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讲述:激情过后我成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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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没费什么劲就当上了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副老总;接着,我没费什么功夫又收获了一份狂飙突进的婚外激情。

  而如今,我愿意付出全部的心智和真情,却再也无法找回失去的一切。

  荣耀来得如此迅捷,我不以为然

  我所在的工厂是拥有近万职工的国营大厂,操着各地方言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社会。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厂里女职工很少,婚姻问题基本上都是内部消化掉了。

  和当时的工友们相比,我动能打球、跳舞,静能读书、写作,算得上是才情满腹。因此当心如他们那批男女比例为55∶6的新职工进厂后,我似乎是理所当然地和心如走到了一起。

  心如大大的眼睛,白净的皮肤。虽然我们没有经历轰轰烈烈的热恋,但婚后,她对家庭尽职尽责,对我照顾入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她产生了以前不曾有过的爱恋之情。

  幸福的家庭为我铺就了事业的基石。20世纪90年代,我当上了车间主任,创下了全厂历年来的最高生产纪录。1995年,厂里1号炉搞技改,已是厂长助理的我被抽调任技改指挥部指挥长。我仅用3个月的时间,熟悉了所有的基建工作,提前完成了一条新生产线的测试和安装。

  凭藉着一系列显赫的绩效,我成了厂里名噪一时的人物。工人们信服我那儒将式的管理风格,专家、技术员们钦佩我的胆识和魄力,领导则欣赏我改革创新的意志和观念。

  1996年,工厂改制,我被任命为集团公司副总经理。

  名誉、地位、声望让正值盛年的我有几分自得,尽管我心里明白,这一切并不是我刻意去求索的,我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是率性而为,没想到命运会如此垂爱。

  或许真是万事皆由命定。我刚刚被送入事业的顶峰,就被诡谲的命运捉弄了一把。

  从1997年起,我感觉当时的总经理似乎有意在和我过不去。在技改过程中,遇到修路、设备调试等问题时,我的正确意见都没能得到领导的支持,我对其他分管工作的决策意见也每每被毫无理由地打回,这令我十分苦闷。当初,正是这位领导力主我进入领导班子,我感激她的知遇之恩,却无法接受她的变化无常。

  更让我苦闷的是,妻子毫不顾忌我的感受,一听我提起工作中的不快,不是苦心规劝我要听领导的话,与领导搞好关系,就是厉声指责我不识时务,总有一天要吃亏。一次,我与妻子一起下班,路上不由又谈起总经理的事,妻子顿时一脸紧张,警惕地四处张望:“千万小声点,让别人听见不得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妻子对我的仕途是何等地在乎!她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日后光耀门庭;而我则想按自己的意愿发展,痛恨受人左右。由此我固执地认为,妻子以前的温柔、体贴之举,都是为了让我心无旁骛奔前途,将来混个一官半职,满足她个人的虚荣心。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迅速蔓延至我的整个头脑,形成了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林利就是在这时走进我的生活。

  执著的情感诱惑,我欣然接受

  我其实早就认识林利。她随丈夫调到厂里已经六七年了,她丈夫就在我管的车间里当技术员,工余时我们两家也像其他同事一样经常来往。说实话,我以前很少留意这个皮肤偏黑、戴着近视眼镜的女人。

  技改时,林利被调到指挥部下面一个项目组当负责人,经常向我汇报工作。渐渐地我发现,每次公事谈完后,林利都要借口在我办公室多呆一会儿,不时说些“你讲话特别有意思”、“工作中的你和平时不一样”之类的话。我原本活泼外向,车间里不乏年轻、漂亮的女性向我表示过好感,因此对林利有意无意的表露,我也没放在心上。

  1996年的一天,我和技术员去林利组上负责的工地查看。途中,一辆拖拉机隆隆驶来,林利躲避不及,腿上被撞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厂里的救护车不在家,我赶忙找了一辆大货车,安排人将血流不止的林利送往医院。

  一周后,我接到林利的电话:“不想见的人都来看望我,最想见的那个人却没有来。”声音透着些许哀怨,我听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再见面时,一向沉稳的我多了一丝忐忑。林利倒是没事一般,挽起裤管让我看她的伤口。“痛不痛?”“你摸一下它,它就不痛了。”林利望着我,哀求的目光里夹杂着期盼。我蓦地觉得与眼前这名异性一下子贴近了许多,并萌生了一股与之交流情感的强烈冲动。

  这年10月,林利带着孩子来我家玩。妻子出去了,院子里不时有人走过。林利关上窗帘,不无娇嗔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不知你能否接受我?”我无言以对,她温柔的声音再起:“可以亲我一下吗?”

  我一时手足无措,用嘴唇笨拙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害羞得像个没结婚的男人?”我浑身热血奔涌,终于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这就是林利,相比理性、矜持的心如,她单纯得像个小女生,热情得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火。面对两个女人之间的差异,我终于选择了站在林利一边。

  纵情婚外恋,我无以自拔!

  感情的闸门一旦放开,所有的理智迅即土崩瓦解。1996年10月31日,我们去参加一个工程剪彩。整个晚上,我和林利在一起翩然起舞。末了,趁着狂欢的人群没注意,我们悄悄转移到了我的办公室……激情过后,林利抱着我不肯放手,滚烫的泪水滴在我的肩头。我拥紧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一个负责的人,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

  此后,我们在厂区附近租了间小屋,一有空就到那里幽会。那时,我和妻子已基本分居,林利的丈夫又经常出差,我们疯狂地爱在一起,又依依不舍地各分东西,每一个日子都充满了激情和渴望。不久,厂里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要好的哥们说你怎么跟她?又不漂亮,听说作风也不好。我听了一笑。

  我们好了一年多,彼此都非常投入,根本想像不出还有什么事能阻止我们相爱。有一次出差回来,我径直去看林利,在她家门口遇到一个年轻男孩。我血往上冒,转身要走,林利拖住我:“你要走就先掐死我,今天我要证明我的清白。”她断断续续地说起了和那个男孩的交往,并一再强调事情发生在与我交往之前。但无论如何,我心里有了一个结。

  没多久,那个男孩下岗了。我以副总的身份与他深谈了一次,直到他保证再不与林利来往。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马上让你上岗。”

  这是我头一次体会到权力带来的好处。我和林利又恢复了热恋。经历了这一波折,林利无论到哪里都主动打电话相告。我们在出租屋里挂上了“结婚照”,在父母、同学和朋友面前出双入对,比真正的夫妻更像那么回事。

  与此同时,我的事业仍在不可逆转地往下走。1998年技改全面完工后,我先是被调到后勤部门,后来又被安排到长沙学习了3个月。此时林利充当了我最好的倾听者,她和我一同发泄愤懑,一同分担失意。我沉溺于缠绵的男女之情中不可自拔,直到有一天总经理叫我去:“你们的事反映太大,影响集团的形象,你如果还在厂里做下去,我就辞职。”

  辞职的当然是我。

  爱恨情愁随风逝,我一无所有

  辞职风波自然又成了妻子讥讽我的有力武器。1999年8月,我远走重庆,凭着自己多年的管理经验和技术特长,在一家大厂谋到了较好的职位。年薪、住房都令人满意,惟一的遗憾是不能与林利长相厮守。其间我在湘渝两地飞来飞去,林利也到重庆来看我,我甚至为她在重庆联系好了一家单位。我们约定,等双方都办了离婚,我们就结婚。

  谁知,事情比我们料想的要艰难得多。

  那是我辞职后有一次回家。家里正好来了一帮朋友,我把包一搁,就和他们玩起了扑克。妻子在收拾行李时,发现了一本日记,上面记载着我与林利交往的全部经过。朋友走后,妻子不动声色地给林利家挂了电话。林利的丈夫暴跳如雷,将林利狠狠地揍了一顿。

  尽管情况弄得很糟,我反而有一种豁然解脱的轻松感。这一天迟早要来,现在剩下的,只是向双方家人摊牌了。

  首先是我和妻子谈判。心如好像早有准备,语调十分平和:“离婚可以,但有两条,一是我从4楼跳下去,二是我拿把刀去把林利的儿子杀掉。”以妻子的好胜和倔强,她绝对会说到做到。谈判无果而终。

  林利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丈夫的情绪一直反复无常,要么避而不谈,要么痛哭流涕求她重归于好。这直接影响到林利对我的态度:时而要我再坚持一段时间,她一离了婚就和我结婚;时而又说她狠不下心,有愧于丈夫,叫我不要再去找她……

  林利的暧昧激怒了我。我控制不住,在电话中指责她懦弱、无情,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她也毫不示弱,尖酸、恶毒的话劈头盖脑地回击过来。

  今年6月22日,失魂落魄的我又去找林利,她正和一个年轻男子聊得起劲,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与别的男人谈笑,我指着林利破口大骂。林利气恼之极,狠狠打了我一耳光。这一巴掌,打掉了我最后一点自信,也打掉了曾经美好的记忆。我狠狠地把林利推倒在地。林利狼狈地倒在地上,没有片刻犹疑,她不顾一切地拨通了她丈夫的电话。

  一个月后,心如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这一天,正好是我们结婚28周年的纪念日。

  家是没有了,心身俱疲的我也没有勇气再面对林利。我孤身来到了长沙,在这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把手机开着,等待命运的眷顾或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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