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被遗忘的事实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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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被遗忘的事实孤儿)被遗忘的事实孤儿,走在问题少年的路上,“代理妈妈”及时帮他们刹车

记者|刘思洁 编辑|覃旭

2020年12月20日清晨8点,一辆从泰安市区出发的车子,载着小荷公益的工作人员以及鞋、防疫用品、奖金等,先后驶向三个偏远乡镇。那里,分别有三个服刑人员的子女在等待着。这是山东省泰安市小荷公益关爱帮扶服刑人员子女的公益项目“彩虹村”的常规活动。

在小荷公益负责人和西梅的眼中,服刑人员子女大致有四个特点:一是心理方面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二是家庭的顶梁柱入狱,经济状况急剧下降;三是学习成绩普遍不好;四是眼界不开阔,家里的亲戚朋友容易传递负面情绪和仇恨给孩子。

但是对于个体来说,每个孩子所面临的问题又各不相同,帮扶服刑人员子女,所需要做的工作纷繁冗杂。从2013年到2020年,这件事情,小荷公益做了8年,在和西梅看来,他们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些孩子们在变成问题少年的路上及时刹车。

被歧视,缺失爱

听到奶奶和志愿者们讲述初中时她被同学欺负的事情,坐在沙发上的子涵突然低下了头。子涵今年读高二,留着刘海,戴着眼镜,身形微胖,和人交谈起来总是会露出腼腆的笑容。大概在八年前,父亲因为抢劫入狱,随后母亲改嫁,子涵跟着奶奶生活。初中时,在学校里有人拿她父亲坐牢这件事取笑她,她回到家和奶奶抱头痛哭。

这样的事情在这些孩子身上并不少见。在和孩子们接触的八年间,和西梅经常会从家长的口中,或者是孩子偶尔的表露中,听到那些歧视的话语。“她爸爸都蹲监狱了,你怎么还跟她玩!”有家长这样训斥自己家的孩子。

孩子们所生活的熟人社会里,谁家的情况都不是秘密。而出了犯罪分子的家庭,通常在社会中的地位都不高。和西梅告诉记者,这样的“污点”,成了这些家庭申请低保、申请精准扶贫户等待遇的障碍。这种社会偏见在日常的公益筹款募捐中也很明显,有的一对一资助人明确告诉和西梅,自己想要找一个学习成绩好、品德好、家庭条件差的学生资助,但是不想资助服刑人员的子女。

被遗忘的事实孤儿,走在问题少年的路上,“代理妈妈”及时帮他们刹车

子涵居住的房间

邻居们的主动疏远甚至歧视、社会相关帮扶资源的缺失,让这些家庭处于一种近乎孤立无助的境地。和西梅记得,最开始和这些家庭和孩子打交道时,对方的警惕性都很高,无论是家庭内部还是孩子,都处于一个较为封闭的状态。

而对于孩子们来说,还未成年的他们,能够获得的资源相对于家里的成年人来说则更少。在人格还未完全成熟的时候,父母的事情对他们的打击也更大。

父亲杀死了母亲之后,丽丽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一位男生给她写了封情书,上面写着:“宝贝我会照顾好你。”因为这句话,小女孩沦陷了。丽丽的恋爱谈得轰轰烈烈,学校让男孩和女孩都休了学。

男孩转学去了其他学校,和西梅为女孩联系好了新的学校,但她选择了外出打工,坚决不回学校。那是她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自由,她在一家咖啡馆里做服务员,她想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还能逃离她的原生家庭。

她不愿意回到自己在村子里的家。那些最粗鄙的语言,酒后的爷爷经常用来辱骂他的亲孙女,他责骂她不能像她妈妈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丽丽不认可爷爷对她母亲的评价,可是母亲却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各种各样的抱怨和斥责,经常充斥于这类家庭之中。爷爷奶奶的经济情况一般都不好,孙子孙女的到来无疑加重了家庭的经济负担。父亲入狱,母亲改嫁是常态,孩子容易成为爷爷奶奶情绪发泄的对象。

而父爱和母爱是无法替代的。泰安市心理学会的宫爱民咨询师是小荷公益的志愿者。她认为正是因为家庭中爱的缺失,这些孩子才会向外去寻求关爱,所以早恋的现象更容易出现。

同样是服刑人员子女的晓雨,对爱的渴求则表现为“黏人”。和西梅曾经接到过晓雨的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晓雨先是压低了声音问:“和阿姨我能叫你妈妈吗?”得到了和西梅的同意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嘹亮的声音:“妈妈”。随后是一句:“我都说了我有妈妈了吧,你们不信。”

晓雨对所有来看望她的陌生人都表现出很大的热情。她会主动添加新到访的志愿者的微信,给她们发自己拍摄的视频,会主动拉着志愿者看自己的房间,亲昵地分享她的生活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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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雨的家,她居住的房间

母亲的家离子涵家扶贫搬迁后的新屋不远,上初中时,母亲还会偶尔来看看子涵,但是这两年没再来了。子涵的母亲在父亲入狱后不久改嫁。有一次她偷偷跑来看子涵被现在的丈夫发现,他和她大吵了一次,她就不怎么跟子涵联系了。但是子涵仍旧爱着她的母亲,2020年冬天,她学会了织围巾,给母亲织了一条,偷偷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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