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第一次约会他就要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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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专毕业后,我应聘到一家大型企业,做了一名技术人员。单位的设备非常先进,都是电脑控制,工作强度不大,我的任务便是观察一下仪表,记录一下设备运转情况,简单的问题就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就及时上报。

  工作相对轻松,工资待遇也不错,所以,我非常满足。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儿,从小到大乖巧听话,不让父母操心,稍显内向的性格让我的生活简单而透明。我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双休日偶尔与要好的女友逛逛街,很多时间都是在家里待着。

  我的道德观与爱情观都非常传统,我的打扮一点都不时尚,也从来不敢把头发染成别的颜色,当身边的女友、女同事纷纷涉足爱河,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时,我对爱情与男人还是一片懵懂。

  只是,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我对爱情也有着一份渴望与期待。

  日历一天天翻过,平静如水的生活终于在某一天被打破。2008年3月,从别的部门调来了一位男同事,他叫伟豪(化名),是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那天,当主任将伟豪介绍给大家的时候,他微笑着向大家点头致意。

  在与他目光相对的那一刻,他那大而透明、充满了盈盈笑意的眼睛,给了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以致我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猛跳。

  那天晚上,我居然失眠了,脑子里满是伟豪的样子,他棱角分明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微笑时露出的洁白牙齿……平生第一次,我因为一个男孩辗转反侧。

  自那天起,工作因为伟豪而生动起来。我每天盼着早点见到他,在单位里,我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捕捉着他的身影。伟豪不仅有着俊俏的外表和开朗的性格,工作也十分出色,他是党员,还是劳模,在部门甚至整个单位都小有名气,很多女孩都围着他转。

  我同样对伟豪充满了好感,可我是自卑的,与那些美丽时尚的女孩相比,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于是,我经常远远地看着伟豪,中午休息的时候,看到他与别的女孩有说有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很多次,我都想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坐下来,像别的女孩那样跟他说笑,可是我没有勇气。无数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己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甚至想象着可以牵上他的手……

  后来,当听说伟豪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时,我心里一阵怅然。然而,尽管这样,我对他的喜欢还是没有改变,每当他走近我的时候,我总是紧张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后来,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望向我的眼神渐渐有了些深意。

  转眼到了7月。一天,我突然接到了伟豪的短信,约我去看电影。我很意外,也很激动。黄昏时分,我化了个淡妆,从衣橱里挑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穿上。我站在镜前,镜中的女孩亭亭玉立,眼睛含烟似水,我不禁为自己打了个高分。

  电影时间快到时我才一鼓作气冲出家门,向电影院奔去。空气中有些微风,我的裙裾被轻轻撩起,如同我不安的心,忽上忽下。

  远远地,我看到伟豪正等在电影院门口。不知为何,他的双眉轻蹙,表情有几分捉摸不定,只是看到我,他还是笑了。我们进去坐下,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坐得那样近,我的心在怦怦直跳。

  电影开始了,我始终无法进入情节。不知过了多久,伟豪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从胸膛里跳出来,脸也在黑暗中一阵阵发烫。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是傻傻地坐着,任由他抓着我的手。

  走出电影院时街上已是霓虹闪烁,伟豪提意随便走走,我同意了。于是,我们去了护城河公园,夜晚的公园很安静,我们沿着曲径漫步,天空中繁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身边是喜欢了很久的他,这是我想像了无数次的画面啊!

  沉默间,伟豪开了口,他说:“雯雯,我喜欢你,喜欢你的单纯,喜欢你的温柔。”他的话让我感动,不敢相信自己在他眼里竟然这么好。当伟豪将我拉入怀中试图吻我时,我慌乱地拒绝了,因为爱他,所以不想让他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孩,这才是第一次约会。

  也许是我的拒绝让伟豪受了伤,再见到他时,他对我有了些许冷淡。我很难过,却不知该如何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他还是老样子,和别的女孩说笑打闹,远远地看着,我心里非常落寞。

  我想,或许我和伟豪是两个世界的人。

  8月底的时候,一位要好的女友约我租房同住。我想尝试着离开父母庇护的生活,就征求父母的同意,从家搬了出来。年轻人的生活总是丰富的,女友带我出去逛街、吃饭、泡吧,我满怀新奇地感受着这一切。

每次出去,别人都是成双入对,我却形单影只。于是,女友便嚷着要给我介绍对象。不久,一个叫小刚(化名)的男孩便被女友带到了我面前。说实话,小刚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可我对他没有感觉,因为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伟豪。

  我和小刚不咸不淡地交往了一段时间后就分手了,那段时间我的情绪非常低落。伟豪知道了我的事,约我见面谈谈。

  见面后伟豪告诉我,他正在和女友闹分手,说话间,他的神情里有许多落寞。我知道他和女友相恋多年,分手应该很痛苦。我收起自己的情绪,竭力安慰着他。以后,伟豪经常约我,我们一起吃饭、散步,感觉非常好。

  伟豪经常说,“雯雯,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有你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我总是笑而不语,因为伟豪还在与女友纠缠不清。

  一天晚上,伟豪约我出来吃饭,他喝了很多酒。在护城河边的时候,他突然抱住我,说:“雯雯,我和她分手了。”我感觉到了他的伤心,任由他抱着。然后他说:“雯雯,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的眼泪落了下来,因为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我如愿地做了伟豪的女朋友,爱情终于盛开了美丽的花朵。可是,他有一个要求——— 暂时不公开我们的恋情。我同意了,我爱他,愿意为他做一切。

  上班的时候,我和伟豪各自做着自己的事,遇到后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下班后,我们约在某个地方相见,然后一起吃饭、逛街、泡吧,我感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和新奇。伟豪吻我,当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时,太多的激动和羞涩让我几乎昏了过去,他说我:“雯雯你真是个傻丫头。”

  不久,和我合租的女友要结婚了,正当我准备搬回父母家时,伟豪提出让我去他家住。我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他的诱惑。带着简单的行李,我到了伟豪家,他父母对我非常热情。

  整整一天,我有着小兔般的忐忑。夜晚来临了,吃过晚饭,看完电视,我和伟豪回了他的房间。他想和我亲热,我却拒绝了,说,希望能把最美的时候留在新婚之夜。他有点不以为然,说:“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思想?只要我们相爱,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

  我没有坚持多久,后来,伟豪还是突破了我最后的防线。

  我每天和伟豪一起上班、下班,回到他家,我们甚至和普通的夫妻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没有人知道我们在恋爱。我非常迷恋他的身体,经常与他在床上纠缠不休,有时候抱着他,我甚至会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慌,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他。

  我深爱着伟豪,以为我们会是彼此的永远,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生活总是难以如愿。几个月后,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伟豪对我日渐冷淡,我们独自待在一起时,他常常沉默不语,让我觉得他离我很远。

  我有些不安,试图引起他更多的注意,于是,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他根本意识不到,我主动问他好不好看时,他却说:“什么啊,不伦不类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有时候我故意找些话题跟他说,他也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很多个晚上,伟豪将我冷淡在床上,自己却在书房里玩游戏到很晚。我蜷在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键盘敲击声,无助到了极点。我不知道该如何取悦他,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从前判若两人。

  伟豪让我没有了安全感,我就想早点把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可是,当我再次要求公布我们的恋情时,他还是不同意。为此,我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我问他:“谈恋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先是沉默不语,然后又说:“我还不想这么早被拴住。”

  他的话让我失望至极。

  伟豪对我的冷淡直接影响了他父母对我的态度,在那个家里,我常常感到很尴尬。但即使这样,我依然在苦苦挣扎,因为我爱他,我希望自己的付出和等待能最终换回他的认可,我不愿轻易放弃。

  我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拼命想拉住伟豪,他却越走越远。他开始对我挑剔,我做错一件很小的事,他都会嘟囔我半天。一次因为一件小事,他又为难我,当我试图为自己辩解时,他恼羞成怒,大叫着“分手”。

  那一瞬间,我心痛欲裂。我不懂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如果他想让我走,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他口口声声会一直对我好,会让我过一辈子的幸福生活,为什么转眼就有了巨大的改变?难道对他来说爱情就是一场无法持久的游戏吗?

  好几次,我跟伟豪说要搬回自己家,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考虑彼此之间是否合适,但他又不让我走,说我是他见过的女孩中对他最好的,他不舍得丢下我。每当这时我都要求他公开我们的恋情,说:“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给我一颗定心丸?”

  他总是很无奈地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在逼他。看着这个不愿承担的男人,我的希望一点点破灭。

  今年5月份,我实在忍无可忍,从伟豪家搬走了,我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爸妈却还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我想,如果爸妈知道了我和伟豪同居,他还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女友,爸妈肯定会气坏的,那时候,我该如何面对他们?

  伟豪来向我道歉,让我搬回他家去。我迫不及待地扑入他怀中,他一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了他。他还说:“我答应你,公开我们的恋情,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惊喜交集,抱着他跳了起来,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可是,我们公开后的恋情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和朋友在一起时基本上是不带我的。有一次,一个要好的女同事对我说:“雯雯,你和伟豪到底怎么回事啊?那次吃饭他跟我们说你们俩还不一定怎么着呢,差不多就订婚吧,这样拖着对你不好。”

  我这才知道,虽然大家知道了我和伟豪在恋爱,但他一直对别人说我们还不一定怎么样,一副明天就要分手的样子。我找他理论,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公开你是我女朋友,你还想怎么样?最近几年我是不会结婚的!”

  我扭头跑开了,转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初秋的空气已有几分清冽,在模糊的视线中,我仿佛看到了去年7月在那个黄昏中奔向电影院的女孩,她的裙裾在微风中飘扬,她的眼睛亮亮的,有着一份对爱情的期待与沉迷…… 文/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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