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怕社鼠:管理者最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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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来,有很多不世出的英雄豪杰,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一种老鼠——社鼠。这是有历史记载的。中国权谋学的第二号宗师——韩非子(第一号是老子,第三号是孙子),他写了一本书《韩非子》,里面记载了这样一则典故:

  桓公问管仲曰:“治国何患?”对曰:“最苦社鼠。夫社,木而涂之,鼠因自托也。熏之则木焚,灌之则涂毁,此所以苦于社鼠也。今人君左右,出则为势重以收利于民,入则比周谩侮,蔽恶以欺于君,不诛则乱法,诛之则人主危。据而有之,此亦社鼠也。”故人臣执柄擅禁,明为己者必利,不为己者必害,亦猛狗也。故左右为社鼠,用事者为猛狗,则术不行矣。

  齐桓公,春秋五霸的头一号人物。管仲,春秋时期的大人物,其帮助齐桓公奠定了霸主的基业。而他也是古代政治家中,少有的理财高手,把齐国弄得很有钱,齐桓公国库里总是满满的。

  据韩非子的记载,齐桓公问管仲说,治理国家,最害怕什么呀?管仲告诉他,最怕社鼠。社鼠是什么鼠,这么厉害?社,是古代的祭祀的场所,有很多冷猪头、冷馒头,装修也不错。可惜,社里面的老鼠也多——社鼠。这帮老鼠很难对付:用火烧,很可能把社里的木梁也烧了;用水淹,又怕把墙上涂的东西泡坏了。不用说,一个国家、一个机构、一个企业里,要是有几个社鼠,估计就要“一颗鼠屎弄坏一锅粥”了。

  看来,社鼠的可怕,并不在于它牙齿多厉害、繁殖能力有多强、跑得有多快、耳朵有多尖,而在于它无形之中,要挟了“社”这个大大的人质。《三国演义》第二十回〈曹阿瞒许田打围〉里面,有一段典故。曹操和汉献帝一起出去打猎,曹操用汉献帝的弓箭射中了一头鹿,群臣光看了弓箭,以为是汉献帝射中的,都祝贺“万岁”,没想到曹操却跃马上前接受“万岁”的赞誉。关云长火气大,想上前杀了曹操这个权臣,结果被刘备拦住了。刘备的理由就是“投鼠忌器”——为了砸痛一只老鼠,打烂一堆名贵瓷器,未免不大划算。其实,估计刘备忌汉献帝这个“器”是其次,忌自己的“器”才是首要。

  其实,这并不能全怪社鼠,究其根源,可能还在“器”、“社”的身上。也许有人问:为什么不养猫?其实,对于国家、企业来讲,所有的皇帝、老板都未尝没想过养猫,而且养的猫还很多。可惜,有时候,常常是猫养得越多,麻烦越大,最后猫反过来成了最麻烦的事情。原来,所有的老鼠都是由猫变来的。

  举两个例子,看看猫是如何变成老鼠,再变成更高一层社鼠的。宋朝的时候,地方上有州,也有比州更低一级的县。我们知道,宋太祖赵匡胤,是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来的皇位。他特别注意吸取唐朝末年、尤其是五代十国的地方上藩镇割据,尾大不掉的烂摊子。在他眼里,估计这些藩镇、地方官、包括他自己,都属于让皇帝头疼的“社鼠”。

  宋朝开国后,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把地方实力派、中央实力派的权力都给收了。那么,地方上的州、县,派谁去管呢?赵匡胤采用了一个土办法:他从中央派文官去治理,比如李三,他是中央某部的官员,这个官职照当,但派他去某个州、某个县临时管理,这叫“知州”、“知县”。赵匡胤的用意是,这样一来,这些知州、知县定然不会成为尾大不掉的地方实力派。在他眼里,这些知州、知县是他派到地方上去的猫。可是,久而久之,这些“猫”,渐渐地也变成了老鼠。

  另一个例子,是明朝。东厂、西厂、锦衣卫,这些现在听人仍然有点毛骨悚然的特务机构,都是明朝朱家皇帝养的猫,数量最大、权力最大,可是,这几大特务机构,后来都成了咬烂大明王朝这栋大厦的硕鼠。看来,民间小偷小摸、鸡鸣狗盗的田鼠并不可怕,在庙堂之上、公司高层“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社鼠才可怕,而由猫变来的鼠,则是害中之害。

  那么,既然养猫也不能解决问题,难道就任由社鼠逍遥下去吗?办法倒不是没有,只可惜没有几个老板肯用。所有的老鼠,最怕四个字“光天化日”,只可惜,老板们常常也不太喜欢“光天化日”,因此,社鼠们估计还得逍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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