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妇孺皆知的故事有(三国演义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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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的探讨以下《三国演义》的链形结构,可以发现,这个完整、统一的链条上的各个环节,其联系方式和相互间的密度不是固定的、一成不变的,它们的变化循着一定的规律,十分自然和谐;它讲究章回与章回之间、段落与段落之间的均衡,但它更讲究环节的和谐,整体的和谐。《三国演义》作为第一部无可借鉴他著的长篇小说,能够达到这种境界,作者非得有侔合造化的艺术功力不可。但是,罗贯中这样做了,而且做得很成功,笔者以为主要有下述几点。

历史的尘埃——《三国演义》的链形结构

张弛相间,寒热相济

《三国演义》主要是敷衍魏、蜀、吴三国相互征伐、争为一统的历史故事。罗贯中对整体结构张弛关系的处理可谓是恰到好处,情节发展往往能在生死攸关、剑拔弩张之时,或路转峰回,或急转直下,或稍作缓冲以便向更高的阶段推进,紧张激烈之中时有轻松缓和,惊心动魄之际时有舒缓悠游。

赤壁之战,是《三国演义》中规模壮阔、影响深远的一次战争,前后跨八个章回,是三国之兴中一个较大的环节,罗贯中叙来,一张一弛,其间隔有很强的分寸感。曹操率得胜之师穷追刘备。并驰书孙权,令其会猎于江夏,刘备面临倒悬之危。这时,忽有鲁肃来江夏吊丧,并偕诸葛亮至柴桑见孙权,情节为之一缓;诸葛亮智激孙权、周瑜抗曹,孙刘联军,刘备之危已解,情节为之二缓;曹军兵逼赤壁,长江两岸都笼罩着浓郁的战争气氛,然而,罗贯中引而不发,按下三军黩武,转写孔明、周瑜、曹操三人斗智,出现了周瑜大宴宾客、西山庵庞统诵兵书、曹操横槊赋诗等欢娱舒缓的场面,并有《大雾垂江赋》一篇优美的文字穿插其间,情节为之三缓。有此三缓,赤壁一战有张有弛,在张弛的变化之中构成了情节结构的和谐性。大的环节如此,小的环节亦是如此。“博望坡军师初用兵”一章,夏侯惇率军至博望坡遇赵云及所部老弱残兵,一战则胜,韩浩看出有诈,提醒夏侯惇“赵云诱敌,恐有埋伏”,情节一缓;夏侯惇拒谏、继续进军;遇刘备,战则又胜,便驱军至博望坡,于禁、李典见地势不利,亦谏夏侯惇止军、情节二缓。博望坡一战篇幅虽短,但因是紧张的战事,中间稍作缓冲,以调节张弛关系,使部分与整体协调起来,进而增强整体结构的和谐性。结构的张与弛同作品描述的事件性质有很大关系:格斗杀伐之事,紧张激烈;谈天论道之事,优雅淡泊;嫁娶宴乐,喜庆平和;生离死别,凄凄惨惨。因此,文学作品事件的安排应该做到寒热相济,喧闹热烈伴以宁静平和,格斗杀伐伴以优雅淡泊,二者相互补衬,就可以弥补各自的欠缺,甚而能交相生辉,造成“相映成趣”的艺术效果。

仍以赤壁之战为例。赤壁一战尽管有张有弛,但仍然给人以氛围热烈的感受,不过,读完华容道一章,人们的感受就不一样了。曹操和破败之军落荒而逃,被赵云、张飞冲了两阵,兵马损失殆尽;至华容道,“人皆饥倒,马尽困乏。焦头烂额者扶策而行,中箭着枪者勉强而走。衣甲湿透,个个不全;军器旗幡,纷纷不整:大半只是彝陵道上被赶得慌,只骑得秃马,鞍辔,衣服尽皆抛弃。正值隆冬严寒之时,其苦何可胜言”。天寒,马寒,人寒,读者至此亦觉心寒。类似的例子尚有许多,自不待详举。热后见寒,以寒补热,读者则“躁思顿清、烦襟尽除”,作品的整体结构也就不会因为事件的雷同一律而减弱或失去其和谐性。

历史的尘埃——《三国演义》的链形结构

虚实相生,刚中见柔

历史小说要受历史事实的制约,这是一个方面。但是既为小说,作者完全有理由根据艺术的需要去描述历史上可能发生而没有发生的事情,可以根据艺术的需要打破事件发生的前后顺序,重新组合。罗贯中成功地运用了这种创作原则,不仅使《三国演义》熠熠生辉,而且对其艺术结构也有一定的协调作用。应该说,《三国演义》基本上是符合史实的,大的历史事件和基本的历史精神都能保持着一致,但它在个别环节上却有创造和虚构。

“三顾茅庐”在陈寿《三国志》中仅有“由是先主遂诣亮,凡三往,乃见”十余字,但是《三国演义》中经过罗贯中的再创造,十余字演绎成一篇曲折生动、妙趣横生的文字。罗氏这样写,除了表现刘备的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及诸葛亮的雄才大略、满腹经纶外,主要的是从艺术结构需要的角度来考虑的。诸葛亮的形象在《三国演义》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作品的整体结构的顶梁柱,因此,他的出场不能像刘、关、张那样随便介绍一下了事,更不能像赵云、魏延那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于这个身系刘蜀兴亡的人物,罗贯中采用烘云托月的手法,为诸葛亮的出场造成了一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气氛。应该指出,诸葛亮的出场恰在刘备屡败之后,赤壁大战之前。从整体结构中去考察,“三顾茅庐”的结构价值就更清晰、更明瞭了。

如果说“三顾茅庐”还有那么一点历史依据的话,则“连环计”就纯属虚构,但是,相比之下“连环计”的结构作用似乎更明显一些。罗贯中推出貂蝉这个人物,不是为了衬托他人,而仅仅是为了完成情节由董卓向曹操的过渡,为了使情节发展更曲折多变一些。当然,没有貂蝉,由董卓而至曹操的过渡也是要有的,但不可能如此自然和谐,不可能有“连环计”“凤仪亭”两段深受后人赞誉的文字。这是《三国演义》以实为本,以虚补实,虚实相生的艺术成就。《三国演义》作为一部悲剧性的民族史诗,其艺术结构由于它所选取的题材、所塑造的人物以及所表现的主题的限制,明显地呈现出阳刚之势。这刚是悲壮之刚,是从全书的悲剧色彩、悲壮气氛中体现出来的。阳刚之势,是《三国演义》艺术结构的主体。但是,人们在悲壮的旋律中时而也可以听到舒缓悠扬的协奏。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失利之后反以兵戈相见,国贼未除,内衅又起,读者的欣赏情趣受到了压抑。然而就在这时作者安排了“王允巧使连环计”,让貂蝉出场了,所谓龙争虎斗之间忽闻燕语莺声。尽管接下去又是金鼓齐鸣,万马争奔,但有此轻松舒缓的插曲,其整体结构也就避免了“偾强拂戾”之失,刚中有柔了。

历史的尘埃——《三国演义》的链形结构

《三国演义》的整体结构不像西方古典主义小说那样以“高潮”为轴心,大起大落,而是像起伏有致的波浪,渐起渐落,呈现出一种十分自然和谐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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