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男友问我想不想去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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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报记者 周莉

  【倾诉者】蓉蓉 女 24岁 销售员

  【时间】8月30日

  【地点】比萨利意式休闲餐厅

  就像小说中的情节,她痴痴地爱了他6年,他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最可悲的是,被一次次伤害后,她依然无法忘记他。

  讲述中,蓉蓉一直面带微笑。但闪闪的泪花、颤抖的嘴唇、不自觉提高的声调,都暴露了她深深的痛苦。

  ▲▲一见钟情

  醉酒后我向他表白

  上个月,我在公交站台等车,原来一起工作过的一个男孩看见我,跟我打招呼,说梧州已经结婚了,问我知道不。虽然心里清楚梧州结婚是迟早的事,但我的心还是一惊。我问那个男孩是什么时候。他说,就在今年4月。说完男孩因为急着到单位上班,骑着车走了。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站台上。也不知过去了多少辆103路公交车,我都没有上,心里一阵酸楚,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和梧州是2003年认识的。那时我在一家足浴店打工。他是开足浴店的,和我打工的那家店老板是朋友。那天他店里生意特别好,人手不够,就跟我们老板说,调几个人过去帮忙,我是其中之一。

  那是我第一次见梧州。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可自己确实是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他的。他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特别帅气,当时心底就有一个声音跟我说,嫁人就要嫁他这样的。

  说来也真巧,那天刚好是七夕,店里结束生意后,梧州叫上我们几个员工一起出去吃饭。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太高兴了吧,就喝多了,喝到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第二天,我就感觉梧州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对我也有些冷淡。到了当天下午,一个同事才告诉我,原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说酒话,说自己有多喜欢梧州。听同事这么说的时候,我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后来我想了一天,还是辞掉了以前打工的那家足浴店的工作,一个人跑到梧州这边的店里上班。他没说要我过去,可我就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表白了,就该为爱再争取一下。在他的店里上班,接触多,机会也多。我相信日久生情,他终会被我感动的。可现在想想,那时我真的太傻了。

  对于我的不请自来,梧州的态度是,既不说哄我走,也没说留下我,好像我走不走,来不来他都无所谓。他一直就这样,到以后对待我们的感情也是这样,从不表态。

  ▲▲走到一起

  他对我仍不冷不热

  之后的两三年我和梧州一直保持着普通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店里的同事都能看出我喜欢他。2004年临近春节,一次梧州在和我们员工聊天中偶然说了一句,他该买鞋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第二天我就跑到鞋店给他买了双三四百元的鞋子,并且当着同事的面送给了他。真的,我很希望他能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可是他依旧毫无表示,只简单说了声谢谢。说实话,那天我挺失望的。

  坚持到2006年,店里又来了一个女孩。梧州似乎很喜欢她,对她非常关心,吃饭时两个人都在一起,聊个不停。我看在眼里,又嫉妒又羡慕。我经常故意和那个女孩作对。有一次那个女孩在梧州面前告了我一状。梧州当着那个女孩的面就冲我吼道:“你给我滚。”当时我又气又恨,拿了几件衣服就走了。

  我在一个同事那里借住,再也没和梧州联系过。这期间我也找过其他工作,但都不太满意。虽然我不在店里,但梧州每天干了些什么,同事都会告诉我,她知道我虽然离开了足浴店,但心里还是放不下梧州。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和同事逛街,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那家足浴店的门口。那天梧州刚好不在,他一个朋友在店里,看到我,就给梧州打了个电话。大概十几分钟后梧州就赶了过来,他很热情地说:“这些天你干什么呢,还好吗?挺想你的。”简单的朋友间的问候却让我的心又暖了起来。我想,他还是在乎我的。

  那天晚上同事们都走了,我留了下来。我和梧州走到了一起。当我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依然觉得恍若梦中……第二天,梧州对我说:“你回来吧。”一直以来他的话我都是言听计从,更何况回来工作,和他在一起也是我的心愿。没有丝毫犹豫,我又回到了店里。回来没多久,之前那个女孩就知趣地离开了。

  重新回到店里上班后,我再也没领过工资。有需要花钱的地方我就找梧州要。但事实上我非但没向他要过多少钱,他倒是从我这边拿走了不少。他一说手头周转不开了,我就会从存折上取个一两千给他,而且从未让他还过,这加起来也有一两万了,都是我以前打工辛苦挣的钱。不过我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了。

  我全心全意地付出,但梧州对我却总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他没说过一句爱我的话,甚至没跟我正式确立恋爱关系。也许很多人会说我傻,就这样轻易地把女孩最宝贵的东西交付给未知。但是,那时的我,却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而且,心甘情愿。

  白天梧州还是刻意和我保持老板与员工的距离,晚上他才把我当成恋人,但似乎也仅是身体上的纠缠。可那时我已经完全被自己编织的情网蒙蔽了双眼。我常常自我安慰,他只是吝啬说那个“爱”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将来他一定会娶我的。

  ▲▲一再受伤

  我对他仍死心塌地

  2007年开始,店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梧州也搞起了那些歪门邪道。足浴店里一时间乌烟瘴气。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早就离开了。可谁知,梧州丝毫不理解我的心意。有一次他甚至问我愿不愿意做那种事。心,在那一刻如刀割一般痛。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我断然拒绝了,我很认真地对他说道:“打死我都不会做。”

  之后店里又招了一批漂亮女孩,都是干那种事的。那些女孩中有一个叫玲玲的,非常泼辣,和梧州之间关系暧昧。我常看见玲玲坐在梧州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很亲昵地聊天。每次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就揪着疼。

  终于我忍受不了了。我跟梧州说,让他做一个选择,如果选我,就正经地做生意,如果还干这些,我就离开。梧州没有吭声。我哭着跑到了绿城广场,一直呆呆地在那里坐了一天。梧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我挂断了,后来我干脆关了手机。我想静静地想一想这一两年来我们的感情。他对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晚上7点左右,我把手机打开。这时梧州的短信跳了出来:“宝贝,回来吧,我听你的,不再和她卿卿我我。”当梧州知道了我在哪儿后,马上就开车来接我。他面色惶恐焦急,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好像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我想我在他心里应该还是有位置的。

  可回去后,梧州完全没有结束那种生意的意思。他只是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和玲玲没有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什么我信什么,这一次依旧没有例外。我又相信了他。白天他依旧和玲玲打情骂俏,我就当做没看见。晚上我们还在一起,卿卿我我。我总是自欺欺人地认定,梧州是爱我的,我才是他最终的归宿。等到他累的那一天,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可现实却让我的心一次次滴血。有一天一个客人无理取闹,打了我一巴掌。立时我的嘴角就渗出了血。我非常委屈。那个客人走后,梧州非但没安慰我一句,还不疼不痒地说:“没事,没事,就打了一巴掌。”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死心塌地愿意跟着他,盼望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新娘。

  这期间我还不小心怀孕了一次。当时我第一个反应是高兴,觉得有了孩子,和梧州在一起就更有了希望。原以为梧州知道后会和我一样喜上眉梢,可谁知他听说我怀孕了,脸色立马就变了,开口第一句话竟然问我:“是我的吗?”我有点生气地说:“难道你以为还会有别人吗?”梧州没吭声。他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赶紧打掉。”他给了我1000元钱,让我自己去医院,说他没时间,去了也帮不上忙。孩子被打掉了,身体很痛,但心更痛。

  ▲▲以死挽回

  爱情依旧离我而去

  2008年,梧州的一个表弟来店里帮忙。虽然梧州什么也没说过,但他表弟还是看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次,店里没有其他人,他表弟对我说:“别想了,我表哥不会娶你的。我姑不会同意。”之后他表弟又劝了我很多次,让我不要再这样等下去,没有结果的。可我始终听不进去。

  后来有一天他表弟突然向我表白,说喜欢我,还说,只要我肯离开他表哥,他愿意娶我。我很感动,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因为我的心里只有梧州。

  再后来我回老家了一周。以前我只要一出门,梧州就会打我电话,问我去哪儿了,让我早些回来。可这一次整整一周他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我隐隐感觉有问题,他一定又有了别的女人。没跟他打招呼,我就跑回了店里,梧州不在。他表弟无意中说漏了嘴。刚开始说他出去找朋友了,可当我问什么朋友时,他表弟又改口说,是出去办事了。

  那天我一直等到晚上10点多,梧州才回来。他靠近我的时候,我闻到他的衣领上有一种香气,明显是女人身上脂粉的味道。我质问他,他毫不隐瞒,当时就承认了。他说:“我也不小了,我叔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我问:“她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又是什么?”眼泪在眼里打着转,似乎正在等着面前这个男人冷言冷语的指令,然后就要涕泪滂沱。那天梧州向我摊牌:“对不起,我不会娶你的。”那一刻,我泪如泉涌。梧州安慰我说:“别伤心,即使我结婚了,你还可以做我的情人啊。我们还能在一起。”

  几年的辗转反侧,几年的用心良苦,几年的感情堆积,就这样被他几句话轻巧地击碎……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还是舍不得离开他。那段日子,梧州常常当着我的面和他的女友在电话里卿卿我我,可我还是自己骗自己,最起码他晚上是属于我的。但渐渐地,我发现梧州晚上在店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少。

  或许是电视看多了吧,我很天真地以为能用死来挽回这段感情。2008年6月的一天,我到药房买了十几片安眠药。最初药店里的人不敢卖给我,可我死缠着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给我药的时候,药店里的人叮嘱我:“一次只能吃一片。吃多了,会出人命的。”回到店里,我先吃了三片,好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干脆将剩下的药一把都塞进了嘴里。这一幕被梧州的表弟看到了,他问我吃的是什么。我说感冒药,可不一会儿我就没意识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手背上都是针眼。梧州坐在我旁边,见我睁眼,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以为自杀就能留住我吗?”这也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走了。

  梧州的表弟留下来照顾我。他表弟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肯离开他表哥,他会娶我的。我笑了笑,没说话。

  ▲▲分手一年

  可我还是忘不了他

  在医院住了一天后,我又回到了店里。当时梧州不在,他妈在。他妈看见我,脸色特别难看。整整一天梧州都没回来。

  以前每天我都要等他回来再睡觉。那晚我依旧习惯性地等他。可是等到夜里11点,他还没回来。我下楼,想到屋外看一看,却听见他妈在跟他打电话:“你赶快把她赶走,她万一死在店里怎么办?”我没说话,又悄悄地上了楼,再也睡不着,一直抽烟抽到天亮。第二天天刚亮,我又去药店买药。这一次我是真的想一了百了。谁知我刚进药店,他妈就跟了过来,冲我嚷道:“你到底想干啥,害我儿子害得还不够吗?”说完,她又对店里的人说:“别卖药给她,她疯了。”

  我跑回店里,梧州还没回来。直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梧州终于出现了,可他刚一进店,就被他妈拉进了一间屋子。娘儿俩关着门也不知说了啥,我想一定和我有关。1个小时后,梧州就开车走了。随后他妈找到我,甩到我脸上500元钱,让我走人。我知道在那里已经呆不下去了。那天是梧州表弟送的我,路上他告诉我他表哥很恨我。

  从那之后我和梧州再也没联系过。我妈知道我的事,不许我再和他联系,把我看得特别紧,手机没收,甚至不准我再出去打工。而梧州也没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得知他结婚后,今年8月,梧州生日那天,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祝他幸福。不过他一定不知道是我发的,我的手机号换了好几个,我也没署名。但其实我的心愿是想再见他一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后,我还是放不下他。

  ■记者手记

  爱情是盲目的,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笨”的女人,哪怕明知道结果,也爱得无怨无悔,执著得无怨无悔。痴情不是错,错的是付与不该付之人。女人一定要知道,一个珍爱你的男人,哪怕你容颜憔悴、年华老去,也会把你看做珍宝,小心翼翼、轻拿轻放,而绝不会冷眼视之,轻浮待之。说到底,还是先做自己心灵的主角吧,如此,才能在爱情里游刃有余,爱自己,并被自己爱的人所尊重,所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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