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未来公公向我索要感情保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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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芳华(化名),女,23岁,个体

  午夜转醒的时候,总会听见火车悠长的鸣笛声,将思绪带向无限遥远的地方。奔赴远方的心情是雀跃的、忐忑的,依稀记得当年一往无前的热情与执著信念,归途中却有许多心力交瘁的酸楚。

  为了爱情,芳华曾经这样长久地奔波在旅途中,最终纯真的热情耗尽,如花的爱情褪去了鲜艳芬芳。褪色的背景里,她与安康如两列沿着不同轨道疾驰的火车,只在车窗中深深对望一眼就匆匆擦身而过。身后的轨迹,是无法忘记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楔子

  十多天前,安康告诉我,他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一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子,因为他的父亲已经病得不行了,想要在有生之时看到他有个归宿。他还说,如果不是父亲有病,他是不会结婚的。

  安康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正在与他視频聊天,屏幕上的安康看起来憔悴得很,甚至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苍老感觉。

  他刚说完这番话,我立刻就把视频关了。因为,我哭了,我不想他看见我的眼泪、我的失态。

  我和安康整整相爱了五年,我们爱得那么浓烈甜蜜,又爱得那么坎坷艰难。我们为了在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而那个将要和安康结婚的女子,她什么也不用经历,竟然可以这样顺利地嫁给安康,我与安康艰难的跋涉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

  我爱了安康五年,至今我仍是爱着他,那天与安康视频后,我的情绪始终不稳定,我一遍遍地回味着我们的过去,一遍遍地沉浸在曾经的情节里,一遍遍地微笑流泪……

  2003年·重庆

  那年1月,我认识了安康。初见他的那一刻,世界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我和他相互凝视,我们都在对方的眼神中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惊喜,我终于明白,一见钟情原来是那么奇妙的事情!

  我家在兰州,到重庆是因为姐姐家在这边。安康亦不是重庆人,他在重庆做发型师,老家在山东农村,然而万水千山,我们到底还是遇到了。

  安康开始打电话约我,在他锲而不舍地约了我一个月后,我终于答应和他约会。2003年情人节的重庆,处处点缀玫瑰馥郁热烈的香气与颜色,这美丽中,有一份属于我也只属于我。安康捧着红玫瑰的样子帅气极了,我欣喜地接过他手中的花,在那一刻我们的爱情起航了……

  2004年·兰州—滕州—徐州

  春节过后,我同安康一起回了兰州。见了父母后,父母听说安康家在农村,便坚决反对我们交往。在爱情中痴狂的我是那样叛逆倔强,我一定要和安康在一起,几乎和家里闹翻,我负气住到了安康即将开张的美发店里。

  为了开店,安康几乎花光了他打工攒下的全部积蓄。开业后,生意一直不好,我又不能向家里要钱,生活十分拮据。就在这时,我怀孕了。安康要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我坚决地把孩子拿掉了,因为我们实在负担不起一个孩子。

  那天下午,安康突然买了鸡和排骨回来,我很奇怪地问他从哪弄的钱,他说是找朋友借的,想给我补补身体。他忙里忙外地煮鸡炖排骨,我虽然身体很痛,但心里幸福极了。事后,店里的小工告诉我,安康买东西的钱是他卖血的钱,听到这句话我又心疼又感动,至此我认定了安康是我这辈子要嫁的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店里的生意依然没有好转,我和安康商量着把店转了出去。安康说,要带我回他家。爸爸妈妈说,如果我跟安康走,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可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跟安康走,我们可能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跪下给父母磕了头,哭着说:“爸妈,对不起,我还是要走。”在母亲的泪水中,我离开了家。

  安康的家在山东滕州,在随安康回来的路上,我想像着安康的家人也一定如安康一样可亲。可是我错了,安康的父母对我很冷漠,似乎不怎么喜欢我,他弟媳一见我就翻白眼。在安康家住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邻居告诉我,他弟媳追了安康好几年,后来安康去打工,她就嫁给了安康的弟弟。

  我心里别扭极了,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就要走,我打算去投奔在徐州的姑姑。安康一再挽留我,但我去意已决,安康只好同意了。

  他送我去火车站,那是我们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开,一路上安康都在打我手机,我没有接。

  到家的三天里,我都没有开手机。第三天晚上我梦见他,哭醒了,开了手机。或许是心有灵犀,过了一分钟安康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听到他在那边哭,一直在说着宝贝对不起。

  一个星期后,安康来到徐州,在富国街的一家店找到了工作,我也开始帮姑姑经营店面,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在重庆的快乐时光。

  2005年·徐州—滕州—徐州—滕州……

  这个春节我们都没有回去,我们俩一起度过了一个安静幸福的春节。“五一”前夕,安康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说他母亲病得很重,让他回去。

  安康回家了,自走了以后,他就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打电话去他家,他父亲很冲地说,我已经把他家搞得一团糟了,让我不要再掺和他们的家事。

  我坐上了开往滕州的火车,在安康家的院落里,我看到安康的母亲红光满面地抱着他弟弟的孩子,他和他父亲在干活。安康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他母亲威胁他,若再和我交往她就喝药,她不希望儿子找个城里姑娘,做人家的倒插门女婿。他要我给他时间说服家人,这段时间我不要再找他,否则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独自一人离开了,连口水也没有喝。回到徐州,我整天精神恍惚,又是半个月过去,安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焦灼、忧郁的情绪折磨着我,我每天以泪洗面,后来我得了红眼病。

  带着眼药水,我又一次坐上火车去滕州找他。安康不在家,他父亲说他已经走了,说是去找我了。然后他反问我:“安康没有去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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