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智谋故事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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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 邓廷桢审毒杀案
清朝,西安府汉中兵营一名士兵忽然中毒身亡。当地知县在办案时察得死者生前与一个叫郑魁的兵士不和,通过调查,发现郑魁前一阵曾买过一包砒霜,便将郑魁拘至大堂。
    开始郑魁说买了砒霜是毒老鼠,经过一顿大板后,他把供词改为:“我买了几个馒头,将砒霜夹在里面,给他吃后死的。”
    知县进一步逼问道:“在哪里买的砒霜和馒头?给死者吃馒头时,有谁看见?从速招来!”
    “在仁和药店买的砒霜,在十字街口买的馒头。给他吃时兵营隔壁大嫂看见了。”
    “来人!”知县向衙役发令,“速将这几位当事者证人传来!”
    不到一刻,几个证人到齐,当堂对质无误,便呈文上报西安府。西安知府邓廷桢,看了案卷心中犯疑:这两人既然平时关系不好,死者怎么会轻易食用郑魁的馒头呢?此案有假,他决定重审。
    邓知府先找证人核实,问卖馒头的:“你一天接待多少人?”
    “一百来个。”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样子,你能记住吗?”
    “不记得。”
    “那么,你怎么记得郑魁呢?”
    卖馒头的人,一时无话可说。邓知府厉声喝道:“要知道作伪证是犯法的。”
    “邓大人,”卖馒头的道:“这事与我无关。是捕役对我说有个杀人犯已经招认了,缺一个卖馒头的证人,叫我作证。我想他招了,作证就作证。其实我不认识他。”
    邓知府又问那大嫂,她也是被捕役硬拉来当证人的。
    复审的结果,郑魁买砒霜毒老鼠是真,其余都是假的。邓知府令知县和捕役立刻来府,将复审经过细说一遍,并训斥一顿说:“不能只凭板子办案。回去重新审理,速将结果报来。”
    知县埋怨捕役道:“你怎么给我弄来的全是假证人啊?”
    捕役无奈地说:“老爷已定案,我不这样做,岂不摔饭碗?”
    经过再次审理,原来那当兵的是被疯狗咬后患狂犬病而死的,故呈中毒状。

no.2 张胜改一字救命
 从前有个专帮穷人打官司的讼师叫张胜,常能反败为胜,化险为夷。
      一次,当地流氓刘金宝调戏农民林阿狗的妻子,正巧被林阿狗撞上,两人就打了起来。那流氓有些武功,把阿狗打个半死。阿狗妻急了,随手拿着一把斧子朝流氓劈去,谁想正劈在要命的地方,竟把他打死了。于是官府把阿狗夫妻俩抓到县衙门去。
      阿狗的穷乡亲请张胜去为阿狗主持公道。张胜查了案卷,见上面的结论是:阿狗妻见丈夫被刘金宝打伤,急了,就用斧子劈死了刘金宝..如果按照这个结论,会将阿狗妻判为故意杀人罪,这罪名可大了,轻则要判十几年甚至无期徒刑,重则要偿命。办案的法吏是张胜的朋友,张胜对他说:“刘金宝要入室欺侮女人,而且把阿狗打得要死,阿狗妻是为了自卫才动了斧子,按情理应该轻判,请老兄笔下留情。”
      法吏说:“已经记录在案,盖上了官印,不能再更改啦。”
      张胜说:“小弟倒有办法,只需改动一笔,就可救她。”
     “改一笔就能救人?”法吏忽然想起了两件事:
      前些时候,斗笠湖口漂来一具浮尸、法吏前去验尸,呈报单上写了“斗笠湖口发现浮尸”,湖口岸的老百姓很着急,怕官府因此来找麻烦,敲竹杠,张胜就请法吏把“湖口”的“口”字当中加上一竖,改成“斗笠湖中发现浮尸”,这样就使湖口的老百姓没了关系。
      又有一次,有个农民因交不起租,家中的东西全被财主抢去。那农民一时性急,奔到财主家夺回一只锅子。财主就告农民“大门而入,明火执仗。”
      张胜知道后,在“大”字的右上角加了一点,就变成“犬”字。这样就显得不符合事实了:既“明火执仗”却“犬门而入”,使财主落了个诬告的罪名。
      法吏想到这里,想看看张胜这次有什么妙计。就说:“我也同情阿狗夫妻俩,如果你能改得巧妙,就请吧。”
      张胜笑了笑,挥笔在“用柴刀劈死”的“用”字上轻轻一钩,改成“甩”字。“用刀劈死”,是故意杀人,要偿命;可“甩刀”就不一定致对方死命。只是甩得不巧,失手劈死。这样就把故意杀人罪降为误伤致死的过失罪,至多判二三年刑。
      法吏笑道:“你真是改一字救一命啊!”

no.3 毕矮买十担膏药
明末清初,浙江兰溪壁峰有个聪明人,名叫毕矮(公元1609—1676 年)。
    某晚,毕矮的邻居小山头痛得厉害,只得半夜去兰溪女埠街药店买头痛膏药。被唤醒的老板听说只买一张膏药,嫌生意小,不愿理睬,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毕矮听说此事,就和小山邀了几个邻居,挑了十双箩筐去药店,叫着要买十担膏药。
    老板赔着笑脸对毕矮说:“老兄,要这许多头痛膏做啥?再说敝店一时哪拿得出这许多来!”
    毕矮说:“昨晚我邻居小山头痛,连夜赶来买张头痛膏,你嫌生意小不卖,现在我们买十担,这桩生意总算大啦,你又说拿不出这许多货来。哼,你开什么店,做什么生意!今天非要你还出个道理来不可!”
    老板自知理屈,只好赔礼道歉,还在门上开了个小窗口,方便夜间来人买药。

no.4 纪昀惩罚恶道士
 纪晓岚小时候求学的塾馆同一座道教的道观毗邻。那观内有一个老道士,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道德败坏,极为好色,常常偷看漂亮的女人,有时按捺不住,公然盯梢或调戏。在道观旁,有个大水坑,常年积水,是女人们洗衣裳的好地方。由于有了这个恶道士,她们从不敢单身到这里来用水。
    有一年大旱,井水枯竭,只有这个大水坑还积有半坑水。村上的女人们,不得不三五成群地结伴来到坑边洗衣服。纪晓岚上学经过庙宇门口,几次发现老道士趴在墙头上,红着双眼,鬼鬼祟祟地朝水坑盯视,觉得这个道士淫心太盛,便想出了一个惩治他的好主意。
    一天中午,纪晓岚看见几个妇女又到坑边去洗衣服,便随后跟去,悄悄溜进观门。走到大殿前院的侧屋旁,他用手指蘸了蘸唾液,将菱形窗格上敷贴的窗纸一点,化开一个小洞,眼睛凑上去窥看,只见老道士正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呼呼地睡大觉,道帽放在床旁的小凳上。
    晓岚便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去将道帽拿在手里,顶在自己头上,踅回身,将房门轻轻带上。走到院子里,他搬了几块土坯,放在墙头之下。他又捡了几块小石头,脚踩住土坯,刚好能让墙外水坑的女人看见道帽。接着,晓岚将手里的小石子接二连三地朝墙外的水坑方向扔去。
    “哎呀呀,哎呀呀,哪个促狭鬼来捣蛋!”
    “啊,是老色鬼,老道士!”
    “死不要脸的东西!”
    一阵吵骂声远远地从墙外传来。原来,晓岚早就计算好距离,用力非常均匀和准确,那石子竟像长了眼睛一个个落在水里,溅得妇女们满身满脸都是水。妇女们朝石子投来方向抬头张望,只见道观墙内的道帽一晃一晃,一会儿却不见了人影。女人们匆匆忙忙捣洗好衣服,端起衣盆边骂边走了。
    且说道观内晓岚闻声判断已经得手,便急忙跳下砖坯,又悄悄推开侧屋门,将道帽放回原处,又从原路走到观门边。他先朝门外观望一下,见女人们的身影已走远了,便轻捷地跳出来,把观门虚掩上,飞也似地溜了,躲在竹林里远远地看“戏”。
    不大一会儿,只见妇女们带着村里的男人们浩浩荡荡奔向道观。很快,就远远听见道士哀求饶命的声音。
    老道士经受了一番皮肉之苦后,再也不敢调戏妇女了。

no.5 庞振坤为官说媒
有个贪色的县官,一心想讨个称心如意的小老婆,差人东挑西选,弄得民心不安。一天,庞振坤自荐为县官说媒,问他要娶什么样的。县官念了几句顺口溜:

                         樱桃小口杏核眼,
                         月牙眉毛天仙脸,
                         不讲吃喝不讲穿,
                         四门不出少闲言。

    庞振坤笑道:“巧啦,俺村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子。”当下商订了娶亲的日子。
    迎亲那天,鞭炮、锣鼓、喇叭好不热闹。花轿一到,司仪叫了半天,新娘也不下轿。县官掀开轿帘,上前一把揭开新娘的花盖,大惊:原来是穿着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萨。县官大怒。
    庞振坤却笑道:“请看,她不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吗?”

no.6 王茧麾焦土复影
  清初,武康县(当时属浙江湖州府)有个山民叫刘通,因为与兄长刘衡争夺家产发生斗殴,把刘衡打昏后,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用斧子把他劈死。为了灭迹,他又将兄长的尸体火化了。一切安排妥当后,穿上丧服,上县衙报案去了。
    刘通向武康县通判工茧庵磕拜后,哭道:“我兄前日被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咬伤,那虎常出没在山间,恳请大人派遣猎手为民除害。”
    王通判想:“如果他的哥哥真的被虎所伤,何必匆忙火化尸体呢?”但他不动声色他说:“既然尸体已火化,此事也就了结了,你可以回去了。至于派遣猎手之事,本官自有安排。”
    刘通见官府不深究下去,很是高兴,立即回家去了。
    第二天,王茧庵带几个差役去山里查访。在峰峦重迭的群山丛中转了一天,才找到了刘通。刘通一见工茧庵来调查刘衡死因,大惊失色。王茧庵见他神色惊慌,更觉得应把刘衡的死因查清。
    面前是一片焦土,这是刘衡火化的地方。王茧庵间刘通的邻居,刘衡是不是被虎咬死的?邻居们回答悦:“我们没看见刘衡被虎所伤,是刘通告诉我们的。”
    王茧庵带领差役搜查了刘通的住所,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斧子,上面有血点,王茧庵说:“这是杀人的凶器!”
    刘通脸色沮丧,但他不肯伏罪。
    王茧庵说,“我可以让你心服口服!”他吩咐在火化尸体的地上烧炭,并撒上芝麻。过了一会,又把炭块扫去。这时,原来从尸体上流出来以后冻结的脂肪因受热而开始融化,芝麻也因受热而爆裂渗油,两相融合交流后,焦土上就呈现出一具人体的形状,看上去手、脚以及肢体都齐全。左肋下爆
裂了芝麻数十粒,肚脐等几处要害的地方所爆裂的芝麻,有的多,有的少,都是受伤的地方。王茧庵指着左肋及肚脐等几个地方,悦:“你在这几个地方砍了几斧头,这是很明显的事!”
    在精明的法官面前,罪状已无法隐瞒了,刘通只得“扑通”跪倒在地,供认了犯罪的事实。

no.7 于成龙路遇病妇
 清代有个巡抚叫于成龙.在他当县令的时候,一天来到邻县。他在城外散步时,只见远处匆匆忙忙地走来一群人,有两个汉子用一块床板抬着一个病人,上面盖着大被,枕上露着头发,头发上插着一股凤钗,病人侧身躺着。旁边跟随着四个壮健的男人,不时用手去掖病人身上的被子,将脱落出的被子压于病人的身下·似怕风吹进去。见那抬床板的两个壮汉累得气喘吁吁直冒汗,将担架停至路边,又换两个人来抬,上肩似很沉重,起步踉跄,于成龙见了很觉奇怪:一个女人不可能会有这种分量,难道其中有隐情不成?便派士兵前去询问。
    一会,士兵回来道:“床板上躺着的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妹妹,病得很重。送她往婆家。”
    于成龙思忖了一下,总觉可疑,便对士兵说:“你远远地跟着他们,看这些人进了哪个村庄。”
    这个士兵遵命悄悄地跟踪于后,看见他们走到一个村屋,门口有两个男人接应,一声不吭急匆匆地帮助将担架抬了进去。一个汉子四周瞧瞧,立即将门关上。士兵立即返回报告。于成龙点点头,来到该县县衙。
    于成龙找到该县县令问:“贵县昨晚有没有发生盗案?”
    县令有些支吾,回答说没有。于成龙心中有数。知他是生怕人家说他“治安无方”,故忌讳说发生盗案,于是不再追问。回到下榻处,于成龙叮嘱所带兵士化装成百姓,外出仔细查访,果然有家富户被抢。于成龙立即将那家当家人找来问被动情况,他却面露难色。于成龙道:“我已替你把强盗捉住了,你不必有何顾虑。”
    富人听了,才跪下来叩头,说:“是县老爷不让说。”
    于成龙当即连夜打门去见县令,派能干的差役四更时分离开县城,径直到那个村屋,捉住了八个人。一审,他们就认罪了:昨天晚上他们抢劫后便住在妓院,与妓女合谋,把抢来的财产放在床上,让妓女侧身躺在那里,抬着到窝赃的地方再瓜分。
    有人问于成龙怎么能够知道他们是强盗,他答道:“哪有年轻妇女躺在床上,肯让别人把手伸进被子里的?而且,担子要换人轮流抬,表明担子很重,两边有人用手保护,可知里面有东西。再说,要是病得很重的妇女来了必定有妇女在门口迎接,而那里只有男人,而且连一句话都不问。从这些可
确切地判断,那帮人非正道之人,非贼必盗也。”

no.8 施县令鞋底作证
某山之东,有甲乙两人,为田地之争结下冤仇,虽住宅相距不远,可老死不相往来。
    那日,甲酒后失态,无缘无故将妻子殴打了一顿,并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正当甲大发酒疯之时,乙经过甲门,见此情景脸露讥笑神色。甲大怒责乙,两人发生争执,被人劝开。一会儿,甲因酒性发作,倒至床上烂醉如泥。
    甲妻子平时常受丈夫无端欺负,感情本不睦,今日又遭恶打痛殴,一时想不开,竟趁甲睡着之际上吊自尽。
    甲酒醒,见妻子直挺挺吊于厅堂正梁,解下已气绝。甲对妻子本无感情,对她的死并不伤心,所以没有声张。但人死了总与他有关,得想个法子方行。
    这天夜里,风雨交加。趁夜深无人之际,甲将妻子的尸体背起,悄悄来到乙的家门口,用绳索套上悬挂在乙的门上,挂好后,又悄然回家,躺在床上,觉得此计很妙,既脱掉了干系,又可使乙背罪。
    第二天清晨,乙起来开门,大吃一惊,只见门上吊死了人。再一瞧,死者竟是甲的妻子。乙惊恐异常,不知所措。人们听说这里出了人命案,纷至而观。有热心人飞报甲,告诉他妻子死讯。
    甲闻讯,装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乙门口,伏尸大哭。一把揪住乙胸脯,拉去见官。
    到了县衙,甲一副伤心状哭诉道:“我与乙向来有仇。只因家境不好,昨日叫我妻子外出借米;直至深夜未归,心中疑虑万端,不知是什么缘故。原以为她借宿亲戚家,不想竟在乙家门上自缢身死,请求老爷彻底查究。”
    施县令闻言便询问乙。可乙被飞来祸事弄得惊恐万分,竟答不出所以然。
    施县令见一时问不清楚,便立即带人前往现场勘验。验尸后,施县令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后,大喝一声:“来人,将死者丈夫绑了!”
    甲大声喊冤道:“凭什么抓我?”
    施县令道:“本县不冤枉好人,经勘验你妻子脖上有两道痕迹。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而是你移尸至此。”甲不服。施县令又说:“你不要强词夺理,我有一句话可以叫你心服。昨天晚上下大雨,直到现在地上还泥泞不堪,而你妻子的鞋底却只有一丝干土,如果尸体不是你从别处搬到这里,又能作何解释?再者,刚才听人讲昨日你殴打妻子,明明你妻子自缢身亡,你却以此诬陷他人,该当何罪?”
    甲惶恐失色,只好如实招供。

no.9 康县令捉吃人鬼
清朝时,山东即墨县有个年轻人叫秦魁,家境贫困,新娶老婆病夭而死,上有老母尚须供养,无奈干上了“作俑”的行当,逢死人出葬,便扮成“开路神”走在队伍前面,地位很是低贱。
    秦魁家穷,邻居屈自明经常周济他。两人感情很好,弟兄相称,特别是跟屈自明的老婆刁氏的关系更为融洽。这刁氏年轻貌美,待秦魁十分体贴。
    一日,屈自明的耕牛死在田头。不几天,养的驴又死在驴棚里。屈自明不乐,刁氏对他道:“有个人称‘柳仙’的算命先生,能言人祸福,你何不去算一下呢?”
    屈自明从言而去。“柳仙”见面便惊道:“你的面色灰暗,是否失了财物?”屈自明叹服。“柳仙”推算了他的“生辰八字”,大惊道,“你只剩下三天阳寿了!”屈自明胆战心惊忙问原因,求“柳仙”救命,“柳仙”道:“你命中不死于疾病,而死于鬼。”并告诉他:“第三天申时,请四个阳刚壮汉一起饮酒,鬼便不敢侵身。过了酉时就没事了。”
    屈自明吓得魂不附体,回家告诉刁氏,刁氏忙与他商定选邀四个壮汉陪酒。
    第三天下午,屈自明在隔壁院子摆上酒席,请四个壮汉大吃大喝。刁氏在家烧菜,秦魁往来传递。时值黄昏,众人喝得半醉,瓶中已无酒,秦魁忙去取酒,可久而不返。刁氏过来道:“秦魁肚痛回家去了。”屈自明踉踉跄跄地随刁氏去取酒。
    四汉子正在等酒,忽听刁氏惊呼:“鬼,鬼!”
    四人拥进门去,只见厅中鲜血一片,刁氏在发抖。刁氏说:“我随丈夫进屋。只见有个恶鬼一下揪住我夫,把他吞了下去。转眼鬼便不见了。”
    四人追出门去,只见远远一鬼,红发獠牙,青色脸,跳河不见踪影。
    当天,保正把案子上报县衙,康县令传四个汉子问:“这鬼有多大?”
    答:“跟普通人无异。”
    康县令又问:“在隔壁院子喝酒,传送人是谁?”
    答:“秦魁?”
    “秦魁是何人?”
    “是屈自明好友,以‘作俑’为生。”
    康县令当即带着一班衙役直奔屈家,看见屋后有个小院堆着柴草,搬开一掘,发现松土,康县令说:“找到鬼窟了!”深挖下去,发现一具男尸,竟是屈自明,心口被戳了一刀。
    康县令指着刁氏和秦魁厉声喝道:“拿下这两个凶手!”秦魁不服。康县令马上下令搜秦家,查获凶刀一把,正好与伤口吻合,又查出扮鬼的衣服假发獠牙等等。刁氏、秦魁只得招供。
    原来,刁氏和秦魁私通已六年,为做长久夫妻,竟合谋买通“柳仙”,毒死牛、驴,然后设计让人作证“见鬼”而害死了屈自明。
    有人问康县令怎么会如此神速地破案,康县令笑道:“那‘鬼’同人一般大,怎能一下子吞人?秦魁能‘作俑’,自然能扮鬼。”

no.10 四媳妇四言八句
   有户农家,四个媳妇都很聪明能干,碰在一起又爱说个四言八句,互相取乐,热热闹闹。本是百里难挑的好媳妇,可是公公婆婆却总是看不惯。不时要挑出一些是非来。
    有一个晚上,四媳妇围坐在一起纺棉花。正巧有一只猫轻轻走过来,朝着她们咪咪直叫。大媳妇说:“姐妹们,咱们以猫为题,说个顺口溜开开心,怎么样?”
    “好!”大家齐声附和。
    “猫儿生得四脚轻,”大媳妇第一个开了口。
    “一对眼睛像铜铃,”二媳妇接着说。
    “哪个若是不相信,”三媳声音温和柔润。
    “侧耳听。”四媳妇显得有点儿俏皮,还故意做了个隔壁有人偷听的动作,惹得姐妹们纵声大笑。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四句话都被多心的婆婆听到了,在公公面前加油添醋地挑唆说:“她们把我们比做猫作践呢!还不想法儿治治她们?”
    第二天,婆婆硬逼着公公去县衙告状。
    县官收下了状子,把原告、被告都叫到堂前,对四媳妇喝道:“为媳妇的应该懂得孝道,尊敬公婆才是。你们怎么敢把公婆比作猫儿取乐?”
    媳妇们齐声回答:“我们说顺口溜散心,别无侮辱公婆之意,望大人明鉴。”
    “既然会说顺口溜,那好,请以堂前的这面鼓为题,给我当面说一个来听听?”县官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她们说不上来,那就以辱骂公婆治罪。
    四个媳妇相互对望了一眼,暗暗交换了眼色。接着,从大媳妇开始,一人一句说将下来:

                知县堂前一面鼓,
                先当知县后当府,
                府上加府年年升,
                真有福!

    这四句顺口溜把县太老爷说得眉开眼笑,连声说:“四媳妇说得好!公公无理取闹,给我敲打四十大板,以示儆戒!”
    可怜公公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哭丧着脸一步一拐地走回家去。
    晚上,媳妇们又围在一起纺棉花。婆婆因为公公挨了板予,心中有气,冲到她们面前说:“那猫儿又来了,你们有本事给我再说一个顺口溜!”
    媳妇们讨厌这位厉害的婆婆,决定再给点颜色她看看。大媳妇说:“猫尾生得像杆笔,”二媳妇说:“媳妇文才数第一,”三媳说:“公公再敢去告状,”婆婆听到这里,恶狠狠地问道:“告了你们又怎么样?”
    大媳妇接着说:“屁股打得——”
    四媳妇的调皮劲又来了,双手摸着屁股,做着挨打的样儿,大声说:“血直滴!”
    婆婆讨了没趣,以后再也不敢为难媳妇们了。

no.11 王藻妻猪蹄试夫
潼州(现四川省绵阳县治)有个管理监狱的官吏名叫王藻,每天总要携带银钱回家,妻子怀疑他在办案时受贿枉法,几次试探,想让丈夫讲出真情,但丈夫却不理不睬她。
    一天,妻子叫婢女梅香给丈夫送去10 只猪蹄。王藻回家后,妻子故意说:“今天我叫梅香送来13 只猪蹄,味道怎么样?”
    王藻惊讶他说:“明明只送来10 只猪蹄;怎么有13 只呢?”就把梅香叫来查问。
    丫头说:“是10 只猪蹄。”
    王藻以为梅香偷吃了3 只,就把梅香毒打了一顿。梅香痛得忍受不住了,只得含冤招认了。
    王藻对妻子说:“梅香女招认了,的确是13只猪蹄、她偷吃了3 只。”
    妻子含着泪说:“你每天拿钱回家,我一直怀疑你是受了人家的贿赂。你用酷刑逼供,人家只得花钱来买通你,让你减轻刑罚。可问了你几次,你避而不谈真情,只得用婢女送猪蹄的事来试你一下,婢女果然屈打成招了。由此看来,在那残酷的刑罚的折磨之下,有哪一项罪名敢不招认承当呢?”
王藻羞愧地低下了头。
    妻子又说:“今后,愿你一文钱也不要带回来,因为那是不义之财啊!”
    妻子说完,让丈夫把一大笔钱送给梅香,并向她赔礼道歉。王藻在壁上题诗道:

                        从今不愿持刀笔,
                        放下归来游翠林。

     夫妻俩把钱财分给穷人后,离开了潼州,远走他乡去了。

no.12 县官细析风流案
 张三、李四是对门邻居,彼此往来频繁,相处如同一家人。由于两人知识浅薄,性格粗俗,经常开一些低级的玩笑,作为趣事。
    有一天,张三来找李四,正遇李四外出有事,只有他的妻妾两人在家。妻子在做饭,妾在槌衣,张三随口敷衍了几句就上街了。
    在街上,张三碰到李四,嘻皮笑脸地说:“你上街了,给我遇到了好机会,刚才我在你家中同你妻妾调情,好不快活!”
    李四不信,反诘道:“我妻妾一向对我忠贞不二,哪会私下与你调情?”
    张三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不信,你可回家试探。你妻子胸前滚烫,你妾屁股冰冷,我如不与她俩往来,怎能得知其中隐秘?”
    李四将信将疑回到家中,一摸妻子,果然胸前滚烫,再摸小妾,的确是屁股冰凉,他不由怒气冲冲赶到对门去找张三。
    此刻张三已经回家,喝得酒酣耳热,醉态百出。见李四责问,忙再三解释道:“刚才我同你是开玩笑。”
    李四哪里相信,威逼张三道:“你要我相信你是戏言,你可敢现在喝下一碗凉水?”
    民间相传,一个刚刚进行过房事的人喝了凉水要肚痛而死的。张三本没有同李四的妻妾行苟且之事,当然不怕,所以当场就舀了一碗凉水喝了下去。
    然而事情说巧也巧,那张三喝了凉水,居然口吐白沫,死于非命。他死得不明不白,还背上了奸人妻妾的污名。连带李四的妻妾也难在人面前抬头,李四还要将她们休掉。她们不服,又牵扯到各方面的亲戚朋友,形成了一场官司。
    富有经验的县官调查案情后,就问李四的妻子:“张三来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李妻答:“我坐在灶前烧水,她坐在石板上槌衣。”
    县官又问李妾,李妾回答也是这样。县官对李四说:“张三并没同你的妻妾调情,你妻子在烧火,所以胸前是热的,你妾坐在石板上,所以屁股是凉的。”
    “那他喝了凉水,怎么就死了呢?”李四还是迷惑不解。县官分析说:“如按你所说,张三与你妻妾调了情,在街上碰到你,你回家询问妻妾后又去找他,这时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喝凉水的方法即使灵验,但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已无法验证了,他的死亡可能是另有原因的。”
    李四还是将信将疑,县官问道:“你去找张三时,他正在干什么?”
    “他正喝得醉醺醺的。”
    “这就是了!”县官说,“喝酒多了,血液不免要加快流动,突然喝进凉水,极可能会中风而死的。当然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哪里是你妻妾的过错呢!”
    经过县官的分析案情,一场官司才平息,但那张三为了一句玩笑话竟白白送掉了性命。

no.13 胡秋潮变通退婚
  清朝,博平县城东章家的闺女由父母之命许配给南邻李二为妻,还没正式迎娶,李二忽染疯病,不懂人事。时常疯疯癫癫上街惹事生非,有时候,大白天里,拿着刀要杀他的老父亲。街邻十分惧怕,担心发生意外,都劝他父亲李进才把儿子锁起来,不让到外面去。李进才无奈,便将儿子锁于后房,供吃供穿,服侍周到,希望儿子早日康复。不料,如此过了一年,李二的疯病竟越来越重。
    章家原指望李二早日病愈,见他如此疯状,很是不安。章家无儿子。仅此一独生女,平日爱如珍宝,指望她能养老送终,如今未来女婿病成这个样子,大失所望,要想退婚,便托人婉言告诉李家。李进才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正要检点出婚帖送还章家,不料妻舅王书贵正巧上门,闻言后很不赞同。他是个老秀才,平素迂腐之气十足,一番话说得李进才无所适从。王书贵当即写下状子,以章家企图赖婚为由告到县里。
    县令胡秋潮接过诉状,只见上面写道:“贞妇不嫁二夫。俗话说得好,一女不受两家茶,章家女既许配给李家,就应该生为李家妇,死为李家鬼。况且,李二虽病,但还没有死,活着就离婚,未免有亏伦理,请求查禁。”
    胡县令看罢状子,便派人前往查证。待核实后,当天便传唤入证到堂,李二疯子也疯疯痢癫地由数十人簇拥而来。
    一到大堂,胡县令便一一问过证人,回答都与查证了解的情况吻合。最后,胡县令传李二疯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二咧着嘴道:“我乃玉皇大帝二太子也!”
    众人皆笑。胡县令又指着李进才道:“他是你何人?”
    李二瞪大着眼,一会儿才说:“我不认识他,他是谁?”胡县令见此,即命众人散去,留下王书贵,对他说:“你虽然读了几本书,却不懂得变通的道理,疯病不比其他疾病,如瞎、聋、残疾的人,都还能结婚安家,李二昏头昏脑,连亲生父亲都不认识,又怎能知道有结发妻子
?既不知有人伦常理,又怎能过夫妻生活?况且妇女有‘恶疾’就按照‘七出’的规定办理,为什么男子得疯病,一定要未婚的女子过门守寡?本县考虑一个变通的办法断处此案:章家女对于李二,请等候三年。三年内疯病根治,仍为李二的妻子;不好,仍为章家女,或守节、或改嫁,自行处理。”
    王书贵听了这番话,也就不再固执己见,同意县令判决。
    不出一年,李二病死,章家女也改嫁了。

no.14 李铁桥欲擒故纵
李铁桥刚去广东某县作知县时,就遇到了一个争立嗣子的案件,那是前任知县遗留下来的。
    告状的是位老妇人,她说她丈夫早就去世,没留下儿子,她大夫的哥哥却有两个儿子,为了占有她的产业,大伯想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她,作合法继承人。可是,小侄儿的品行很坏,挥霍无度,经常辱骂顶撞婶母。婶母十分厌恶他,便收养了另外人家的一个孩子。大伯发怒说:“按法律应由我这
个儿子继承!”她也很生气他说:“立谁为嗣是我的事,我爱立谁就立谁。”
    双方告到县衙,但拖了几年不能判决。新任知县李铁桥刚上任,双方便来告状。
    一天,双方齐集于公堂,大伯坚持说:“有两个儿子,按法律规定,应过继一个给我弟弟家。”
    李铁桥说:“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问妇人:“你有什么理由来告状?”
    妇人说:“照规定是应立他儿子为嗣,可是,按人情应允许我自行选择。他儿子浪荡挥霍,来到我家必定败坏家业;而且他性情凶顽,经常顶撞我,我已年老。怕靠他不住,不如选我称心如意的人来继承家产。”
    李铁桥大怒:“公堂上只能讲法律,不能徇人情!怎么能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那哥哥一听赶快叩头称谢,旁边的人也齐声说对。于是,李知县让他们在结状上签字画押,然后把哥哥的小儿子叫到面前说:“你父亲已经与你结断关系,你婶子就是你的母亲了,你赶快去拜认吧。这样一来,
名正言顺,免得以后再纠缠。”那孩子立刻向婶母跪下拜道:“母亲大人,请受孩儿一拜!”
    婶母边哭边说:“要立这个不孝之子当我的儿子,这等于要我的命,我还不如死了好!”
    李知县说:“你说这个儿子对你不孝,你能列举事实吗?”于是,那妇人便一件件地叙述,说得清清楚楚。李铁桥对那哥哥说:“按照法律规定,父母控告儿子不孝,儿子便犯了十恶大罪,应当处死,现在这个孩子也应该按法律处治。”于是立即命令差役:“用棍棒打死那个儿子!”
    那个哥哥一听要打死自己的儿子,慌忙苦苦哀求,旁边的人也纷纷跪在李铁桥面前请求免刑,李知县沉默许久才说:“我怎么敢不依法办事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不要他去做婶母的儿子,这样,她也无从以不孝重罪来告她侄儿,你儿子的小命也可以不死在棍棒之下了。”
    那哥哥叩头流血,连称照办。于是,李铁桥让众人改口供,由妇人立她所选中的人作嗣子。

no.15 林公荷花池断儿
 清朝未年,襄阳县发生了一起换子案。
    有一家人家姑嫂两人都是寡妇,都同时生下了遗腹子,为一男一女。生育不久,姑娘便控告嫂嫂在回娘家时,将她的女儿换了自己的儿子。
    襄阳知县林公受理了这个案件,他将姑嫂两人并一千人证都传到堂上审讯。两个当事人都说自己生了儿子,双方的邻居和接生婆都帮着自己一方说话,真所谓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莫衷一是,无法判断。
    第二天,林知县再升堂审理,两方人都争着诉说自己的理由。知县一拍惊堂木:“休得吵闹、本县夫人最善看相,且把那男孩抱来,让夫人一看。”
    不一会,就将那男孩抱来送入后堂夫人房中,堂前的姑嫂等人都怀着焦急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她们都怀疑,知县夫人凭着相貌就能判断出男孩是谁生的吗?
    歇了一会儿,使女将男孩抱入大堂,转告夫人的话:“两家本系亲属,光凭相貌难以判断此孩是谁所生。”
    一听此言,姑嫂两方又都吵了起来。林知县断喝道:“这孩子实在讨厌,害得亲戚失和,害得邻居争吵,害得本县不得安宁,留他何用?”
    说着,一手从使女手中抢过褪褓,将男婴向窗外扔去。窗外园子里有个荷花池,那男婴被丢入荷花池中,泛起了几个泡泡,很快就沉没了。
    众人都被知县这一举动惊呆了。那嫂子连声喊道,“不要损害我的孩子!”
    正忙乱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投入了荷花池中,正在拼命地捞那孩子,还发出声声凄惨的叫声:“我的儿,妈妈来救你了,你可不能死啊!”此人正是那个原告人姑娘。
    差役们一齐动手,将那姑娘拉上了岸,不一会也把襁褓打捞上来,原来,那襁褓中包着的是一只穿衣戴帽的小枕头。那男婴正甜蜜地睡在知县夫人的床上哩!
    知县据此断案,说:“母子连心,血肉相通,刚才婴孩落水,变故突然,姑嫂两人对待婴儿的态度,泾渭分明,此子属谁,已很显然。”
    原来知县夫人在幼年时曾不慎失足跌入河中,她母亲为救她而死在河中。所以对此刻骨铭心,帮丈夫定下了这个计谋。
    那嫂嫂承认为接续香烟,而用自己的女儿换取了姑娘的儿子。她的乡邻和接生婆也承认了接受贿赂,帮她作了伪证。

no.16 徐知县送贼赏钱
  李老头在家门口大骂:“哪个该杀的,在半夜里摸了我家一头六十多斤的猪!他终究不得好死!”
    有人在他耳边咕噜了一声,他一听,跟着就走,在邻村揪住一个矮小的中年人吼道:“矮冬瓜!我要告你偷猪!”这场官司打到南海县县衙门。
    矮冬瓜流着泪可怜地说:“大人,小民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虽然穷了点,但哪肯为了一头猪坏了我的名声啊!再说猪走得慢,偷猪人怕被发觉,是不敢在地上赶猪走的。所以他们偷时,总是将猪背在身上的,你看,小人瘦骨伶仃,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偷得动这头猪呢?”
    徐知县认真打量了他一会,说:“确实如此。我也听说你向来清白无辜,又可怜你家境贫困。这样吧,今赏你十千钱,回家好好做点小本生意,切莫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差役很不情愿地搬出好些铜钱,放在堂上一大堆,亮锃锃,金闪闪,喜得矮冬瓜连连磕头谢恩:“青天大老爷,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心里却说:“想不到我矮冬瓜一生吃喝嫖赌,弄得倾家荡产,今天时来运转,反而因祸得福哩!嘿!这昏官倒也大方。”弯腰就把那一串串钱理好后,麻利地套在肩上,转身要走。
    “慢!”徐知县冷笑道:“你既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六十多斤重的钱,像没什么分量似的背上就走?可见那六十斤重的猪也背得动的吧?”
    “这..”
    “还有,刚才我没有问你偷猪的方法,是你自己先说出来的。由此可见,你对偷猪倒十分在行呢!你还敢抵赖吗?”
    矮冬瓜知道无法抵赖,只得说,他偷了猪是卖给某某的。去那户人家一查,果真如此。

no.17 庞振坤三次打赌
 庞振坤和同学们一起赶考。路上,财主家的少爷狗子想捉弄庞振坤,说:“今天咱们立个规矩,都不准说‘不’,谁先说了谁掏饭钱和店钱。”
    庞振坤和同学们都说行。狗子接着说:“庞振坤,今早你请大伙儿的客。”
    庞振坤说:“行。”
    到了饭店,庞振坤要了一桌好饭菜,摸了摸口袋,对狗子说:“今天你先请吧,我忘了带钱。”
    狗子说:“不行,不行。”
    庞振坤说:“你犯了自己立的规矩了,掏钱吧!”
    狗子这才醒过劲儿,只得掏钱。
    吃过早饭,走到一条河边,狗子见落了一群野鸭子,就对庞振坤说:“这群鸭子我卖给你,一块钱一只,一群100 块。”
    庞振坤说:“行,我得把鸭子赶过来,数一数,够100 了给你钱,少了你倒找100 块。”
    说着拿起泥块往那河边打去。一打野鸭都飞了。
    狗子忙喊:“不准打,不准打!”
    庞振坤笑笑说:“你又犯规矩了,你再掏钱。”
    狗子只好掏了午饭钱。
    下午赶路时,狗子对庞振坤说:“把你的头割下来,称称有多重?”庞振坤说:“行,你割时要用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
    狗子又傻眼了,天快黑了也不提割头的事。庞振坤对狗子说:“我等着你割头呢!”
    狗子说:“没那刀。”
    “那怎么办呢?”
    “不割了。”
    庞振坤笑道:“你第三次犯规了,店钱、晚饭钱还得你掏。”
    狗子掏了三次钱,心疼得差点哭出来。

no.18 袁枚巧保早产子
清代诗人袁枚(公元1716—1798年),为人很有骨气,刚正不阿,不畏权势,在上元县当县官时,办案以儒家经典为准绳,有儒吏遗风,深受百姓拥戴。
    一天,袁枚收到一张状子。缘由是有个百姓李郎娶媳妇,婚后五个月媳妇便生下一个儿子,邻里都嘲笑他,说他媳妇婚前不轨。李郎不堪忍受风言风语,心中亦生疑虑,认为妻子欺骗了他,便以媳妇先怀孕后出嫁为理由告她父亲。
    袁枚接状后,觉得此事虽小,却关系着两家的终身幸福,不敢怠慢。为弄明清况,他派人去李郎媳妇娘家四邻私行察访,了解情况。邻里都说此女子婚前行为十分检点,从不出户,更无与人私通迹象。而且她为人贤淑,待父母孝顺,乡邻众口称道。
    袁枚闻此情况,便传令正式开堂公开审理此案。诉讼双方都到齐了,观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袁枚坐于中堂问:“谁是李郎?”
    李郎跪伏地上答:“小人便是。”
    袁枚笑而起身上前扶起李郎,双手作揖,道:“恭喜恭喜,新添贵子。”
    李郎及众人皆惊,不知县老爷为何竟出此言。
    袁枚见此光景,叹了声气道:“你们呀,实在是愚蠢,真可谓是得福不知福啊!”说完转身问李郎的父母及岳父:“你们识不识字?”
    众人回答:“不识字。”
    袁枚笑着道:“今天的官司,正因为你们两家不读书的缘故,你们可知道,自古以来相传老子白鹿投胎、鬼方穿胁生六子,这些荒诞的事固然不必说,但是梁嬴怀孕过期而生一男一女,徐孝穆降主也是早产。分娩有提前有过期,这是史册上有记载的。总之,过期的受母体的元气充足,生来寿命长;提早降生的,受母体元气纯清,生来富贵。就如我,亦是五个月就生下来的,虽然没有才能,尚且也进了翰林院,出任地方官。”
    李郎及家人被县官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脸有愧色。
    袁枚见众人似信非信,又对李郎说:“倘若你不信我的话,你可到后院去问我老母亲。”
    李郎果真进去询问。一会儿,喜孜孜地跑出,朝袁枚纳首便跪道:“大人明察,所言不差。小人该死,差点冤枉媳妇。这都怪我们不识字,不明理。今后定让小儿好好读书。”
    袁枚严肃地说:“你们是深明大义之人,切莫把我的话不当作回事!”
    众人齐声附和,于是两家疑团解开,和好如初。

no.19 起义军木头穿衣
公元1784年(清高宗乾隆四十九年),甘肃回民田五等忍受不了清朝压迫,愤而起义。起义军很快攻下了安西州(现在的甘肃安西)。清朝廷忙派出陕西固原提督(官职名)刚培去镇压。
    刚塔指挥清兵大肆进攻起义军,田五阵亡。
    起义军退据马家堡,刚刚安营扎寨,刚培兵将已怪叫着如潮卷来。
    夜深了,起义军的新首领吩咐手下说:“与其死守,不如设计撤走。等到天亮,我们就没命了。大伙赶快行动,就照我说的去做!”
    起义军们很快散开,按照新首领的命令分头准备。
    很快,起义军营垒四周并排立起了许多木杆,一件件义军衣服、帽子悬挂在上面。夜色中,风一吹,那木杆儿活像一个个人。
    起义军们认认真真打量一会儿,暗暗笑了,然后借着夜色掩护,翻山撤走了。
    刚塔将士只以为起义军在调兵遣将,且老远望见起义军营圭四周站着许多人,就更放心了:他妈的,你们早已被包围了,还瞎折腾个屁!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刚塔实在憋不住了,发动手下进攻。当他们逼近起义军营垒时,发现原来都是悬挂着的衣帽,起义军早已不见踪影。

no.20 于成龙引蛇出洞
  清朝时,江苏高邮县城中有一个富贵人家的女儿要出嫁,家里给她备了丰盛的嫁妆。据说那嫁妆有18扛18挑,880 件。只待男家的花轿一到,就可排成几里长队。
    没想到,第三天半夜,来了几个盗贼,越墙而入,把嫁妆服饰席卷而去。顿时县城里锣鼓乱鸣,人心惶惶,新娘子哭得死去活来。连忙派人到官府报案,竟没有官员能想出破案妙计。正在此时,巡抚大人于成龙来到高邮县城,县官小心翼翼向他报告了此案。
    足智多谋的于成龙给县令出了个主意,命令当夜把全城四门都关闭,只留一个城门允许行人出入,派几名兵士在门口检查行人,同时又在城墙街口贴出布告,要求全城居民都在家中等着,官府要挨家挨户搜查。然后,于成龙又找来两位精干的差役,守候在城门口,见到有人进出来回二次以上者,马上抓起来。
    下午,差役抓来两个人。这两个人连续两次出入城门.但两手空空,长得肥胖,腰粗膀圆,身上除了衣服,没什么东西。
    于成龙却马上断定这两个人就是盗贼。两个盗贼跪在地上连喊“冤枉”。
    于成龙喝令左右卫兵把两人外衣脱下,只见里面厚厚的穿了好几件女人衣裙、红绿锦绸,正是失窃的嫁衣。两人这才叩头认罪。
    原来,这两个盗贼听到城里要挨家挨户大搜查的消息;怕躲在城里要被搜出赃物,急于运出城外。但是东西多,又难以带出,他俩就把嫁衣穿在身上,装扮成胖子,可以分批转移,没想到中了于巡抚设下的引蛇出洞之计。

no.21 安史明妙审箩筛
 有一天,安史明在一个县城赶场。散场了,发现场口处还有一堆人围在那里,人丛中有两个人拉住一个箩筛在争吵,他便凑上去瞧热闹。
    一个穿着很阔气的酒糟鼻男子,指着箩筛对一个穿着青布衫裤的中年妇女说:“吴妈,你莫扯远了!这个箩筛,我已经买了好多天了。筛面粉都不晓得筛了好多回了,是你的?”说着,又要去拖箩筛。
    那位妇人用手紧紧地拉住箩筛的一端不放,说:“区大爷,说话要凭良心,这个箩筛是我乡下兄弟给我编来筛碎米用的,我用了两个多月了,端阳节前我拿点碎糯米去晒,才丢了的。你不信,喊我兄弟来问嘛!”
    酒糟鼻说:“我管你兄弟不兄弟,反正这箩筛是我区大爷的。你看清楚,这上面粘这一层灰面,都是三筛三磨的精白面,你家拿得出一两一钱?”那个妇人仍然死死地抓住这箩筛不放。
    安史明在旁边听明了原委,就分开众人,走进人丛中,对双方的人说:“这件事情,如果大家愿意,让我来办一办!”大家都听说过安史明的本事,也想看看他怎样解决这个难题。安史明说:“俗话说得好,人各有志,物各有主。这箩筛到底是哪个的,只有它才晓得。今天,我们就来审——箩筛
!”
    只见安史明叫人拿了一块布垫在地上,又借了一根光光主生的擀面棒拿在手中,将箩筛扣在布上“乒乒乒”就是几下,口中还念念有词边打边问:“小小箩筛竟然混淆视听,蒙蔽主人,搞得区老板和吴妈为你伤了和气,险动干戈,你知罪不知罪?”说着,“乓乓乓”又是几下,指着箩筛继续审道
:“今天不向安大爷说出真正主人,安大爷就要办你!”这时,安史明煞有介事地移动箩筛,盯着地上的布转了两圈,又对箩筛说:“愿招?愿招免受皮肉之苦,从实招来!”说完,安史明这才把箩筛提起来贴在耳边,细细地听了一阵,说:“箩筛恋主,已经从实招了,它是属于吴妈的。吴妈,你就领它回家去吧!区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
    区老板脸上一阵发红,但嘴仍硬得很:“这箩筛我区大爷买来之后天天筛面,从来没有离过店中人的手,怎么会是吴妈的呢?”
    “你天天筛面,从来不筛别的东西?”
    “只筛精白面。”
    安史明说:“各位乡亲,刚才安史明我审箩筛时,这箩筛经不住棒打,不仅是筛缝里的面粉落在布上,还有一些碎米屑也落在布上。这位区老板既然天天筛面,从没筛过其它东西,那这碎米屑又从何而来呢?——这箩筛到底是谁的,不是很清楚了么?”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赞扬安史明机智的判断。

no.22 毕矮巧骂吃素婆
 毕矮的村上有个财主婆,50 岁才开始吃素,拜佛念经,表面修行,但心地狠毒。她隔壁住着一位杀猪的,为人老实,是毕矮的好朋友。
    一天,吃素婆突然大发“慈悲”,跑来对杀猪的说:“你呀!今世这样苦。还不修修下一世,什么活不好干,偏要干杀猪的行当,做个屠夫伤了多少性命,真作孽!”
    杀猪的本想痛斥她一顿,恰好这时毕矮来家,不便发火,便笑笑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人只要心地善良就好了!”
    吃素婆说:“我是为你着想啊!你要知道,杀猪伤性命是要打入地狱的啊!”
    毕矮想:今年旱情这么严重,佃户交不起租谷,你这假慈悲的吃素婆逼租多么凶狠,佃户被你活活逼死的也有。橡你这样的人如果天地有知,是的确应该打入地狱的。想到这里,毕矮认真他说:“我倒记起来了,昨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哩!”
    吃素婆说:“说给我听听。”
    毕矮一本正经他说:“嗯!昨天半夜,我睡在床上,朦朦胧胧看见一位白胡子老公公,走到杀猪佬床前,轻轻地拂了拂杀猪佬说:‘我的子孙,我是你的老祖宗,离你已十七代了。从我开始做屠夫杀猪起,我们家代代都做屠夫。我第一代杀猪,真的被打入第一层地狱了;可我的儿子还爱这一行,
他就被打入第二层地狱;孙子呢,还是杀猪,被打入第三层地狱;以后仍代代杀猪,就这样,我家已被打入第十七层地狱了。地狱里的鬼都爱吃肉,我们仍在地狱干我们的老本行,唉,到了你这代,我真为你担心啦!’我和杀猪佬跟白胡子老祖宗到第十八层地狱一看,杀猪佬伤心地哭了起来。原来这
层地狱里,猪肉没人要,我们所看到的都是一些像你一样的吃素婆啊!”
    吃素婆听了,头上冒出冷汗,面孔一会白,一会红。毕矮和朋友都哈哈大笑起来。

no.23 县官凭赢字破案
 从前,有个人在旅店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自己的五十两银子不翼而飞。因为那天夜里没有别的旅客和他住在一起,因此,这个旅客怀疑是店老板偷的,于是,他就把失窃银子的事告到县衙门。
    县官传令店老板到公堂,店老板自以为偷银子时做得手脚利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所以矢口否认。县官很有办案经验,初步确认银子是他偷的,但由于店老板坚决不承认,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下案来。
    县官想了一会,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他叫店老板伸出手来,用毛笔在他手心底里写了一个“赢”字,然后对他说:“你到门口台阶下去晒太阳,如果很长时间字还在,那么你的官司就算打赢了。”这店老板好不奇怪,心想:这县官也真是个糊涂官,只要我不去洗手,写在手心里的字怎么会没有呢?再说县官把店老板支开后,马上派差役到这家旅店。县役按照县官的吩咐,对老板娘说:“你家主人已在公堂承认夜里偷了客人的银子,请你把银子交给我们带回公堂,还给客人吧!”谁知,狡猾的老板娘心想,既然我男人已在公堂上承认偷银子,为何不把他一起带回来取银子呢,这样还少费些周折,肯定是县官想用计谋来哄我。所以她便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公差见老板娘装模作样,便把她带到了公堂上。老板娘见自己的男人在门口台阶下晒太阳,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不好跟丈夫说话,心中充满了疑虑。只听得县官又照前面的话说了一遍,她还是不作回答。
    县官突然对她丈夫大声说道,“店老板,你的‘赢’字还在不在?”
    店老板唯恐“赢”字不在,所以马上回答说:”在,在!”由于“赢”字与“银子”的读音相近,老板娘做贼心虚,她清清楚楚听到男人已经承认“银子”在,再也不敢隐瞒了,只好把偷银子的事实都讲了出来,并且乖乖领着公差回到家里,把窝藏的五十两银子如数交还给旅客。

no.24 费益斋字画断案
费益斋是清朝道光年间有名的清官。他在接任江西义宁州州官后,首先上街察访民情。
    一次,费益斋应一个地方绅士之邀,到他家中作客。这个绅士名叫鲍发,他家中府第高敞,陈设华丽,厅上挂满了各种名贵字画。可是鲍发出言鄙俗,行动粗鲁,与其身分很不相称。
    费益斋不由暗暗生疑。更使他疑惑不解的是,当他饭后在花园里散步时,遇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妇,他便主动上前施礼:“夫人,可是府上的主妇?”
    少妇慌忙回礼:“费大人为官清正,小女子久闻大名。”说着两眼含泪,欲语又止。
    费益斋见少妇神态优雅,举止文静,与鲍发的举止谈吐大相径庭。又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夫人,可有什么秘事要告诉下官?”
    少妇沉吟片刻,还是掩饰道:“不,小女子失礼了,就此告退。”说着泪珠夺眶而出,慌忙离去。
    这事使费益斋更加对鲍发生疑。回到厅上,他指着墙上的字画,赞赏道:“府上如此多的珍品,收藏确非容易。”他想探问这些字画的来历。
    鲍发洋洋自得他说:“有钱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费益斋便进而问道:“厅中高挂的那副对联很是雅致,不知写联之人与阁下有何交情?”
    鲍发见问,显露不安神色,搪塞着说:“小民有的是钱,巴结我的人很多,哪里记得这副对联是谁送的?”
    费益斋又紧接着问:“盖在字画上的图章却有名有姓,不知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鲍发还是原话对答:“我只知花钱,与那些人员是买卖关系。”
    “那么,都花了多少钱?”
    其实,鲍发并不知那些字画值多少钱,就随手指了幅粗草的字。胡乱说了一个价:“这幅字,我花了一千两银子。”
    其实这是一幅唐朝怀素和尚的狂草真迹,市价在万两银元之上。费益斋从以上种种迹象,判断出鲍发的这些字画来路不正。
    回到衙中,费益斋派衙役将鲍发拘来审讯,并派人用轿子将鲍妻接来衙中。费益斋善言相劝,让鲍妻讲出真情。鲍姜见州官如此严明,便哭诉了事实。
    原来18年前,原籍在广东的一个官员,告老回乡,路经鄱阳湖,突然遇到了强盗,一家除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儿被抢走外,其他的统统被强盗杀了,官员携带的财物,也被掳走。
    因湖中强盗出没无常。地方官虽经多次的侦查,也无结果,此案竟被搁置了18年之久。
    谁知,这个江西义宁州鼎鼎大名的鲍发就是这次抢劫案的盗首,他的妻子就是当年掳来的官员女儿。那些字画则是那官员毕生搜集来的珍藏。
    人证物证俱在,经过审讯,鲍发无从抵赖,只得供认不讳。

no.25 胡士孝审土地神
 清朝成丰年间(公元1351—1s62年),山东昌邑县有个名叫张秀的人,妻子爱贞长得很漂亮。
    一次,张秀远出经商,原定七天返回。不料第三天深夜,爱贞猛听有人敲门,吓得心里扑扑跳,忙问:“谁?”
    “张秀,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爱贞一听果真是丈夫的声音、忙把门打开。只见张秀两手空空,垂头丧气道:“倒霉。这趟生意本来很顺利,钱赚了不少,急于赶回,可刚才在山那边遇见狼群,吓得把包给丢了!”
    爱贞大惊道:“没伤着你吗?”
    “还好没伤着,可这趟生意蚀大本了!”
    “算啦。只要你人好好的,就是上天保佑了。你快上炕休息一下,我给你做饭。”说完爱贞便去生火。然后到酒店打酒。
    酒足饭饱,张秀竟高兴地唱起戏来,捏着戏腔对爱贞道:“你当真以为我把银子丢了?我把银子寄存在土地庙里了。”
    “为啥?”
    “嘿嘿,我是考验你爱人还是爱钱!”
    “唉,你真是寻开心,万一被人发现藏银的地方,岂不被拿走?”
    “不会,我放在土地神后的窟窿里,用板盖着,无人在意的,明早取也不迟。”张秀一把搂住爱贞,吹灭灯,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秀夫妻二人来到土地庙里,一看大吃一惊,银子没了!张秀后悔极了,悔不该开此玩笑。
    爱贞道:“急也没用,报官吧!”
    昌邑知县胡士孝听完两人叙述后,问:“你二人可曾说起过银子的藏处?”
    “说过。”
    “你们可碰到过什么人?”
    张秀摇头。爱贞道:“当时家中没酒,我出去了一趟,在兴利客栈买了一斤酒。”
    胡知县即问:“店里有些什么人?”
    “只有掌柜刘二。”
    “他问过你什么?”
    “他说,你半夜三更打酒给谁喝?我说丈夫回来了。他不相信,还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话。我没睬他便回了家。”
    胡知县道:“你们暂且不要声张此事,先回家去,明天本县定为你破案。”
    当天上午,胡知县乔装成商人,来到兴利客栈落脚,暗地把店主刘二的长相、性情和为人摸了个清清楚楚。回衙以后,即命差人通知当地地保,说明天知县大爷要来你村审土地破案,所有村民一律观审,不得漏人。
    第二天一早,胡知县坐轿来到了土地庙前,从轿中出来后,先给土地作了个揖,然后坐在土地神侧面朝众人审起土地来了。
    “大胆毛神,竟敢侵吞百姓银两!我问你,张秀前日夜里可在你身后放了五锭白银?..什么?啊,那银子哪去啦?是否你给藏掉了?..没有吗?噢!叫这村的人拿去了?谁?”
    胡知县自问自答,眼盯落在兴利店刘二身上,只见刘二神色恐慌不已。“噢,我听清了,是刘二掌柜拿的!与你不相干。下官得罪了!”说完又朝土地作一揖。回转身来厉声喝道:“把刘二拿上堂来!”
    刘二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了。胡知县手指刘二道:“大胆贼胚!土地已揭出你的偷盗行为,张秀的银两被你盗去,从实招来!”
    刘二见神灵有眼,只得招认。原来,他早就垂涎爱贞姿色,只是爱贞为人正派,不敢下手。前天夜里,见爱贞深夜买酒,又知张秀不在家,以为爱贞和人有私情,就悄悄跟在后面,企图捏住把柄,迫使爱贞就范。可他在门外听见确是张秀回来了,十分失望。猛听张秀藏银地点,便抢先偷偷拿走了
银子。不想胡知县足智多谋,落了个可悲的下场。

no.26 庞振坤住怪旅店
庞振坤和几位同乡进京赶考,路遇一旅店,门牌上写:“明天吃饭不要钱。”大家好生奇怪,就住了下来。
    谁知第二天,老板照样收饭钱。他说:“我写的是明天不要钱,今天怎么不要呢?”
    赶考归来,庞振坤他们又住此店。
    第三天,老板来结账,庞振坤说:“急什么,我们还要住下去,明天再给吧!”这样一连十几天都是如此。
    老板焦急地说:“你叫说明天给我,何时才有个尽头呢?”
    庞振坤说:“门口不是写着‘明天吃饭不要钱吗’?我们就等着这一天哩!”

no.27 熊公离间觅秘情
 湖南耒阳县某村有个老头。素以种田为业,生养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境温饱。可是次子天天酗酒赌博,老人对他十分厌恶,曾以“忤逆不孝”罪名将他绑送官府惩办,希望他痛改前非。谁知释放出来后,次子品行依然如故。
    起初,邻县有个货郎,常到各处贩货做生意,也常到此村来出卖针线等日用什物,同老头一家渐渐熟悉。日子久了,他自愿做老头的义子,叫老头为“义父”,同老头的子女也以兄弟相称。那女儿渐渐长大,少女情欲萌发,同货郎亲昵而发生关系。老父和哥哥都被蒙在鼓里。
    一天,老头从田地里扛着铁锹回家,进得家门,儿子们不在,只见货郎与女儿搂抱亲热,不堪入目。老头大怒,挥起铁锹猛击货郎后脑,货郎当场倒毙。还想杀死女儿,觉得于心不忍,又怕家丑外扬,便叫次子回家,将货郎尸首埋葬在屋后竹林地下,又怕被狗狼嗅觉,便以“防小偷窃取竹笋”为
借口,在竹林周围建筑了围墙。他自以为筹划周密,神鬼也不会知道这件命案。几年过去了,此事果然无人知晓。
    有一天,次子赌博输了钱回来,偷偷砍伐竹园的竹子去市上出卖以偿还赌债。老头大怒,奋力鞭打他,还要驱逐他。当时,次子喝得醉醺醺的,叫喊道:“你何苦要打我啊?就仿照杀那货郎的办法,用铁锹杀死我埋在竹林里,谁又能知道呢?”
    老头更加恼怒,追上前去,要堵塞次子的口。次子一边逃一边叫,足迹踏遍全村。村人听了都生了疑心,即向里正报告。里正平日同老头关系不好,便与一些村民商议道:“某货郎过去同他家感情甚好,怎么很久不见他来了,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啊?”便将此事向官府报告。
    耒阳县令熊公即派员将老头父子捉拿到县衙,审讯数次,父子均不供认。有村民拿次子醉酒时叫喊的话报告县令,熊公不敢深信,书写公文到邻县,询求货郎是否在世。
    过了几天,有个秀才到耒阳县府来,自称是货郎弟弟,向熊公哭诉道:“我十三岁的时候,哥哥就贩货在外没有回过家。我因年纪太小,不能长途跋涉寻找他的踪迹。您发公文寻我哥哥,其间一定有原故。哥哥的生死存亡,全靠您发慈悲审清此案了。”
    熊县令由此相信货郎确有其人,便再次严厉审讯老头子,追究货郎下落。父子仍然狡辩如旧,熊公不能断案,心想,用刑审讯属于非法,得想法让被告自己说出真相。便发签票将老人之女逮捕到案。
    这时,那女子已出嫁生养了儿子。熊公吩咐将她与父亲、哥哥关在一间牢房里,独独捆紧老人的次子的大拇指吊在梁上,秘密派人在外面轮流监听,几天之内不再提审。
    一天半夜,次子再也忍受不住痛苦,恼火地对妹妹说道:“都是你不顾廉耻的奸淫行为,害得我遭受如此折磨!我有什么错要代你受这种罪?!”
    老头听了呵斥道:“你怎么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吗?这样,我可以脱掉干系,还可保全你妹妹的声誉,何必这么叫嚷呢!”妹妹也轻声细语地劝慰哥哥道:“哥哥,求求您再忍耐几下吧。你不体恤妹妹,就不体恤父亲吗?”
    次子气愤地说:“你们父女这会儿自在快活,倒会说风凉话!官府唯独吊我,难道我的皮肉是铁做的,耐得住这般煎熬吗?!”
    话刚说完,躲在牢房外的差役突然闯入,叫道:“供出真情了,看你们还能抵赖吗?”
    父子见状,面面相觑,大惊失色。差役连夜向熊公报告,熊公迅即起床,点起蜡烛升堂办公,老头和次子只好乖乖地认罪伏法。

no.28 县令识人造假雷
  清朝雍正十年(公元1732年)六月的一天深夜,河北献县城西一个村庄里,有一个村民被响雷击身而死,知县闻报后,率人前往现场勘查验证。检查完毕,吩咐死者亲属将尸体装入棺木埋葬了事,便打道回府。
    半月后,县令忽然把一个人带到衙门审问:“你买火药干啥?”
    “用火药打鸟!”
    “用火枪打鸟,只须几钱火药,至多也不过一两左右足够用一天了。你却买了二三十斤,是什么原因?”
    那人说:“我想留着多用些日子。”
    县令突然又盘问:“你买火药不到一个月,算来顶多用去二斤吧,剩下的放到哪里去了呢?”
    那壮年男子愣在那儿,一时回答不上了。县令派人严加审讯,那个男人供认了自己与死者妻子通奸后合谋杀人的罪状。再去审问死者的妻子,她也哭哭啼啼地承认了谋杀亲夫罪。于是县官判决两人斩首示众。
    结案后,众人问县令:“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这个人呢?”
    县令说:“要知道,造假雷击人的现场没有几十斤炸药是不成的,而要造假雷必须用硫磺,自己没有,就要到城里商店去买。现在正值盛夏,并非过节放礼炮的时候,买炸药的人寥寥无几。我秘密派人到集市上去查问,挨户问店主,哪个人买炸药最多,都说是城西工匠某某人。然后,再查实工匠
买炸药给了谁,又听工匠说炸药是替另外一个人代买的,因此获得凶手证据。”
    又有人问县令:“大人,那夜正是雷雨大作,你怎么知道那个打死亾的雷是假造的呢?”
    县令道:“雷击人自上而下,不会裂地;如果毁坏房屋,也必自上而下。可是,我在现场察看时,却发现山草、屋梁都被炸飞了。同时,那村庄距城不过几里,雷电应该与城里相差无几。可是,那一夜,雷电盘绕在浓云之中,没有下击的样子。所以知道那击死人的雷定是人工伪造的。但那个时候死者的妻子回娘家去了,难以马上问清,所以必须先查凶手,才能审讯同谋的女人。”

no.29 官员验查焚尸案
 某山的西麓有个村庄,村庄里有个女人,与别个男人通奸。日子久了,丈夫有所察觉。女人便偷偷告诉姘夫,商量如何把丈夫杀死。
    某晚,丈夫猛喝闷酒以致酩酊大醉,卧睡不醒,女人乘机用布带将他勒死。看到丈夫紧握双拳面目恐怖的死相,她十分害怕形迹暴露,就放火焚烧自家的房屋,结果丈夫尸体被烧得通体焦黑,颈部形状模糊,勒痕已不复存在。女人见状大喜,自以为万无一失,便报告官府诉请破案。
    官府当即派员前往现场验尸。女人就一边哀声号哭,一边断断续续讲述丈夫被烧死的经过。官员问道:“你不是和丈夫同住一屋吗?为什么丈夫被烧死,你却活得好好的?”
    女人强作镇静,从容答道:“火烧时,我丈夫酒醉未醒,我死死推了几次,他还是像死猪一样不动。大火眼看就要烧到床上了,我不得不舍夫逃走,好容易才捡到一条性命。”
    官员端详着女人一副油嘴,不由得冷笑道:“我且问你,你丈夫是死后再烧的,还是活活烧死的?”
    女人吓了一跳,但她坚定地说:“当然是活活烧死的。”
    官员说:“我看是死了以后被烧的。”
    女人哭道:“你这是凭空捏造,想诬陷好人哪!”骂完,以头撞地,还嚎叫:“亲夫,我的亲人哪!”
    官员问:“你知道活活烧死的形状与死了被烧的双手形状有什么不同吗?”
    女人被问得目瞪口呆,只是说:“我只知道丈夫同我睡一床,他是酒醉不醒被活活烧死的。”
    官员怒喝道:“好个嘴硬的淫妇!如果活着被烧死,即使是酒醉也会因烧痛而将手指伸开护住胸部。现在你丈夫既是双拳紧握,显然是死了之后被烧死的。验查烧尸案件我不知经办了多少件,你要瞒骗别人可以,瞒骗我可不是玩的!你再不老实交代,法律是不会宽恕你的!”说着,一面命令差役将尸首下棺入殓,一边将女人押回官府收监。
    经过严厉的审讯,女人只得如实招供。淫妇奸夫终于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no.30 庞振坤治大疙瘩
庞振坤村上有个神婆子,一天到晚装神弄鬼,设坛作法,把虔诚的善男信女们骗得团团转,乖乖地把钱财和供物白白送给她。不消多久,那神婆便发了财。庞振坤的妈妈也对她崇拜得不得了。
    一天,庞振坤不去上学,只是将双手紧紧捂住腮帮子,蹲在地上,哭叫起来:“痛死我啦,痛死我啦,”
    妈妈听了,慌忙上前将儿子扶起来,掰开他的双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呀?”
    小振坤的右脸上鼓起了一个大疙瘩。
    “我也不知道,昨儿晚上睡觉还是好好的,谁知今早一起来就肿胀成这
    “乖孩子,别哭,”妈妈就要撬开儿子的嘴,看个仔细,“让妈妈看看长了啥子东西?”
    “莫动莫动,痛啊痛啊。”振坤咬紧牙齿,话儿从齿缝间透出。
    妈妈觉得儿子病得不轻,便心急慌忙地去请神婆来。
    神婆子迈着小脚,颤颤巍巍地跨进庞家门。见了庞振坤,便上下左右地朝他全身端详了一番,然后舞动双手,闭着眼睛,朝着天空念念有词地胡诌了一遍。好一会儿,才说:“哎呀,这是上天神仙在发火呢,病情危险呀!”
    妈妈忙道:“有啥法子消灾祛病?”
    神婆一本正经地说:“不难,只须我在神龛前求愿一番,神仙附灵在我身上,自会唱出经文。你只要照唱词的要求去办,没有不逢凶化吉的!”妈妈说:“只要病好,随您什么要求都可照办。”
    神婆子便端坐到神龛前的椅子上,合掌于胸,紧闭双目,微微翕动嘴唇。看她神气,好似已经升天,正同神仙们对话呢。
    不一会儿,神婆子深深打了几个呵欠,悠悠飘飘地唱了起来:“王母娘娘下凡来,单治造孽小奴才。巴掌打在儿脸上,长个疙瘩遭灾祸。要想好了儿的病,全猎全羊摆神台。十斤香油点灯用,丈二红绫搭彩棚..”
    妈妈听了连伸舌头,暗暗想:“乖乖,要这许多东西?”可又不敢多说什么,便想吩咐家人去照办。
    这时,庞振坤实在憋不住了,“呸!”地把嘴里一颗大红枣子朝神婆子的脸上啐去,顿时,脸上的疙瘩消散了。神婆子倏地满脸通红,灰溜溜地逃出了庞家。
    从此,附近地方再也没有人去找神婆消灾祛病了

no.31 巡检智辨失窃案
清代的魏息园有个朋友在常州府管辖的青城镇北的小河地方任巡检。正月十七日,忽然接到一件案子:城里有个叫挥伯仙的人在孟河开了一爿南货店,委托堂弟恽曙初照管。恽曙初申报店里帐房失窃,损失铜钱28贯,要求官府破案。
    小河巡检当即去现场查勘,只见帐房靠近窗的屋顶上打穿一个洞,大小只能出入猫鼠之类,屋内东西两侧均安置了床铺,窗下安放记帐的条桌,正对着屋顶上的洞孔。
    巡检问:“你估计什么时候遭到偷窃?”
    恽曙初答道,“天快要亮的时候。”
    巡检又问:“条桌有否移动?”
    恽曙初说:“没有。”
    巡检又四处细细观察,查验,临走时满口答应一定在短时期内捕获盗贼。
    第二天,巡检派家仆去南货店诱骗小伙计来到菜园,说是要询问失窃详细经过,以便办案,小伙计欣然离店。谁知出店后,即被家仆挟持到巡检府公堂之上,巡检早已高座等候,文书和差役侍立一旁,大声叱喝小伙计跪下,问道:“你们店里在正月十六日晚上赌钱,有哪些人在场?”
    小伙计眨巴着双眼,结结巴巴说:“没,没有赌钱。”
    “啪!”巡检将惊堂木敲在案桌上,又猛地喝令:“准备刑杖,看这个小刁鬼还说不说谎!”
    小伙计害怕之至,全盘供认道:“大人,小店前晚是聚赌的。在场的有恽曙初和他的几个赌友。”
    巡检审讯完毕,即派人送小伙计返回南货店。恽曙初情知真相败露,慌忙去巡检府跪见巡检,哭泣着哀求别再把此案追究下去。
    事情透露后,人们对小河巡检断案如神十分佩服。有人向他请教:“您怎么知道是恽曙初赌搏输钱,而不是失窃?”巡检笑道:“正月十六日下半夜下了瓢泼大雨。到天亮都没有停歇,可是那店里帐房的条桌正对着屋顶漏孔却丝毫没有水迹。再说,该店的栅门通常不关,惟独那天夜里却关得十分严紧。从上面两点就可以推测:恽曙初是真赌博输了钱,故意假报失窃,为的是蒙骗他的堂兄恽伯仙啊!我们这些担任公职的官吏,对于人事乃至晴雨气候都要时时留心,做到心中有数,头脑清醒,否则便要为这班狡猾的家伙所愚弄了。”
    在场的人听了,无不钦佩。

no.32 陆眉枢杖打菩萨
 北京前门外有座小庙。庙内的和尚行为极不检点,弄得香客们都不愿上门。一时间,香火冷落,无人施舍。
    除夕之夜,和尚们忽然外出传告:庙周围地里,近日发出神光。
    第二天。庙门前空地上好像拱起了一个东西。到了晚上,已经长了四五寸,有过路者好奇,上前细细一瞧,竟是菩萨的发髻!才过了四五天,那东西全身尽出,原来是一尊如来佛像。
    消息一传开,轰动四方。各界人士闻讯而动,一块儿凑热闹前往上香礼拜,把个小庙围得严严实实。
    陆眉枢当时官居给谏,负责京城治安,他深为和尚的迷信行为所激怒:这帮人准在弄什么鬼名堂,欺世惑众!
    他当下亲领大批兵丁来到庙中,下令:“把泥佛由神座上拖到地下,重打四十大板!”
    众兵士个个呆若木鸡,心中害怕,哪敢上前动手。陆眉枢亲手执棍行刑,把佛像击个粉碎,察看打碎的佛像,有不少碎块是湿泥。此时,旁边的和尚早心虚了。
    陆眉枢喝令手下严刑审讯和尚,并且挖地三尺,终于获得真情——
    原来,和尚们为了骗取钱财,想出了一个计谋。除夕之夜,他们秘密地把一尊佛像埋在地里,下面堆放了近百斤黄豆,旁边留出了一个洞口,日夜往里灌水。这样一来,黄豆发芽,体积膨胀,自然慢慢将佛像顶出地面。
    陆眉枢马上令手下将和尚的供词抄录出来,挂在大道上,向各界人士揭露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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