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一封情书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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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情书送我进精神病院

  倾诉人:燕子(化名),女,33岁,收银员

  燕子的短信在我的手机里存了许久,直呼我真名要求倾诉,让我很是奇怪。见了面才知,燕子的妹妹是我的同事,一个很能干的女孩。姊妹俩是外省人,来徐州打工快一年了,挺不容易的。燕子和妹妹一样漂亮,利落,在一家超市收银,月资四五百元,除却80元的房租和吃穿,燕子说,还可以攒一些钱。听了这话,心里沉甸甸的。在我们身边,有许多像燕子这样的人,独立,坚韧,吃苦耐劳,扎在城市的角落,用勤奋的双手努力改变着生活,挣着微薄的收入,却又心安理得。燕子对未来充满憧憬,她说,等离婚判决书下来,就可以摆脱厄运,带着儿子把日子过好……说着说着,泪花便在眼里闪动,忍了忍,终究没有掉下来。

  新婚一个月,我发现了他的旧情书

  第一个丈夫和我同岁,媒人觉得我们挺合适,就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见面了。我们都还不到20岁,懵懵懂懂的,对婚姻对家庭对未来都没有概念。经不住众人的撮合,我们俩就定下了。他家离我们村很远,定亲后,他偶尔来串个门,说说话,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和他“恋”上了。一年后,两家办了酒席。因为我俩都不到婚龄,所以没有领结婚证。婚后的那段日子还是很甜蜜的,两个人又没有工作,整天东游西逛,没觉着,蜜月就快过去了。

  命运常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捉弄人。那天,一个极普通的日子,他早上出门不知做什么去了。我起床整理家务。外面阳光灿烂,我准备把被褥抱到院子里晒。连着大红喜字床单一起掀开,一页小纸赫然出现在床板上。这竟是一封他前女友写的情书!虽然是几年前的事,他却这样“精心”保存!我们认识一年多来,他可从来没有给我写过支言片语啊!嫉妒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假情书,割裂了我的第一次婚姻

  怎么办?大吵一架?理由好像不充足,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嘛。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年轻气盛的我急忙找来小姐妹商量对策。姐妹们知道后,都笑话我大惊小怪的,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地帮我写了封假情书,让我拿给他看,故意气他,然后姐妹们嘻嘻哈哈地各自散去。

  我把集体“创作”的那页情书胡乱揣在兜里,心想只要他看见了,我就翻出他的情书审他个底朝天。一天,两天,三天,他终于发现了,气呼呼地找我算账。假做真是真亦假,原本有理在先的我,在他的追问下竟无一点还手之力。无论我怎样解释,他都不相信。继而吵吵打打,打打吵吵,折腾了好几天。我们当地有个风俗,新嫁娘春节后娘家要接回去过几天。吵过了,打过了,一气之下,我没等娘家来人就自个回家了。

  我们俩都窝着一肚子火,都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所以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过了几天,突然接到婆家的电话,说他在路上出了车祸,让我赶紧去看看。医院里,他的头被纱布缠得只剩俩眼。不知是我年轻不知疼人,还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感情,反正看到他时,我还是斤斤计较那封情书的事。娘家人见他伤成这副样子,还不知会落下什么残疾,所以力劝我和他赶快分手,及早抽身。当初没办结婚证,所以我和他的婚姻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分手后,我才发现怀孕了

  虽然只有一个月的婚史,毕竟是“嫁”过人了,我无法再在村里呆下去,想着到外地打工,过平静的生活。没想到,连续的妊娠反应打破了我所有美好的计划。我竟怀上了他的孩子。怎么办?孩子在肚子里虽然还没成形,但却唤起了我的母爱之情。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生与不生的抉择再次在我家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当我被娘家人“押”着去流产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起程的时候,突然下起一阵暴雨,让我们错过了惟一一班到镇医院的汽车。而后,雨过天晴。从来就没看见过这么蓝的天,我的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第二天再去医院,医生说,孩子这么大了,流产会有危险。

  不久,我生下了女儿,取名“小晴”。这是上天的安排。

  送走女儿,我不得已嫁了人

  女儿一天天长大。我们娘俩成了家里人的一块心病。他们又忙着给我张罗对象。那个时候,我只一心带孩子,对感情的事好像早已麻木了。所以媒人介绍了一个大我十来岁且带一男孩的男人时,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这次我们正式办了结婚手续。

  我像木偶一样被人安排着照相、按手印、拜堂。晚上,酒尽人散,我突然意识到将要和眼前这个半大老头子过一辈子,不由地打怵了,再加上刚与新近断奶的女儿分离,心里老是记挂着。新婚第一夜,我一路狂奔,跑回了娘家。

  夫家没有来追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果然,几天里,三姑六婆们轮番地来劝我,说我这样做对娘家、婆家都不好,结婚证都办了,还耍啥小性儿?还是老实回去过日子是正经。我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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