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叛逆 真的得不到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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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诉人:杏子,51岁,退休工人

  杏子有些憔悴,仿佛在自言自语:“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他怎么可以不顾我的痴情,连一面都不和我见呢?”看着我探询的目光,她勉强笑了笑:“哦,我是《红尘男女》的忠实读者,知道应该怎样讲述,我还是从头开始说吧。”

  因为母亲,我叛逆

  我在市中心长大,父母是工人,姊妹5个。母亲重男轻女,偏疼大哥和小弟。劳累的母亲不顺心时就把我和姐姐当成“出气筒”,打骂之于我是家常便饭。久而久之,我特别怨恨母亲,叛逆的心理油然而生。小时候我体质弱,母亲爱带我看中医,我就偷偷地把熬好的苦苦的汤药倒掉。后来母亲有所察觉就盯着我喝下去,那时抱定了“死了拉倒,死了也比挨打挨骂好”的想法,所以背过母亲,我就用手再把药全抠出来。

  6岁上小学。放学了,也不想回家,小小的我迷上了听柳琴戏。那时特爱听《许仙》,听得我如痴如醉,因此回家很晚,再加上故意拖拉作业,会也不写导致考试不及格等一系列恶迹,惹得母亲大发雷霆,就换来更狠的打骂。打得我拔腿就跑,也不敢跑远,就在家附近猫着。半夜不回去,母亲出来找,看着她生气而焦急的样子,心里就有了报复的快感。

  童年,就在这种扭曲的状态下晦暗地度过。

  15岁,我被分配到一家国营企业上班。虽然回家特方便,但我执意住进了厂里宿舍,因为我终于像出笼的小鸟一样自由了!我离开了母亲,离开了那个家!

  因为叛逆,我嫁给了他

  18岁那年,经同学介绍我认识了江。江高高大大,一表人才,而且风趣幽默。他练拳习武、经常打架斗殴什么的,而且父母卧病在床。不过他对我挺好,几乎每天晚上他都骑自行车带着我来中山堂看电影,那时电影票5分钱一张,有些革命样板戏还免费看。然后就在淮海路上溜达,很晚才送我回厂里宿舍。

  接触3个月后,我把江带回家。我的一个女同伴也去看热闹。没想到江竟然坐在那女孩旁边,和人家兴高采烈地聊起来。父母十分不满意,再加上后来调查他的家世和为人,更加决绝地反对我和江继续交往。

  我把父母的话告诉了江。江怒不可遏,一次酒后把我家砸了。我以为江是怕失去我,以为他是爱我才这样做的,所以在母亲再次警告我必须和江一刀两断时,在那种逆反心理的怂恿下,我毅然决然地跑去江家,和他同居了。这在那个年代几乎可以算得上奇耻大辱,为此父母彻底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江也算得上神通广大,给了我当时一场极尽风光的婚礼——他用两辆吉普,一辆丰田来接我(那时大多都是自行车接新娘);大办了35桌,桌桌都用洋河酒(那时提倡婚礼节俭,一般都只办个两三桌的,而且那时一年每户也就一瓶洋河酒的票)。

  是, 我终于以脱离父母为代价,嫁给了江。因为年纪小,也因为主要是对家庭的叛逆,对江,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婚后,两个儿子相继出生。由于公婆先后撒手人寰,照看儿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我只好休病假在家。

  江很体贴我,每天下班回家就忙着做饭,而我就在一旁抱着孩子陪他说话。星期天我们就挎着胳膊去百货大楼,他喜欢给我买很多东西。那一段日子我自认为还是幸福的……

  嫁给他,才开始认清他

  孩子大些,我也就上班了。风言风语也就开始了。1986年1月2日,是江第一次对我拳打脚踢的日子,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

  那天,儿子对我说:“妈妈,昨天梅姑来了。”我心里一咯噔,问江:“梅姑是谁?”江听了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先打儿子,再打我。我这么瘦弱的身子哪禁得起他这练拳习武的人折腾,打得我一天没起来床。

  后来我也见到了梅,说真的,也难怪江动心,那的确是个让女人忌妒男人爱的美人坯子,天生的模特架子,无可挑剔。说真的,我很忌妒梅,也就没太恨江。毕竟,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后来梅又攀了高枝,江安静下来。我以为从此可以平静地生活,却不料这正是我噩梦的开始。 从此他的花心和残忍开始一点一点剥露开来。

  1988年,江和单位的桃子勾搭。那天正在挂水的他躺在桃子大腿上,被我看见。没想到桃子竟然给了我一顿拳脚,而江则袖手旁观地坐在一边。就这样,桃子的老公找人来教训江的时候,我还替他挡了一板凳,额上留下了8厘米长的疤痕;1990年,江开始迷恋跳舞,而我忙着做生意,无暇顾及他。那段日子他仿佛平静了,也许是更隐秘了;1995年,我们在老劳务市场附近开了家饭店,江对稍有姿色来吃饭的打工妹都会主动搭讪,全然不顾我的感受;1998年,我在淮海路上做生意,江回到单位上班,晚上常以“清账”为借口不回家。而当我生意淡季回家住时,江竟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了下来,从此,沙发就成了我的床……

  2001年7月11日江遭遇车祸。而他的又一段移情别恋浮出水面。那是个霸道且凶悍的有夫之妇,因为丈夫在外做生意“红杏出墙”。在一次次看到他们卿卿我我,在一次次被他们拳脚相向,在一次次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仍然细心照顾着江却唤不醒江,在祈求他在我父亲去世时同我一起奔丧被拒绝,在被江用拐棍劈头盖脸打了几十棍后,我终于醒了。2003年4月,我起诉离婚,结束了30年的不幸婚姻。

  离开他,开始新的生活

  离婚了,满屋子都是过去生活的影子。我无法再在那里住下去,就又租了一处房子。一年多,我努力调整心态,慢慢从阴霾中走出。而朋友把我的资料给了婚介所,希望我能开始新的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2004年7月6日,我认识了山。山的家不在徐州。初次见面,感觉距离挺远,倒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打电话请我吃饭。聊天中,我得知山的心里很苦:妻子患病多年,自己既要照顾妻子又要照顾孩子。但妻子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我很同情山。但我仍然直言不讳:“山,我们不在一座城市,你又有孩子,很不方便的。”山说:“现在孩子都大了,我跟他们说了,他们理解我也支持我找个伴。再说我们那就要拆迁,孩子们说了到时拆迁费都给我,让我在徐州安家……”听到山的孩子这么通情达理,我心里有些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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