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她的离去让我明白 爱情远比事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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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苏荷;男;24岁 销售人员

  倾诉时间:9月10日

  倾诉地点:本报编辑部

  在事业刚刚起步时,苏荷还收获了一段爱情。他说那是一种触电的感觉,也认定了那个女孩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一心想着为两人的将来努力打拼。

  可这样拼命的后果却是苏荷腾不出更多精力和时间来照顾女友、呵护爱情,并且心态变得急躁,动辄就冲女友发起脾气。久而久之,两人之间争吵不断、矛盾不断堆积,彼此身心俱疲。

  终于有一天,女友决然说了分手,苏荷忽然惊觉其实自己根本舍不得、放不下。可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无奈地叹息:“其实爱情曾为我停留过,只是当时的我不懂珍惜。”

  那个秋天,我事业爱情“双丰收”

  2007年9月,初秋,一个收获的季节。仔细回想,那也算是我24年生命历程中最灿烂、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我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农民家庭,15岁就辍学打工。刚参加工作那几年,我做过洗车工,拿着每月300元的薪水;还在餐馆端过盘子,在日复一日的机械劳动中消耗自己的青春。后来,我发现这样下去不行,为了改变命运,我带着满心希冀和激情干起了销售。因为听人说过,只要在这一行做得好,挣钱挺快。

  只是,现实远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初入行时,我几个月没有签一个单,每月只拿300元底薪,要租房要吃饭,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最困难时,我和同事每顿合吃一盒3元的盒饭。因为尝过艰辛,所以我对成功的日子格外渴望,我曾对天发誓:一定要努力,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皇天不负有心人。到了2007年秋天,我的事业总算有了进展,每月都有稳定、可观的收入。或许这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我而言,已算是不小的成功。

  就在那期间,我又邂逅了我的爱情。在一次聚会上,一个叫若寒的女孩走进了我的视野,她坦率、真诚。印象最深的是她拿着我的手机玩游戏,可摆弄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游戏的窍门所在,我来了句:“你不会玩就给我,我教你不就得了。”不经意间,语气中有那么一丝丝轻佻、讽刺。若寒听后,脸立马沉了下来,把手机往我怀里一扔,别过头去不再理人。后来,她跟别人大说大笑,惟独不跟我讲话,眼神偶尔瞟到我脸上,总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

  若寒对我越是冷漠,我却越是有种触电的感觉。之后,我有意追求起她来。还算幸运,经过一段时间努力后若寒接受了我。而在接触过程中,我早已认定她就是我未来老婆的最佳人选。

  生活就这样对我绽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来了个事业、爱情“双丰收”,那种感觉实在无法言喻。

  爱她但更爱工作,这段感情频亮红灯

  我是真心爱若寒的。两人确定关系不久,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拜见了她的父母,并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支持。对这段感情,我从一开始就抱着要结婚的想法,认真而诚恳。

  为了尽快买房结婚,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自然,陪若寒的时间就少了,为此,她没少抱怨。但我认为,所有的付出和忍耐是值得的,因为2008年上半年,我终于攒够了首付款,在城区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里按揭了一套商品房。

  也或许,以上这些不过是我为自己没有好好陪伴、照顾若寒寻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我之所以那么拼命,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个人的强烈渴望,我穷怕了,我太想改变命运,太想过上好日子。因为这种思想,我潜意识里已经把爱情远远抛在了事业之后。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每天早上我起床时,若寒会把我抱住,央求我再陪她一会儿,可我会很坚定地甩开她的手,洗漱完毕后头也不回地走掉。好不容易抽出空来陪她散步、逛街,只要公司打来电话,我就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她去忙工作。

  为了这些事,我们常吵架,若寒气得冲我喊:“你去和工作结婚好了。”而我却认为她不够懂事,不知生活艰辛。于是,我每次都十分强势地问她:“你觉得是爱情重要还是面包重要?”她支吾着说“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吧,面包远比爱情重要,因为生存是人的最基本需求。”看到若寒渐渐低垂下头,我以为我辩赢了,以为自己的观点已被她接受。殊不知,一次又一次类似的争论正逐渐让她的心变凉,并且开始认定:她在我心目中远没有金钱重要。

  不知从哪一天起,我和若寒的争吵越来越多。她是个极感性的女孩子,常用书信的方式诉说内心的感受,记得她多次在信里问我:“苏荷,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多次在信里对我说:“苏荷,我不需要过很富足的日子,我只要你多陪陪我就好。”看到这些文字,不是没有触动,只是我还是固执地认为:爱只要放在心里就好,成天儿女情长你侬我侬的,如何能够成功?

  她执意要走,我才惊觉爱情比面包重要

  买房子后,我每月要还贷款,这层压力让我把金钱看得更重了,觉得不仅要拼命挣钱,还要尽量节约才行。可偏偏若寒是个很会花钱的主儿。她自己开个小店,生意不错,按理说每月收入应该很可观。但她超喜欢购物,不论用得着用不着的,只要看着顺眼就会立马买下来。平时还经常往酒吧、西餐厅跑。如此一来,她挣的钱根本不够花。我很反感她的高消费,也不能接受她爱享乐的生活态度,常常义正辞严地批评她。我以为,我是为了若寒好,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更忽略了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是渴望被宠爱的。

  渐渐地,我的强势让若寒越来越失望。从 2009年4月起,她开始排斥我,不愿接我电话,不愿和我见面,还多次单方面提出了分手。直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做得不够好,甚至是做错了许多。但我还是没有把事态想得太过严重,以为若寒只是单纯的生气,等她发泄过后就会好的。再加上那段时间工作特别忙,的确抽不出很多精力来处理感情上的事情,我竟然就默许了那样疏离、冷漠的状态。

  8月底,我终于忙完了手头的工作,决定去找若寒,好好修复我俩的关系。可不妙的是,一连好几天,我接她下班,却连她的人都没见着。每次打电话,她都说在搓麻将,还厌烦地表示:“我都和你没关系了,你以后别再找我。”这句话实在让我心慌,怎么就变成了“没关系”?虽然她多次提出过分手,可我从未答应;虽然近几个月来我们联系很少,但这并不代表我俩已是陌路啊。慌乱、害怕,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这样的情绪。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之间就像上演着一场 “追逐战”,我每天打电话问若寒的行踪。9月9日,我又去接她下班,又扑了个空,只得怏怏地往回走。谁料竟在路上意外看到了若寒和另一个男孩子亲密无间的样子。然后,我和那个男孩子大打出手。最后的结果是我受伤了,若寒却连心疼的表情都没有。

  虽然之前就在不停地揣测:若寒何以变得这样绝情?她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人?可当答案被证实的那一刻,我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若寒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了句:“你走吧,我早就和你没关系了,我现在爱的是他。”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般,直到那一刻,我才深切地感受到了疼痛、不舍和悔恨。

  我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只是徒劳,我只能选择离开。只是我心里的痛不知何时才能平复?在若寒离开我的那一刹,我终于明白:其实面包、金钱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感情才是人这辈子最终的渴求。除了事业,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珍惜、值得我付出的。

  但愿,我的醒悟不算太晚;但愿,我在错过了若寒,哀叹着“可惜”的同时,能够用另一种健康的心态来面对今后的人生。而对于已经失去的那个人,我只能说“抱歉”,也要祝愿她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

  (文中主人公均使用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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