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暧昧是糖却让我甜到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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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相识相熟是种偶然

  那天,领导对我说来了位新同事,让我帮他熟悉一下公司的操作平台。当我来到对面办公室,一个人起身迎了过来,眼睛黑而深邃,他伸出右手,笑道:“你好,是李墨吗?我叫刘扬。这会儿得麻烦你了。”我有一刹那的怔忡,好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呀!

  公司的操作平台并不难,讲解了约5分钟,他就大致了解了。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却使我如沐浴在春风中。

  “温润、谦和。”每当朋友问起我的择偶标准时,我总是这样回答。刘扬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到目前为止惟一的一个让我有如此美好感觉的人。

  同一个公司,办公室相对,总多了见面相处的机会,每当见到他,每当他对我微笑,我总像偷吃了苹果的小女孩,心跳不自觉地加速。总担心被别人、被他看出端倪,心情就愈发紧张,心跳愈难平稳。

  刘扬去过很多地方,一次他给我看了他的电子相册,其中一张在西藏的照片令我印象深刻:他穿着白T恤,戴着牛仔帽,张开双臂,在他的脚下,一条柏油马路迤逦着穿越开满绚烂野花的高原草甸,通向笼罩在灿烂金光下的皑皑雪山。那一刻我觉得我触碰到了他的内心,一个自在洒脱的人,一个有着万丈雄心的人。

  我们时常通过QQ聊天,海阔天空。他思路敏捷,学识深厚,与他聊天,我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们像地下工作者偷偷地交往

  起初的日子很快乐,也许因为简单,也许因为感情初始。我们常常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为了避开同事的注目,刘扬总在单位隔壁的小巷等我,就像地下党接头一般。每当我看到街巷一角那等待的身影,就加快脚步向他走去,心中满揣幸福的感觉。

  一次QQ聊天,他发过来一张图片:“天热,请吃冷饮。”我遂回复“我要吃冰淇淋。”我本以为只是说笑而已,未曾想几分钟后他竟然拎着一大袋棒冰出现在我们办公室,大声嚷嚷道:“今天挺热的,请大家吃棒冰。”刹那间,我是又惊又喜。同事们听了自然是又高兴又不忘打趣,纷纷戏谑:“刘扬今天怎么这么善良呀,早怎么没发现啊。”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他边周旋边分发棒冰,走到我处时,他递过来一支甜筒冰淇淋,我们会心一笑,没有人没发现我们眉眼间的玄机。

  又有一次我们去看电影,为了避嫌,我俩特意一前一后走进放映厅。因为晚入场,厅内已经熄灯了,他第一次牵了我的手。他说,我近视,怕我看不见台阶而摔倒。我凝视着他的身影幸福地笑着。正当我们沉醉于这难得的亲密中时,一个突兀的叫唤声把我们吓出一声冷汗,“李墨,你也来看电影啊!”牵着的手迅速分开,原来我们的一个同事也在这个影院中。好在黑暗中那个同事并没有认出他,还问我同我一起看电影的帅哥是谁,我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而这小插曲反倒成了有趣的回味。

  我们的渐行渐远是种必然

  记得刘扬第一次请我吃饭是在一家不大的饭馆,菜很丰盛,点的都是我喜欢的,可我却食不知味,我的眼中只有刘扬那放大了的微笑着的脸。周遭很喧闹,可时间于我仿佛就停顿在了那一刻。饭后我们又去咖啡馆,饥肠辘辘的肚子使我再也顾不上优雅,面对着美味的蛋糕,我三下五除二就裹入腹中。刘扬托着下巴,好笑地指了指我的嘴角:“你看上去真的很饿。”

  又帮我轻轻擦去嘴角的奶油。我埋头猛吃,突然,眼前闪了两下,抬头一看,原来是刘扬不知何时拿了手机对着我拍起了照。尴尬的吃相被人拍照留存实在不是件光荣的事,我生气地嚷嚷道:“你干吗?”他笑眯眯地说:“我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第二天上网,他给我传过来一张照片,正是我吃蛋糕的样子,我小心地收藏好。

  我们就这样暧昧着,朦朦胧胧,若即若离,从未挑明。我们有太多的顾虑和迟疑,就像乌龟一般躲在厚厚的壳中,一有风吹草动就缩了回去。一年的时光就这样匆匆流逝了。

  突然,有一天,我厌倦了这种暧昧,我渴望他的一句话。我给我定下了最后的期限,情人节,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那天,我守着电话,等啊等,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深夜,我的心一点点变凉。我终于下定决心,放弃这段感情。

  此后,我不再温暖地向他微笑,客气而疏离地打招呼。面对我的疏离,他的眼里有些落寞,却没有更多的东西。

  我们转身错过再见已惘然

  很久以后的一天,晚上11点,刘扬突然打来电话,让我陪他吃夜宵,他的语气中充斥着寂寥。

  他就坐在窗边,我们隔着玻璃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却远隔千里。我们坐着淡淡地聊着,席间他几次欲言又止。他提到了我的手机:“你换手机了,我记得你以前的手机是银色翻盖的,还贴着一张大头帖。”我有一刹那的恍惚,我没想到他还记着。我回答:“原来的那个被偷了。”偷了,丢了,就像我们的感情,遗失在时间的夹缝中。

  在他的欲言又止中,我们坐到了凌晨。我说:“我要回家了。”他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止于口中。店堂外,夜色深沉,行人寂寂寥寥,转身的刹那,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与遗憾。

  不久后,我们又在单位以外的地方狭路相逢。咖啡馆内,他拥着一个女孩走进来。再次四目相对,只是这次不再有凝视,不再有悸动。他没有跟我打招呼,拉着他的女友匆匆就坐吃饭,又很快相携离开。我们终成陌路。

  对于这段不曾开始的感情,我有遗憾吗?有,但终将过去,一定会有更温润、潇洒的人等着我。

  记者手记别拿暧昧当爱情

  曾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的就是暧昧。文中说,这年代,感情出现第三个种类,比友情深比爱情浅,游走于二者的边缘,这就是暧昧。本应是明明朗朗的爱情成了一场暗战,谁先动心谁就满盘皆输,是谁把简单复杂化?

  暧昧,是可以推脱责任的游戏,没有承诺就无需负责;暧昧,是勇敢者的游戏,无畏的人才能在角逐中进退自如。如果你没有铁石铸就的心肠,那么你就别拿暧昧当爱情;也许,暧昧是糖,却让你甜到忧伤。如果你不够坚强,如果你不能游刃有余地掌握感情,那么最好别碰暧昧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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