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大地震的母愛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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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許常德

 

看過唐山大地震,我發現片中至少有十二個重大哭點,從地震後,救難人員問母親要救長女或次子開始,導演就極力要你噴淚,母親陷在天人交戰,再不選,兩個孩子都會活不了。母親在毫無選擇下牢牢做了個選擇:選弟弟!

 

從此這個母親和這意外又活了下來的女兒,各自展開為期二十年的心靈折磨。

女兒的昏迷被誤認是死亡而被擱在死於地震的父親屍體旁,一場大雨洗去了她部份記憶,她隨著救難隊成為災後孤兒潮的其中一名,從此她不想再回憶絕情的過去,原來母親的重男輕女不是一句形容詞,原來,在母親做出選擇的那一秒,她就投胎轉世了。她的第二個家庭義父義母都很愛她,可她沒法再輕易信任人的感情,尤其是對義母,女人天生特有的疑心讓她們保持冷靜的距離,生在那個年代,女人都是被傳統道德下了藥的可憐人,是什麼樣的魔鬼竟然讓同為女人的媽媽,泯滅良心地重男輕女,是什麼樣的扭曲能讓豐沛的母愛完全忽視女兒的感受?

 

另一邊,母親和兒子相依為命,兒子因地震丟了右臂,母親決定用生命來當他的右手。家中的客廳牆上掛著丈夫和女兒的遺照,這是她的良心每天都要祭拜的對象。母親為了對得起犧牲了生命的丈夫和女兒,最大的回報就是讓兒子上大學,但兒子就不是讀書的料,每每他們爭吵,兒子甚至會衝動喊出:早知道這樣,當年妳就該去救姐姐!家人間的相處,一用力就會擠出壓在心底最苦的話。

母親的愛總是帶著過度擔心,這個愛通常非常霸道又蠢得可憐,夾著往日的恩情和共度的風雨,形成一幕幕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結夢境。

 

導演在最後接連使出不讓你掉淚就不叫馮小剛的商業企圖,完全不管這樣的手法,是不是太過或太舊,電影的後半段,意外在大學時懷孕而消失了六年的女兒,圖然重回義父的懷抱……四川地震和弟弟重逢……母親向女兒下跪認錯……女兒發現母親每年都會買課本筆記本兩份,一份給弟弟,一份給「死後」的她……馮小剛導演讓人敬佩的地方在於讓技術昇華的同時,不忘讓平凡百性得到情感的滿足。女兒終於碰觸到她最渴望的母愛,雖然很蠢,但很可愛。

在最後哭成一團的弦樂齊奏下,漫長的苦海飄泊,突然變成了光明在望的中式好萊塢結局,淡淡淒涼中的溫暖認命。回想母親在災後面臨婆婆要來把長子帶走的那幕,當公車緩緩離去,車上的小姑對婆婆說:這時候,把孩子帶走,不就是要她的命嗎?孩子下車時弱弱的身影,母親聲撕力竭地狂喊:我的兒啊!

偉大的母親印象總是在每一代透過藝術家的手留下印記,屬於我們這一代的當推這部花大錢又獲取大票房的唐山大地震,透過集體的記憶,從歷史中找出屬於我們這一代對人性、傳統與母親的回顧反省。馮小剛除了讓你看到母愛的豐沛氣勢,也讓你見識以前從未揭發的虛偽與矛盾,親情是如此需要重整和解構,一如地震後的餘震,如果不能從中一股作氣的反思,那些被不公道對待的受難者的捐軀就失去了意義!

她有兩個孩子  長女次子

不過也可以說是長女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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