。此人就是日军神风特攻队的创始人,海军中将大西泷治郎。白天,当他听完天皇的投降诏书后,便对一切都彻底绝望了。此刻,他取出那柄象征帝国武士精神的军刀,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想起了“零”式飞机撞向美军航空母舰的壮烈场面,还有那3500余名以己身做“肉弹”的年轻飞行员。
  终于,他放下飞机模型,托起闪着寒光的军刀,冷不防,他把军刀切入腹内。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面孔扭曲了,鲜血从伤口涌出来,像小蝌蚪似地在地板上游动……
  大西一命呜呼,他率领的曾使盟国舰队恐怖一时的“神风特攻队”也随之覆灭。
                                 
  黔驴技穷
                                 
  1944年10月,美军第3舰队在哈尔西将军的指挥下,对日军占领地实施毁灭性的空中打击。
  10月10日,飘着膏药旗的马尼拉,成千上万的炸弹倾泻到日本占领军的基地和港口,飞机被炸毁,舰船被击沉。
  10月12日,美军600余架舰载机,又对日军占领的台湾高雄、马公等港实施空袭。230余架日机升空迎战,被实战经验丰富的美机打得落花流水。
  10月22日,美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菲律宾群岛中南部那个面积不大、不为常人注目的莱特岛大举登陆。
  美军的登陆,点燃了美日莱特湾大海战的导火索。
  当日晚,东京的战略家们又集聚在一起。尽管他们谁也拿不出扭转败局的高招,但他们都知道菲律宾的战略地位。失掉菲律宾就意味着切断了日本从长沙长海医院' target='_blank'>医院做最后一次手术,然后就将逃离马尼拉。
  警方把一张搜捕的巨网,撒了出去。
  玛卡提医疗中心是马尼拉第一流的综合性医院,坐落在一条繁华的商业大街上。来此就诊的,都是些自备奔驰车的阔佬,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从6月7日清晨起,医疗中心内稍有异常。在前、后门和走廊里,有一些身材魁梧的“病人”在悠闲的散步,从他们的警觉目光中,可以猜出他们在等待什么。
  中午时分,一对中年男女悄然走进了医疗中心。那男的个头不高,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变色眼镜。一派富商打扮。从额头上那新鲜的疤痕可以看出,他最近已做过几次整容手术。就在他抬脚迈进整形外科诊疗室的刹那间,早已静候多时的那几个“病人”一拥而上,推推搡搡地把此人押往停在门口的一辆车上。原来,这些“病人”都是菲律宾国防情报部的人员。
  急于邀功的情报部官员用档案中已经泛黄的照片和面前这人一对照,不禁有些紧张,会不会抓错人了?照片上的人前额光秃秃的,吊眼梢,厚嘴唇;可眼前这人却头发茂密,双眼皮,大眼睛,嘴唇也没那样厚,和照片上的相比判若两人。但是,此人左手中指缺了一截,这一特征和档案记载是相符的。经查对指纹,警方终于确认: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国际通缉犯泉水博。报告立即送到了菲律宾国防部长拉莫斯手中。
  第二天,日本和菲律宾的各大报纸,都以头版头条位置刊出了这一特大 新闻。
  泉水博落网了。然而,由于菲律宾和日本两国没有引渡协定,菲律宾只好以伪造护照罪把泉水博驱逐出境,并事先通知了日本方面。
  6月8日下午,泉水博被强行押上了从马尼拉飞往东京的724班帆,坐在客舱末尾的65E座上。在他的对面,几名专程赶来的日本便衣保安人员静静地坐着,不动声色地盯着泉水博。泉水博明白,飞机正载着他飞向监狱。傍晚6时50分,飞机已进入日本B三宅岛上空,是日本行使管辖的时候了。说时迟,那时快,几位彪形大汉一跃而起,把泉水博拖进飞机尾部的食品库,干净利索地戴上了手铐。
  在日本检察官发出收监令11年后,泉水博终于被重新投入了监狱。
  日本警方先后捕获丸冈修和泉水博,等于切掉了重信房子的左膀右臂,是与“赤旗军”斗争中空前的辉煌胜利,日本朝野不禁为之振奋。然而,人们在欣喜之余,又有几分忧心忡仲,担心“赤旗军”大规模的报复性恐怖袭击随时可能爆发。
  各方面汇总来的情报表明,日本“赤旗军”正策划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期间兴风作浪。“赤旗军”已发布宣言,指责这届奥运会是“南朝鲜、美国和日本的一项反革命阴谋的组成部分”,必须进行坚决的斗争。
  人们不会忘记1972年发生在慕尼黑奥运会上的恐怖惨剧。当时,中东恐怖组织“黑九月”闯入奥运村,绑架并杀害了11名以色列运动员,举世为之震惊。为了对付“赤旗军”的阴谋和各种不测事件,日本和南朝鲜政府密切配合,专门成立了“日韩防止恐怖活动委员会”。从日本飞往南朝鲜的乘客和寄往汉城的包裹都要受到严格的安全检查。南朝鲜政府也竭尽全力,对奥运村和各比赛场馆采取了极为严密的保安措施。
  全面、严密的防范措施奏效了。
  1988年10月2日,当汉城奥运会的圣火徐徐熄灭时,人们悬着的心才放下了。这届奥运会在“手拉手”的旋律中平安地圆满结束了。“赤旗军”和其它恐怖组织的阴谋,都遭到了失败。
  赤旗军连遭挫折,元气大伤。然而,重信房子能甘心吗?
  几年来,人们已很少看到“赤旗军”的活动。重信房子又一次神秘地躲到了重重迷雾的后面。
  也许,“赤旗军”也和世界上其它恐怖组织一样,已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也许,它已经土崩瓦解,从而结束了其悲剧式的小丑行径;也许,漂亮而狡猾的重信房子正躲在西欧或中东某地卧薪尝胆,养精蓄锐,企盼着重振雄风的那一天;也许,就在明天,“赤旗军”就会制造出一起突如其来的恐怖血案,让全世界为之目瞪口呆。
  全世界的反恐怖专家们没掉以轻心,正在密切地搜寻着迷雾后面“赤旗军”的动向。近年来,各国纷纷采取严格的保安措施,国际合作也愈来愈紧密,恐怖分子已陷入过街老鼠的境地。

 

 

NO.40 香港特警队
香港特警队
                                 
  1984年初春的一天深夜,月明星稀,素有“东方明珠”美称的香港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红灯与波光粼粼的大海交相辉映,把这座位于中国南海之滨的东方不夜城打扮得格外妖娆妩媚。
  就在这一令人痴迷神往的良辰美景之时,香港浣纱花园大厦,2303室大门紧闭,就连防盗门也关得滴水不漏。几位身穿绿色防弹衣、头戴防毒面具、手持冲锋枪的神秘人物埋伏在2303室的门前。
  “轰!”一声巨响过后,两道壁垒森严的大门被定向炸药炸了个粉碎,几个矫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室内,紧接着传来一阵枪声。3分钟后,当硝烟散去,人们看到绿衣人己将4人按倒在地,随之而来的警察在弹痕累累的2303室内搜出了7把手枪和大批的子弹,以及大量的现金。这些神秘的绿衣勇士是谁呢?
  原来,他们就是香港警方的一张王牌——特警队,外界一般称他们为香港“飞虎队”。所生擒的这4名匪徒是在香港中环路抢劫银行解款车之后逃到烷纱花园大厦的,正当他们做着发财的美梦时却被香港特警队生擒活捉了。
  席卷世界的国际恐怖主义狂潮,给号称“东方明珠”的自由港、东南亚的经济、金融、贸易和交通中心的香港投下了巨大的阴影。香港当局未雨绸谬,于1973年组建了这支专门从事反恐怖和对付突发事件的特种警察分队,它的正式名称是香港警察署“特别行动组”(SDT)。其任务是防范及对抗可能蔓延到香港的动机等恐怖活动,并负责保护途经香港的各国政界要员。
  香港特警队的最大特点是少而精。它的队员大部分是来自现役警察,由一名高级警司率领,共有30人,平均年龄只有26岁。队员的选拔真可谓是百里挑一,个个堪称是香港优秀警察中的精英。其编制的一个显著特点是使用军队编制,按照行动、任务和队员装备情况将30名队员分为A组、B组。A组在行动时负责“攻击”,B组在行动时负责“伏击”。每组又分2个小队,也就是说整个特警队被编为2组4个小分队。除正式的A组、B组外,还有一个负责训练的C组,主要是培训后备力量、以接替退役的老队员。
  特警队拥有世界一流的武器装备。每个队员因任务不同使用的装备也略有差别。A组使用的是德国制造的MP5系列冲锋枪,B组使用的是美国制造的雷明顿M—700狙击步枪。此外,所有队员还配有9毫米口径英国制造的勃朗宁大威力自动手枪。
  特警队是香港一支最神秘、最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多年来对外界一直保密,所以鲜为人知。目前,特警队仍是一支高度独立的部队,只有香港警务处长才有权调动。这支部队的有关装备、训练、行动及人员身份等情况都是机密。不仅公众感到其神秘,就在警方内部一般人也所知有限。队员们的亲人也不知他们的身份,执行任务时他们都戴有面纱,即使在法庭上也不暴露他们的真实姓名,几乎始终被蒙照在一片神秘的面纱中。
  特警队的基地设在香港的粉岭,在这个基地进行一些项目的训练。此外,还有一些项目的训练是在香港的石岗军营和香港警察总部进行。训练项目的设置与训练方法基本上是与英国特战部队特别空勤团相类似,其训练教官大 部分也是来自闻名逻尔的特别空勤团。
  体能训练是特警队队员每天必须例行的训练项目。同时,他们还心须接受严格的特别训练课程,包括登山、格斗、救援、高级射击、处理爆炸品以及丛林作战技术,其中特别偏重于反恐怖的战术训练和快速反应训练。攻击对方占领的楼良或飞机、解救被劫持的人质是恃警队反恐怖战术的主要训练项目。
  为必要时适应水上作战行动的需要,香港特警队还组织了有10名队员的“水鬼队”。他们不是一个经常性的组织,只是从特警队中选拔特别熟悉水上和潜水活动的人员加以特别训练。其训练教官来自英国水上反恐怖特战劲旅——皇家海军特别舟艇中队。
  在反劫机和营救人质行动中,高超的枪法是克敌制胜的首要条件,否则就会酿成悲剧性的后果。为此,特警队队员个个练就了一身百步穿杨、弹无虚发的本领,荣获了“神枪手特警队”的美名。
  为了提高手枪射击精度,队员们在训练中要反复练习在60米以外击中一个面积仅有5平方厘米的靶子。教官还为队员准备了一个模拟恐怖分子及其被劫持人质的特殊活动靶,这种靶子闪现出来1秒甚至更短时间就会迅速躲起来。这就要求队员要眼明手快,在瞬间一眼区分开恐怖分子和人质,精确击中目标。有时为了等待靶的出现,队员往往要全神贯注地等待数个小时之久,从而磨炼他们的耐性、高度的警觉和敏捷的动作。为适应不同环境的需要,这些神枪手必须经常在不同的光照条件和天气下进行射击训练。无论是在炎大的烈日、暴风骤雨,还是在漆黑的夜幕中,都有他们苦练的身影。
  20年过去了,香港特警队自它成立至今尚未与国际恐怖劫机分子正面交锋过。当然,期冀和平、安宁的善良人们是不愿看到这种场面的出现的。但愿特警队超人绝技永备不用,但愿在它强有力的守护下,香港这个东方的明珠水放璀璨的光芒。
NO.41 台湾反恐怖特警队
台湾反恐怖特警队
                                 
  中国美丽的宝岛台湾也不是一块净土。鉴于恐怖活动日益泛滥,台湾当局十1980年,从海陆空三军抽调精锐力量,悄悄组织了一支在人员素质、组织结构、武器装备、训练等方面都可以与国外精锐部队相匹敌的反恐怖特种部队——特勤队。该部队的情况至今仍被视为一项高级机密,而且被认为是台湾各类特种部队中的一张王牌。
  台湾特勤队共有数百人,编制单位为中队,布防在台湾从南到北3个地方,即台北县林口特勤队(由宪兵中的精英组成),高雄万寿山特勤队(由海军陆战队士兵组成)和屏东特勤队(由陆军士兵组成)。他们的代号分别为“夜鹰”、“蓝鹰”、“黑鹰”。
  被称为军营三鹰,直接受台湾“国防部”指挥。他们担负的主要任务是反恐怖、反爆破和反暴乱。
  入选特勤队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各方面都十分突出的优秀军人。入选后的特勤队员,首先要接受2年半至3年的职前训练,然后再服5—6年的兵役。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拳击、柔道、擒拿、空手夺刀枪、山训、海训、跳伞、艇训、反爆破、潜水、跳车、跟踪、伪装、快速反应射击、攀登房屋、营救人质等多方面的训练。据说郝伯村在一次特勤队员退役仪式上赞叹:“只要10个特勤队员就可攻占总统府。”
  除军方的特勤队外,台湾警方的反恐怖突击队建立的更早,可追溯到1977年。当时,国际上恐怖活动频繁发生,西德和以色列等國家利用其精锐叵恐怖部队,在历次反劫机或救人质等反恐怖活动中,展示了打击敌人、营救人质的突出作用。台湾警方以此为例,成立了一支反恐怖突击队,命名为“镇远专案小组”。该小组过去一直隶属于台北市警察局保安股,作为刑警大队的一个小分队,其人员数量、装备、训练等情况外界至今无人知晓其内幕。此外,台北市警方的保安大队中还有一支专门对付有组织、有强大武力暴徒的特种突击队,外界一般称之为“霹雳分队”,它在台湾反恐怖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霹雳分队”是于1985年从保安大队原有的9个分队挑选身高1.70米以上、各方面均优异的人员组成的。第一批共选156人,以小组为单位,每组12个人,编为3个警网,每一警网有4人组成,分工明确,各司其职,互相配合。其最大特点是装备精良,训练严格,队员年龄平均不满25岁,反应灵敏,做起事来生龙活虎。
  1988年,台湾军、警、宪、特各单位曾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臣恐怖演习。由特勤队扮演恐怖分子,劫持人质,“霹雳分队”
  进行营救人质。演刁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对日渐抬头的台湾恐怖势力起到了强有力的威慑。
NO.42 越南特工队
 越南特工队
                                 
  越南是东南亚的一个军事强国,从四十年代抗日时期起到八十年代中末期,战火一直不断。其武装部队也是久经沙场,经验可谓丰富。在其武装力量所有的兵种中,最有作战特点的当数特工部队。
  越南特工部队的发展历史,可追溯到越南抗法战争时期(1945—1954年)。当时、为抗击法国的入侵,越南在各地组织了精干的小分队,专门在夜间、在丛林中袭击法军的各级指挥所和重要军事设施,令法军寝食难安。1964年,越南将零散的特种小分队集中起来,正式扩建组成了第一支特工部队——越南第305特工师。在10年抗美战争中(1965—1975年),他们和美军展开了长期的游击战,给美伪军的首脑机关、重要军事设施、后勤系统以沉重的打击,被称为“越南的B52”和“丛林变色龙”。
  1966年越南海军又组建了第126水下特工团。1967年3月19日,越军在河内成立了“特工部队司令部”,作为总参谋部下辖的一个独立兵种司令部,负责特工部队的作战与训练。越南战争结束后,越南为满足其政治外交的需要,不断扩大和强化特工部队。到目前为止,越南已拥有13个特工团,1个空降特工旅,总兵力达2万人以上。
  越南特工部队的现行最大编制是团(旅)。每个团编员为1600余人,下辖3个特工营以及侦察连、火力连、军医连、警卫排等分队。营编员力400余人,下辖3个恃工连以及火力排、侦察排、通讯排、警卫班等。特工连编员为100余人,下辖3个特工排,每个排编有3个班,是执行作战任务的基本单位。
  越南特工队的主要装备有:82毫米无后座力炮、82毫米迫击炮、60毫米迫击炮和反坦克炮;掷弹筒、单兵火箭筒、轻机枪、冲锋枪、狙击步枪和手枪;各种型号的手雷及地雷;还有2瓦报话机、15瓦短波电台及超短波步谈机等。
  在越南红河三角洲西北部,有一所秘密的越军特工学校,专门从事于培养特工部队官兵的。学员是从陆军部队中挑选的,入校经过3到6个月的特工科目训练后,再分配到作战部队。训练时间为200多天,又多安排在旱季。训练内容有:射击、投弹、队列、体育等基本的军事科目,重点训练内容是捕俘、爆破、排雷破障、伪装、识图和用图等技术训练和特工训练。
  一个参加过越战的美国士兵曾这样描述:“在越南,如果在山中丛林碰到一个衣不遮体、蓬头垢面、赤着脚板的越南人,你可千万别大意,否则在你回头时,他会从背后射来一梭子枪弹或猛然投来一把匕首!”
  经过多年的战争磨炼,越南特工部队的作战技能可以说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善于独立作战。越南特工部队执行任务一般都是独立完成任务的。它强调独立指挥、独立行动,战斗中一般不与上级联络,互相也不支援,任务完成后各自撤离。
  善于伪装。越南恃工部队为达到战斗行动的突然性,除利用黑夜、大雾等气候和复杂的地形条件作掩护外,非常重视伪装。当他们潜入敌占区时,常化装成对方的军人或者百姓、使用敌国语言,欺骗对方,获取情报。
  生存能力强。他们在执行任务时,一般只带2- 3天的食物给养,其余的要就地采集野物充饥。
  行动多变。其诈术通常有“袭”、“变”、“溜”、“藏”、“骗”等。
  “袭”就是用奇袭、愉袭、奔袭的方式,出奇不意地攻击对方,险中求胜。
  “变”就是处于危险劣势的情况下,迅速脱下军装,埋好枪支,化军为民;或者伪装为对方人员,鱼目混珠,蒙混过关。
  “溜”就是在目标暴露时,便化整为零,利用有利的地形和天气条件溜之大吉。
  “藏”就是利用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进行隐蔽躲藏。他们随处都可躲藏,随时都会突然冒出来。
  “骗”就是假装受伤、假装投降或装死,趁对方不备突然发难。
  此外,越南特工部队还能利用简单的条件进行埋设陷阱,布置各种机关。特工队员都会使用多种武器,军事素质过硬,是一支地地道道的“丛林变色龙”部队。
NO.43 泰国特种作战部队

  泰国特种作战部队
                                 
  泰国是首先建立特种部队的几个亚大國家之一。泰国的侍种部队称为特种战争部队,主要由泰国皇家陆军特种部队组成。是一支强悍、目的明确并且训练有素的部队。
  泰国皇家陆军特种部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63年。当时,第1别动队空降营进行了改编,并将番号改为第1特种部队空降大队。之后,泰国皇家陆军恃种部队扩大到4个大队。除上述部队外,泰国的特种部队还包括1个心理战营、1个空降营、1个远程侦察巡逻连,以及泰国皇家陆军恃种战争中心和特种战争学校。
  泰国恃种部队的任务与其他國家特种部队的任务相似,其中包括在泰国皇家陆军司令部的指挥下在敌后实施非常规战和心理战、城市行动及其它特别行动。泰国特种部队受过特殊的训练,按照特殊的要求编组,以便能与当地居民和少数民族合作,发展地方防御力量。在受到乍国共产党武装部队和少数民族叛乱运动的农村边界地区、恃种部队“A”组小分队负责乡村防御部队的组织和训练,并向他们发放武器装备,乡村部队经过训练,通过游击战来对付入侵之敌或泰国共产党。但是,他们尤其要支援泰国皇家陆军正规部队的反叛乱作战行动。
  如今,泰国特种部队的结构和编成正在发生重大的变化,泰国正在考虑建立一个特种战争司令部,1982年7月,泰国已将所有的特种部队合并成一个新的部队——第1特种部队师。此外,4个恃种部队大队均已扩编为团。泰国最高统帅部正在考虑进一步扩大特种部队。新组建的特种部队师归泰国皇家陆军威蒙旺瓦尼少将指挥,师部设在华富里府的纳莱兵营。这支合并后的特种部队在作战和支援活动的效能方面都已有了很大的提高。
  泰国恃种部队的训练计划是严密周全的。其成员在完成空降和别动队训练之后,还要接受由各团自行实施的恃种训练。特种部队不仅要保持严格的体格和技术标准,而且尽可能地使训练符合宾战要求。
  自救训练在瓦栖拉隆功兵营进行,在那里,教官训练特种部队的士兵识别可以作为食物、饮用水和药物来源的各种植物,并熟悉它们的用途;讲授简便的野战炊事技术,其中包括利用当地的竹子做食物、燃料和锅盆。识别和对付泰国的各种蛇也是一项重要的自救训练技术。
  伞降渗透是一项必要的技术。在第1师师部的所在地艾拉湾兵营,第1气球施放连用一个巨大的氢气球作为跳伞台,从而避免因使用飞机(除非必要时)而付出的昂贵代价。气球是从英国采购的,连长沃拉干。欧帕讪中尉曾在那儿学习施放气球技术。气球吊舱能运载6名伞兵和1名跳伞长。将气球从卡车的绞车上放到1000英尺高空,完成跳伞后再将其收回,以便载运下一批训练人员,这一过程总共只需10分钟。在1000英尺的高度上,虽然伞兵在舱门时前冲的感觉完全消灭,但吊舱的晃动程度并不比飞机大。只有发生风暴或风速大于每小时20公里时才停止使用气球。这一独特的系统于1981年9月启用,由王储首次试跳。
  泰国特种部队还进行使用各种武器的训练,从12毫米的滑膛枪到3.5英寸的火箭筒不等。他们还将手足视为潜在的武器,对人员进行军事技能训练,泰国皇家陆军特种部队尤其擅长一种根据拳编成的军事拳木。为了显示其能力,第1特种部队团的一个“A”组小分队实施了一次空中突入和战术渗 透演习。该小分队应用高空跳下开伞技术,用非常灵活的冲压空气伞悄悄地向目标地域降落,最终降落在一个很小的空投场上,每人着陆点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然后进行重新编组。身着黑色特种服装的小分队队员们收好降落伞,并迅速无声地做好战斗准备。
  渗透行动在一条布满各种陷阱的丛林小道上展开。陷阱不是模拟或假设的,它们完全可以伤害一个粗心大意的参演人员。渗透人员的任务是发现、识别、排除或避开杀伤陷饼。除了会有一群埋有竹签的陷阱外,在小分队前进的小道上还有伪装巧妙的用绊网引发的粗大的尖竹签,另外还有埋有钉满铁钉的木柱的陷阱,以及可以发射单发子弹的陷阱。由于存在真正的危险,小分队认真仔细,井然有序地沿小道前进,探侧和检查小路以及小路两旁的树叶。从用手势向其他队员指示陷阱的位置和种类,到排除或避开已被发现的陷饼,一切均默默无声。
NO.44 印度特种作战部队
印度特种作战部队
                                 
  印度特种部队除具备一般特种部队的共同特点外,还有其“印度特色”,主要表现在部队的任务、构成和装备等几个方面。
  印度特种部队担负着对外对内两大类任务。对外主要担负边境地区的军事行动,对内主要是执行特殊任务,如作战救援、搜集情报、反恐怖、反暴乱等。
  印度特种部队的编制比较复杂,一是印度海军、内政部、内阁以及反间谍机构均有特种部队,但没有统一的领导指挥机构;二是各恃种部队编制规模从数百人到万人不等,兵力相差很大。
  在陆、海、空三军中,现在只有海军建立了特种部队。陆军的一些部队,例如第57山地师和伞兵突击队,虽能执行某些特种作战任务,但还不是真正的特忡部队。空军经常为特种部队提供运输机支援,还可以派出米格—25和“美洲虎”飞机协助特种部队实施侦察任务。空军至少还有两个武装直升机中队接受特种作战训练。一旦需要,这两个中队即可配合待种部队作战。作为快速反应部队的一部分,印度正在筹建陆、空军特种部队,完善海军特种部队,并将组建三军恃种部队联合司令部,统一领导三军恃种部队。
  目前印度特种部队的具体编制情况是:1.海军恃种部队海军特种部队主要指印度海军陆战特种部队。该部队是按美国“海豹”队的模式于1986年4月开始组建的,1987年2月宣布正式成立,隶属海军司令部。目前兵力约1000人,编成一个团,3个大队,驻扎在印度南部。海军陆战恃种部队是印度特种部队中最勇猛顽强且适应性极好的部队。印度特别重视对海军陆战特种部队的建设,计划将该部队的力量扩大一倍,编为2个团。
  海军陆战恃种部队的任务是在战前对滩头、沿海、沿河地区实施侦察和控制,摧毁敌港口和海上设施,扰乱敌海上运输和秘密渗入敌方领土执行任务等。
  海军陆战特种部队主要成员是潜水员,他们装备有水下呼吸器、手提式声纳、可在水上和水下射击的手枪、特殊通信装置和“蛙人”运送艇。该部队还装备一种两栖作战坦克登陆舰和一些速度快、声音小、难探测的橡皮船,并在试验一种气垫船式双人运输艇。
  训练使用美国突击队教材,训练期2年,包括特训期3个月,训练内容主要有直升机机降、空降、海上渗透以及海上、陆上作战等。
  2.内政部特种部队印度内政部控制的特种部队约有近万人,主要来自印度准军事部队,由印度陆军教官按突击队训练方式进行严格的训练。该部队分为两部分——特别保安大队和國家安全卫队。
  特别保安大队。从严格意义上讲、该大队下参加特种作战,主要负责印度要员的个人保卫工作。该大队约有2000人,驻扎在新德里。
  國家安全卫队。现有7500人,担负反恐怖作战任务,主要是在城镇居民区清除恐怖分子,负责搜集恐怖组织的情报;进行反劫机作战。
  國家安全卫队由印度内政部直接领导,1984年6月开始组建,1986年9月22日宣布正式成立。成立之初曾受训于特种边境部队。國家安全卫队队员 身着黑色制服,头戴黑色贝雷帽。主要装备海克勒。科赫Mp-5型冲锋枪、PSG-1狙击步枪、生物传感器、手溜弹和催泪弹等。卫队分为特别行动组和特别接应组两部分。在反恐恐行动中,最小的战斗单位为5人小组,4个小组编成一个队,由一名上尉军官指挥。
  该部队训练基地座落在距离新德里60公里的哈里亚纳邦的马内沙。基地附近的阿拉瓦利山脉被密林覆盖、沟壑纵横,为训练提供了理想的场所,队员们在这里接受严格的各种反恐怖活动技能训练,主要是巷战和反劫机训练。
  在过去5年中,國家安全卫队在印度各地执行过一些重要任务,如在1988年攻占阿姆利则金庙的“黑雷行动”中,该部队打死30名恐怖分子,而本身无一人伤亡。1993年4月24日,一名歹徒在阿姆利则劫持一架印度航空公司的班机,國家安全卫队的反劫机突击队紧急出动,乘劫机犯惊魂未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制服。
  3.内阁特种部队印度内阁控制的恃种部队有1200人,分成两个大队——特别行动大队和特种作战大队。
  特别行动大队。下辖第52和第54两个特别行动分队、每个分队约300人。队员大部原为伞兵突击队队员和海军陆战特种部队队员。该部队主要负责对付诸如劫机造成的人质危机。它是仿效德国GsG9反恐怖边防大队组建的,精干人质谈判、心理战,善于突击恐怖分子控制的飞机、船只和楼房等,但自八十年代中期组建以来,尚未执行过这类任务。
  特别行动大队装备的武器是海克勒。科赫Mp-5型枪械,还装备AK74和Mi6突击步枪、PSGI和SSG200沮击步枪,各种电子装置、侍种炸药、夜视镜、特制云梯、防弹衣、特殊通信设备和其它军用器材。
  待种作战大队。为印度特种部队之精华,曾参与过的行动从未公诸于世。直到最近,人们才知道它的存在。该大队曾参加支援印度驻斯里兰卡维持和平部队的秘密行动以及在印度东北地区的平暴行动,但从未单独执行过任务。
  4.特种边境部队符种边境部队绰号“黑猫”,隶属于反间谍机构“研究分析局”。这支部队从七十年代中期开始接受反空中劫持和其它反恐怖活动的训练。从1984年开始,这支部队又肩负起了保卫军政要员安全的重任。据说,有的成员还在国外接受过专门的反恐怖训练。
  特种边境部队现有1万人。他们身穿黑色制服,头戴栗色贝雷帽。每天4点起床,训练快速射击、擒拿格斗和驾车护卫等技能。该部队拥有许多专门装备,如震聋炸弹、闪光炸弹和低能子弹等、并配备装有红外瞄准镜的步枪。据说,这支部队的成员都是神枪手,个个身手不凡。特种边境部队总部设在北方邦的萨尔萨瓦。这支部队拥有2架波音707,几架湾流IV喷气式飞机和安—32运输机,每天24小时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赶赴出事地点。
  印度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不仅比一般部队的特殊,而且各特种部队的装备也各不相同。印度特种部队的武器装备可分为5大类:一是突击武器,如冲锋枪、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反坦克武器、迫击炮和手榴弹等。二是机动运输工具,赊印度空军为特种部队提供安—32、伊尔—76运输机和直升机支 援外,海军特种部队装备两栖作战坦克登陆舰、可运两人的“蛙人”运送艇以及橡皮船等。三是个人自卫武器,如9毫米勃朗宁手枪、无声手枪、匕首等。四是特工器材、如特种炸药、特制云梯、定向杀伤地雷、水下呼吸器、手提式声纳、生物传感器、话筒、防弹衣等。五是侦察通信器材,如夜视观察器材、特种窃听装置、特殊通信设备等。
NO.45 印度尼西亚特种作战部队
 印度尼西亚特种作战部队
                                 
  1981年3月28日上午10时10分、印度尼西亚“加尔达”航空公司的DC9206次航班的客机在飞注苏门答腊的棉兰时,彼几名身带机枪、手枪、手榴弹、匕首的暴徒劫持,并命令飞机飞往泰国。由于泰国和印度尼西亚政府同劫机犯的多次谈判均告破裂,于是,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哈托决定派遣一支特种作战部队前往实施营救人质行动。3月31日,印尼特种作战部队一行20名突击队员飞抵泰国,在不到3分钟的时间内就救出了全体机组人员和44名乘客,打死3名暴徒,4名生擒,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战果。
  印度尼西亚特种作战部队外界很少披露,保密程度较高。据一些消息透露,这支部队主要是借鉴美国“绿色贝雷帽”特种作战部队的作战方式、武器装备及军事训练,是专门用来对付恐怖活动的一支恃种作战部队。
NO.46 韩国特种作战部队
韩国特种作战部队
                                 
  韩国拥有的特种作战部队数量众多。1982年以来,先后组建了9个特工旅。他们主要接受敌后作战训练,各种武器使用训练以及爆破、跳伞、泅渡等待种作战训练。恃种作战部队基本上是按照美国“绿色贝雷帽”特种作战部队的各项条令进行组织编成和军事训练的,并与美国特种作战部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被称为“亚洲的绿色贝雷帽”特种作战部队。
NO.47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被认为是装备有现代武器的阿拉伯世界中最强大的军团,其最主要的任务是保卫萨达姆。侯赛因总统。在长达8年的两伊战争中,他们是表现最顽强的一支部队。伊拉克依靠着以共和国卫队为主的部队,于1988年解放了被占领的法奥半岛并在中部和南部战线多次使用化学武器,从而占据了优势,迫使伊朗同意停战。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的正规兵力为8个师,12万人。包括2个坦克师,5个机械化和装甲师,以及一个补给师。其中2个坦克帅拥有500多辆苏制T72坦克,这种坦克可与多国部队的美制M1坦完和英制“挑战者”式坦克相匹敌。此外据说,共和国卫队还有第9师,即特别师。所有的师都拥有苏制地对空导弹,还有各自的高射炮、武装直升机及化学武器。
  这支卫队在两伊战争中屡建战功,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主力就是共和国卫队。
NO.48 伊朗空降突击旅
 伊朗空降突击旅
                                
  伊朗在1986年计划成立3个空降突击旅,用于恃种作战。现已成立的2个旅,由50名叙利亚军官组织训练,采用前苏联特种部队的教材。训练的主要内容是袭击破坏重要目标和武器装备。
NO.49 约旦精锐部队
约旦精锐部队
                                 
  约旦是阿拉伯國家中较旱拥有精锐部队的國家。约旦特种部队是由陆军的伞兵和突击团组成,是团一级建制,编制为3个营,其队员都是志愿兵,并且必须是贝都因人。训练重点是游击战术和破坏战术。该部队被普遍认为是阿拉伯地区最出色的作战部队之一。
NO.50  瑞士自行车特种部队
 瑞士自行车特种部队
                                 
  瑞士是世界著名的中立国,两次世界大战均未介入,但瑞士军队仍十分重视国防建设。在瑞士军队中有一支世界闻名的“自行车恃种作战部队”。1988年,瑞士国防部拿出1000万瑞士法郎用于研制现代化的作战自行车,对这支编成3个团、编员3500人左右的特种部队进行了装备更新。
  值得称奇的是瑞士康多尔公司研制的一种特殊涂料刷在自行车上后,自行车会在雷达中消失,使“自行车恃种部队”成了传说中的“隐形人”。
  部署在康斯坦茨湖和日内瓦湖平原地区的“瑞士自行车特种作战部队”是瑞士青年报名参加的热门。但自行车待种作战部队的人员选拔极为严格,只有少数身体素质、智力天赋超众的小伙子才能入选。这支部队的训练非常艰苦,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刮风下雨,队员们每天都要携带一挺轻机枪和80多公斤重的装备,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行进20U多公里。在实战演习中,一般4至6人为一个作战单位,轻装上阵,对敌人进行搜索、侦察和偷袭。
  自行车恃种作战部队的优越性极为突出。在20公里以内,它的调动速度比机动车快得多。在紧急情况下,更显得它的快速性和突然性。经过近几年的大力建设,这支“自行车特种作战部队”已成为瑞士国防力量中的一支劲旅和特殊的“快速反应部队”。
NO.51 加拿大雪地特种作战部队
加拿大雪地特种作战部队
                                  
  位于北美最北部的加拿大,素有“雪之国”之称。在加拿大东部拉布多拉半岛的林海雪原之中,有一支头戴墨绿色贝雷帽、佩有银白枫叶徽标的滑雪部队,它就是“加拿大雪地特种作战部队”。
  加拿大雪地特种作战部队是一支专门滑雪作战的部队,队员都是滑雪高手,接受专门的雪地作战训练,是活跃在北部严寒地区的一支精兵,现有编员大约700人。
NO.52 阿根廷特种作战部队

  阿根廷特种作战部队
                                 
  在1982年英、阿马岛之战中,阿根廷陆、海、空三军在庞大的英国特混舰队攻击之下,节节败退。英军中的特别舟艇中队和特别空勤团这两支令人生畏的特种部队在战争中取得了极其重大的战果。阿根廷在这种严峻的军事局势下,由加尔铁里总统签署了一份特别命令,迅速组建了一支叫“空中骑兵旅”的待种作战部队,并从陆、海、空三军调配了先进的武器装备给这支部队。但由于种种原因,这支部队在英、呵马岛之战中没有发挥太大的作用。
NO.53  南非侦察突击队
 南非侦察突击队
                                 
  南非侦察突击队是南非特种部队的精粹,其担负的主要任务是渗透到敌方的纵深地区进行刺探情报、牵制敌军、攻击重要的战略目标等。在南非,他们的角色相当于英国的特别空勤团、美国的“绿色贝雷帽”恃种作战部队,是南部非洲的一支可以与北非的埃及“闪电”突击队相媲美的精锐部队。
  与世界著名的精锐部队一样,南非侦察突击队也是一支“短小精干”的部队,其成员均是出类拔革的军人。他们有一套全面、系统的训练计划,训练内容包括跳伞、潜水、驾驶、爬山、徒手搏斗、爆破等。侦察突击队队员的着装为南非国防军的制式作战服——橘红色的夹克和宽松裤、低筒靴和丛林帽。使用的武器为南非国防军标准制式武器,像比利时FN7.62毫米自动步枪等。但在敌后活动时,他们通常使用与敌方一样的武器装备。据报道,侦察突击队的作战行动往往超出了南非国防军的正常行动,他们直接隶属于南非国防军司令部指挥。
  南非特种部队下设特种部队司令部,总部设在南非的福尔特雷科胡赫特。待种部队由海军和陆军组成。海军编员较少,主要编成是1支海军陆战大队。舰载部队主要用于在港口守卫军舰、商船以及偷袭敌人的舰船;海军陆战大队主要用于从水面舰艇和潜艇上出发进行作战。陆军编员规模较大,基本编成为大队,主要由训练有素、作战技巧娴熟的白人军官和士兵所组成,但还编配有相当于2个营规模的黑人部队,黑人部队以连为单位。其中一些黑人部队都是先前由保安部队所变成的游击队。
  南非特种部队的精粹是白人侦察突击队,他们也向黑人部队提供大批的白人侦察突击队军官。侦察突击队队员均是志愿兵,人员来源主要是从其它军种选拔或者直接应征。应证者必须是南非公民,此外还必须具备超群的适应能力、强壮的体魄、较高的领导才能和良好的文化素养。应征者在成为突击队新队员前都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审查。
  在招募开始前,每个应证者都要回答这样的问题:“你是否想当一名特种部队的志愿兵?”如果回答:“是!”接下来的就要填写一份能说明应征者参加侦察突击队动机和自身条件的调查表。倘若回答能显示出应征者在身体、心理和智力方面具有超群的能力,那么应证者才有可能进入下一步的特殊初选考核。经过严格的考核,一些没有达到高水淮要求的应征者又遭淘汰。应征者还要通过一项超强度的体能考察,没有受过专门锻炼的年轻人是难以承受的。例如,在1分钟内,像消防队员负重那样背一个人,跑完200米。此外,应征者还要接受心理测验,判断他们的心理素质,采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检验他们是否能经受住长期的敌后作战考验。
  通过这些考核后的应征者才能成为突击队队员,进入正规的侦察突击队训练。基础训练的时间为3个月、其中有一个长达4个星期的特殊适应训练、1个星期的模拟实战综合演练及跳伞训练。基础训练结束后,接着针对他们的清除、爆破、丛林作战、野外生存、划船、航行、单兵战术、信号联络以及急救等战斗技能;熟练掌握本国和外国的各种武器操作与使用;还要进行与空军部队协同作战的训练。有相当一部分新队员不能够达到训练标准而遭淘汰。
  跳伞训练对新队员来说是一个极为严峻的考验。起初2周,新队员每天要练习10个学时,每个学时为40分钟。首先要接受一项超负荷的耐力训练 和体魄锻炼,然后才是真正的跳伞训练。但是,只有50—60%的年轻人才有希望通过跳伞训练,达到南非伞兵旅的标准。跳伞训练的第一步是先练习从150米高空处的定点跳伞,接下来再进行任意高度跳伞技巧的训练,还有一部分人要接受高点投放低点开伞的特技跳伞训练。
  在南非与西南非洲人民组织之间的长期冲突中,屡次都用上了侦察突击队。他们曾参加过1975——1976年间南非武装入侵安哥拉的军事行动,1980年的“怀疑者行动”,1981年的“普罗蒂行动”以及1981年的“美女行动”。从那时起,侦察突击队又频繁地参加了很多次秘密、短暂和毁坏性袭击行动,他们经常是采用跳伞、徒步、乘车、机降涉水等多种多样的形式来接近目标。在较长时间的作战行动中,以白人为骨干的侦察突击队常常部署在丛林之中,并使用前方支援部队的基地,在较短时间的“教训性”袭击中,他们直接从国内基地乘飞机实施伞降,完成作战任务后迅速撤回。在作战行动中,黑人部队是作为独立部队或以小分队形式参加战斗,之后迅速撤回到他们的兵营。
  在全部是黑人居住的地区作战时。白人士兵都要进行精心的伪装。因此,白人侦察突击队在黑人居住地活动时,一点肤色也不能暴露出来。例如伪装分队在执行任务时。要把他们自己化装成对方的游击队,并且要携带AK47突击步枪和捷格加廖夫7.62毫米机枪等苏制武器。侦察突击队正规装备的是比利时制造的7.62毫米FNMAG机枪和带有折叠托的7.62毫米FNFAL自动步枪。在行动过程中,侦察突击队队员的腰间挂有1把漆成黑色的匕首、1个水壶、2天的压缩干粮、子弹带和急救包等。
  侦察突击队最为自豪的是,他们是南非国防军中适应能力最强、最能吃苦耐劳、训练强度最高的一支精锐部队。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身手不凡,难以对付。他们在条件艰苦、恶劣、危险的非洲丛林中,成功地赢得了一个又一个的军事胜利。
NO.54 埃及特种作战部队
埃及特种作战部队
                                 
  埃及待种作战部队俗称“闪电勇士”,是在长期与以色列对峙和战争中发展壮大起来的。在第三次中东战争时,埃军还是照搬苏军一套,但是一些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埃军对战时的盟友英军十分崇拜,尤其器重在利比亚沙漠与德非洲军团进行激战的沙漠袭击队和以专门破坏地面待飞飞机为主要任务的空降部队——“红色魔鬼”。他们仿照这些部队,在埃及军队原有少量的突击队的基础上,组建了埃军的特种部队——突击队。
  在战时,突击队的主要任务是作为装甲部队和机械化部队的尖兵,使用直升机降于敌人背后,占领要地,袭击、骚扰敌人,协助主力部队战斗。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时,共编有10个大队,其后逐渐增加,第四次中东战争开始前增至28个大队。1976年重新整编,采用灵活的编组方法,现编成6个突击群。
  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后,埃以两军以苏伊士运河为界形成对峙的局面,尤其是1969年至1970年间双方展开了消耗战,这时埃军的特种部队十分活跃。他们不断地派遣小分队,在以军防御薄弱的地区,乘橡皮舟偷渡运河,破坏以军的设施,并经常与以军巡逻队交锋,每月均进行数次战斗。其中规模较大的是1969年9月,30名突击队员搭乘直升机空降于西奈半岛以军防线背后,袭击了以军的军事设施,取得较大战果。1970年8月,埃以双方接受了美国的“和平提案”,结束了消耗战,这段期间,仅就突击队作战而言,埃军胜过以军。
  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时,埃军突击队大显身手。开战的前夜,他们携带着轻武器、反坦克导弹和电台等潜入了以军阵地背后;还派出队员潜水破坏了以军向苏伊士运河喷油的设备,使以军制造人工火障封锁运河的计划落空,从而挽救了8000名特工队员的生命。开战后,潜入西奈半岛纵深的埃军突击队员每18人编成一个组,共50余组,使用便带式“萨格尔”反坦克寻弹和RPG7反坦克火箭筒伏击了以军为挽回初战颓势而增援的装甲部队,袭击了支援巴列夫防线要塞的以军炮兵阵地等,为埃军立了大功。然而,在开战第二天的夜里,埃军特种部队强袭以军的加法空军基地,由于以军掌握制主权,埃突击队在到达目标之前被发现,直升机几乎被全部击落,埃军特种部队。包括其最强大的第20突击队几乎全部覆灭。
  在平时,埃军特种部队也用于执行营救人质等特殊任务。1976年8月,埃国内航线上一架波音客机被3个青年劫待,在库塞尔着陆时,一名突击队员化装成维修人员,混入机舱,用扳手打倒主犯,其他突击队员一举突入,逮捕了劫持者。
NO.55 总参情报部的“斯贝茨纳兹”
前苏军特种部队又称“斯贝茨纳兹”,由苏军总参谋部情报部(格勒乌)指挥,它的主要任务是实施对潜在或现实敌人的政治、经济、军事潜力和士气而进行的侦察和破坏活动。
  特种侦察的基本任务是:获取有关经济和军事目标的情报;将这些目标摧毁或使之丧失作用;组织破坏活动和颠覆行动;对叛乱分子实施惩罚;组织和训练暴动分子等等。一句话,苏联特种部队的主要任务是侦察和蓄意破坏。
  五十年代中期开始,随着西方战术核武器的大量部署,大大刺激了苏军特种部队的发展。苏军上层官员认识到,必须建立这种部队,能够在战争进行过程中或战争爆发之前搜寻、发现并立即摧毁敌人的核武器。他们的结论是,不仅可以使用特种部队对付战术核武器,而且可以使用恃种部队对付战略核设施,如潜艇基地、武器弹药库、飞机场和导弹发射场。
  另外,利用特种部队,还可以对敌国的心脏部位和能源供应系统进行攻击。苏军特种部队能够深入敌后1000公里活动,破坏的典型目标有:机动部署导弹。指挥与控制设施、防空设施、机场、港口和通信枢纽。另外,经过专门训练的小分队还担负着暗杀或绑架敌国首脑人物的任务。冷战时期,特种部队是苏联推行霸权主义的重要工具。
  苏军特种部队的基本单位是由8至10人组成的小组,由1名军官担任组长,1个准尉或专业军士任副组长。组员则包括1名无线电报务员和若干名爆破专家、狙击手和侦察员。小组成员多同时学习儿门功夫,一旦某一专业人员牺牲,别人可以立即代替。
  苏军特种部队的士兵是严格按标准征召的。他们身体强健,勇敢机智。选拔工作早在新兵服役之前就开始了。在征召之后,按照政治、体格和文化程度给每个新兵分类。列入最高一类的新兵被分配到克里姆林宫警卫部队及特种部队。因此,特种部队可以挑选最好的人员,甚至可以挖其它精锐部队,如空降兵、战略火箭军和核潜艇部队的墙脚。
  新兵到达特种部队后,除要接受短暂而非常紧张的军事训练,还要接受如下特种技能的训练:1.跳伞;2.无声杀人技艺,如柔道、空手道及持刀格斗;3.使用爆炸物、纵火物、麻醉剂、腐蚀剂进行破坏活动;4.渗透技艺,包括开锁术和破坏保安系统;5.外国语吾和文化;6.外国武器和车辆的使用;7.识图、用图能力;8.用绳索攀援悬崖;9.野外生存能力;10.绝境信息传送。
  对外语的要求是,小组长须能较流利他讲目标国的语言,要求士兵掌握目标国的常用短语。
  跳伞训练从固定拉绳跳伞开始,接着进行高空开伞和低空开伞训练。跳伞训练要在各种地形和天气条件下不分昼夜地进行。
  技艺训练项目则包括严格的体力训练,如越障碍、强行军、爬山、滑雪等,而且通常是戴着防毒面具进行的。每个小组每年约有半年的时间用来进行野外训练,每年参加1—2次演习。
  特种部队的战斗训练尽可能逼真地模拟实战环境。特种部队设有逼真的训练场地,场内设有与敌人武器系统和设备原物大小一样的模型。例如“长矛”式,“潘兴”式导弹及陆基巡航导弹,以及机场、核武器库、防空阵地和通信设施的模型。
  苏军特种部队的潜伏特工人员,其工作性质和普通情报人员截然不同。一名潜伏人员可能除了等待为战争作准备的命令外,别的什么任务也没有;也可能仅负责准备一个安全处所,用于支援特种作战小组。
  苏军特种部队的主要任务是对重要目标进行侦察,所以他们通常避免与 敌巡逻队直接接触。通常,特种部队在苏军内部也鲜为人知——他们从不宣传自己的存在和作战能力。他们的服装也并无特别之处。他们通常穿空降兵或通信兵的服装;海军特种部队则穿海军陆战队或潜艇人员的服装。
  六十年代后期,4人一组的苏军特种作战小组曾潜入南越,在实战中试验当时新研制的SVD狙击步枪。1968年8月,苏军第103近卫空降师的官兵在熟悉了布拉洛机场及其防御设施后它所属的一个侦察破坏行动大队采取行动占领了布拉格机场,保证了该师后续部队成功着陆。
  1979年12月,苏军特种部队包围了阿富汗國家元首阿明在喀布尔郊外的官邸——达鲁拉曼宫,打死了阿明。一位阿富汗幸存者说:“苏联特种部队使用装有消声器的武器,像职业杀手那样打死所有在场的人。”
  特种部队在阿富汗的作战行动还包括:伏击游击队首领、向游击队控制区渗透,以及用直升机打击游击队。
  1982年10月,在瑞典领海和1983年8月在日本领海分别发现了有小型潜艇在活动,而且潜艇的航迹刚好与在海岸上发现不明潜水员相吻合。人们认为,这是苏军特种部队在别国沿海举行渗透演练。
NO.56 KGB的“奥斯纳兹”

前苏联國家安全委员会(即克格勃)也有一支类似“斯贝茨纳兹”的特种部队,被称为“奥斯纳兹”,即军事恐怖行动部队,在25万至30万克格勃部队中,真正承担特种作战任务的“奥斯纳兹”约有3万人。克格勃专门负责领导特种部队的机构是其第8局,在它下面建有16个特种旅、4个海军特种旅、41个独立特种连、20个特种谍报分队、7个特种独立团,每个战略方向还专设一个特种作战指挥部。
  “奥斯纳兹”与“斯贝茨纳兹”的使命是基本相同的,如果说要仔细区别的话,那就是前者既有对外职能也有对内职能,而后者仅是对付外部敌人。
  “奥斯纳兹”人数众多,遍布苏联政治、经济、文化各个部门,监视人民的言行,侦察“恐怖分子”的活动。许多队员平时穿着与常人无异的服装,混迹在大街小巷、滚滚人流之中,身上暗藏武器。一旦发现他们盯梢的人有越轨行为,就进行告密或加以干预。另外,这支部队还担负着守卫克里姆林宫及其它一些重要目标的任务。
  为了提高作战能力,“奥斯纳兹”与“斯贝茨纳兹”经常进行对抗性演习。“奥斯纳兹”演练提高战备等级、戒备程度和击退来袭者的能力,后者模拟演练对政府机关、交通枢纽及其它重要目标实施攻击破坏的方法。

 

NO.57  “捷豹”从耻辱中诞生
 “捷豹”从耻辱中诞生
                                
  1972年8月,第20届奥运会在德国东南部、阿尔卑斯山北麓的著名城市——慕尼黑市隆重举行。“古代不朽之神,美丽伟大而正直的圣洁之父。祈求降临尘世以彰显自己,让受人瞩目的英雄,在这大地苍穹中,作为你荣耀的见证……”这雄壮嘹亮、激奋人心的《奥林匹克会歌》在阔别30多年之后,又一次回响在阿尔卑斯山脚下,回响在多瑙河畔。
  这届奥运会对于德国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为此,组委会竭尽全力,精心组织,以使德国在世界面前树立一个全新的形象,抹去1936年德国举办第11届奥运会在人们心目中留下的丑恶印象。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令组委会最难堪的事情发生了。当奥运会举行到第11天时,8名来自阿拉伯“黑九月”恐怖组织的杀手,乘夜幕悄悄地潜入了奥运村,对以色列运动员发起了血腥般的武装袭击,当场打死2名以色列运动员,另有9人遭到绑架。刹那间,奥运会上人人自危,惶恐不安。德国政府迅速做出了反应,派出了300多名边防警察队员,包围了恐怖分子劫持9名人质占据的一个军用机场,并本着和平、妥善解决问题的宗旨,与恐怖分子进行对话谈判,但无济于事。束手无策的德国政府最后只好下令边防警察发动武装突击。由于这些边防警察平日缺乏训练,枪法欠佳,突击行动组织不当,其结果造成了9名人质、l名飞行员和1名边防警察随同所有的恐怖分子全部丧生在枪林弹雨之中,让世人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恐惧可怕的场面。
  顿时,世界舆论哗然,他们纷纷指责德国警察无能,指责德国政府是“无能刽子手”、“视人质生命为儿戏……”
  这次恐怖事件,让德国蒙受了奇耻大辱,但也使德国政府对日益增加的国际恐怖活动产生了危机感。痛定恩痛,德国政府决心立即组建一支专业化的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
  于是,一只凶猛的“捷豹”特种作战部队从耻辱的烈焰中窜出,这就是德国第9边防警察大队。
  德国第9边防警察大队,正式组建于1973年。根据内政部长汉斯。迪特里希。金斯奇的命令,由乌尔里奇。韦格纳上校负责组建。韦格纳上校是一名公认的反恐怖专家,1958年就是一名边防警察,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受过训练,也曾受过以色列特务机关的训练。韦格纳上校走马上任后,立即做好了组建的准备工作、并选定带有金鹰徽章的绿色贝雷帽作为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的标志。第9边防大队最初的功能仅限于反恐怖活动,后来又增加了保护 要员、警卫政府要害部门及执行秘密活动的功能。
  第9边防大队总部设在首都波恩东南郊30公里处的圣。奥古斯汀,位于莱茵河畔。在密林中建有一个训练基地,周围用铁刺栅栏、锐钩铁丝网、纯种军犬和隐蔽的Wei型摄像机保护着,戒备极为森严。
  第9边防大队最初的编员为188人,1977年以后,编员增加到219人。编有3——4个突击小分队,每个小分队编员为30-42人,这是第9边防大队的核心力量。基本作战单位为特别行动小组,每组5人。在反恐怖特种作战中,这些突击小分队通常是得到第9边防大队总部、保密通信侦察分队、技术研究分队和直升机分队的支援和保障。
  第9边防大队的队员都头戴带有徽标的墨绿色贝雷帽,身穿黑色制服。战时则戴黑色钛制头盔,盔内装有微型步话机,或者戴四角防弹帽,身穿防弹背心、防火服和弹簧靴等待制服装。他们一律不佩带军衔级别标志。
  1979年,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员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一举粉碎了一起严重的国际劫机事件,出色地完成了营救人质的任务。顿时,韦格纳上校成了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英雄。他领导的第9边防大队,为德国反恐怖作战赢得了荣誉和骄做,并显示出第9边防大队在反恐怖活动方面所具有的超群本领。
NO.58 “捷豹”从零开始
“捷豹”从零开始
                                
  午夜时分,夜风习习,万籁俱静,淡淡的月光洒在飞机的跑道上,隐约可见一架大型喷气式客机停在机场上。突然,一群身穿墨绿色制服的人从黑暗中鱼贯而出,悄无声息地迅速靠近这架客饥。他们有的肩扛涂了黑漆的铝合金伸缩梯,有的携带冲锋枪,个个身形矫健,动作灵敏。他们在机舱大门和安全出口处竖直了梯子,然后一节一节往上升。当包裹着泡沫塑料的梯子最上端轻轻地靠上飞机后,每架梯子上都有4名全副武装的壮汉轻如飞燕般地向上爬去,丝毫没有一点吱吱声。最先爬到顶端的人把身子紧贴机壁,手慢慢地向舱门外的把柄移去。随着一声令下,他们同时把机舱大门推向一边。刹那间,这些手持转輪手槍或冲锋枪的人蜂涌而入。他们敏捷地穿过一排排座位,锐利的目光四处横扫,搜寻着恐怖分子。与此同时,驾驶舱也已被他们的人控制了。
  原来,这是第9边防大队突击队员进行的一场实战演习,模拟袭击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了的客机。
  第9边防大队在组建时,就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切从零开始。正是这个口号,鞭策激励着第9边防大队每一个人。他们的目标是洗雪耻辱,赢得荣誉,成为一支过硬的反恐怖突击队,让世人刮目相看。
  作为一支反恐怖特种作战部队,人员挑选是关键。韦格纳队长认为,反恐怖最有效的形式只能是编制精干、人员精选的一支小型精锐部队。因此,第9边防大队自组建起,就十分重视人员的挑选,其标准是极其严格的。要求应征者的年龄必须在25—27岁之间;必须在军队或边防警察其他大队服役多年或者当过多年巡警、便衣警察等;身高必须在1米80以上,体魄强健,机智灵活;具有特殊战斗技能。队长韦格纳上校曾这样说过:“我们不需要只会开枪杀人的莽汉,需要的是胆大谨慎、武艺高强而又遵守纪律的人。”具体他说,必须有坚韧不拔的毅力,超群出众的耐心;能够克服紧张心理, 具有集体观念;必须反应敏捷,思想集中;有临危不惧、遇事不慌的胆量。
  应征者首先需要接受长达5个小时的智力和心理素质测验、采用的是著名刑警心理学家沃尔冈。扎莱福斯研究的检测办法。接下来还要经过3天让人感到精疲力尽的考核。在这3天里,主要考核应征者的耐力和能力。在这一阶段,有70%的应征者将被淘汰。有幸过关的应征者也不能自豪得太早,在以后的严格训练中淘汰率高达90%。
  应征者成为第9边防大队新队员后,就开始接受长达8个月的艰苦训练,严格筛选。训练是在第9边防大队训练基地进行的。
  前5个月是基本技能训练,主要项目有:徒手格斗、射击爆破、武器知识、法律常识、心理学、军人职能等。徒手格斗每天训练1小时,要求队员在武艺高超的教练手下人人过关,空手道是格斗训练的主要科目。射击是一项重要的训练项目,约占基础训练的三分之一时间。射击要求在各种情况下必须百发百中,在300米距离上能命中直径只有28毫米的一枚马克硬币,并要求从出枪到射击在一秒钟之内完成,第9边防大队成员们称此为“一秒钟功夫”。武器课不但要求熟悉自身装备的各种武器,还要了解和掌握恐怖分子可能使用的以及常用的各种武器。为了锻炼体魄,队员们还要经常进行攀登、着陆、游泳等训练。其中攀登训练花费的时间多达140小时;着陆训练要求达到能在数十米高空沿保险绳迅速着陆。这些训练的目的是使队员们的身体始终处于最佳状态,保持高昂的斗志。心理学课程主要是学习和研究恐怖分子在劫持人质时的特殊思维和特殊行为,以便能够迅速制定出“敌变我变”的相应对策。
  后3个月是特殊技能训练。主要是针对每个人不同的气质和性格,分别进行重点训练。比如跨越惊险万分的深谷山涧,在狭小曲折的小巷胡同里进行巷战训练,对驾驶各种运输工具的恐怖分子进行跟踪和测定方位,突击作战中的相互协作以及小分队突击战术等。其中还有从直升机上甲冲锋枪扫射正在行驶的小轿车发动机水箱这样的特技。在训练的最后儿周里,队员们要经常来到法兰克福国际机场进行反劫持模拟演习。训练如何隐蔽地接近飞机、如何冲进飞机、如何袭击劫机者、如何保护人质和如何迅速撤离即将爆炸的飞机等等,并且要在各种型号的飞机上反复演练,以加深对各类飞机的内部结构、性能特征的印象。
  在8个月的时间里,训练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进行,其训练强度大大超出了常人所能承受的程度。坚持下来的队员个个是身怀绝技、百步穿杨的高手。只有那些历经大浪淘沙而幸存的精粹,才能成为第9边防大队的正式队员。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由一批身强力壮、机智灵活、训练有素、技术娴熟的精英组成的第9边防大队,其武器装备也是世界一流的。最基本的武器装备是9毫米Mp系列冲锋枪,包括MP5式冲锋枪和MP5SD微声冲锋枪。这两种枪弹匣容弹量均为30发,配有白光瞄准镜和夜视仪。此外,还配有步枪、狙击步枪、轻机枪、霰弹枪、火箭筒及榴弹发射器等。队员们随身携带的自卫手枪,则依个人的爱好、专长和习惯自由选择,但大多数队员选用的手枪是德国HK公司生产的9毫米PSP9自动手枪。
  其它装备也是非常齐全的,有红外望远镜、防毒面具、攀登特制绳索、照明灯、烟幕弹、催泪弹、小型电台、防寒防火手套、防虫袜、防刺靴、伪装网、睡袋、水壶、餐具、帐篷、十字镐和急救包等。
  一切从零开始的第9边防大队逐渐成长起来,开始走向世界反恐怖的“舞台”。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知耻者而后勇”。第9边防大队的队员们卧薪尝胆数载,艰苦磨炼,严格训练,盼望有朝一日能使他们扬眉吐气,大显身手,赢得光荣,洗雪慕尼黑耻辱。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NO.59 核设施的巨大爆炸
 核设施的巨大爆炸
                                
  1979年4月4日,三名年轻的男子,乘晚班客机从巴黎飞抵法国南部小城土伦。他们三人虽是老熟人,却在当晚分道扬镳,分别住进三家二流旅馆。这几位先生除随身携带的手提包外,别无它物。他们亮出法国护照,全部预付了一夜的房费。深夜11时许,三人几乎“不谋而合”,同时离开旅馆,先是漫无目的地在城区散步,以便判定身后确实无人盯梢。接着,他们在火车站附近一条黑暗的小巷内会面。
  停在那里的一辆“雷诺12”型轿车,载着他们驶向土伦北郊一座孤零零的别墅。途中,没有人说一句话。轿车拐进一道院门。别墅内,有四名男子在等候他们。
  “你们搞到卡车了吗?”一位新来的客人劈头就问。被称作“吉尔贝恃”的那个人点了点头:“三天前就搞到了。”
  “第一方案还是第二方案?”
  吉尔贝恃说:“我们想去偷。只要稍有不测;就改用第二方案——炸掉它。”
  “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吉尔贝特答道,“天气预报说,明天阴天。夜里没有月亮。”
  众人围着桌子,仔细研读那张盖满了整张桌面的大地图,这是“地中海海军造船厂”的平面图。
  半夜1时许,他门七个人又悄悄地再度分手。
  这七个行迹可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以色列特战部队成员。
  不错,以色列军方正在策划对伊拉克实施一次打击。
  战场——土伦南部7公里处,傍海的塞恩。塞恩实在称不上是法国地中海沿岸的一颗明珠。那里既没有沙滩,也不见古城,连令人神怡的小酒家也难见到。偶尔会有一位旅游者“误入歧途”,来此观光。拥有四万八千居民的塞恩,不过是个工作城而已。
  拥有5300名职工的“地中海海军造船厂”老板,是该城的第一大亨。这个厂制造军舰和机器,百分之六十供出口。这里没有特别严格的安全规章;港口附近的厂区,也没有特别严格的警戒制度。
  1979年4月4日,亦即特战队员持假护照潜入士伦的当天,造船厂的企业主在一个私家安全服务机构预订了几辆装甲卡车。厂方对货物种类闭口不谈。但是,在该厂潜伏的一名“内线”早已窥透了幕后的马戏:此刻,在第三车间的圆形容器里,储藏着法国汀算为伊拉克提供的“七月一号”和“七月二号”两座核反应堆的关键部分。4月8日夜间,反应堆部件将装上卡车,经N559号高速公路运往马赛港。港口停着一艘货轮,将把这些珍贵的货物运往伊拉克。
  5日上午10时,塞恩港新到的那几名“游客”开始外出“游玩”。这些身经数战的特战队员们来到塞恩,实地察看那些迄今只是在地图上见过的目标。地中海海军造船厂及其各个车间。他们首先注意观察了三个涂成蓝、白、红三色的大厂棚的精确位置。接着、又牢牢记住了几架大吊车的位置,并仔细打量了一下厂区四周大约1.80米高的砖墙。整个观察没用多长时间,这几 位“散步人”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4月6日凌晨1点。从土伦市郊的这家别墅里驶出两辆大卡车,朝塞恩方向疾速驶去。7名待战队员开始了他们神出鬼没的行动计划。城内,万籁俱寂;空中,没有星月。当这两辆重型卡车拐上岸边的公路时,司机熄灭了前灯。以色列人知道,午夜零点至凌晨3点之间、造船厂值夜班的哨兵不巡逻。
  4人留在车上望凤。3人跳下车,把几块水泥墩移近围墙,像猫一佯机灵地翻过墙去。他们直奔右边那个蓝白红三色工棚,用事先潜伏在厂内的那位特工人员愉出钥匙而后自配的一把打开滑门。其中一人破坏了报答装置。
  队员们手中有一张有关地中海造船厂的详细平面图,对“伊拉克的东西”藏在何处了如指掌。左边,存放着为比利时的一座核装置和莱因河下游卡尔卡的反应堆所生产的成品,他们连碰也没有碰。他们揭开覆盖在伊拉克核反应堆部件上的帆布,企图卸下其中被称力“蜂房”的关键部件。根据上司的旨意,他们要把“蜂房”运回以色列。
  特战队员在悄无声响地紧张工作着。40分钟过去了,他们不得不放弃第一方案。这套设备十分复杂,在下一轮哨兵巡逻前这段短暂的时间内无法拆除并运走。于是,这些人开始实施“第二方案”。他们在“蜂房”部位安装了炸药,接上定时引信,然后快步撤离。特工人员翻过围墙,跳上那两辆已经涂成深色的卡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凌晨3时5分,船厂哨兵刚刚开始下一轮巡逻。此时此刻,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在第三车间的圆形容器里,一枚定时炸弹正在嘀嘀嗒嗒作响。
  “10、9、8.7、6、5……”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哨兵立即鸣枪报警。救火车风风火火地开来了,核专家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但都无济于事。两座反应堆装置的百分之六十被炸毁。事后查明,损失高达4000万马克。
  这些不知名的肇事者手段实在高明,法国专家对此惊叹不己。炸药的剂量计算得十分精确,丝毫没有殃及卡尔卡反应堆和比利时核装置的部件。警方遇到了一大谜——这些高明的爆破“行家”会是谁呢?他们受何人指使?
  为蛊惑人心,以色列特战队员甚至还设下了一条假线索:爆炸后的第二天,土伦警察局接到了某个“法国自然保护组织”发言人打来的电话,承认这次行动是该组织所为,并声称,“反核力量”还将采取此类行动。警察局果然中了计,调查结果一无所获。法国人直到今天尚未弄清,这次破坏行动的背后是否有以色列特工部的黑手。
  以色列总参谋部,人们则高兴地庆贺此次行动大功告成。
NO.60 巴比伦行动
巴比伦行动
                                 
  天边的夕阳就像一个精疲力竭的演员,正企盼着早点回到群山背后去卸妆,它仿佛知道,在这个不安宁的世界上,夜幕一旦拉下,魔鬼就会把罪恶降临。
  “巴比伦行动现在开始!”
  1981年6月7日耶路撤冷时间下午4点,以色列各海、空军基地,各战区司令部,情报部门驻海外各情报站,担任奇袭任务的空军第二飞行大队,同时接到了空军司令艾弗里将军的命六架F-15战斗机腹下,总推力为20吨的两台F100—PW—100型涡扇发动机喷管立刻怒吼起来。紧接着,八架F-16战斗机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强烈的尾喷气流顿时吹得沙飞石走。
  “啪!啪!啪!”三发红色信号弹在塔台上空腾起。这时,带队长机巴哈里上校的耳机中,传来了塔台指挥官,“起飞”的命外挂导弹和副油箱,担任战斗掩护的F—15战斗机起飞了。
  载着激光穿甲爆破弹的F—16战斗轰炸机起飞了。
  电子战王国的“千里眼”E—2C预警飞机,早已升空待命。
  初夏的中东,气候已极其炎热了。跑道上升腾起一片热雾,飞机轮胎似乎在熔化,粘糊糊地升不起来。满载高辛烷航空油的大型空中加油机KC—10A,仿如一头负重的老牛,四台功率强劲的发动机吃力地咆哮着,直到跑道尽头,飞机才腾空。
  机群在空中绕场一周,编队完毕后,转舵向西北方向飞去。
  这是一只钢铁长臂,它几乎囊括了人类军事科技的全部最新成果。从现在起,它就要以每小时1000公里以上的速度,朝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那块巴比伦低地挥过去。这一次,“大卫长臂”要砸烂的目标是: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以南30公里处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
  以色列总参谋部军令处对所有军事行动都有备案,但此时,值班军官对面计算机屏幕上,绿色的字符显示却是:军事演习。代号:巴比伦行动。
  战争的机器已经开始运转,但却被装上了“消音器”。极善此道的以色列人知道:惟有隐蔽性最大的突袭,才能获得最大的成功。尤其是这种“高技术、低强度”的“外科手术”式战争,突然性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先发制人所具有的优势。
  战争、对于有准备的一方,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一场演习的重复,但对于毫无准备的另一方,却绝对意味着灾难。
  按照霍菲的指示,早已潜入伊拉克的特战队员,从巴格达发来了“一切正常”的密码电报。在那个至今仍不为人知的隐秘制高点上,通过一架西德“蔡司”公司的大倍率望远镜,距巴格达东南32公里处,奥西拉克核反应堆里的一切,全都被特战队员们一览无遗。
  除此之外,一个精干的特别爆破小组正秘密向那里靠近,万一飞机轰炸未能摧毁反应堆,那么,剩下的“活”将由这些特战队精英们来完成。
  天上,地下,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已经织好,奥西拉克核反应堆在劫难逃了。
  8000米高空,以色列突袭机群在风驰电掣般高速飞翔。带队机长巴哈里瞥了一眼舱外,几朵晚霞正向后掠去,机翼下方就是西奈半岛的尽头。这地方他太熟悉了,那深黄色的沙漠,既是当年法老们生息过的地方,也是他——一个参加过三次阿以战争的老兵血洒长空的战地。至今,在他的左臂胛骨里,还有一颗埃及高射机槍子彈的弹头。如今这里钻塔林立,在这看似荒凉的沙漠下面,涌动的可都是无价的石油啊。正是为了争夺这块土地,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在这里已经厮杀了三分之一个世纪。
  啊,地中海!这俏丽无比的姑娘无声无息地迎了上来。想说什么?什么也别说了。你那婀娜多姿的躯体和含情脉脉的神情已经足够了。上帝在你身边创造了人,而抚养人的还是你。你是否知道,驾驶着14架飞机的14名犹太子孙,在这场已经开始的生命赌博中的凶吉祸福?
  巴哈里思绪悠悠却不敢大意。
  由于实行全航程无线电静默,耳机里,只有在机群左侧20000米上空飞行的电子干扰机发出的“咝咝”电流声。再往后,这架E2—C“鹰眼”式预 警飞机,就将与机群脱离,沿以色列—约旦边境做往返巡逻飞行。从它那功率强大的电子吊舱中发出的有源干扰信号,将会使叙利亚和约旦所有的苏制警戒雷达出现“迟钝”。这样,在他们的雷达扫描器上、由这14架飞机密集编队所产生的反射波投影,仅相当于一块带电的高空积雨云。
  飞机在折转约旦——沙恃边境“Z”字形拐点最西端的卡夫镇上空时,耳机中传来了一阵阵频率极高的快速发报声响,在天电杂波“噼啪”的干扰中宛如一汪清泉。按照预先的规定,这是基地指挥部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暗号,告诉他们:伊拉克方向,一切未见异常。
  巴哈里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了。下面的事,就是应付沙特空中警戒区值勤官的查询。他知道,在沙特由美国引进的最新式雷达监测系统面前,一切干扰都是无效的。
  很快,在国际通用的应答频道上,出现了沙特空中管制官的英语询问。很显然,沙特警戒雷达已经发现了这个机群。
  “约旦空军,例行训练。”巴哈里用流畅的英语回答。沙特空中管制官信以为真了,沙约两国素来交好,军机偶入国境是常有之事。
  巴哈里在确认沙特阿拉伯已经不再注意他们这批“约旦空军”之后,用“黄沙丘”的这句暗语,向总部发回了表示飞行顺利的密语电报,以色列空军总部将从这短短的几个字中,了解突击编队的飞行情况。
  尾随的KC—10A加油机左翼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信号。这是加油机悬垂着的加油管上方的红色指示灯。为了保持静默,空中加油,只能由事先约定的灯光信号进行联系。在能见度大大降低的暮霭中,只有一丝蹒跚于天边的太阳发出的微弱眩光,高速战斗机驾驶员完全凭借平时练就的高超技术,完成了别人白天都感到困难的动作。
  6点10分,突击机群飞临伊拉克领空。巴哈里上校驾机飞在编队最前方,只见他一推操纵杆,紧随其后的另外13架飞机骤然降低高度,进入伊拉克雷达“盲区”。
  从这时开始,为了保持袭击的最大突然性,防备遍布伊拉克的苏制“萨姆”导弹,以色列机群又一次采取了它惯用的低空突防战术。
  空袭,将从60米左右的“树梢”高度开始。
  “现在,还看不到以色列将对伊拉克核反应堆工程进行某种破坏的明显迹象。”这是退役法军上校情报军官,法国援建团保安顾问杜邦,同伊拉克國家安全部门进行紧急磋商后,得出的共同结论。
  按照援建合同,奥西拉克反应堆将于7月1日投料试运行。随着竣工日期的临近,法伊双方加强了核反应堆的安全保卫工作。尽管有消息说,以色列对伊拉克建立核军备一直存有戒心,但目前势态,还未发现以色列会有什么举动。
  想到不久就要结束工作返回法国了,杜邦惦记着续弦新娶的娇妻,内心禁不住一阵冲动。
  既然一切正常又值周末,杜邦主意已定:找个舞厅玩个痛快。
  这是6月份的第一个周末。初夏的巴格达,华灯初上,车流如水。街道两侧,建筑物上闪烁着巨大的霓虹灯广告,充满诱惑情调的爵士乐,在午夜的星空余音袅袅。
  杜邦走进伊莎贝勒舞厅。离家日久,寂寞难耐。自从妻子探亲返回法国后,每逢周末,他都要在此消遣到深夜。
  蝴蝶般的舞女,穿着薄如蝉翼的舞裙在人群中徜徉,半裸的乳房,挑逗的神态,引诱着宾客们贪欲的邪念。
  一声惊呼骤起,杜邦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客人在伴舞的舞女腿上拧了一把,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嘲笑。
  作为一个法国绅士,杜邦先生在公众场合的举止是无可挑剔的。
  “先生,您要点什么?威士忌还是苏打水?”一个漂亮的年轻女招待,推着装满饮料的小车,在舞池旁的客座席间往返服务着。
  “来,跳一个!魔鬼还要过个周末呢。”操着伊拉克南部口音的两个醉汉在角落里划拳。他们搂着一个舞女浑身乱摸,舞女挣扎不脱,叫苦不迭。
  看得出来,他们是从伊拉克南部胡齐斯坦战线上下来的老兵,旷日持久的两伊战争已经拖垮了他们的神经。
  歇斯底里的迪斯科把舞厅气氛推向高潮,旋转变幻的灯光照射着灯影斑驳的舞厅。
  一双双踩了火炭般快速移动的双脚。
  一对对像蛇一样扭动的腰肢。
  一张张极度兴奋而变得通红的脸庞。
  杜邦先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他解开领带,准备走下舞池。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警报突然传进了耳膜,几秒钟后,数不清的警报器同时啸叫起来,这铺天盖地的嘶鸣把疯狂的舞曲猛地打了个句号。
  “奥西拉克反应堆遭到不明国籍飞机轰炸!”伊拉克战时广播电台的紧急广播,使杜邦犹如五雷击顶。他疯一样地跑上附近一座高大建筑的楼顶。
  抬眼望去,几十公里以外的反应堆工地上空,高射炮火已经把天空染红,几股黑烟冲天而起,地面已是火海一片。
  “完了。”杜邦叹了口气,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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