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他对我的离开没有一丝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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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心语,女,20岁,自由职业

  拨通了心语的电话,传来一个有着南方口音、甜美柔和的女孩声音。听着声音,我猜想着这女孩的美丽。此刻坐在我面前的心语,果然是一个文静如水、小家碧玉般的女孩,她略有几分羞涩,一段缠绵的爱情故事,在她流畅的述说中,慢慢展现开来。

  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的家乡在湖北武汉,那里有“白云千载空悠悠”的黄鹤楼,有奔腾不息的汉水与长江,家乡的山水哺育滋养了我浪漫的性格,这性格中也蕴含着执着与柔韧。或许就是这种性格,使我的生活及命运有着更多的色彩与多舛,注定我要与徐州这座美丽的城市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割舍的联系。

  2004年,不想再继续读书的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憧憬和向往,于是跟着我的一个邻居来到了徐州,并应聘在一家公司做业务员。也许是年轻活跃,适应能力强,虽然举目无亲,但我很快就喜爱上了这个南北交汇五省通衢的城市,丝毫没有陌生感和距离感。但几个月后,同来的几个小姐妹都陆续回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正当我彷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鼓励我坚持下去,既然出来了,就要磨砺自己的意志,干出点成绩再回去。

  正在这时,公司里一个叫雨季的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性格内向,不爱讲话,更不像其他男孩子顽皮霸道,爱搞恶作剧,显得稳重而成熟,与众不同。正是他的这种与众不同,让我把眼光更多地投向他,并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因为业务的关系,我们几乎天天要打交道,他与我的话自然也就多了些。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我们的目光在一次次的相遇中撞出了爱的火花。于是在下班后闲暇时,我们就有了不期而遇的一次次的相撞,就有了默契的等待。在一个春风荡漾的晚上,当我们从一家网吧里共同走出来时,两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雨季拥抱着我耳语般地说:“心语,知道吗?我喜欢你。”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等激动的心情平复后,我理智地告诉他:“我是外地人,相爱不太现实。”但雨季坚定地说:“只要真心相爱,就会走到一起!”望着他脉脉含情的眼睛,我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其实我何尝不盼着这一天呢?我相信我和他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亲情敌不过爱情

  母亲知道我和雨季恋爱的事情后,她斩钉截铁地反对,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如果你在那里找男朋友,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女儿!”在我的痛哭声中,母亲决然挂断了电话。没多久,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母亲的眼疾加重了,怕是要失明了。我当即失声痛哭,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我的事情,母亲原有的眼疾才加重的。我哭了一宿,第二天向单位请了假,连夜赶回去看望母亲。雨季不放心也陪同我前去,同时也想见见并说服我的父母亲。但我不敢贸然把雨季带回家,给他在我家附近找了旅馆住下来,等试探过我父母的口气再说。

  回到家里,泪眼朦胧的母亲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母女俩不禁失声痛哭。看到我为难痛苦的样子,母亲爱女心切,答应让我把雨季带到家里来,但执拗的父亲坚决不同意见雨季的面。在母亲的苦苦劝说下,父亲才勉强同意雨季到家里来。

  那天,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饭招待雨季,但饭桌上的气氛却十分尴尬,父亲始终板着脸不与他说一句话,而雨季也听不懂父亲给我们说什么。要回徐州了,父亲同我长谈了一次,他不希望我远离他们。他不看好雨季,让我与他分手,说我与他在一起是得不到幸福的,不要到时后悔莫及。但那时我与雨季正在热恋之中,同时还因为有一种强烈的叛逆心理,所以我对父亲说:“我绝不会后悔的。当初外婆不同意母亲和你结合,但最后妈还是嫁给了你,现在你们不是生活的很幸福吗?”父亲无言以对,但从他的脸色中,能看出他的伤心和无奈。没想到时隔才一年多,我就为自己的这句话感到了深深的懊悔。

  春水也会起波澜

  从武汉回来后,我和雨季就在外租房同居了。那段日子,我们生活的很愉快,天天一起上班下班,形影不离卿卿我我。雨季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他却像个大哥哥似的体贴呵护着我,稍有一点不适他就会很紧张,守在我身边嘘寒问暖。而我小鸟依人的温存也让他感觉到幸福和甜蜜。我们的恩爱让许多朋友都羡慕的不得了,说现在像我们这样的恋人真是不多了,是“现代版的梁祝”。我从心里庆幸在徐州这个城市遇到了雨季,找到我人生的另一半,我坚信:我们一定会像父母那样牵手一生的。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渐渐地我们之间有了矛盾和距离。这最初起因于雨季的家庭。雨季的父亲是个很专制的人,在家里说一不二,凡事不允许有不同意见,对我们的事也用家长作风来管教。比如我每次回家都要事先征求他的意见,回来后还要向他汇报。有一次我没告诉他,他竟然把电话打到我武汉的家里,质问我为什么回家不告诉他。回来后,他板着面孔训斥我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不懂事的女孩,既然总想回家,就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我委屈地哭了。我本以为雨季会来安慰我,也许当时碍于父亲的面子,但回到我们的住处他会关心我。但没有,他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的心开始郁结冰冻。感觉他忽然成了陌生人,他的心在一天天与我疏远。

  今年4月,我俩双双辞职干起了个体生意,为的是多挣些钱,早日建立起自己的小家庭。辞职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远在武汉的父母,我想等生意好些挣了钱再告诉他们,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但雨季的父母不理解,埋怨甚至讥讽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反击说:“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用你们过分操心。”他父亲满脸不高兴,说我给他顶嘴并赶我走:“以后不想来就不要来!”我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从他家里跑出来找雨季,但雨季听说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甚至训斥我做的不对。从那以后,我和雨季之间开始有了争吵,而且越来越严重,有时几天也不说一句话。到这时,我不由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选错了人,我和雨季现在就这样,日后我们能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天南地北栖何方

  父亲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这些委屈向他诉说。父亲很生气,当即就让我动身回武汉。接着母亲也打来电话催我赶快回去。我的心动摇了,想征求雨季的意见。不料他竟然冷冷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万万没想到他竟这样绝情。于是我赌气买好了回武汉的车票,收拾好行装准备回家。临行的前一天晚上,看我不住地哭泣,雨季把我拥在怀里,为我擦去泪水,他的眼睛也湿润了,动情地说:“真不希望你走,没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没有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孩。”他的话让我心中涌上感动,毕竟我是爱他的,还有那么多共同度过的幸福时光。爱情再一次战胜了亲情。于是我没有走,再一次留了下来,为了雨季,为了我们的爱情,虽然它已经有了裂痕。

  父母没有盼到我的身影心急如焚,父亲竟一病不起了。当母亲哭着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母女俩在电话里再一次失声痛哭。从小父亲对我这惟一的女儿管教甚严,我畏惧他,甚至怀疑过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没想到父亲是这样爱我、在意我,原来他对女儿有着大海般深沉的爱。我问母亲怎么办?母亲让我这回一定要拿定主意。可这主意我怎么拿啊?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孰重孰轻,让我如何作出抉择呢?而我这次必须要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这些天,我心情万分痛苦和矛盾,我毕竟还年轻,不知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我渴望雨季理解我,关心我,我甚至想说服父母,我会与雨季一起到武汉去生活,这样亲情与爱情就都有了。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雨季再一次表现出事不关己冷漠的神情,对我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而且对我的父母很不满。我知道他对我父母的冷淡一直耿耿于怀,他的心里有阴影,根本也不可能随我去武汉,再说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他离开的。

  考虑之后,我倾向于回武汉的父母身边去,我不能再让他们伤心了。但同时,我仍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我舍不得离开雨季,舍不得离开徐州,这里是我初恋的地方,是我踏入社会的第一块土地。但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我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此类的问题,相信许多恋人都遇到过,解决的方法也各异。其实亲情和爱情并不是对立的、冲突的,即使存在也只是暂时的,是会得到矛盾的统一的。关键是你幸福的尺度如何衡量:相信天下的父母希望的都是儿女终生幸福,而不是厮守在他们身边;只不过自己的爱情能否给自己带来终生幸福,这才是父母最关心的,也是对自己最重要的。(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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