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火花(电视剧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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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火花(电视剧火花)房子里只有我和英,一夜未眠,却没有碰出爱的火花

高中毕业回家最初一段时间里,跟我走动的女同学只有英。

英也是我初三补习班同学,但那时候,彼此基本没有打过交道。开始打交道还是进入高中以后,我爱好文学,她也爱好文学,但都是我爱好我的,她写她的,相互还是没有交集。

开始交集,我记得是她向我借自行车。当时,在我们高中部所有学生中,只我有一辆自行车,我前面说过,只有萍向我借车。可能是看我把车借给萍,她也向我借,第一次我却拒绝了她。后来,英又向我借过,考虑到女孩子情面,我借了。

隐隐约约,有人传说英喜欢我,也有传言我们俩在谈恋爱。事实是,我们没有谈恋爱,她从来没有进入我的择偶范围。英长得不丑,属于英武那一类的女孩,但不是我喜欢类型。在高一时,英曾在全县举办的中学生体育运动会上,拿过短跑和铁饼两项一等奖。

而她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不得而知,因为英从来没有明确向我表白过。

同为文学爱好者,在校从来没有过交流,而走出校门以后,我们因文学联系增多了。

刚出校门,我和几个骨干文学爱好者一道成立了一个文学社,名叫“绿叶文学社”,并办了一个油印刊物,不定期出刊。那时候,凤阳西乡爱好文学者众,参加我们文学社的社员最多时达到了60多人。

这几名骨干中,英是唯一一名女孩子。

那时候,大家经常碰面,推荐书籍,分享好的作品,交流学习心得。

英的家在刘府镇西面不足三里路远的地方,一条乡级公路的边上,我去过不止一次。跟我们父母相比,她的父母年龄很大。那时候就能看出有六十岁左右了。英还有一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后来就是她跟妹妹在刘府镇上办厂、开店。

在我们那届同学中,英是一个有魄力的女孩子,下学后,她跟妹妹在镇上办了一个工艺美术品厂,生产镜框,工艺牌匾,玻璃工艺品等等。最高峰时,她的工艺美术品厂年产值高达10万元。那时候,一个私人小厂能有如此成绩,已经很了得了。但没有多久,工艺品厂就倒闭了,英和妹妹转而开了一个小小的工艺品商店。

当时,英应该是我们同学中最有钱的人,跟普通人相比,她可以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大款”。

她家我去过,我家她也经常来。骑个自行车,经常来找我。

1986年春天的一个傍晚,英骑着自行车来到我家。我问:“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她说去蚌埠进货。

我说:“马上天黑了,你怎么去蚌埠啊”

她说:“我明早去。”

我们坐在我的房间里聊天。聊文学,但更多的是聊生活,聊人生,聊前途,也聊爱情和婚姻。

那时候我儿子已经几个月了,生下孩子后,我跟芝并没有因为儿子的降临而改善关系。她还是带孩子长期居住在娘家。

我跟芝合不来,英是知道的。

我和英聊到吃晚饭时,就去后面老屋吃饭。

我母亲说:“这丫头来了,晚上就在老屋睡觉,我给你铺个床。”

英说:“不用麻烦了,我可能在他那儿坐会儿,就回家。”

我们回到我房里继续聊天。我们之间,有广泛的话题,应该说很能谈得来,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密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英并不提离开。

夜一分分深了,我说:“蚌埠和刘府都不能去了。你还是到后面老屋睡吧觉。”

英看了看我房子西头屋里一张空着的凉床,说,不用麻烦,我在那床上将就一下就可以了。

我想说:这屋里只我们两个人,在这儿过夜,传出去不好。

但话到嘴边,我没有说出口,我怕那样会让英难堪。

我抱出被子,给英铺好床,我俩由我那屋挪到西面屋里。我倒了暖瓶里开水,英洗了脸,又洗了脚。英坐在床沿,我们继续聊天。那时候年轻,身体好,精力旺,能熬。

不知不觉,村子里传出了雄鸡报晓声。

我说:“明天你还要去蚌埠进货,不聊了,睡觉吧。”

英的兴致很高,听我这样说,她答应了。

我回到屋子东面的床上睡下。英在屋子西面的凉床上睡下。

天亮以后,英没在我家吃早饭,就骑车去了蚌埠。

没过多久,英又在傍晚来过我家一次,我们依然聊天到后半夜,然后她在西屋凉床上睡了。

到了夏天,一次我跟英骑自行车去曹店组稿,曹店距离我家40多里,那里有几个业余作者,文学社刊出刊,我们去组稿。一路上骑着车,有时我俩并排而行,有时我走在她的后面。一路走,一路说话,我也一路在脑子里思索:这个女孩,如果要让我跟她……她很优秀,也算得上漂亮,但我对她就是爱不起来,按照现在的话说,不来电。

那几年里,我们走动平繁,我每次去镇上,都会到英的店里坐一会儿,一直持续到1989年夏天。我去了临淮关上班以后,大家的交集就中断了。

1989年初,我在离开刘府之前,还给英写了一篇纪实散文,名字叫《凤阳女》,发在当时的《滁州报》上,那篇散文后来获得了“三友杯”征文一等奖。

过去了30多年,重读这篇散文,心里生出许多感慨,我将其附在后面,以示纪念那段过往的青葱岁月。

房子里只有我和英,一夜未眠,却没有碰出爱的火花

《凤阳女》

这是一片活起来的土地,这块土地上生长白杨柳,生长高楼群,生长万元户、十万元户……这是一片梦的土地,神秘而诱人。

她珊珊而来,从一个梦走入了另一个梦……

一爿独特的小店,——刘府镇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工艺品专营店从此诞生了,诞生在她的梦里。

在梦里,她太渺小,渺小得20多年没能够走出那些奇异的梦幻,而小店的空间却太小,竟容不下一颗女性的心。在这不到20个平方里,被高矗的货物拥挤着,被一捆捆目光拥挤着,尽管笑容已十分疲惫,她在想些什么呢?夜沉沉,躺在床上,望着眼前这狭小的空间,她也曾默默地流着泪叩问命运。但是,门前的梧桐叶子发了又落了,落了又发了,小店的门却没有关闭。

傍晚,夕阳把门前梧桐的影子一寸寸拉长,她把目光从手里织着的毛衣上抬起,投向空空荡荡的街面。这时候的街上,是一天中最冷清的,街对面百货大楼的门关上了,营业员一个个先后离去。她的目光追踪着那些匆匆归家的脚步,大脑却一片空白。

一片树叶从枝头落下,在风里旋几旋,掉到她土。地上,已铺了层薄薄的落叶。秋一天天深了,小店生意也将一天天兴旺了。一丝笑意扯上她嘴角。

“姚乃英是个有野心的人,将来在我们姐妹中一定不同凡响。”在中学时同学的话语突然如小风轻叩耳鼓,于是一丝笑意凄凄地凝在嘴角。

人的一生,位置有许多,最佳位置却只有一个。我找到自己的位置了吗?她闭上眼睛陷入沉思。早在少女时代,她就在县级征文和体育比赛中拿到好名次。可是,作家、冠军、甚至将军……早已经幻化成梦里的肥皂泡。而女厂长,她真真切切地当了半年。一个女孩,靠自已的努力,办成了一个年产值数万元的工艺厂,在中国的农村女孩中是不多见的。然而,她失败了,由于没有系统地掌握经济管理知识,工厂以悲剧而告终,一腔热血换来了一次深刻的教训。

她是一个不甘失败的失败者。

“我活得太累了。”有时想想,真渴望靠在一副坚实的肩头,让他养活着,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和妈妈。”她说,“但我放不下那些梦,它太诱人了。”

于是临街诞生了这爿小小的工艺店。于是店里的艺术品像一群鸽子,经她的手放飞,落入干百个新家,妆饰了干百个新婚洞房。难怪每当一串串喜炮响起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地漾出满脸笑空……

树叶落了又发了,春风又一次绿了街树,春光照进了小店,小店成了人们的风景。她呢?仍在构思着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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