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好累再换一种方式(让我换一种方式与父亲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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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好累再换一种方式(让我换一种方式与父亲在一起)

怀念,让我换一种方式与父亲在一起

手机屏幕上跳出父亲节马上到来的信息,我的心猝不及防地被猛刺了一下,狂跳起来。一个意识划进了我的脑海,这是我58年的人生中第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我的父亲已经离世快四周了。

一时,我陷入深深地伤感之中,又出现了这些天经常有的感觉,恍惚、怀疑、不真实,问自己“爸爸真的走了?”

走到父亲的遗像前,硬硬的顶着我心肺的悲哀,触碰到父亲栩栩如生盈盈的笑容,一下子溶解了许多,我的腹腔变得柔软很多,我竟然和父亲调笑起来:“又想你了!你一定很开心吧?看来你担心我们会把你忘了,真有点多余,这些天我们从来没有停止想你和谈起你。”

言语之间,我惊讶地发现,此刻我和父亲的关系,在轻松之余透着许久没有的亲热。

这几年,病痛、死亡即将降临的阴影、生活中的磕磕碰碰,使我和父亲被太多的沉重、疲惫、无奈和无力隔开,我们都曾努力过、挣扎过,想彼此靠近相互温暖和支持,但仿佛有一股不可抵抗的无形力量,硬生生地把我们推开。渐渐,我们的交流变得越来越艰难和不知所措。曾经很多次,我俩相对而坐,陷入不知道再能说点什么的悲哀中。每每这时,父亲会沉默一会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轻轻挥挥手示意我离开。

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他用劲力气想对我说点什么,当我领会到他的意思时,他会释然地全身放松,眼里透出少有的亮光,孩子一样深深地对我点点头;而很多时候,我茫然的无法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他先是使劲努力,然后失落地安静下来,缓缓闭上眼睛,看着他难过的样子,我除了心酸,什么也做不了。

而今,横在我和父亲之间的那些羁绊消失了,它们连同父亲的生命都被死亡带走,我们又能重温父女关系中的轻松和愉快了。这让我对死亡的恨意竟然减少了些许,它虽然把父亲从我身边永远带走,但还回了我和他老人家之间曾经的温馨和愉悦,并唤醒了淹没在岁月里,我和父亲的很多点滴记忆。

1、 对父亲的最初记忆

在我1岁到2岁之间。

一个早晨,我站在床上,父亲站在我对面,晨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我们中间,父亲手舞足蹈唱着那首为我创作的独一无二的儿歌:“你这个丑丑,真是个怪,为什么,一天到晚要吃奶,一不吃奶,你就要哭,你呀,你真是一个小怪怪!”我跟着父亲的节奏,一边手脚乱舞,一边兴奋地咯咯笑着。

此刻让我惊讶的是,那么久远的事情,那时我又那么的幼小,但当我想起这个场景的时,画面却非常的新鲜。耳畔好像能听见带着父亲特点的抑扬顿挫的歌声,他年轻鲜活的笑脸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地晃动。

这深深的、不可磨灭的记忆,也许是我们父女情深的证据吧,也印证了女儿真的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2、 我和父亲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

60年代末,我6岁。

当时在备战备荒,政府号召城市的人口疏散到农村去。父亲任教的“银川师范学校”正好在贺兰县,我跟着父亲疏散到了贺兰。

记得和父亲在一起生活的第一天早上,他用一把梳子帮我梳理短短的头发,看到他一上一下用的还比较熟练,我惊呆了。在这之前,父亲从没有照顾过我的生活起居,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没有能力做这些事情的人,没有想到他还会用梳子,还能把我的头发梳理整齐,真是颠覆了我小脑袋瓜里的认知。

那时师范学校食堂每天都抽老师轮流帮厨。轮到父亲帮厨,他干活的确笨拙,虽然积极、主动、卖力,但似乎总在帮倒忙,被炊事员嫌弃地到处指使,我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委屈和心疼。父亲却好脾气地人家指哪儿就冲到哪儿,不怕脏不怕累,让我又尴尬又感动。那天是吃面条,炊事员擀好的面来不及切,招呼着看谁能帮个忙,父亲马上冲过去拿起刀切了起来。他在案板上前后搓着刀,把面切得豁豁牙牙的,炊事员看到厉声把他推开,说“快一边去,面不能这样切。”父亲只好讪讪地放下了刀。等炊事员一走,他立即操起刀来继续切面,我在一旁有又羞愧、又担心,对他说:“人家都不让你切了,你还切。”父亲说:“我可以学习和练习呀!”过后,我听到炊事员和一些人在背后嘲笑父亲,说没有见过干活这么差的人,心里一阵难过和怜惜。

和不会干活父亲生活在一起,激发了不到6岁的我要承担家务劳动的责任感,我模仿着妈妈洗衣服的样子,第一次为自己洗衣服。那时拧干衣服的架势,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很能干的得意感还在。

也许从那时开始直到父亲离世,生活的很多方面父亲渐渐习惯性地依靠我。只要我在他身边,就要陪他办各种事情,陪他看病,为他跑腿,出差送他上火车……大部分时间我会心甘情愿听他指挥,为自己能被父亲如此依赖感到自豪,但有时也会有怨言。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周末想和同学出去玩,父亲不同意,理由是我走了家里就没有人洗衣服了。当时我很生气,觉得自己成了父亲使用的一个工具,耍着脾气硬是走了。

回顾陪伴父亲一路走来,我们关系模式的形成,应该是双方“合谋”而成的,我享受着照顾他的成就感,他享受着被我照顾依赖感。

3、 坐在父亲自行车的横杆上数高楼

父亲58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宁夏银川,当时的银川市是“一条马路两座楼,一个警察看两头。”

记得一个周末,我坐父亲自行车的前杠上,我们一边慢悠悠的前行,一边数着不算银川主街的文化街两边的楼房,竟然数出20多栋。父亲兴奋和自豪地告诉我,他见证了银川从满眼的土坯房,发展成已经有这么多的楼房的过程,语气里饱含着浓浓的情感。那时虽然我们家还住在土坯房里,但一点也没有影响父亲对银川能拥有这么多楼房的快乐心情。

那时的我只是被父亲的热情所感染,像做游戏一般和他一起开心地数楼房,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我对父亲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识。在他文弱书生的表象下,藏着坚韧、顽强生命力,他就如一粒不挑剔土壤的种子,无论播种到哪里,都能安安心心地就地扎根,面朝阳光,快乐地发芽、生长、开花和结果。有人把塞上称为第二故乡可能只是挂在嘴上说说,而父亲却实打实的认真把它植入在心中。

有人调侃父亲,说他写的很多诗都是应景和迎合之作,父亲听了从不争辩,用配合对方的浅浅一笑,掩饰着不被理解和认可的失落。作为他的女儿,这么多年后,重读他的诗文,回忆起他的为人处世,才有点懂得了他的寂寥。天性纯真的父亲,因为情感太过纯净,而不被世人理解,他所唱诵的塞上山水,真真切切和他内心的情感紧密连接在一起,他的真挚因为稀有,所以孤独。

4、 那个凄风苦雨的下午

60年代末的一天,我被母亲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军人接待了我们。从他们的谈话中,我隐隐约约知道,父亲被关起来了。母亲认为父亲是被冤枉的,找军代表为父亲申诉。母亲的情绪很激动,我有些害怕,好在那个军人态度还比较温和。

接着,母亲带我到关押父亲的地方送生活用品。我被留在门卫的小房子里,母亲一个人进去了。

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昏暗、阴森,天空飘着稀稀拉拉的小雪。我眼前走过来一排人,他们没有穿棉袄,垂着头,冷得瑟瑟发抖。他们被带到画着主席像的白墙前,被厉声要求“向主席请罪!”一排人立即鞠躬90度,在寒风中一动不动,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害怕极了,睁大眼睛一个个辨识,看其中有没有父亲,好在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想到父亲一定也会遭到这样的迫害,心头一阵发紧,十分担心父亲瘦弱的身体会扛不住。回到家中,我还尝试着做那个90度鞠躬的动作,发现坚持不动特别困难和痛苦,想到父亲每天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心里好痛。

后来父亲回家了,脸色暗沉,眼窝是青紫的,我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苦,也不知道那些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敢问他,后来偶尔提起,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有这么一件事情,却从没有说他被关押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在他写的文章中也是一笔带过,没有描述具体的情节和过程。

我和老公一起整理父亲的照片,老公发现父亲很上相,大多数照片都笑的十分灿烂,我想这大概就是相由心生吧。

纵观父亲的一生,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美好的东西尽情抒写,所经历的生活中的苦难,却在隐忍中独自默默承载着。据我所知,父亲一生经历过一些坎坷,如果控诉起来,是可以声泪俱下、义愤填膺的,但他从来没有。谈起的都是自己做了一些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很是后悔和内疚,并用各种方式表达歉意。他还常常说自己是“幸运儿”,他把遇到新中国、分配到大西北,都看成是人生的幸事。

虽然家里的田被分了,父亲再也没有现成的“老米饭”吃了,但共产党把他从一个旧家的大少爷,改造成不但能自食其力,还小有成就的人,他打心眼里心怀感激。从青山绿水江南家乡,来到荒芜的大西北,父亲说因为宁夏人才少,他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很知足、对宁夏心怀感恩。

这应该可以称之为读书人的风骨吧。

5、 永远的少年

有一年的中秋之夜,我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父亲兴奋的声音,他告诉我,刚和我母亲参加“玉皇阁中秋诗会”回来。他专门为这次诗会写了一首诗,并自己在现场朗诵了,效果非常好,听众们反响很热烈。从电话那头父亲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他还沉浸在高昂的情绪中,没有平静下来。我心里不由一乐,觉得他真是一个老小孩。他用请求的语气对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那首诗再朗诵一遍?” 我说:“当然可以.”于是父亲清了清嗓子,带着饱满的情怀,把他的诗又给我朗诵了一遍,我被他的热情深深打动了。

那年他85岁,滚烫的少年情怀依旧。

2013年春天,我摔了腿在宁波休养,老公邀请我父母到宁波团聚。正好宁波有父亲大学时代的一个女同学,我们就陪他和老同学见面。

席间,他们谈起大学期间的一些逸闻趣事,当说起某某人的绯闻时,父亲的脸上竟然透出少年般的羞涩,泛起淡淡的红晕,语气也有点结巴。

我暗自发笑,仿佛看到少年时的父亲,向往爱情,但又胆怯、自卑,用“丑小鸭”的自嘲,掩饰着自己的失落,支撑着他度过多愁善感的青春岁月,坚守着大龄未婚男青年自尊。

从来没有炫耀习惯的父亲,当他大学女同学来访时,他显摆的小尾巴才会不小心露出来。他会自豪地告诉她们,母亲是抗美援朝的志愿军,旧中国的女大学生,中学教师,生活上还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我也是他能拿得出手的“作品”,被介绍给他的同学们。每每这个时候,我会暗暗觉得好笑,并心知肚明地配合着他,能让他在老同学中有面子,其实我也挺得意的。

6、 细水长流地消费人生

有一次,父亲带了很多年的上海牌机械手表坏了,他想换一块又轻便又省事的石英手表试试,正好我有一块新的男士石英手表,就送给了他。

不久,我又得到一条红色的金利来领带,知道这是父亲的“菜”,很高兴地拿给他。当我打开领带的盒子,看到他眼前一亮,掩饰不住的喜欢。但没有想到,他竟然毅然决然地拒绝接受。还给出了一个有些“奇葩”的理由,说已经接收了我的石英表,就不能再收我的领带了,一个人不能贪得无厌,什么好东西都占为己有。无论我怎么劝说,他就是固执地不肯接受。结果那条领带放到第二年,我才总算送给了他。

父亲严于律己,不放纵自己的欲望,让我相信了一个传说,人一生吃的、用的是有定数的,如果一个人提前消耗完了,阎王只好把他收走。从不锻炼身体和养生的父亲,他的长寿的秘诀也许就是细水长流省着过日子,把老天爷分配给他的定额,非常仔细、有节制、恰到好处地使用。

父亲用钱非常谨慎,同类商品尽量选价钱最便宜的,关于这方面的趣事都成亲朋好友中的笑谈。80多岁的他,出行能乘免费的公共交通,绝对不坐的士,有时让陪同他的我很是尴尬。但这就是他的价值观,我拗不过固执的他,只好顺从。

我曾经抱怨父亲,干嘛要那么扣扣索索地存钱,我们都独立了,不需要他留钱给我们,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钱让生活过得更自由潇洒些。父亲却不为之所动。给自己定了目标,离世时要给我们留下多少存款。他定期会整理自己的财产,我常陪他到银行查账。最后一次去银行,是我推着轮椅陪他去的,等我把几个户头上的帐给他上上,他坐在轮椅上拿着存折,嘴里默念了一阵子,脑子极速运算后,才满意地让我推他离去,我真是佩服老爷子灵光的好脑子。

最近整理父亲留下的帐时,我有些心疼,觉得他有点太亏欠自己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一些。父亲对生活的要求从来不高,觉得家里的粗茶淡饭加上一点他爱吃的甜点和奶茶,就是最享受的生活了,他没有更高的要求。他在生前努力“栽树”,是希望在他走后,能为家人们提供一片可以乘凉的荫凉,这会增加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价值感和成就感,也能让他在离世后,继续关照他所爱的家人,增加一个他与家人还能在一起的通道,我们就尊重他的遗愿吧。

7、 父亲最后的绝唱

随着父亲身体一点点的虚弱,他不得不离开喜欢的电脑写作。他曾经多次挣扎着坐在电脑前,无奈已经力不从心,只能悲哀地带着不甘和不舍,叹着气离开。他也只好和生活妥协,接受生命的离开从一个又一个“不能”开始。

听到老同学张恩和去世的消息,父亲决定写一篇纪念张恩和文章。他和我商量,能不能他口述,我替他把文章输入电脑,我欣然同意。于是我们父女合作,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写完了《最后一哭哭恩和》这篇文章。整个过程很顺利,都源于父亲提前把整篇文章在脑子里构思好了,才让我们能一气呵成。写完后,父亲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大学毕业时你俩在校门口告别的场景很有画面感,可以描叙的更细致一些,他听从我的建议,做了一些修改。过后,我再把文章通篇读了一遍,只能用膜拜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文章主线清晰,层次分明,语言流畅,一遍完成,没有什么错漏,父亲的大脑不是一般的厉害。

这篇文章被录用在恩和先生的纪念文集《回响》中,并被放在了首篇。我想一定是父亲的文字,从深情厚谊到写作的水准,都打动了编者,才有了这样的编排。

稿子写好后,父亲坐在我傍边,有些黯然,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哭了这么多人,到时候谁来哭我呀?”为了安慰他,我对他说:“您放心吧,到时我一定会写一篇哭你的文章。”他没有做声,可能他对我写东西有成见,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写的一些东西不拿去发表,他曾质疑我这样的写作有什么意义。看来在这一点上,我和父亲只能求同存异了。

父亲刚离世,我就收到了好几篇怀念他的文章,父亲的人缘比我知道的更好,这也触发了我们给他出一本纪念文集的想法。我联系他的老朋友们约稿,除了个别因为身体原因完成有困难,朋友们都很爽快地答应了。现在我已经收到的好几篇怀念父亲的文章,读这些文字,才知道有那么多人对他怀有深厚的情感,并为他的人品折服,把我看哭了好几次。惭愧自己以前忽略了父亲很多的美好和善良,也没用心去体会他内在的很多优秀品质,甚至在有些方面对他还存有误解。

父亲的最后一篇文章,是应邀为一个作者的书写序。我对这件事很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生气。当时父亲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对方应该知道他年事已高,并百病缠身,完成起来相当困难,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无情,在无度地消费父亲。

但父亲还是执意要写,我拗不过他,只能用他口述的方法帮他把文章输入电脑。整个过程我很有怨言,觉得做这件事情不值得,还抱怨他没有必要讨好这个人。爸爸没有和我争辩,坚持着把文章完成。过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了他的伤感和无奈。我让他失望了,在他无能为力需要求助我的时候,我竟然表现的那么不情愿。

过后,他再也没有对我提出类似要求,那篇文章成了父亲的绝笔。

这件事我反思了很久,慢慢理解了父亲,写作是他和这个世界发生联结的纽带,只要他还能写,无论写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和世间没有失联,写作能证明他还活着,他的生命才有意义和价值,用生命写作对父亲而言,就是只要在有生之时,就要一直写下去。

有时我在想,当时如果我能表现出积极配合的样子,协助父亲继续写下去,他的生命之火是不是还可能坚持着继续燃烧。不过世间没有如果,遗憾也生命永恒的存在。

8、写在最后的话

父亲透露过多次,他很害怕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希望自己能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在他弥留之际,护士对他说:“吴老,你再坚持一下,你的女儿马上会赶过来”,他的生理指标一下子就升了上去。父亲让我有机会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守候在他的身边,陪他离去。

我们父女阴阳两隔,分别之际,再一次实现了相互成就,让彼此不留遗憾。

5月22日,我在父亲的身边,大声读着他的自传《红尘寄迹》,我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他留下的文字,有人读和欣赏。我也知道,他热爱生命,对美好的世界是多么的依依不舍。但如他所说,他太累了,要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休止符了。5月23日凌晨,父亲很平静,安详,气息从急促到平缓。我死死地盯着监视器,看着他的生命指标一点点地下降,几条跳动的发亮线条渐渐平缓下来,直到全部变成平行线。整个过程从容、优雅,像一首真正意义上用生命抒写的凄美抒情诗。我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父亲,走完了他长长的一生。

再见!父亲!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可以容忍我无所顾忌地恣意任性,也不忍动我一指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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