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结婚10年我才初尝爱情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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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话里,利利就告诉我,她或许得了早期胃癌,目前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尽管她自己就是医生,但仍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没有勇气去验证这件事情。因为,她觉得最能给她精神支持的那个人,现在不在身边。

  □见习记者 毛韶华

  【倾诉者】利利 女 32岁 医务工作者

  【时间】8月24日

  【地点】比萨利意式休闲餐厅

  三十而立,初尝爱情滋味

  如果我告诉你,我结婚近十年,儿子都上小学了,我才初尝爱情滋味,你相信吗?事实就是这样,让我体会到爱情是什么的这个人,不是我的丈夫。

  他叫阿德,是我的同事。我们做同事两年,一直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没想到,在去年夏天,居然鬼迷心窍地踩过了界。

  发生这件事之前,我一直是个活泼的人,爱说爱笑,单位里,不管是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同事,都爱和我玩。阿德也是我们常玩的那拨人中之一。我这人比较热心,单位里谁有啥事需要帮忙我都是义不容辞,阿德比我小八岁,虽说他也是结了婚的男人,可老婆孩子都在老家,一个人在郑州,完全不会照顾自己,我就常帮他,有时间就叫他到我家吃饭,周末还让他把攒的脏衣服拿到我家,帮他清洗干净。他总说我心眼好。我当时真没多想,就是觉得他一个人出来挣钱挺不容易的。

  接触多了,我们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很多工作上、生活上的烦心事,我都爱找他聊聊,他也总是很善解人意地开解我。去年7月,我的父亲去世,我回老家送他最后一程。办完所有他的身后事,回到郑州,我的心情一直没有回转,于是很多时候,在家里说话做事还是带着情绪,难免与老公起了点争执。我又想到了阿德,之后的两天,我总是找他,我们电话聊完当面聊,也许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感情的燃烧点也很低吧,就是在那两天,我们好上了。

  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陷入初恋的少女,想尽一切办法对阿德好,给他买衣服,买日用品,帮他打扫,帮他做饭。因为我们本就是同事,关系不错,好多同事也常在一起组织活动,所以就算没有太多两人相处的机会,至少也能常常在一起。我和他很乐于享受这种在人群中,彼此互相牵挂的感觉。

  意外怀孕,令他态度转变

  我们满足于这样的关系,从未想过要去破坏对方的家庭。但是很不幸,在9月底,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有别的选择,去做了流产,可是这么痛苦的时刻,他却不能在我的身边。那时正好赶上国庆长假,他回了老家,假期过后,我提出想让他尽快回来陪陪我,他却说家人出了点事情,暂时回不来,直到一个多月后,他才又回到郑州。“我们之间的感觉,就是在这段时间起了微妙的变化。”利利说,我是觉得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而他似乎觉得是这次意外让他清醒了些,觉得我俩的关系不像他之前打算的那么自由自在、了无牵挂,他应该还是怕我让他负责任吧。

  很快到了年底,阿德突然做出辞职的决定。我很意外,问他原因,他说想回老家和朋友合伙做生意。这种说法和先前颇矛盾。记得以前他告诉我,因为他母亲和他老婆的关系处不好,在家里天天听到的就是争吵,不胜其烦,所以才自己出来打工挣钱。现在怎么想法变了?

  出于朋友的立场,也出于一点私心吧,我劝他,现在经济危机,生意不好做,与其回老家冒这个险,不如把老婆孩子都接来郑州,一方面可以继续打工挣钱,让孩子在城市接受较好的教育,另一方面,也可以暂时缓解婆媳间的紧张关系。我想,他人在郑州,起码我们时常可以见个面。

  但是劝解无效,他仍然回了老家。

  执迷不悟,陷入进退怪圈

  腊月二十八,我们从郑州分开,各自回老家过年。在老家,过年的气氛是很浓的,和兄弟姐妹们好容易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暂时也忘记了关于阿德的事情。过完年,回来上班,看不到阿德,心情就压抑了起来。其实从那次做完流产,我的身体就走下坡路了,老人都说,女人就算流产,之后的一个月也是要当坐月子对待的,可我当时根本没在乎,吃东西什么的也不注意,从那时起,胃和心脏就落下了毛病。心情一压抑,身体情况更差了,流产后三天出现的大出血本来已经治愈,这个时候又发现了出血现象,我被家人再一次送到医院。到医院的第二天,我趁家人不在,给他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来看看我,他在电话里安慰了我几句,却始终没有来。

  清明节,妈妈生病需要做手术,我回老家照顾她。那么不巧,我骑电动车上街也被撞倒,并且摔断了腿。妈妈躺在床上,我因为这也不得不躺在床上,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我觉得愈发孤单。越是孤单越是想念阿德,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他不是刚好有事说不了两句,就是诸般推托说走不开,不能来看我。

  在老家住了段时间,妈妈和我都略有好转的时候,我回了郑州。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约上以前的一些同事,来家里探望了我一次。这之后,又是很久不见面。

  直到最近,他告诉我,老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或许要结束了。假如和合伙人分开的话,他打算带着剩下的钱来郑州,看看再做点什么别的。“我们互相聊起这一段时间,觉得彼此都很不顺利,阿德说让我等他回来,在郑州我们可以常见面,互相安慰,互相扶持。但事到如今,我已分辨不出,他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是否发自内心。”利利捂着心口,艰难地说。

  刚好在这个时候,我检查出了胃病,没多想,我又是第一时间告诉了他,并问他何时能安排好生意,何时能来陪我。问了几次,他都没有明确回复,一直以母亲生病为由,说家人暂时不愿意让他来郑州。话语里面的犹豫和推托是显而易见的。

  7月17日,是我们在一起一年的纪念日,我想,这个时候,他总该来了吧。我自己还兴奋地去给他买了礼物,结果,又是空等一场。礼物是当季的衣服,只好寄给了他,他收到后,说穿着很合适。可这个纪念日,他对我却没有丝毫表示。

  说出来我都怕人笑话,和他认识这么久,无论什么节日,从来都是我想着他,给他买这买那,可他什么都没给我买过。我觉得自己胖,一直都很少穿裙子,前段时间逛街,看中一条特别漂亮的,我试探着问他,能不能送给我,他一口答应了,可是老不来郑州,他怎么兑现?我催促他,他总说等等,再等等,可是夏天就快过去了……

  爱我的人,我却无颜以对

  (和利利聊了这么久,我一直存在一个疑问,就是她的丈夫。在这样一个故事里,她的丈夫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接下来利利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也共同探讨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目前的状况。)

  在老家,我们家是人丁兴旺的大家庭,正是因为家里男孩子太多,我和妹妹反而成了稀有珍宝,从小受尽呵护。记得上初一的时候,有个男生给我写了封情书,当时看完,第一感觉就是害怕,回家跟我小叔一说,我小叔立马去把那男生打了一顿。这一打,我可出名了,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追我。

  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第一次媒人介绍,说的就是我现在的丈夫。他比我大七岁,当时家里人都觉得他不错,我是被家人安排照顾惯了的,也就顺从地很快和他进行了订婚、结婚等一系列仪式。

  从结婚到现在,我们家人对他唯一的交代,就是要好好照顾我,对我好。在这些方面,他也确实不错,一直像大哥一样,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结婚这么多年,家务活都是他包了,饭菜也是拣我爱吃的做,有次大半夜的,我说了句想吃手擀面,他二话没说,起来就做给我吃。每次他出差前,都半是担心半开玩笑地说我,注意啊,别等我回来了,家里堆满的全是你没刷的碗。

  但是,他这些体贴,这些好,给我的感受,是两个人之间的亲情远远超过了夫妻之情。除了生活上的琐事,我们之间很少有共同语言。

  假如没有遇到阿德,我想我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丈夫对我的好,不想那么多的平静过一生了。可是上天,非给我一次体验爱情的机会,而带给我爱情甜蜜的那个人,同时也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和无助。

  我从一个活泼爱笑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整日唉声叹气的人。丈夫和身边的亲友,都以为我是担心病情才心情压抑,他们都劝我放宽心,要积极配合治疗,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为了阿德,我无颜面对他们。

  告别很难,始终都要告别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像对阿德那么好,但是正是他,给了我最多的失望。那个排查癌细胞的检测,我一直没敢去。我怕真的是癌,所以跟阿德说,要不在确诊之前,到他老家去一次,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他表示同意。我问他怎么向家人介绍我,他说就说是好同事好朋友。我又问,那能不能不见你的家人,就咱们俩单独找个地方,好好玩几天?他说那也行。总之,我说什么他同意什么,仿佛觉得我根本不会去,只要在话语上把我敷衍了就行了。

  自从阿德回老家做生意,基本上都是我打电话找他,他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才给我发个短信。很多次,都是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电话停机了,我都会直接给他存上话费。上周,我又问他何时能来,我说只有他来了我才去做检查,他说这周一,这周一一定来,来了就陪我去。到了周一,根本不见他的人影。等人的滋味真的很痛苦,我天天琢磨这些,干什么都没有心思。我从来没有试过,超过三天不和他联系,可是这次太伤心了,我强迫自己不去找他,不开手机,不带手机,尽管心里压抑无比。

  其实我让他来郑州,根本不是想要求他给我什么,我仍然不想破坏双方的家庭,也不会要求他支付医药费。只是想像以前那样,让他在郑州找个工作,工作之余可以陪陪我,和我一起渡过这个病痛的难关。

  或许这些想法,已是太过贪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过后,我也曾向他提出分手,但是他不同意。他只是让我盲目地等,一天又一天。“你说,阿德是不是早想和我分手,只是觉得我一直对他太好了,假如从他口中说出同意,显得良心上有点过不去。所以一直拖着我,拖到我崩溃为止?”(利利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让我看了一张阿德的照片。然后又让我看了一张她儿子的照片。)

  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喜欢他什么?他长得又不好看,对我也不好。我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他都无动于衷。我有着这么可爱的儿子,这么好的家,为什么就迷到这儿了?这次我下决心了,我把手机设定了屏蔽,不看他的短信,完全断了联络。也许这样,能让我慢慢忘了他吧。

  ■记者手记

  爱与婚姻的完美结合是每个人想要的理想状态,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营造这样的状态。“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是另外一些人”,这话或许代表了一部分现象。利利在平淡婚姻中,偶然遭遇的爱情给了她短暂的甜蜜,甜蜜后却是长久的等待和无奈。放弃,应该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因为爱情,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而真正的爱,是要留给值得你给予的人的。

  ■专家评说

  先说男人的婚外恋心理:一些男人是把情和性分开对待的,他在享受婚外恋的同时,又大多不想承受任何情感的束缚。一旦女人用情来牵绊男人的洒脱,男人就会无比厌倦,并从厌倦到逃避。文中的男主角阿德,就是在逃避,虽然连利利自己都意识到了他的敷衍和欺骗,但就是难以摆脱自己内心的纠缠。

  这就不得不说女性的婚外恋心理了。

  女人是重情的,追求情与性的完美结合。工作压力、经济压力、生活琐事的压力,令丈夫与她无暇沟通的情况下,她需要找个人来听她静静述说,而婚外恋中的男人正好是她的忠实听众。利利就是在情感脆弱的关口接受了一个男人。

  忘记了自己是个已婚的女人,情到浓时还会产生独占这个男人的想法,企求这份爱能够永恒。也正是这种独占心理束缚了男人的洒脱生活,于是男人选择逃避,以种种借口避免见面,以种种理由拒绝女人的无休止的纠缠。可怜的女人可以放下尊严去苦苦哀求男人,却再也挽不回昔日的浓情蜜意了。

  当你知道了两性的“婚外恋”心理之后,还会有多少人渴望品尝禁果呢?希望利利正确认识男女两性在婚外恋中性与爱方面的差异,认清一些不现实的东西,以及继续发展下去可能会产生的危害性和严重性,及时求助于专业人员并坚持多次进行心理干预和心理疏导,相信能走出感情的泥沼。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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