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我不低俗,更不“低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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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娱乐节目的男主持人当中,你觉得我说话是什么程度?我的自由度又是什么程度?跟别的男主持人比,我惹眼吗?我说话大胆吗?我着装大胆吗?我搞笑吗?你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是央视娱乐的底线……对,我就是央视娱乐的底线。

  ——李咏

  我不低俗,甚至不“低俗”

  记者:你是怎么让央视接受你这条底线?

  李咏:这要经过精心设计。任何东西,包括我们的衣食住行、有趣的事、看不惯的事———看不惯不是我个体看不惯,而是一个群体看不惯,我都想换一种话语形态告诉别人。

  其中有些是不可能的,有些却是可能的,能播出来的就是通过了审查的。要播出就要在央视的容忍范围之内,央视能容忍多少呢?比如我拿历史人物跟主持人对号———“刘备动不动就爱哭,要演刘备我推荐一个人,朱军朱主持;还有一个吕布,英俊,武艺又高,跟貂蝉还有一段浪漫,不过吕布见着谁都叫爹,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去演,‘开心辞典’的李佳明李主持,只要来的人比他大,他都管人家喊爸爸妈妈。”我是很善意的,先把历史人物点到了家,回头再对比一下,很能产生娱乐效果。再比如我讲跟老婆谈恋爱的经过,就按着《罗马假日》的剧情来讲,讲到一半观众就乐了,都知道这是《罗马假日》,我就说那是美国人无耻地剽窃了我和老婆谈恋爱的经过。

  记者:你这算是一个加引号的低俗化吧?

  李咏:我们先得确定,什么是低俗化?的确有些节目为了盲目追求收视率,互相跟风,甚至在商业上有不良竞争,但要我评价,你先告诉我什么样叫低俗?什么叫庸俗?我不知道低俗和庸俗给确定了什么界线,但我的界线我知道,我是通俗但不低俗,哪怕是你说的是加引号的低俗。

  记者:你的通俗和低俗怎么区分?

  李咏:比如“幸运52”里上来一对选手,互相介绍对方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我会在这个提法上故做文章,不停重复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普通朋友”,把大家带到联想的环境,但不做任何评价,大家听到会乐,这就是通俗。他们也许有很暧昧的关系,但我没必要延伸下去,延伸下去就变成两性问题了,就真的低了。我是“通俗”主持人,我从言谈到举止都会尽量去适应这个时代良性的东西。男人不能留长发?我就是长发;央视主持人不让染发?我染了。我可以说一些信口开河的话,但这些“信口开河”得打好底稿,你看我好像是很现场、很即兴地在发挥,其实我早就储藏好了几种办法用来应付现场。

  记者:王刚曾说“康熙来了”是一个低俗的节目,因为它拿道德和性来开玩笑,你的节目有什么针对“低俗”的禁忌?

  李咏:我不评价别人,尤其是同行,我只会说个人观点。低俗和庸俗,不能从表象上去简单区分。每个人都有阳光的一面,阳光背后是否有阴暗面呢?谁不想知道明星的八卦,谁没有窥视心态?只不过有人流露有人不流露而已。有些节目迎合或者部分迎合了这种心态,它是不是真的低俗化、庸俗化,臭不可闻必须扔掉?比如说性教育电视讲座,节目也涉及到了两姓话题,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节目?看它是堂而皇之的,还是偷偷摸摸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观、性取向,国家发生的大小事情,任何一个公民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得看是什么场合。电视上,我觉得真别忙着下结论,先去做个调查,观众想看到什么,电视台迎合观众的又是什么,再去做一个界定。我希望大家能理解电视人背后的苦衷,每个电视人都想自己的劳动有所回报。

  记者:所以你也不会认为“超级女声”是低俗的?

  李咏:我说了,我从来不评价同类节目,不评价跟我一块做节目的主持人。我为什么不说呢?我在新疆录节目,开完记者招待会,我们台“电视你我他”的同事走过来,让我对着镜头说“庆祝大连电视台成立35周年,在这里,我代表中央电视台,谨祝……”我说你这稿子是谁写的,我代表中央电视台?我能代表得了吗?他说这是上面的命令,把单子打开一看,不是手写的,是打印出来的,还盖了公章——所以我现在说话真的很注意,我怕伤及大家。

  央视是地基,我来盖大楼

  记者:那你会不会感到高处不胜寒?

  李咏:总之“梦想中国”就是“非常6+1”的延伸,一个更大的平台,就像一座楼房,我在不停地盖,我不知道会盖到多少层。当我盖到第6层时,我开始设想顶层的样子,但不行,住的人越来越多,我还得继续往上盖;我现在设计到第12层,又会有另一个顶层设计,也许12层也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要继续盖到18层、19层。

  记者:但你打了多少层地基呢?

  李咏:我的地基非常牢靠,我的地基要多深就可以有多深,有多重就可以承受多重———我的地基就是央视,就目前来讲,它是“惟一”的。帮我建楼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我可能会盖成摩天大厦。

  记者:所以你其实很享受这种垄断?

  李咏:不是很享受,这个词有两种写法,一种是“享受的享,受益的受”,一种是“想法的想,受用的受”,两个词含义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讲,这种垄断给我带来很多的可能,也让我有很多的得益,但是它又会让我有很多的框架,很多的规则。

  记者:那你是“享”还是“想”?

  李咏:我什么都不想想,我只是想受———受用就可以了。做电视要做出东西才有成就感,不管大小,只要没白做。“梦想中国”刚筹备的时候,我开过一次动员会,话说得非常狠,这是直播,直播5小时,没有任何延时!你不负责的部分,天塌下来都跟你没关系,但你负责的要是出了问题,我马上让你掉脑袋。第一天直播完了,导演哭了,为什么?成就感。“非常6+1”的每个人都非常自豪,比如我的导播,很年轻,连续7天直播,他还有什么不敢承担的?一件事情影响大影响小,重要吗?全世界皆知,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能从这里找到成就感。我们叫“梦想中国”,不就是这个名字大而已吗?我是央视的节目,不叫“梦想中国”叫什么?叫“梦想河南”?叫“梦想北京”?不可能啊,因为我们是中国中央电视台,我们只能叫“梦想中国”。

  记者:即使成就感有一部分是垄断带来的,你也不会介意?

  李咏:不是一部分,是绝大部分。没有央视,就没有我;没有央视,就没有这个栏目;没有央视,也没有这个栏目的今天。对于这个平台,我要感恩,人活着就要知道感恩。有时候我录完节目出来,会开着车绕央视大楼好几圈,我看着这个楼,我从1991年开始在这个楼里服务,到现在10多年了,我从一个很普通的人,变成了不普通的人,所谓的不普通,是这座大楼给我的。我越来越深地感觉到,我是真的依赖它,它像一个家把你一手抚养成人,你要知道报恩,不能诋毁它,不能给它带来丝毫负面的东西。它有它的苦,它的孩子太多了,操心操得太多了,所以别哭,哭会让它操心,一般哭的孩子缺奶,哪怕我们缺奶也不能哭,给母亲减点压吧。现在对这个平台,有说东的也有说西的,我说你只管低头做你的事,考虑那么多干嘛?你认认真真做一分就有一分的回报,认真两分可能有四分的回报,认真四分有六分的回报,认真六分可能有八分的回报。“梦想中国”总共20多个人,就这么疲惫不堪地在一起,大家苦中有乐。梦想,能梦到什么程度就梦到什么程度吧,我觉得人最大的失望就是梦醒。

  记者:“梦想中国”的梦如果醒了,会是什么结果?

  李咏:“梦想中国”的盘已经放在这里了,一个巨大的盘。今年的收益是去年的10倍,加上去年,“梦想中国”给央视贡献了将近1个亿的广告,这对一个每周90分钟的栏目来讲已经很可观了。我们已经做了最大努力,总结出来就是四个字:如履薄冰,你必须把很多因素都考量进去,你的节目才能被上下认可。今年我们是在走钢丝,我很害怕我一手缔造的这个节目会被摧毁,这种担忧不是来自于对谁,而是来自于对娱乐的担忧。我们不被允许做秀,这是央视的规则,它受到国家电视台这个身份的局限,有些人关注的东西它可能不是很关注,它站的角度高一些,我们得承受这种规则。在央视工作这么多年,我从不理解变为理解,然后把承受变为理解,把理解变为应该。但网上炒得太厉害了。

  人人都在说打破垄断、打破常规,想法是好,但怎么做?谁不想追求舒适,央视其实想给别人的就是舒适,我们也有如坐针毡的环节,但我们把它全部拿掉了,留下舒适的给大家,但观众不满意,他就喜欢看你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就喜欢PK,我担心的是这个。玩感人还不好玩吗?我在甘肃看到父子两人打工,穿的是露小指的球鞋,孩子吹笛子,我要玩感人随便玩。但是对不起,你只有13岁,我的要求是16岁,我可以送你一把新笛子,我也只能送你一把新笛子。这就是“梦想中国”的规则谁也突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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