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年轻资本家的“离奇”发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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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一个所谓的“资本大鳄”,一个最新的健力宝事件出局者,一个迷一般的人。

  仿佛从雾里走出来。

  有人说,他“肯定”是中央某前部长级官员的孙子;有人说,他“一定”是某曾非常著名的高科技投资公司负责人张某某的儿子,而这个迄今一直藏身海外的张某某仍在遥控指挥国内的金融投资业务;有人说,他“应该”与某国家领导人的亲属集团有着密切联系;还有人说,他是某著名藏密大师的大弟子。

  如此多的神秘传言,笼罩在这个看上去其貌不扬、不动声色的30岁年轻人的头上。

  两年多前的2002年8月,在新加坡的顶级豪华游轮“处女星号”上,千余名从北京、上海、广州、香港等地前来的嘉宾,共同见证了张海的首次亮相。这个“神奇小子”在收购了健力宝后,选择了以一种“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方式出场(曾受邀参与该活动的本刊记者如是描述)。

  自此后,张海开始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除了经营健力宝,他还投资足球,收购健力宝足球队,甚至一度想收购多家足球俱乐部,组建足球界的“张海系”。

  特别是在2004年10月的中超“足球革命”中,张海以揭竿而起的革命者姿态,和徐明等一起,公开向中国足协叫板,一时风头无二。这样一副无畏姿态、斗争精神,在“稳定压倒一切”的现实政治格局下,不能不吸引了多数球迷、也包括众多中国人的注意力。

  他是谁?是从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靠天赋、本领、狡黠和运气杀将出来的一彪黑马?还是有浓厚的政经势力做背景的财团利益的前台代言人?

  他从哪里来?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胆量?

  他想干什么?他还能“神奇”多久?

  现在当然远不是为他“做传记的时候”(张海自己语),当下的财经媒体格外关注的健力宝与他的财务纠纷,我们也无意涉入,作为一家以客观记录人的命运为己任的杂志,我们关心的,其实只有一点:

  在从1990年代初期到现在的十几年间,在南北大地,在波诡云奇的资本市场里,在这个宏大的历史舞台上,一个出身平凡(这一点已由我们的记者调查做了证明)、面目不清的中国人是如何闪转腾挪的,他做过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张海好也罢,不好也罢,他的离奇发迹史,恰恰是我们这个混乱时代的一个缩影。

  本刊特派记者此深入到他的家乡河南开封、郑州,采访了大量与张海有关联的当事人,试图撩开笼罩在他身上的种种面纱,还原一个“神奇小子”的离奇人生。

    从“藏密大师”到“资本巨鳄”

    入主健力宝期间,很多员工不叫他老总,而是喊他“老师”。他自己的说法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开封相国寺的方丈净严法师学习佛法,“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已经是相对专业的了”。

  他又说,他的老师夏日东活佛曾经多次将他带到西藏,在西藏他前后呆了二三年,那时,他只有13岁。而在他的家乡和弟子当中,他6岁就开始到青海、西藏学艺的故事广为流传。传言没有源头。

  突然暴露在媒体的聚光灯下,张海的身世再次被人关注。

  但对很多人来说,他仍是一个谜。公众隐约了解的是,他通过收购成立了深圳凯地投资有限公司,开始构建被业界称为“凯地系”的投资王国。此后,“凯地系”在股市频频出手……

  对于当初是怎么发家的,张海一直语焉不详。他对外的说法是“18岁没有上完大学就到香港发展了……”

  资料显示,张海早在1992年9月就曾经去过西安办讲学班。1992年10月在荆门举办全国性的提高班,1992年11月在武汉开过三个授课班……根据1993年张海讲课时的宣传资料上的数字,他到1993年春已经给数十万人讲过课,按最低标准每人40元的初级班算的话,10万人就是400万……

  是真是假?哪一个他是真实的?

  据记者了解,这两种身份在张海身上都真实地存在着。分水岭也许是在1992年,此前的他是一个气功爱好者,所谓的“藏密大师”,此后,他逐渐消隐了这一身份,成为资本市场的操盘手。

  不像1990年代初“气功热”时期,他那些同样喧嚣一时的“气功大师”同行一样,张海居然巧妙地把他的人生命运完全改观了。

  18岁之前的他是怎样的?本刊记者奔赴河南开封――他的故乡作调查。

  “特异功能”者

  开封,12月,冰天雪地。

  但是,熟悉他的人们对他关注的热度丝毫不减。谈论他参与的“中超革命”,谈论他与健力宝的是是非非,以及谈论他是否娶妻生子。此时,他已离开开封接近十年。

  为什么普通的人们这么关心一个资本市场上的高手?仅仅因为家乡人的缘故?

  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在许多熟识张海早年经历的人眼中:他拥有“特异功能”;他是“藏密大师”;更或许,隐隐约约的,张海就真的是活佛转世呢?

  “不是这样的话,怎么来解释张海身上的那些特异功能呢?”张曾经的一位老师,至今依然对他拥有的“法力”怀有深深的敬意。

  张海的母亲叫朱乐平,原开封二十五中的语文老师,父亲张智志,原开封市经委工作人员,此前也当过中学老师,张海是他们惟一的儿子,这原本是一个很普通的城市家庭,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张海的“特异功能”而变得神秘起来。

  他的一个邻居回忆,整个小学乃至初中阶段,张海都没有表现出与其他孩子的不同,一样的上学,一样的顽皮,一样的天真。天一冷,鼻涕拖得老长,爱蹦、爱跳,喜欢吃香蕉。但是,在初中毕业前后(1988年),张海开始传出有“特异功能”的消息。

  “一天,张海兴冲冲地拿了一本杂志喊我说,姨,你看,上面说的‘特异功能’我也有啊!”张的邻居说,“后来就逐渐传出更多的关于他‘特异功能’的消息,什么把大树叶含在嘴里变成小树叶、意念拨表之类的东西。当时,正流行‘特异功能’,各个地方都有所谓拥有‘特异功能’的人,我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后来有关张海‘特异功能’的传说越来越厉害,连他父母也都开始说他有了。”

  张海曾经的班主任――河南大学体育学院退休的董超老师向本刊证实:“当时张海在我班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说他会什么特异功能,后来他转走之后才慢慢听别人说起。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董超说,当时的河南大学体育系为了创收,登广告面向全国招收一批具有武术基础的学员,学历不限,结果刚刚初中毕业的张海就报名入学了。当时,学员的年龄参差不齐,大到四十,小到张海这样刚刚初中毕业的。不过,张海没有武术基础,而且斯文、腼腆,加之常常旷课。没有过多久,不知何故,张海就被退学。

  出身教师子弟,张海为什么不按部就班地读高中、上大学,而是初中毕业后就读了一个自学考试性质的武术专修班呢?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的班主任――开封十三中学的李九成老师语焉不详。但在许多当地人的记忆中,张海学习成绩不好是一个公认的事实。

  从河南大学退学后,张的父母很着急,年纪轻轻,没有学上,将来可怎么办啊?

  不久,张的父母通过关系找到了当时河南大学另外一个武术专修班的班主任张宏梁,得以成功“转学”。

  加入到爱好气功的张宏梁的班里,张海似乎找到了方向。

  张宏梁回忆,当时,由于自己爱好气功,也特别注意学生是否有些“特异功能”,后来不知怎么得知张海具有这方面的特长,于是到外地开会、讲学什么的都带着他,让张海结识了一批人。慢慢地,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多。而当时,张海的父母也正为孩子的前途发愁,看到这个,也都很支持。

  更为神奇的是,张宏梁向本刊证实,他亲眼见过张海表演的“特异功能”:把一片大的冬青叶子含在嘴里,过一会树叶会自动变小,而且轮廓保持不变,甚是奇妙。他曾经亲自带着张海给来访的外国友人表演过这个功夫,并出具了当时的照片。

  张宏梁透露,正是在他班上读书的这个时期,因为具有“特异功能”,张海开始给人治病。

  张海母亲的一位同事徐月娥告诉本刊记者,知道张海能够用“特异功能”给人治病后,她曾经向张海的母亲提出请求,让张海给自己的朋友看病。由于朋友之间关系不错,当时,张海的母亲朱乐平直言,这个东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张海的外公生病,张海就没有能够治好。

  “后来,张海也没有能够把我朋友的病给治好。”徐月娥说。

  就是在这种具有“特异功能”并且能够治病救人的光环下,张海迎来了他河南大学面临毕业时的考试。

  由于是自学考试,最后的考试很关键,同学们都很重视。知道张海具有“遥感”功能,其他同学就让张海先把答案“看到”,写下来。张宏梁说,不知道老师事先预防还是故意与张海作对,搬个凳子就坐在张海面前。结果,这一次中国革命史考试,平时就不怎么上课和学习的张海只考了40多分。

  当然,张海也无法取得专科毕业证书。张宏梁回忆,后来,还是张海的阿姨替张海领的结业证书。“大概由于不好意思吧。”

  不过,在河南大学读书的最大收获是,在此期间,张海认识了一批人,其中包括北京过来的一个藏密气功的信徒――王紫升。

  张宏梁回忆,王紫升很是欣赏张海。张海到北京时,曾吃住都在王的家中,而且最为关键的是,王紫升就是藏传佛教夏日东活佛的弟子。“很可能,就是通过这一层关系,张海才得以认识夏日东活佛(注释附后),然后拜为弟子。”

  事隔多年,人事离散,张海怎样成为夏日东的弟子,记者已难获知细节,但事实是,原本在开封地盘“发展”的张海,归入夏日东门下后,他开始了从一个单纯的具有“特异功能”的气功大师向“藏密大师”的转变。

  张海自己说,他是13岁的时候到西藏去拜夏日东为师的。按照他1974年出生的说法,这个时间应该是在1987年,但此时,张海尚在开封市十三中学读初中二年级,“特异功能”尚未显露。同时,夏日东的同事兼好友――青海民族学院的李建本教授告诉记者,夏日东教授最早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90或者91年的时候收张海作弟子的,“不可能这么早”。

  或许结识夏日东时间的早晚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张海――一个据说拥有“特异功能”的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变为一个“藏密大师”的。

  “藏密大师”

  1991年第3期《妇女生活》一篇名为“大器早成――记十六岁的藏密气功师张海”的文章中这样写道:原来张海从小就迷恋气功,四岁就开始学静坐……在夏尔登(笔者注:应为夏日东)活佛(曾任中国北京高级藏语系佛学院第一届任课教师,亦为班禅大师讲授过法义。班禅大师赐封号为“持戒教证功德海之主”,并给予“高级藏学学者”证书。2001年8月去世)那里他学到了很多高深的功法。为了尽快掌握上师的传承,他投入了忘我的修炼。练三明字功,按最低基数要求是八十万遍,张海练得口角起泡,上下嘴唇都肿了。修炼藏密中有名的“拙火定”功,张海在数九严寒脱掉上衣,让父母把经过五六层冷水浸泡的棉布裹在他身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散发的热量迅速把棉布烘干……

  但是,除了这篇报道之外,记者在开封采访期间,没有听到丝毫有关张海如此练功的说法。而且,张海的邻居们,也从来没有听说他“四岁就开始练功”。

  但,一个事实是,“夏日东活佛弟子”,“特异功能”、气功治病等结合起来,张海的名头愈见其响,“藏密大师”之称不胫而走。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原办公室主任孙岭回忆,有一次,河南省气功协会邀请张海去传功授课,身体不好的她去听课,觉得效果不错。下课后,她就问张海,想做他的弟子,合格么?非常合格!张海这样告诉孙岭。

  随后,孙岭又请张海给患有肺气肿的社会科学院的领导治病,据说是减轻了。这位领导很感激,组织全院人员听张海讲课,平时就喜欢佛法、气功的孙岭就向所长、院长建议要让张海领衔成立一个藏密瑜伽文化研究所。

  在这帮热心信徒的操持下,1992年12月12日,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藏密瑜伽文化研究所成立,张海被任命为所长。孙岭兼任办公室副主任,经费自筹。

  戴上了“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藏密瑜伽文化研究所所长”的帽子,张海的“事业”拥有了更为广阔的平台。

  在一次欢迎张海到武汉讲学的致词中,原武汉大学副校长、湖北省老教授协会常务副会长戴礼彬写道: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藏密瑜伽文化研究所所长、著名藏密瑜伽大师张海先生,师承当代高僧、著名佛学家夏日东活佛,以及多位高僧的加持和传承,功理渊博、功法精熟……受夏日东活佛的嘱咐,出山传功,两年多来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国内外受传承学生达十余万人,他的事迹曾被《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央电视台等数十家新闻单位,先后报道,在气功界、科学界、学术界引起强烈反响……

  孙岭向本刊证实,当时的张海业务确实繁忙,整天全国各地到处跑着讲课,尽管他是藏密瑜伽文化研究所的所长,但是一年见不到几次他的人,还经常到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印度等国家传授藏密气功。

  但是,“藏密大师”张海的传授功法不仅仅是学术交流,更多的是要收费的。

  资料显示,1992年5月,刚刚18岁的张海在湖北荆门创办了中国内地第一个藏密瑜伽健身中心――“中国荆门张海藏密健身中心”。首期培养了弟子300名,骨干教师180名。收费标准为:一,教功收费初级班每人收费40元,中级班每人收费50元,提高班每人收费90元;二,辅导班的收费,初、中级辅导班每人收费15元,提高辅导班每人收费20元;三,骨干培训班,中心下属有14个辅导站,要成为辅导站中的骨干,每人收费50元;四,治病疗养收费,这种收费每人要预收费300元,15天为一个疗程,一个疗程收费100至150元;五,各单位、辅导站请中心老师办班,按总收费50%交“中心”,其余50%归单位和辅导站。在中心成立后,张海在半年内三次在中心开班授课。

  孙岭回忆,当时张海在湖北福慧山庄开办藏密高级班,每人几百元的学费。而张海后来组织的到五台山的“灌顶活动”(笔者注:藏密中的一种法事活动),更是场面宏大,信徒达到数万,每人都有“施舍”,刨除了场地租赁费等各种费用之外,张海依然收入颇丰。

  “当时,一年几十、上百万,应该不是问题。”孙岭说。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之间成为“藏密大师”,很难不引起人们的疑问:张海的藏密功法确有其事么?

  当年张海的几十万弟子已经无法一一寻找,但是,夏日东的一位朋友――青海民族学院的李建本教授却告诉了记者一个惊人的事实:夏日东活佛从来没有传授过弟子藏密!

  “挂名夏日东名下的弟子很多,但是他一直就不谈或者不传授密宗,遇到人们问询或者实在被逼急了,就以自己不会来搪塞。”李建本说,“而且当时青藏地区的活佛们对张海在外面大搞学习班也颇有微辞,不过,夏日东为人宽厚,一直没有对张海说什么,后来他们师徒之间就不怎么来往了。”

  此种说法,得到后来多次到西藏拜佛的孙岭的证实。“西藏的活佛们说,张海当时传授的不是藏密,而是外道(笔者注:即为歪门邪道或者非正宗之意)。”孙岭说。

  夏日东因为张海受累的说法也在网络上流传。乐趣园网站“网海莲舟佛法论坛(国内版)”一篇文章称,夏琼寺的夏日东佛爷曾经因为和内地的张海有过联系,在这些大佛爷的年会上被很多的佛爷提出不同意见,但没有否定他是佛爷啊!只是说宁可让密法失传,也不可以和搞气功的混到一起。

  退出江湖

  记者无法查证,当年通过办学习班,张海挣到多少钱。但一个事实是1992年之后的这几年,这位“藏密大师”的大部分时间依然在国内,只是离开了开封。而不是他自己所说的,1992年以后就到了香港康达公司。另一个事实是,随着这位“藏密大师”“事业”的发展,其父母逐渐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全心全意“辅助”起自己惟一的儿子。

  张的一位邻居说,大概是在1995年左右,张海举家迁居广州。彼时,张海已经从一个普通教师家庭的孩子,变为了拥有名车、豪宅的年轻富豪。

  张海父亲的一位同事也告诉记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或者更前一点,张海结识了一批粤、港以及海外的富商,这让他受益颇多。香港富商张金富――以后张海商海生涯中的重要伙伴,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于是,在一个公开的演讲传功当中,张海宣布,他要退出藏密气功的舞台,考虑转型。

  张父的这位同事分析:这可能基于两个原因,一是看到当时气功盛极而衰的兆头;二就是手中有了一定资本开始向经济界转型。“当时,据说一位港商给了张海不少股份,等股价上涨后,张海抛售套现,一下挣了500多万。”

  或许是意识到通过气功这种方式挣到第一笔钱不是很光彩的事情,张海的父亲开始想极力抹去张海“藏密大师”的过去,而张海在公开谈及自己过去的时候,也总是极力淡化自己“宗教”的色彩。

  12月26日,记者在开封采访张海当年的一位忠实信徒时,这位老人一定要亲自联系过张海,得到同意之后方接受采访。他当年的初中班主任接受记者采访的一个首要条件也是,尽量不谈不利于张海的事情,而且不允许录音。

  此外,让记者不解的是,很多时候,张海刻意隐瞒自己的经历;在河南大学体育系武术专业自修班入学所填写的档案资料中,张海竟然把自己毕业的母校――开封市第十三中学改为第二十一中学!而在他所登记注册的企业法人代表简历中,最终毕业学校更是忽而是河南大学,忽而是郑州大学。

  退出气功江湖的张海很快一头扎入他陌生的资本市场。

  河南大学体育学院当年一位教过张海的老师,听记者说起张海是资本运作的高手,立即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就他那个初中毕业的水平能行么?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语气之肯定,几乎不容置疑。

  但事实是,当2002年,张海再以健力宝掌门人的身份重现公众视野的时候,已经完全确信无疑是一副“资本大鳄”的面孔。

  资本大鳄

  河南省工商局的企业登记资料显示,1996年11月27日,张海联合其他股东,出资1999万元成立了河南心智实业有限公司(即现在河南方正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张海出资999.5万元,占50%股份,被选为法人代表、董事长。1997年4月17日,张海又发起成立了河南菩提泉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注册资金1000万,河南心智实业有限公司作为法人大股东入股,张海再一次被选为董事长兼总经理。而他的合伙人中,就有当年接待他的武汉大学原副校长戴礼彬。

  “正是在各地讲学过程中,张海结识了许多人,而这其中的有用之才日后成为转型经济的坚挺基石。”开封一位评论人士这样分析。

  记者得到的另外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是,张海在香港的重要伙伴――张金富本人当年也是张海的弟子。

  有了财力,结识了人才,此后的张海,开始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资本运作。

  此后张海的经历如何,记者经多方调查后,并无更多了解。以下材料,均源于其他媒体的公开报道。

  1996年,张海和他的另外两个伙伴筹资一亿,香港中联出资5000万,准备收购中国航空科技进出口总公司属下的深圳分公司。由于种种原因,此次收购遇阻搁浅,但幸运的是,张海和他的伙伴们却敲开了另外一扇大门。

  “我们改组了中航科技下面的一家财务顾问公司,这个公司曾为深天马和深南光等上市公司做顾问。”张海介绍,而改组后的公司就是如今的深圳凯地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饥饿难耐的“凯地投资”甫一落地,立即凶猛出击,展开一系列连环收购。2000年4月,凯地联手河南心智收购了深圳东方时代投资有限公司,深圳凯地占70%的股份,河南心智占20%股份。此次收购成为打造“张海系”的关键一役。因为在此之前,东方时代刚刚入主由36所名牌大学发起成立的中国高科。正是站在中国高科的肩膀上,凯地才如鱼得水地介入方正科技和中科健等多家高校和中科院系的上市公司。

  “我25岁时就做了中国高科的董事长,是当时中国最年轻的。”在北京接受本刊记者专访时,张海满脸笑意。

  2001年,频频得手的凯地又先后介入银鸽投资、深大通、浙江国投;2002年初,则又巧取健力宝。几乎在一年时间,凯地用资本链进行超级捆绑的关联公司已经超过百亿市值。

  至此,张海“资本大鳄”、“企业屠夫”的称号已经名副其实,彻底完成了从“藏密大师”到“资本大鳄”的蜕变。

  或许,真相永远都在传言后。仅我们看到的是,张海已经一步步远离“特异功能”,远离“藏密大师”,逐渐走入商贾巨富的行列,而且现在他还饶有兴趣地玩起了足球。

  “既然外边有这样或那样的说法,我就要解释一下,但我不会太认真去说这件事。佛学让我懂得调节自我,养成好的心态。我是一个宗教的研究者和虔诚的信仰者,如此而已。”

  “我只有30岁,还远没有到为我这个人作结论的时候。”

  确实,人生是复杂多变,对一个年仅30岁的年轻人,任何武断的概括或者品评都会显得苍白乏力。(《南方人物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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