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在别人老公那体会到了渴望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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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姗姗,女,28岁,自由职业

  精彩导读:母亲在十岁那年因自己的过错而去世,父亲很快又娶了后妈,姗姗的童年生活提早结束,她成了一个特别渴望温暖的家的小孩。18岁她就谈上了恋爱,然后早早结婚生子,但这个新家也没能给她想象中的爱。她寻找激情,却不料因此而毁了家,而她自己,也被前夫惩罚不准再探视孩子。孩子成了她心头的最痛……(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印象:穿着绿色条纹针织长衫的姗姗面目清秀,一笑起来有种孩童不谙世事的纯真。她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大大咧咧,却仍然在说到童年生活和孩子的时候潸然泪下。那是她不能碰触的两道伤口,不管时间长短,都无法愈合。

  1.想起女儿就心酸

  四美塘公园,下午四点多钟,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时,没看到女儿衣衣,只看到前夫志诚和一地的烟头。

  “衣衣呢?”我问。“是不是衣衣不来你就不会来见我?”他说。“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冷淡地回答,心里却在打鼓,上次也是这样,志诚说衣衣要见我,我急忙赶来,没想到他就让我看了一眼就把孩子送走了,然后就跟我谈判,一谈之下,他就动了手,打得我一个星期都没法去上班。

  “姗姗,回来吧,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难道你宁愿养别人的孩子也不养自己的孩子?”志诚眼里闪烁着泪花,“只要你回来,我既往不咎,你说我哪里不好我就改哪里,行不行?”

  我几乎要被他的眼泪融化了。可是,太迟了,我已经和明丰拿了结婚证。看我摇头,志诚一把拉住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巴掌兜头就上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把我打得满脸是血,路人来劝阻,他居然吼,“老子打老子的老婆,关你们什么事?”

  我使劲挣脱,在路人的帮助下才狼狈跑到路边拦了个的士,在车上,我哭着给明丰打电话,他来了,一看心疼得要死,恨不得马上就去找志诚算账,我拉住了他,“算了,不要再惹他了,要是他真不让我去看衣衣,我该怎么办?”

  和明丰一起回家,婆婆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撒谎说是在外面出了车祸,婆婆没作声,她显然不太关心我是不是真遇到了车祸,她找明丰要钱,我才记起来,我们又要给奶粉钱了,这个钱是给明丰的孩子小美的。

  明丰望着我,我望着他,明丰刚找到工作,工资才一千来块,我又没上班,实在是捉襟见肘。明丰只好说过两天再给,婆婆一下子火了,把小美往他手上一递,到外间做饭去了。

  小美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一看到她,想到衣衣,心里一阵酸痛,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2.一直渴望温暖的小孩

  从6月开始,志诚就不让我再看衣衣,他说,“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去看了伢,我就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衣衣成了我的心病,一想到孩子,我这心就像是被人戳了一刀。我真不愿意衣衣和我一样失去母爱,我的遭遇是个意外,可衣衣却是被人为地夺去了啊。

  十岁那年的六一儿童节,一大早我就吵着要爸妈带我去东湖玩,爸妈就约了好朋友一家,一起骑车子去了。回来的路上,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摇晃着冲向了路边,竟然把妈妈带倒在车轮下……

  妈妈没有了,一切都变了。隔了一年,爸爸娶了后妈。我虽然叫她妈妈,可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虽然她对我也还挺好,可她只要语气重一点,我就胆战心惊。

  过了大半年,后妈把她的儿子带了过来,我多了一个弟弟。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我就觉得这不是我的家,爸爸跟新妈妈对着弟弟嘘寒问暖,我像个外人。

  上了职高以后,我就极力要搬到外婆家去住,爸妈没有反对,甚至我觉得后妈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在外婆家,外婆老了,几个舅舅都是各管各的,小舅妈对我倒挺关心,可一听她唠叨我就觉得不舒服,有种抵触情绪。

  我有两个家,爸爸家一个,外婆家一个,可我还是觉得我像个孤儿,我渴望有人来爱,有温暖的家,无限制包容我的家人,所以,当遇上志诚的时候,我很快就掉进了我以为的爱情中。

  3.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志诚是好朋友的男友的哥们,我们在一起玩。第一次是四个人,第二次就是我们两个人了。那时我们都是职高学生,手里也没什么钱,能玩的不过是吃吃烧烤唱唱 KTV,第三次约会,我说肚子饿了,志诚顺口就说,那就去我家吧。志诚的爸妈热情得不得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那种温暖,让我立刻有了家的感觉。

  和志诚约会的模式就这样定下来了。不逛街,不买东西,天天都是回他家里吃饭。他妈挺喜欢我的,我本来性格就直,别人对我好一点我就对他掏心掏肺,所以很快,我就把志诚的妈妈也当成了妈妈。

  和志诚谈恋爱时,我才19岁,有邻居看到我们在一起,就告诉了爸爸,爸爸大怒,说,“哪个敢说我家姗姗谈恋爱我就剁了他!”把我吓得都不敢和志诚在一起了。可是不久,爸爸来找我,要我把借去骑的自行车还给后妈,说她要去打货,一听是后妈要的,我淋着雨连夜还了回去。没想到过了几天再回家,那辆车就好好地锁在家里——她是宁肯自己不用也不肯给我用啊。我气坏了,为什么,连最亲爱的爸爸也帮着她呢?这个家,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呢?

  我跟志诚同居了。起码,他那里有家的温暖。虽然我越来越觉得和他不合适。他不爱说话,喜欢应酬、打牌,我也没觉得他有多爱我,我们没有任何娱乐,除了吃饭、打牌,他就喜欢睡觉;他从来不送我任何东西,都是我送给他,他也不记得我们有什么纪念日。他天天在外面喝酒应酬,有时候他前脚进门,衣服还没换要他吃饭打牌的电话就来了,他转身又出门,我怎么闹都没用。甚至在那方面,他也从来不主动,只要我不要求,他可以个把月不碰我。而我呢,要求得多了,就会觉得,是不是我太下贱了?那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我变得越来越敏感,他去打牌,我就闹着非要他带我去,去了没一会我又闹着要回来,或者给他的兄弟们一个个地打电话。其实这样闹,就是为了让他陪着我,可他就算是留在家里,我们不是看电视就是大眼对小眼,然后他睡觉,我去上网。这样的生活简直都要把我弄疯了。

  不过,就算是再不合适,我们也还是结了婚,因为那时我怀上了衣衣,志诚的爸爸说,“你们都没工作,怎么养伢还是打掉吧。”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突然对这个孩子有了莫名的感情,我非要生下她,同时,也准备结婚了。

  4.遇到了真心相爱的人

  结婚以后我天天在等待中煎熬,和公婆的关系也越来越不好了。他们嫌我不做事,不带孩子。其实我每天晚上回家了还是要带带衣衣的,但在他们眼里,我没有做正经事就应该在家带孩子,我白天不带就是不对。

  衣衣一岁时,发高烧,我身上实在没有钱,去找婆婆借,婆婆竟然也说她没钱,我后来是找小舅妈借了一千块,才给孩子看的病。这件事刺激了志诚,他这才用心去找了份工作,慢慢地,一个月的工资也到了两三千块。但不管钱多钱少,他每个月的工资都一分为二,一半给我,一半给他妈。理由是我不会管钱。为这,我跟志诚吵架,我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志诚家不但没人来劝和,公公还打电话给我爸,“姗姗今天回不回?她要是不回,就再也不用回了!”我委屈地回了家,公公还训我,“ 莫以为自己有什么不得了,离婚就离婚,我儿子还怕找不到好的?!”

  就像逃开后妈的家一样,我又开始逃避了,下了班,在外面想各种理由熬着也要熬到志诚回家了我再回去。也因为心里的苦闷,我和同事明丰越走越近。明丰的老婆爱财如命,结婚以后连在外面过个早都要花他的钱,说起自己极品的老公老婆,我们都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从明丰身上,我体会到了被人宠爱的感觉。那种细腻温情,正是我久久渴望而不曾得到的。在和他认识半年后,我们终于越了轨。很快,这事情也被志诚发现了。他要跟我离婚,我不敢,我怕失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啊。可离开明丰,我又舍不得,也没能坚决和他断掉,一直在藕断丝连。

  志诚发现我们还有联系时,第一次对我动了手。打得我足有一个星期没上班。公公还说,“打得好,这样的女人就该打!”我最是受激不得,一听这话,就跟志诚去拿了离婚证。我算是净身出户,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他们。

  明丰在我之前离的婚,他老婆留下了才半岁的孩子,要走了全部的钱。而自从我和明丰住在了一起,志诚却像转了性,天天来求我回头复婚。他总拿衣衣要挟我,说以后再不让我看孩子,我被吓到了,真的搬回家去和他住了一个月,可那个月里,我天天想的都是明丰,我明白,我和志诚是绝无可能的了。

  这一次,是我坚决要求分手。志诚又动手打了我,坚决地打断了我对他的最后一点留恋。他再也不许我去私下里看衣衣,他说只要和我在一起,衣衣回家就会狂哭一阵,或是发呆,他说那是我刺激了孩子,我真怕孩子出问题,也不敢再去了。

  只是,我和明丰在一起,也有了心病。一看到明丰的小美,我就想起了我的衣衣,一想到她,我就有要发疯的感觉。还有,因为明丰和我的事情,我们俩都闹得丢了好好的工作,全要从头做起,生活又拮据了起来。

  白天,我在家里,明丰的妈妈带着小美,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看着小美,我就想到志诚的话,“自己的孩子不带去带别个的孩子”,心里别扭得慌。

  我不是一直在找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爱吗?怎么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呢?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而我最亲爱的衣衣,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啊。

  一想到孩子再也没有妈妈的疼爱,想到衣衣也要遭受我曾遭受过的一切,我就心酸。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呢?我该怎么说服志诚,求得他的原谅,最起码让我能补偿孩子呢?

  孩子,请你原谅妈妈。我只有一遍遍地,在心里默默祈祷。

  张茜

  这对父母别看要奔三了,心智上却都不成熟,一个缺乏家的温暖盲目寻找,遇到难题时只懂逃避;一个毫无家庭意识,既离不了玩伴也离不开父母,两个人走到一起就像过家家游戏,玩不下去了就分开再各自找玩伴,可偏偏有了孩子,好吧,等到分手时,孩子就成了要挟的武器——你喜欢?我就偏不给你!

  一个成熟的女人,有完整的家庭概念,经济独立,内心强大,能考虑对方感受,负自己该负的责。倘若只是一味像个孩子一样要求不着边的安全感,要求别人的一味宠爱,那你就不是在找爱人,而是找父母,没有哪个男人会像父母那样无条件地宠你,醒醒吧。

  不论以哪种方式,剥夺一个母亲关爱孩子的权利都过于残忍了。把孩子当枪使,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胸怀和做人的慈悲。站在孩子的立场上,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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